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那毒药还是特意浓缩过的,苏兰只是沾到一点,便足够要了她的命。
苏兰依旧在地上打滚,发出了痛苦的闷哼,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在安宁为了解药面前摇尾乞怜。
安宁可以感觉到她气息越来越弱。
那翡翠不仅毒性强大,立竿见影,还具有毁容的效果。
安宁在来之前,便已经服用过解药,所以那毒根本不会对她产生效果。
苏兰的脸很快就溃烂起来,面目可憎,她两只手抓着自己的脸,将原本溃烂的皮抓了下来,甚至露出了里面的白骨,七窍流血,再也看不出原来美人的样子。
安宁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她痛苦万分。她之前所品尝到的痛楚,一定要回报在苏兰身上。
忽的之间,苏兰挣扎着站起。
那张脸腐肉与白骨混合的脸任谁看了都会做噩梦,苏兰眼神发直,她直接伸手扯下了自己嘴巴的肉下来。
下一秒,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向着安宁扑了过来。
与此同时,一把匕首也插入了根本没法躲闪的安宁胸膛中。
这最后的行刺也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她眼中恶毒的光芒闪烁了一下,然后就熄灭了,砰地一声,倒在地上。
安宁此时的情况也没好多少。苏兰那把匕首正好插入她的心脏之中。
她感觉生机正一点一点地从身体消失。
安宁扯了扯嘴角,直接坐了下来。这种死法也挺好的,总比出去以后,被苏兰的属下杀死好。苏兰的下属,虽然不敢来到这禁地,但她若是要出这个谷,肯定没法避过他们,到时候也是死路一条,而且还不知道得受多少罪呢。
如今这样干干净净地离开也是不错。
她咳嗽了几声,望着地上的尸体,并没有死亡即将到来的害怕,心中却萦绕着喜悦的情绪。
她终于为苏嬷嬷、为自己报仇了,也不必再担心亲人会遭遇不测。
不远处,苏兰身上的血液慢慢混入土中。
身下,那阵法忽的发出了红光,那红光像是血液的颜色,十分刺目。
安宁眯了眯眼,似乎被这光亮给灼烧到一般。
那光沐浴在她身上,意外地有些暖和。安宁眯了眯眼,感觉自己被那光弄的要昏昏欲睡了。
不,即使没有这诡异的红光,她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吧。她从怀里拿出了迷药,打算用迷药减少一点痛苦,只可惜或许是胸口太疼了,迷药根本就没什么效果。
一会儿后,她便发觉了这红光的好处。她似乎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力量越来越强,这是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感觉。像是灵魂沐浴在温泉中一样,十分暖和舒畅。
只是灵魂上的愉快感觉却无法抵消来自肉体上的疼痛,也无法阻止她体内生机的流逝。
安宁联想一下苏兰之前说过的话语,大概猜出了一些,恐怕是苏兰死后,她原本的灵魂之力被她给吸收了吧。
难怪,难怪苏兰想要在这里杀死她,还特地将她叫到这里来,估计就是为了她死后,吸收她的灵魂之力。没想到最后反而便宜了安宁。
不,也不算是便宜,安宁毕竟也是要死了的人,就算灵魂之力壮大了,也没用。
她咳嗽了一声,等光亮停了下来后。
她拿出了之前两天的成果——那是她冒着差点被炸死的危险做出来的。
将硝酸甘油炸药拿出来,用火折子点燃。
砰地一声,别说祭坛了,即使是这石洞受到这炸药的冲击,直接倒塌了下来。
距离最近的安宁和苏兰更是直接尸骨无存了。
死前,安宁最后一个念头是:她这一辈子,一共体验过车祸死、中毒死、炸死,也算是能耐了。
