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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蔚邵卿的原因之一,因为蔚邵卿来的话,她娘看在客人的面子上,即使超过这时间,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说起蔚邵卿,他最近以三天一次的频率给安宁写所谓的情书。
一开始还是一些诗词,后面就变成了画。一开始的画还是安宁,有手执墨笔练字的安宁,有拿着水壶浇花的安宁,还有逗弄着静静的安宁。不得不承认,水墨画或许没有油画那么栩栩如生,仿佛真人大小,但是神韵却完美地抓到了。
到后面,蔚邵卿甚至画起了两人同框。有两人一起下棋的,有蔚邵卿握着安宁的手绘画的,还有两人对视的。
不知道为何,收到这些画的时候,安宁微妙的有种又被蔚邵卿给调戏了一把的感觉。每一封信和画作她都好好地收了起来。
不得不承认,蔚邵卿这种行为,还真的大大满足了安宁被追求的虚荣感。
“你这孩子,又在想什么?”
安宁回过神,说道:“娘,你再说一遍。”
周李氏说道:“在听闻你身体好了以后,那杨夫人便想上门探望你一下,之前她女儿的事情,也说要感谢你。”
安宁一时之间还真想不起杨夫人是谁,问道:“是哪个杨夫人?”京城里姓杨的人多着呢。
周李氏说道:“就是那平津侯的妻子啊,我同杨夫人见过几次面,倒也是个爽朗的人。”
安宁总算想了起来,哦了一声,恹恹说道:“他们啊。”
周李氏疑惑道:“他们家做了什么?你这么不喜欢?你之前中毒的时候,他们家还派人送了好些药材过来呢。听闻杨家幺女的年纪比你小一两岁,之前被你那天门冬酒治好了脸上的东西。”
安宁将天晴的事情同周李氏说了一下,周李氏一直都很喜欢经常上周家又没有公主架子的天晴。听了安宁的话,脸上也浮现出怒气,“亏我看杨夫人平时说话行事挺爽朗大气的,谁知道是这样的人。天晴哪里不好了?喜欢种地又如何?若是老百姓们都不种地的话,谁来给她这些达官贵族饭吃!”
周李氏本来就是农妇出身,自然不觉得喜欢种田有什么不对,她还觉得天晴可亲,十分接地气——如果她知道接地气的意思的话。
安宁给她娘抚了抚不断起伏的胸口,说道:“娘,别气。天晴现在可是嫡公主呢,在皇子公主里也是头一份。”
周李氏这才转怒为喜,“说的是,我看这杨家哪里配得上天晴这样好的姑娘。果然还是陛下有眼光。”
安宁顺着她的话,大大夸奖了天晴。
周李氏问道:“他们家给咱们下了帖子,你若是不喜欢,就别见了。”
安宁想了想,虽然她没打算同杨家做朋友,但是也没必要非要成仇人,她直接说道:“人家好歹之前也送了药材过来,见上一面又何妨。不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们失礼呢。”
安宁叮嘱她娘道:“娘你可别因为不喜欢那杨夫人,便漏了痕迹。”
周李氏不耐烦地摆摆手,“这还用得着你说。”
母女两达成共识以后,最后决定杨家上访的时间定在六月一号。
六月一号,在杨家上门之前,安宁还吃了一颗的噬心丸。不得不承认,噬心丸的味道实在有够差的,每次吃完后,安宁嘴里有半个时辰都是这个药的味道,偏偏又不能吃蜜饯要冲味道,就怕药性冲撞到。周李氏还特地吩咐玉容盯着她。
