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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徵明坐在沙发上,正在看腿上的笔记本,另一个应该是司机兼保镖,站在他身边。
“曲先生,你怎么在这里?”夭夭脸上先是惊讶,接着是愤怒。
一进门发现自己家里多了两个大男人,任谁都不会高兴。
曲徵明把编辑好的邮件点了发送,这才抬头,主人似的一伸手,“请坐。”
夭夭吸口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是我家。”
曲徵明冲保镖示意,让他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他和夭夭两人。
夭夭绷着脸不说话,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不欢迎”三个大字。
“你不是一直等着我的要求吗?”合上电脑,交叉双手,曲徵明靠在简陋的沙发上。
想起葬礼结束他说的话,夭夭更戒备:“曲先生让我做什么?”
果然,曲徵明再次不负夭夭所望,说:“做我的女人。”
“曲先生,我很感激你当时救了……”
“不用感激我,这是交易。”
男人沉沉的目光落到她身上,似有千斤重,夭夭咬着唇,无话可说,那是她自己做出的承诺。
“我知道你喜欢敬姿,但是……”曲徵明站起来,捏着她的下巴,力道很大,似乎压抑着某种愤怒,“……你们不合适。”
他笑得温柔,却让人觉得冷酷,“你不会以为,自己能配得上我儿子吧?这么多天没找你,你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吗?”
“还是……你真的以为,那天他只是迟到。”
夭夭脸色青白,不比曲敬姿那个心脏病人的脸色好看。
她握着曲徵明手腕的指尖微微发抖,不安又惶恐,她牙齿打颤,仿佛又看到那片蓝到发黑的湖水,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真不明白吗?”曲徵明翘着嘴角,拇指指腹粗鲁地摩擦她苍白的唇,看着在指下变得充血冶艳。
夭夭眼中又流露出那种湿漉漉的,迷离的波光,衬着微翘的眼尾,分明就是在勾引人。
美丽是最无形又锋利的武器,尤其是当拥有者对自己手中的武器并不自知的时候,威力直接翻倍。
过了很久,夭夭才终于眨了眨眼,“我明白了。但是……”
她深吸口气,“我要听他自己说。”
曲徵明走了以后,房间立刻显得宽敞了很多,夭夭听见有人叫骂,“谁这么没素质,往楼下泼水?”
夭夭捂着嘴笑,楼上有一户单身汉,每天洗完脚直接往楼下一泼,估计泼到这两人身上了。
哈哈,活该。
夭夭躺在沙发上琢磨接下来的计划,有酒精的香味在鼻端缭绕,夭夭嗅了两下,应该是曲徵明身上的味道。
抽烟喝酒的男人最讨厌了。
夭夭不在的这几天,流言反而愈燃愈盛,她一进校园,就一直被人指指点点。
她没在意,拿着曲敬姿的课表去教室找他。除非他退学,否则早晚会来上课的。
再次看到曲敬姿已经是几天以后。
他还是那个样子,手里拿着一整套美术器材,一副冷冰冰懒得搭理人的模样。
看到夭夭,他脸上也没什么大的波动,走到她面前,问:“你怎么在这里?”
对无缘无故失踪那么久的事情只字不提,丝毫没有解释和道歉的意思。
夭夭:“你去哪儿了?为什么这么多天都联系不上。你知道我很担心吗?”
曲敬姿:“有事,忘记告诉你了。”
“手机呢,为什么也没人接?”
“进水了,没买新的。”
打铃了。
“上课了,跟我进来。” 曲敬姿伸手。
夭夭后退一步,他的手停在半空,没有收回去。
夭夭:“学校里的那些流言你听说了吗?”
“嗯。”
“你没什么要问的?”
“嗯。”
“那天你是不是故意迟到的?”
“……嗯。”
“那些人,是不是也是你叫来的?”
“……”
这次是长久的沉默,让人心冷的沉默。
夭夭又后退一步,离他的手更远了。
“我们分手吧。虽然我也不知道我们算不算在一起过……”
曲敬姿蹙眉,“你不喜欢我了?”
这次轮到夭夭“嗯”了。
“是因为我没帮你写作业,没有带你玩吗?”
不是。但她还是点头,“……嗯。”
“我以后还会帮你写作业的。”
“不用了。”
“你找到别人帮你写作业了?”
“……嗯。”
夭夭走了,曲敬姿站在教室门口,看着她跑下楼,消失在校园的绿色里。
老师站在讲台上,“曲敬姿,快进来上课。”
教室里所有人都在等着他。
他没有进教室,带着东西走了。
这一套东西,本来是准备送给夭夭的。
他想告诉她,不过一个画板,掉了就掉了,不值得冒着生命危险去捡,她喜欢什么,他可以送给她无数个。
但是……
好像没有说出口的机会了。
夭夭好像……不再喜欢他了。
是他做错了吗?
不应该让那些人去试探她?
但是为什么她从来没有向自己解释过?
夭夭一口气跑出校门,找到曲徵明的名片,这是那天他从自己家离开后留下的。
拨通男人的电话,夭夭开门见山,“曲先生,如您所愿,我和令公子分手了。”
“但是……”她话音一转,“我就算和他分手了,也没有做你的情人的意思,请您提另外的合理要求。”
曲徵明正在开会,接到这个电话,他笑了。
无视公司大小股东对投注到他身上探究的目光,他接听这通和工作完全无关的电话。
忽略夭夭的话,曲徵明低沉的嗓音透过电话传入她耳中。
“今天晚上,我去接你。”
第5章 父子相残
撂下这八个字,曲徵明挂了电话。
夭夭:“……”
接你妹啊,和自己儿子抢女人,脸呢?