与此同时,某个楼里,一个面容秀美的女子幽幽醒转了过来。
……
蔚邵卿照例来到冰室中。
安宁仍然在冰川上静静地躺着,睫毛投下贝壳般的影子。
蔚邵卿看着她,现在的他早就已经习惯了等待。
他照例将安宁扶起,将一冷一热的内力输入安宁的体内,在还不到半个时辰,内力便有些不够,他强忍着经脉传来的疼痛,继续传下去,一时不慎,竟有些入魔。
蔚邵卿漆黑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的红光,被他死死压下。
杀了她吧。杀了她,她便永远属于自己的,只有死人才是永恒的。
他像是陷入天人交战中,脑海中有一个一身黑衣的他对他吐出了诱惑性的话语。
白衣的他冷冷地看着黑衣的他,两边对峙。
这样的对峙,让他体内那两股性质截然不同内力起了冲突。蔚邵卿咳嗽了一声,发出一声的闷哼,嘴角一行血滴了下来。
他压下了那股蠢蠢欲动的暴躁情绪,松开了手。
刚刚那险些入魔的挣扎耗掉了他所有的力气,他手一松,安宁便跌到了她怀里。
他甚至可以感觉到白色丝绸下,那玲珑的曲线。
他手放在她肩上,压下某种难以启齿的冲动,打算站起,将安宁扶好。任何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在心仪的女子躺在怀里,而且还只着一层丝绸衣裳,都很难做到坐怀不乱。若是能够坐怀不乱,只能说他不是男人。
就在这时,怀里的安宁幽幽醒了过来,沉睡了许久的她似乎有些不习惯外界的光亮,眼睛眯了眯,发出一声小小的含着痛苦意味的呻吟。
这小小的声音落在蔚邵卿耳中,却堪称是天籁之音。他不可置信地望着安宁,似乎没料到她居然真的醒了过来。狂喜的情绪像汹涌的潮水,将他给淹没。他的手甚至有些颤抖,不自觉用力了几分。
安宁感觉到肩膀上被捏的有点紧,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她到现在,脑子还没彻底回转过来,仍然晕乎乎的。
“安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迷迷糊糊地感觉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带着淡淡竹子香气的怀抱中。
声音的主人紧紧抱着她,力道不轻不重,却恰好将她整个人禁锢在怀里。
蔚邵卿……
这个名字就这样刻入脑海中,让她清醒了几分。
她从未听到蔚邵卿如此复杂的声音,像是重新获得了失而复得的珍宝,喜悦、怀疑、小心翼翼、惶恐、不安,以及深深的爱意。
她从未如此深刻地体验到这么一件事:抱着她的这个人,原来是真的喜欢她。
她眼眶湿润了,记忆重新回笼。
杀死苏兰的快意,被炸死前的遗憾……一幕幕如同电影在脑海中回放。
她这是又回来了吗?
“安宁。”蔚邵卿呼唤着她的名字,缱绻缠绵。
“安宁。”
曾经有人说过,若是能够得蔚邵卿深情唤她名字,她们死了也是甘愿的。
安宁死了三回,才得来这呼唤,却有种果然很划得来的想法。
她嘴角勾起了纯然的喜悦,轻轻说道:“我在。”
声音中包含着纯粹的感激,她居然还活着!居然还能回到大家身边。早知道如此,她当时应该早点死一回才是。只是她又不是预言师,哪里会预见到这一幕,至少在杀死苏兰的时候,她确确实实抱着同归于尽的决然心态。
蔚邵卿下意识地将她抱得更紧。
或许是刚醒来的缘故,或许是因为躺了许久后这具身体第一次开口,她忽的感觉胸口不太舒服,血腥味涌了上来。
“你——”蔚邵卿还没说完,安宁就已经呕出了一口的毒血,因为蔚邵卿抱着她的缘故,不仅是她自己,连同蔚邵卿身上也染上了这黑血。
“安宁——”这一声包含着惶恐惊慌。
……
再次醒来的时候,安宁便看到了头顶那十分熟悉的床帐,身下也不再是寒冰,换成了柔软的床褥。
她这是回到自己的床上了吗?
