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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他,因为刚才的事情,她怕他了。
李泽天自己也摸不清自己心里此刻到底是何种感受。
他按住她的反抗,把她轻轻放到岸边的卧榻上,蹲下,轻轻帮她系上蔽体的兜衣。
夭夭有些怕,蜷起身体,惊慌的看着他。
李泽天张了张口,嗓子有些哑,说不出话来。
他咳了一声,道:“方才,我……”
吐出三个字,他又哑了,只是抬头看着她。
他的眼神说不出是悲痛,还是悲伤,看起来几乎快要苦出来了,任谁看了都会于心不忍,只除了夭夭。
他看着她,她身上穿着扇形的兜衣,是他提前准备好的,雪白的丝绸为底,绣着两簇红艳艳的梅花,正好覆盖在那两处。
不知道到底沉默了多久,他不言不动蹲在她面前,慢慢的,夭夭终于不害怕了。
嘶哑的男声传来,“以后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满足你。”
夭夭看着他,眼泪带着泪,弱弱问:“我想回家,可以吗?”
李泽天狼狈的避开,“只要不和你父亲、哥哥联系,在宫里你干什么都行。”
夭夭不说话了。
又是一阵难捱的寂静,他突然想起来,太医开的药膏他还没给她涂,又想起方才深深占有她时那种蚀骨的愉悦,罪恶感和欲|望再一次一同袭来。
他慌忙站起来,随手抓了一件衣服披上,挡住身体明显的反应,仿佛挡住了身体的变化,就挡住了他内心龌蹉的欲|望。
他没敢再亲自给夭夭上药,让宫女进去伺候她。
刚一出门,就见御林军统领前来禀报,说是陈嬷嬷有句话禀告。
李泽天蓦地想起陈嬷嬷,据说这个老奴是看着夭夭长大的,他心中突然燃起渺茫的期待,说不定这只是巧合,夭夭和皇室没有任何关系。
然而当那句话传入耳中,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也摇摇欲坠。
他不甘心,即使证据确凿也依旧不死心,期待着还有最后一丝转机。
他道:“把陈嬷嬷带过来。”
他要亲自审清楚,夭夭和皇室到底有没有关系。
听完当年的前因后果,甚至在陈嬷嬷描述出属于先帝的死人配饰,并承诺那东西现在就在王府之中时,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事实就是如此残酷,容不得他有任何的侥幸。
让人把陈嬷嬷送到夭夭身边,现在有陈嬷嬷在身边,她应该会开心一些。
等陈嬷嬷一走,李泽天立刻下令御林军,将今晚所有知情者灭口。
这件事情已经不仅仅是皇室与镇北王之间的平衡,稍有泄露,就是皇室巨大的丑闻,此刻天下初定,还未稳妥,有无数势力在暗中涌动,他不能给那些人任何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怜爱陛下,被耍得团团转~
哈哈哈!夭夭太坏了!
第51章 哥哥,陛下欺负我
一夜之间; 宫里悄悄消失了很多人; 表面上却一切如常。
只有知道部分内情的人战战兢兢; 如履薄冰; 生怕自己倒霉,灭顶之灾落到自己身上。
李泽天善后完毕,已经是凌晨,草草睡了一个时辰又去上朝。
他的脸和皇宫一样,平静得看不出丝毫异样。
早朝结束; 太医来禀告; 说是夭夭醒了; 但……情况有些不对; 她忘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李泽天坐在御辇费上,听太医这么一说,心中悲喜交加。
他等不及; 叫人牵来一匹马,下辇,骑马; 快速赶了过去。
他没让人通报,进去的时候夭夭并不知道; 她趴在软榻上; 陈嬷嬷在帮她按摩; 挡住下半身。他看到她红扑扑的脸上带着疑惑,捏着零食干逗小貂,嘴里还嘟囔着为什么她身上这么疼。
李泽天站在门口默默了良久; 直到有宫女发现他,他刚想摆手,却已晚了,宫女行礼惊动了屋内所有人。
李泽天只得让她们都下去,对上陈嬷嬷担忧的目光,冲她点头,示意她放心。
夭夭正准备爬起来行礼,被他轻轻按住肩膀,他露出微笑:“以后见了我不用行礼。”
夭夭不是很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过不用行礼是好事,她欣然答应。
小貂跳到她身上,坐在她胸前昂首挺胸的看着李泽天,毛绒绒的尾巴扫着她脖子上敏感的肌肤,夭夭忍不住笑,牵动身上的肌肉,又忍不住“哎呦”痛呼。
李泽天把小貂抱走,放到旁边的零食篮里,问:“怎么了?”
夭夭道:“不知道呀,今天起来我觉得身上好痛,陈嬷嬷也好奇怪,不知道在伤心什么,问她也不说。”
她有种被排挤在秘密之外的感觉,红润润的唇不满地嘟起。
李泽天心神一荡,把目光从她唇上挪开,嗓子微紧,咳了一下,哑声问:“哪里疼?”
“全身都疼,这里最疼。”她指着腰腹之间,嘟着嘴委屈道,“刚才嬷嬷正帮我按呢。”
李泽天笑了一下,对她见缝插针的小聪明。
他挑眉,带着笑,问:“难不成还想让我帮你按?”
夭夭摆手,“还是让嬷嬷来吧。”
他的手艺她还不信呢。
后半句没说出来,不代表李泽天看不出来。
他伸手,让她趴好,“我试试。”
怀疑的目光看了他两秒,夭夭还是摇头,严肃道:“你不能碰我。”
李泽天眉梢扬得更高,“谁说的?”
夭夭歪头笑:“我哥哥说的。”
他想起昨晚上她的话,心脏悸动,手微紧,问:“白裕就能碰你?”