夭夭拿出手机,把那天拍的离婚协议书找出来,拷贝到硬盘里,然后又传到网上一份,以防万一。
曲敬姿现在越怨恨自己,将来的反弹也就越大。
女朋友被抢和母亲死亡的双重叠加,希望能成功离间这对父子。
到了晚上,楼下传来汽车的引擎声,不一会儿就有人来敲门:“陈小姐,曲先生在楼下,请……”
夭夭打开门,脸色罩了一层寒霜。
她推开门口曲徵明的下属,嗒嗒嗒的跑下楼,跑到车后门,冷着脸敲窗户。
车窗落下,露出男人的侧脸,“上车。”
她没动,绷着脸:“我要和你谈谈。”
曲徵明:“上车谈。”
“不,你出来。”
“……”
曲徵明当然不会出来,坐在车里都能嗅到外面垃圾的腐臭味,地上的水潭里还漂着塑料袋。
夭夭也知道他绝对不会踏出来的,尤其是在被洗脚水泼过之后。
她看了曲徵明一眼,踩着拖鞋进了楼道。
意思很明显:爱来不来。
夭夭进屋,指着沙发:“坐吧。”
曲徵明坐到上次他来时坐的位置——这组沙发最干净的地方,手臂用力,扯了她腰一把。
夭夭站不稳,跌入他怀里。
“曲先生!”夭夭在他怀里挣扎,他双臂有力,她的挣扎只是徒劳。
“我让你进来是想和你谈谈。”她脸憋得通红。
曲徵明扣住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他的动作十分粗鲁,弄得她很疼,夭夭忍着没出声。
他微微喘着气笑,语气里尽是嘲弄:“有谈的必要吗,嗯?”
双手抵着他结实的胸膛,夭夭脸上红白交错,“如果敬姿知道了……”
“他知道又如何?”
曲徵明一手就扣住了她的两只手腕,牢牢的固定在她背后,身子一转,把她按到沙发上,全面压制。
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双眼,强迫她直视她的处境和地位。
否则,她还真以为她有和自己谈条件的资格。
“不要拿敬姿来牵制我,没有用。”
他扣紧她的下颌,让她无法自由咬合,然后吻了上去。
男人的气息夹杂着酒精的味道,充满了侵略性,粗鲁的掠夺她口腔中的一切。
夭夭只能无力的挣扎,双腿乱踢乱蹬,徒劳无功。
一吻毕,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伸出手挑起她眼角的泪,又笑了。
“不要妄想和我谈条件,你只有两条路可以选。”
“跟我,或者回夜总会。”
“没有第三条路。”
夭夭看了他良久,看着他锋利冷硬的眉眼,不近人情的唇,还有眼尾玩味的神色。
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他带她走的时候,夜总会的老板还多嘴了一句,说什么时候曲徵明玩腻味了,就把她送回去,赎她的钱,他会一分不少的退还曲徵明。
男人耐心十足的等着,他站在她腿间,手慢条斯理的在她柔顺的长发间游走。
果然是个尤物,他见过的美人不少,但是美得如此合他胃口的还是第一个,否则他当初怎么可能出手。
他尤其喜欢她用那种凄惶迷离的目光看自己,点燃了他身体内所有敏感的神经。
他不急,他等着她慢慢选,被他一个人上,还是被无数个男人上,任何女人都知道如何选择。
夭夭慢慢闭上眼,“如果曲先生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我说过,”他打断她的话,“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夭夭咬牙,脸上尽是屈辱,“请曲先生答应我一个请求。”
他撩起她一缕黑发,在掌心细细把玩,漫不经心回:“说来听听。”
夭夭侧脸,不让他看见自己的泪,轻轻道:“不要让敬姿知道。”
曲徵明裂开嘴:“好吧,我同意维护你最后的尊严。”
小猫的爪子要慢慢磨,太急躁了,爪子会废了的。
曲徵明站起来,这间屋子上次来时已经看过了,简陋得让人不敢相信,身为国际金融中心之一的城市中竟然还有这种地方存在,这是他自出生就不曾踏足过的领域,并且永远不想再来第三次。
想到那天带着异味的液体从天而降,他又想洗澡了。
“走,你不是喜欢敬姿吗,带你去看看他的房间。”
去看曲敬姿的房间?
夭夭脸色又白了一寸,万一撞上了怎么办?
但是她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被男人拉着下楼,塞进了车里。
车子飞快开离这片被城市抛弃的废墟,带着逃离的狼狈。
夭夭第一次坐这种豪车,她没心思去品鉴这辆车到底好在哪里,具体值多少钱,她看着窗外璀璨的灯火,目光缥缈。
曲徵明打开电脑,又处理了一个邮件,注意力被身边的女人吸引了。
她下来的匆忙,脚上还踩着拖鞋,睡裤不长,坐下时裤腿向上揪起,露出一截白皙精致的脚踝,在车内偏黄的灯光下看起来,如同暖玉。
摸起来的手感……
光线突然暗了下来,夭夭迟钝回神,看到车内的隔屏升了起来,把后座隔绝成一个狭窄的独立空间。
里面只有自己和曲徵明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