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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外人和围观者永远是最闲的,脑洞永远是最大的,他们可以根据这样一张没有任何文字说明的照片,解读出很多可能性。
一出小新人忍气吞声忍辱负重卧薪尝胆、经纪人恶毒狠辣胜似周扒皮,两人相杀相斗的故事瞬间被围观者脑补出来,成为饭余茶后谈资。
于是,流血吉他事件第二波*中,优声娱乐经纪人苏成济和谢拾同时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这次,谢拾倒是实打实地吸了很多同情粉路人粉。
而这一切,都在杨安的算计当中。
本来,照片就是他安排人放上去的,照片是真的,是一个巧合之下拍下来的,这次居然发挥了奇效。
放这张照片之前,杨安询问过谢拾的意见,他可不希望自己被当做一个横断独行的经纪人,和艺人的沟通很重要。
杨安担心谢拾会顾念与苏成济的旧情,会心软下不了手。
出乎他意料的是,谢拾同意得毫不犹豫。
杨安一边欣赏他的杀伐果断,一边又担心他过于冷血无情,这样的人,难免将来不会也在自己背后捅自己一刀。
谢拾仿佛听出了他心底的疑虑,声音在电话里显得从容不迫:“苏成济和我没有情分可言,况且。”他顿了顿,道:“你这一出牌打得很好,优声娱乐和你都会是赢家,中间输了一个苏成济,还仅仅是他的名誉,你的老板只会给你涨工资。”
艺人需要形象管理,因为粉丝会对人品不好的艺人大失所望,经纪人却未必需要,他们在娱乐圈周旋穿梭,十分重要,但对于观众来说,却只是不太重要的幕后工作者,也不会有人太在乎谁谁谁哪个经纪人又做了什么事。
对于优声娱乐而言,苏成济是一张用旧了的牌,剩余价值可以说有,也可以说不多,优声娱乐对这件事绝对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是乐见其成。
唯一有损失的,便是苏成济的名誉,不过这一点黑点,也迟早会被人淡忘,无关紧要。更何况,即使对苏成济有影响,谢拾也不在乎,就当做,是上辈子那十年苏成济对他压榨的回礼。
杨安提醒他道:“你是不是忘了,收益最大的是你。”
谢拾付之一笑:“你我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
杨安苦笑道:“我可不爱听这个,从小看电视,我都希望当里面的正派人物。”
谢拾道:“正派人物可不会为了涨工资,而去陷害自己同门师兄。”
“你错了。”不等谢拾说话,杨安慢悠悠地道:“我的工资早就达到上限了,涨不了。”
谢拾:“……”
杨安骄傲地补充道:“现在是涨股份,我已经是优声娱乐董事了。”
谢拾:“……恭喜。”
谢拾挂下电话,发现有一个未接来电,是杨息尧。
谢拾自认重生之后,他对杨息尧的抗拒排斥全都没有掩饰,以杨息尧的眼力,应该早就看出来了。然而他却隐忍不发,大概是不想撕破脸皮,自己对他还有利用价值。
谢拾想过复仇,想过虚与委蛇地待杨息尧如亲兄弟,最后再在背后捅他一刀,叫他尝尝自己上辈子被背叛、从高处坠崖粉身碎骨的滋味。
但是,他终究不是杨息尧,他没办法面对一个自己厌恶的人笑脸相迎。
不过谢拾也无所谓,他会让杨息尧看看,自己是怎样,把上辈子被陷害的账,一笔一笔还回去。
手机再次震动一下,杨息尧发来一条短信:阿拾,我们需要谈谈?
谢拾面无表情,眸子却深不见底。
“好的,我们谈谈。”
这一头,杨息尧望着短信的神情也复杂难言。
从霁月广场那天开始,一切都开始脱轨。谢拾突然就被杨安挖了墙角,不仅没有提前告诉他,反而果决地在当天搬出了两个人的组合公寓,紧接着《麒麟云》主题曲试唱机会被杨安夺走,苏成济的照片被放上网,受到了网友攻击。
无论是谢拾为什么唱功突然增强,还是他为什么突然抱上了杨安这根粗大腿,杨息尧都不得而知,这些疑问在他脑子里搅得令他头疼。这一切都发展得太快,杨息尧气愤惊慌之余,开始冷静地分析自己目前的状况。
很明显,他是“被”单飞了。
有两种解释,第一种是,这一切都是谢拾自己策划的,从在霁月广场大出风头开始。
第二种是,这是杨安报复苏成济的新手段,而谢拾是中间的棋子,自己是炮灰。
比起第一种,杨息尧更偏向于第二种解释,因为他太了解谢拾了,对方根本不是个会下这种棋的人。而杨安与苏成济的多年恩怨,杨息尧早就有所耳闻,这接二连三的事件,又有一大半是冲苏成济来的。
谢拾抱上了杨安这根粗大腿,未必知道对方是在拿他当枪使,恐怕还以为对方是真心想栽培自己……想到这里,杨息尧的嫉妒稍稍平息下来。
只是,这中间唯一解释不通的就是谢拾对待自己的态度……
☆、第十章 :讨好
如果说重生后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中有条不紊地发展着,那么一定还有一个例外,让谢拾苦恼得无法保持淡定。
这套公寓环境清幽,唯一的缺点就是不太隔音,可是谢拾在屋子里呆了一整天,也没听见隔壁有声音。
没有关门声,没有开门声,也没有做饭的声音。
沈旬在里面做什么?