夭夭一脸理所当然,“他是哥哥啊。”
手更紧,他忍着怒,不动声色问:“是哥哥就能碰你了?”
再忍,他的眼神中也不由带了几分压迫力。
夭夭被他看得有些心慌,迟疑道:“哥哥是这么说的。”
李泽天第一次觉得白裕如此卑鄙,明明不是夭夭的哥哥,却得了所有的好处,还拿哥哥当幌子。
他才是夭夭的哥哥。
他抿紧唇,艰涩道:“如果我才是你的哥哥呢?”
夭夭惊讶的张大眼。
他继续,目光移开,投向旁边的虚空,道:“你身上肩上是不是有个刺青?”
夭夭下意识捂住肩膀,惊呼:“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亲眼所见。
但李泽天并未回答,只问:“是不是。”
夭夭看了他半晌,慢慢点头。
“你知道刺的是什么吗?”
她摇头,“我看不清楚,模糊觉得是个字。”
李泽天叫人取一面西洋镜过来,宫女退下之后,他拿着明晃晃的镜子,哑声道:“把衣服脱了。”
见夭夭不动,他接道:“你不想知道背后到底刺的什么吗?”
镜子翻转,镜面对着她,照得人脸纤毫毕现。
夭夭看着镜中自己,犹豫了一下,轻轻解开衣裳的纽扣,露出细白的肌肤,还有半个绣着梅花的肚兜,李泽天默默闭上眼,但没有用,完整的画面镌刻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任命的睁开眼,看到她低着头将乌黑的发撩到一旁,微微侧身,正努力看清背上的印记。
握着镜子的手一抖,她半侧着身,从肚兜侧面露出一条缝,隐隐约约能看见圆润的丰盈。
她毫无所觉,不停的动来动去,寻找最好的角度,喃喃道:“好像……是个……‘李’字?”
她不太确定,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身上会有“李”字。
李泽天道:“对,正是‘李’字。你姓白,为什么身上会有‘李’字刺青,你想过吗?”
她看着他,眼里茫然无措,似乎一点都没有想到,“李”字代表着什么含义,但手却紧紧攥在一起,微微颤抖。
她强辩道:“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啊。”
李泽天笑了一下,收起镜子,既然她要逃避,他不逼她。被白家养育了十几年,一时间难以接受也是正常。
他站起来,伸出手,在她惊慌的目光中,轻轻拍了拍她头顶,揉了一下,赞同道:“是不代表什么。”
她立刻松了口气,翘起唇角。
传来敲门声,她连忙开口,让人家进来,衣服迫不及待的模样。
李泽天也没有阻拦。
陈嬷嬷端着一只碗进来,道:“陛下,太医给小姐开的药,刚熬好的。”
夭夭立刻苦了脸,见李泽天脸色一变,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不等她问就站起来,把嬷嬷也叫了出去。
到了门外,确保夭夭听不到他们说话,李泽天问:“太医有没有开避子汤?”
陈嬷嬷脸色微变,“那东西小姐不能喝啊。”
那都是下贱之人用的,万一伤了身子怎么办?
“没让夭夭喝。”李泽天蹙眉。
听见不是给夭夭喝的,陈嬷嬷松了口气。
李泽天脸色阴沉,让刘公公去传旨,让太医每日三次为夭夭请脉,一旦有任何问题,一定要及时回禀。
夭夭不能有孕,且不说无法掩饰的问题,但是户部的调查就发现,兄妹相通诞下的子嗣多多少少都有问题,到时候如何收拾?
“药给朕。”李泽天从陈嬷嬷手里接过药碗,推开门,就看见夭夭就站在门口。
手一晃,药汁洒出少许。
他听见她疑惑的嗓音,问:“为什么要给我开避子汤?”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依然不许骂我短小~
第52章 哥哥,陛下欺负我
光线被李泽天挡了一半; 离得近; 她微微仰着头; 半张脸藏身在黑暗中; 半张脸则被阳光照得莹白生光,一只眼睛乌黑迷离,另一只则呈现出琥珀一般的色泽,像是盛满了蜜。
就像他的心一样,一半冰凉; 一半火热。
李泽天想说什么; 但一张口却发现这个问题根本无法回答。
无论怎么答; 都是错。
药碗递给陈嬷嬷; 他拉着她回到里面,按着她坐回软榻上,接回药碗; 递到她面前,“喝药。”
夭夭直直的看着她,固执的问:“为什么要给我开避子汤?”
没人回答她。
夭夭又抬头问陈嬷嬷; “嬷嬷,你告诉我; 为什么要给我开避子汤?”
陈嬷嬷勉强笑道:“这是补身体用的; 小姐今天不是身子难受……”
“嬷嬷; 你也骗我?”她猛地站起来,眼泪盈眶,却强忍着不曾掉下来。
她深吸口气; “避子汤!我再蠢,听不明白这几个字的意思吗?”
她身体微微颤抖,情绪十分激动。
刚才被委婉的告知,她可能不是白家的孩子,这个绝大的变故还没来得及消化,又被另一个惊雷炸蒙了。
巨大的变故在接连袭来,她简直像是生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中,身边的一切全都是假的。
她转身进内室,沉声道:“嬷嬷,我们回府,这里不是我们应该住的地方。”
她再佯装镇定,都掩饰不住语调中的颤抖,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声音都变调了。
李泽天拉住她手腕,冷声道:“你回哪儿去?这里才是你的家!皇宫才是你的家!你的父亲是已逝的先帝,你的哥哥是我,不是镇北王,也不是白裕,白家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夭夭被这一连串的“真相”镇住了,她睁大了眼看他,良久,眼中才慢慢浮现出绝望。
李泽天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