安宁眨了眨眼,耳边传来了好几声喜极而泣的声音。
“安宁,你终于醒了。”
“姑娘。”
她转过头,发现自己的床头围着一圈的人,周李氏、桂圆、玉容、卫先生、许久不见的路神医……还有蔚邵卿。
蔚邵卿站在靠近门的位置,也不知道是不是安宁的错觉,她总觉得蔚邵卿似乎纤瘦了许多。
难怪当时被他抱着的时候,触感不太对啊。
蔚邵卿的视线与她相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清楚她的身体现在没有大碍,同之前那不像是他的剧烈情绪波动相比,现在的他又回归了原先的从容,所有的波涛汹涌都被深深埋入了那双漆黑的眼中。
安宁收回落在他身上的视线,贪婪地望着许久不见的亲人,低低唤了一声,“娘。”
周李氏被这一声,喊得眼泪当场掉下来,“你这不省心的丫头。”
安宁最怕看到她娘哭了,哄道:“娘你再哭下去,我还以为你不乐意看到我醒来呢。”
“呸呸呸,别乱说话。”周李氏啐了她一口,摸着女儿瘦了一圈的手,在最初看到女儿的欣喜过后,便是心疼,“你看你,都瘦了一圈了。”她这一瘦,眼睛显得更大了,特别是望着人的时候,简直像是在撒娇一样。
想到女儿之前一直人事不省,她内心也不知道受了多少的煎熬,在得知安宁无事后,一口气爆发了出来,身体也感到疲倦。这段时间,她都是撑着身体照顾安宁的,前些天还因为寒热交接,所以大病了一场。
安宁道:“娘你也瘦了。”
而且瘦得还不少呢。之前周李氏因为养尊处优的缘故,所以身体也有点富态,这几年养出来的肉基本都去了。
“还不是你这冤家。”她现在怕极了安宁再倒下。
路神医则是伸手去把安宁的脉,说道:“你之前吐出那口毒血,身体里的毒素,现在也只剩下最后一成了。接下来几年,每个月都吃一丸药就可以了。”
他的神情闪过一丝的迷惑,“本来你每个月这病还会发作一回的,却不曾想到,你体内似乎有股力量压下了它。”
路神医对于未知的东西最是好奇,那探究的眼神,看的安宁浑身不自在。
路神医在那边不解中,安宁却有点明白原因,恐怕是因为她体内的灵魂之力壮大了的缘故吧。这倒是好事一桩。
她撇了撇嘴,“每个月还得吃药啊。”
路神医哼了一声,“你中了那毒,能捡回这条命已经很不错了。你若是想死,可以别吃,省的我还得配药。”
周李氏瞪了女儿一眼,又对路神医说道:“路神医,她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您别同她计较。”
她急急忙忙为女儿赔罪,生怕惹得这位神医不高兴,就不肯给她女儿看病了。
安宁觉得她娘太小心了,路神医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就在这时,桂圆也端着汤过来了。
安宁原本肚子还不饿的,结果一闻到汤,肚子就发出了咕咕的声音,丢脸死了。若是只有周李氏也就算了,偏偏蔚邵卿也在。
或许是因为死过这几回的缘故,她对于蔚邵卿原本的喜欢有逐渐发酵成爱的趋势。
她不自觉抬眼看向蔚邵卿,果然看到他眼中含着温柔的笑意。安宁脸颊瞬间就红了。
桂圆所端来的是一碗米汤,里面连一粒米都没有,只有乳白色的汤。
周李氏说道:“路神医说了,你一个多月没进食,这几天只能用米汤养养你的胃,并让胃慢慢地适应。等过些天,才能吃点清粥小菜。你现在的身体啊,没有养一个月,是好不了的。”
周李氏对此并不在乎,反正她们家养得起。这米还是用最好的粳米熬出来的呢。
听她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