安宁也只能给自己多灌一些水。
六月时候,天气便已经开始热了起来,但也不至于热到需要使用冰块。
安宁原本以为杨家上门的只有杨夫人和她的小女儿杨一茹,却不曾想到魏珍娘也一起来了。
安宁对于魏珍娘还真没什么好感,之前也忘了这么一个小人物,毕竟看天晴的样子,她也不可能嫁给杨泽宇。那么杨家如何,安宁根本不在意。只是没想到魏珍娘在杨家混得还是这样好,就连杨夫人登门,都会带上她一起。
要知道,这种相当于是让魏珍娘也多认识一些人。一些闺阁期间结识的好友,说不定日后都会成为所谓的人脉。
同安宁上回去杨家相比较,这回杨夫人对安宁十分亲热,在见到安宁后,还说道:“县主可瘦了不少呢。”
心中也不得不感慨:这周家的县主长相是真好,京城里那些世家贵族小姐都比不上,特别是气派,根本就不像是农女出身。
伸手不打笑脸人,安宁也笑道:“杨夫人看起来都不像是杨姑娘的母亲,倒像是姐妹了。”
任何一个女人,被夸年轻,心情都会不错。
杨夫人抿嘴笑道:“哪有,我们已经老了,哪里比得上你们小姑娘水嫩。”
安宁道:“你们身上的韵味我们小姑娘才比不上呢。”
几句话就让杨夫人笑得合不拢嘴。
周李氏将杨夫人给引到正堂,安宁则是领着两个姑娘去她房间。
她房间里玩的东西有不少,万花筒、跳棋什么的,跳棋她在做出来以后,便也送到她那桃花源中,作为新的一项玩具。
安宁近日还做了一个大富翁的游戏,打算过几天一起送过去。不过这时代比起做富翁,人们更倾向于为官做宰,不少官宦人家,对于商人还带着隐隐的鄙夷。为了更贴近民情,安宁便改为大官员,还将游戏内容也给修改了一些。
杨一茹在看到跳棋后,眼睛亮了亮,说道:“我们来玩跳棋吧,我昨天正好去你店里玩了一盘跳棋呢。回家虽然也有让工匠帮忙做,但一时半会儿还没做出来。”
因为蔚家有玻璃厂的缘故,安宁所做的这副跳棋同现代非常相似,所用的跳棋是玻璃烧成的,棋盘则是檀木做成的,还散发着淡淡的怡人香气。
等玩完两盘以后,杨一茹停下喝了一盏茶,安宁则是喝温的白开水。
杨一茹说道:“我脸上的那些东西能够消掉,都得谢谢你那酒呢,果真好用。”
安宁抿唇笑了笑,说道:“其实应该感谢天晴才对。”
杨一茹神色有些尴尬,直到现在,他们家说起凌天晴这位二公主的时候,都颇尴尬,特别是在陛下因杂交水稻的功劳册封凌天晴为嫡公主以后。之前杨家同凌天晴的事情,大家都知道。
打脸打得杨家有半年都不敢出来了。
杨一茹沉默了一下,说道:“二公主是个好姑娘,我们家配不上她。”
安宁沉默,没说什么。她才不想昧着良心夸杨家呢。能够保持客人的基本礼仪已经够了。
魏珍娘反而先开口了,她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向安宁,眼中带着恳求,“周县主,世人皆知,你同公主殿下相交莫逆,能否请你让公主殿下写一封信?”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小小的哀怨。
杨一茹闻言,用感激的眼神看着魏珍娘,似乎一方面感激她提出这件事,一方面又感念她对自己哥哥的情谊。
安宁皱眉,“写什么信?”