谢拾手臂抱腿坐在沙发上,电视幽蓝色的光在他脸上时明时暗,他脑子放空,又浮现沈旬的冷脸和嗤笑。
谢拾是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沈旬。
上辈子,初三一别,后来他们十五年后才近距离地说过一次话,却没想到,那一次之后就是死亡。
如果他没有重生,那么让一切都随着尘土掩埋也好,可是,他回来了,他又再次回来,还是以杀人犯儿子的身份,不得不背负起上辈子他拼命想摆脱的命运。
命运这东西,真是玄乎其玄。
如果他能重生到初三之前,阻止那件事的发生,该有多好。
……
谢拾不自觉地啃着手机边。
他苦恼,他忐忑,他胆怯又焦急,最要命的是,他不知道怎样解救自己。
等谢拾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已经站到了隔壁门前,手中拿着一瓶酸奶,用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谢拾踌躇来,徘徊去,在把沈旬家门前的垃圾桶数清楚了有几条竖纹、墙角有几条细小的裂缝,用拖鞋把走廊上的瓷砖踩得锃亮之后,他终于鼓起勇气,敲了两下门。
门打开,沈旬刚看清楚是他,又一下子把门关上了。
一开一关,带起迅猛的风,谢拾头发被吹动了动,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就又只剩一堵紧闭而冰冷的门。
谢拾轻叹了口气,举着的酸奶放下来,垂头丧气地往家里走。
身后门突然开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沈旬抱臂靠在门框上,冷眼盯着谢拾。
谢拾身形微僵,他逼迫自己迅速转身,挤出一朵花一样的微笑,进贡般地举起酸奶:“请你喝酸奶。”
沈旬神色不耐:“这已经是你第三次出现在我面前了。”
“我知道。”谢拾含糊道,目光不与他接触,落在一边的垃圾桶上。
“那你应该也知道,我不想看见你。”沈旬声音平静而冰冷,仿佛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丝毫不值得自己付出感情的事情。
谢拾赖在原地不肯动,两个人僵持在原地,谢拾如同混沌的脑子逐渐清明起来。他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逃,要么勇敢地解决。如果逃避,像上辈子那样,那么重生一次也没有意义了,如果选择面对,那么就不要再畏缩,不要再犹豫,即使对方说的话再伤人,只要当做耳旁风就好了。
谢拾打定了注意,抬起头直视沈旬,眸子黑白分明,不再动摇。
沈旬眸光微沉,手指在门框上敲了敲,说:“每次见到你就关门,不明白的人还以为我是落荒而逃,像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一样,我不想这样,错的不是我。”他声音极轻,像是耳边的呢喃,又十分冷冽,刮得耳朵生疼:“你明白吗?”
“……什么意思?”谢拾发现自己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又有溃败的迹象。
沈旬语气一转,声音肃杀,一字一顿道:“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吗?意思是。”
“让你滚。”
话已至此,沈旬从门框与谢拾之间潇洒穿过,走到电梯边。从头至尾不曾挨过谢拾的一片衣角,似乎不屑碰到他。
谢拾呆若木鸡地待在原地。
好半晌,电梯门“叮”地一声开了。
谢拾回过神,转身几步跑进电梯。
沈旬已经是忍耐的极限,声音里隐隐含了怒气:“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谢拾默默地按了下楼的电梯,点头道:“恩,听不懂。”
沈旬:“……”
沈旬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吐出来,极力压制,最后连按了好几下开门键,电梯已经下了一层楼,才慢悠悠地停下来,慢悠悠地打开门。
沈旬抬腿就要出去。
谢拾的声音在他背后有点模糊不清:“一起坐电梯,两分钟,也不行吗?”
沈旬站在电梯外面,并未转头。
电梯慢慢地关上,将谢拾关在四方封闭的铁盒子里面。
“对,不行。”
******
谢拾乘着电梯下去,在附近小区逛了一圈,沿途踢倒了两个垃圾桶,被门卫大叔瞪了好几眼后,才颓然地在花园里找了处僻静的地方坐着。
他发了会儿呆,手里的酸奶盖都捏变形了,过了会儿,他起身将酸奶丢进垃圾桶。
谢拾走开几步,又停下来,倒退回去,打开垃圾桶盖子,把酸奶拣出来。他想了想,撕开盖子,将酸奶放在一只野猫的面前。
看见野猫舔了舔酸奶,“喵”地一声跑走,谢拾这才如释重负,就当,已经送出去了。
谢拾睡了一觉,全然不知道网上发生了多大的变化。
短短两天,他在话题排行榜尾巴上起起落落,就是没有掉下去,当然这其中杨安也花了大价钱。
“为这样一个新人花这样大的精力和血本,我真是越来越不懂你了。”董事会后,尤总站在落地窗前,若有所思地望着杨安。
“你知道一个绝顶的投资者和一个尚佳的投资者的区别在哪里吗?”杨安喝了一口咖啡,微微一笑。
他的话题转得太快,尤总还没反应过来。
杨安不紧不慢道:“优声娱乐这些年,从唱片界龙头老大逐渐掉至二三线,这么大个公司的运营,一直在吃老本,甚至有些新崛起的小公司拿到手的资源都比我们好,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尤总沉默,等着他说下去。
“公司甚至拿不出一个像样的歌手,艾一,选秀出身,人气不错,但是名气差远了,一直在啃当年的老本,迟早会成为弃子。”他说这话时波澜不惊,好像谈论的并非与他共事五六年的老熟人,而是一件剩余价值尚存的商品。
“陆翔,实力派,走走大妈杀手路线不错,根本吸引不了口味越来越高的观众眼光。”
“新生组合里,矛盾不断,素质不高。”
杨安不带喘气地将公司里所有艺人总结一遍。
“近几年公司里虽说大力发掘新人,但是那些老顽固还是改不了固步自封的思想,他们也不了解市场,拿着手里大把的钱往深坑里砸。”杨安微微叹口气:“这样我们迟早得玩完。我是在为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