魏珍娘语带哽咽,“表哥他半个月前私下跑战场去了。”
安宁扬了扬眉,杨泽宇跑去战场了?他一个公子哥,真的可以吗?不对,这件事同天晴有什么关系。
她声音冷了几分,“别告诉我说,他是为了天晴过去的。”
杨一茹急道:“战场上刀剑无眼,我们都怕哥哥一不小心出事。”她轻轻咬着下唇,说道:“哥哥连他常用的小厮和护卫都没带上,后来我娘审问过他们,他们说,哥哥是因为想要建功,才能有资格去迎娶公主。”
安宁没想到杨泽宇还是个痴情种,她说道:“有之前那么一遭,即使他立下太大的功劳,陛下也不会指婚的。”而且凌青恒可是许给凌天晴婚姻自主的权利,除非天晴自己点头,否则根本没希望。
按照天晴的性子,她会同意嫁入杨家才怪。
杨一茹说道:“也不知道是谁在哥哥耳边怂恿他的,哥哥才会怀抱着不切实际的希望。”偏偏他们又不能说凌天晴,从头到尾,凌天晴可不曾出面过,更没有同杨泽宇说过几句话。
这一切也只是杨泽宇的痴心妄想罢了。
魏珍娘眼泪也掉了下来,“所以我才希望,公主殿下能够写信给他,彻底断了他的念头。”
安宁对于这样的主意很不赞同,“倘若真的写了信件,原本没有的事情,都像是有了一样。”
魏珍娘急道:“可是表哥他……”
安宁说道:“你们可以直接写信告诉他,天晴对他没有这个意思。”想到一开始的自己,还觉得两人般配,安宁就想狠狠捶那时候的自己一脸。
杨一茹道:“真的不可以吗?”
安宁眯了眯眼,说道:“倘若每个人都是抱着这样的念头,难不成天晴得每个人都写信过去吗?”
魏珍娘一脸不赞同,“他们怎么能够同表哥相比?”
安宁笑盈盈道:“为何不能比?在天晴心中的地位都是一样的。”
魏珍娘还想说什么,安宁比了个暂停的动作,说道:“老实说,我真的觉得这个建议挺荒谬的。杨夫人也赞同这件事吗?”
杨一茹垂下头,说道:“这是我和珍娘姐姐想出来的法子,我们不想见到我爹娘和哥哥姐姐一直担心哥哥。”
安宁心道,原本还以为杨夫人也知道的,看来她还不算蠢到家。
她的视线落在魏珍娘身上,眼中闪过一道的冷光,虽然杨一茹表示法子是她们两人一起想的,但是一看就知道,出主意的恐怕是魏珍娘吧。不管魏珍娘打算做什么,安宁一点都不想如了她的意。她也不会让天晴的手笔落在这样一个居心否侧的人手中。
不过她这些小动作实在让安宁厌烦到了极点,她等下非要给她一个教训不可。
杨一茹也不是那种傻到安宁明显摆出不乐意的态度了,还会继续的人,她转而向安宁夸奖起了她蝶恋花里的胭脂水粉和桃花源中那些好玩的运动。气氛又从刚刚的僵硬慢慢转为了缓和。
她们三人除了玩跳棋以外,安宁还同杨一茹下了一盘棋。出乎意料,杨一茹的棋艺很是不赖,即使她年纪比安宁还小,安宁对上她都没讨得了好。安宁以前听说,棋下的好都是胸有沟壑之人,但是看杨一茹这种轻而易举被魏珍娘给耍的性子,她便对这句话产生了很大的怀疑。
魏珍娘则是在旁边做足了温柔体贴的好姐姐的样子。安宁发现或许是因为寄人篱下吧,即使杨家对她很好,魏珍娘还是养成了那种下意识去讨好别人的行动。安宁并不会鄙视这种人,为了过得好点,去迎合别人不算什么。但是她很讨厌魏珍娘为了自己的目的,而去陷害别人。
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胆量,会对一国公主下手。
等吃过一盘点心以后,杨夫人身边的大丫鬟也过来了,这代表着今日的行程也就到了这里。
等送她们一行人出门的时候,安宁突然说道:“说起来,魏姑娘得好好教育一下身边的丫鬟呢,要知道圣人以孝治天下,不孝的人在哪里都是被人看不起的。虽然只是丫鬟,但若是人品不好的话,也会牵连到主子的。”
杨一茹不愧是魏珍娘的忠实粉丝,连忙为她说话,“安宁你是不是记错了?珍娘姐姐身边的丫鬟父母早就去世了呀。”
魏珍娘也红了红眼睛,“到底是谁在败坏我的名声呢?”
安宁装作疑惑的样子,“是吗?那人说他叫王川,是魏姑娘身边的丫鬟欣儿的义父,还说什么,之前看在这份亲情上,帮她做了点事情。谁知道欣儿现在却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