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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心和愤恨,但是端坐着愤恨与当初要死要活的嘶喊着自又不同。
再后来,有一次看到他才午睡起来,床上的被子没叠,她也默不作声地帮他叠整齐了。
他中间有两日练功因着急进气息不是那么顺畅,她也自行去替他把饭打了来。
他也有些看不懂她了,难道她不是应该继续对他恨之入骨才对么?
怎么反倒变得比从前要好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同时又有个念头在他心里隐隐升起。
从小养成的那股凡事都要追根究底挖出真相来才敢放心的毛病又犯了,于是他刚才远远地见到她往这边来的时候,特意叫了西路一个女仙在房里说话。女仙也是今年才进的新兵,不过五百岁,因为在衙门里遇见过几次,他也曾顺手帮过她点小忙,于是对他十分热情。
这也就是他死活想要脱离冥元宗的原因之一,只要不在冥元,便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往,他走出来想赢得别人的尊重很容易。因为天庭也是个江湖,你有本事,有权势,人们就算知道你的污点,也会选择忽略,何况至今并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污点。
话说回来。
他跟小女仙在房里说着话,窗户和门都是开着的,这样很便于让门外进来的梁秋婵见到他们,也便于他第一时间见到梁秋婵的反应。
果然,他抬手在女仙鬓上攒花的时候,正好就被刚进入院门的梁秋婵看到了。
紧接着他看到她的脸上就白到没了血色,而瞬间后她又整个人气得连眼睛都红了。
她闯进来,大声骂“林见儒你这个畜生”,然后扇了那女仙一巴掌,又掀翻了他的桌子,跑了出去。
女仙也被吓跑了。
屋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没有愤怒。一是因为他对于咒骂这样的字眼早就免疫,二是因为他本身就在期待梁秋婵的反应。
于是这刻他肯定了,梁秋婵对他的态度已经产生了改变。
他有点兴奋!
没想到冥元掌门的首席大弟子在受尽他****之后,居然还对他产生了依恋。
她还是真贱啊……
可这仍然让他有点困惑。
她为什么会在乎他和别的女人亲近?她这样的心理是种什么样的心理?是像从前那样还把他当成他们师兄妹手上的玩物,还是真的对他也产生了男女之情?
男女之情……说真的,他真是不敢想。
要知道他可是她们眼里卑贱的私生子,是连畜生也不如的渣滓,她梁秋婵是冥元掌门华清跟前的首席大弟子,连姬敏君都得给她三分脸面,她心里始终记挂的是她的师父华清,她怎么可能会对他产生男女之情?
是不甘心他也有别的女仙看上还差不多。
他望着地下的瓷渣,冷笑了一下站起来。
门外悄声无动静,她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但是这又关他什么事呢?
对他而言,她只不过是个快废弃的棋子。如果不是还用得着她打听点冥元的消息的话。
他坐着吃了杯茶,盯着前方的橱柜看了会儿,眉间又多了丝犹疑。
不管怎么说,她总归手上还掌着他的秘密,倘若万一她气得够呛,把那事泄露出来就不好了。
他垂头沉吟了会儿,放下杯子站起来,走出门去。
先去到她住的院子,不在,同院住的女仙说刚才好像见她往西边跑了。
西边,西边就出天庭了。
不过出了天庭就是银河地界,河边的白犀山是他曾经与她去过两次的。
难道她去了那里?
他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往西出了天庭,到了银河,寻到当初为了拢络她而带她来过的白犀山巅。
山巅的磨盘石下,果然面朝着下面的银河坐着个人,跟矗立着的雕像也似。
“婵师姐怎么跑这里来了?”
他刻意地放缓语气。即便是知道无须小心翼翼,但是也犯不着在这个时候激怒她。
梁秋婵身子一震,猛地回过头,只见一双眼肿如核桃,目光如冰刀般剜过来。
“师姐。”他试着靠近了些。
“你别过来!”梁秋婵怒喊起来,仿佛在这一瞬之间就崩溃了:“你这个畜生!你怎么不去死?!”
“我做错什么了吗?”他紧盯在她脸上,语气却十分平稳。
“你没有做错!是我错了,我当初就不应该去戳破你,我不该那么傻,当真受了你的胁迫去害姬咏芳!如果我不那么做,我就不会逼不得已跟你拴在一起!更不会被你脱了衣服羞辱之后又立马去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梁秋婵喊着喊着忽然哭起来,抽噎使她连站也站不直。
“你就是个畜生!是个混蛋,是天底下最卑鄙无耻的人,你滚!”
“师姐冷静些!”林见儒试图安抚,“师姐误会了,我跟小清只是为着衙门里的公务交谈了几句,我并没有和她做什么。师姐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可能会不感动呢?”
梁秋婵抚着双膝大哭。
他瞅准时机,捉住她的胳膊一把扯过来,梁秋婵收势不住,倒在他怀里。
他有些厌恶,但是还是没有将她放开。
倒不是怕她想不开,这山虽然高,但想摔死她还是不可能的。
他只是在顺应她的痛苦,做出她所期望有的反应罢了。
终归,她对他来说还是有些用处的。(未完待续。)
☆、第236章 愚蠢的人
怀里的她像是没有骨头,而她的手在最初的挣扎过后也改成了揪住他的衣领痛哭。泪水湿乎乎地贴在他脖颈里,这更令他厌恶。
他开始相信她是真对他动了心思,从前高傲得像只孔雀的她,居然对他这个被她所鄙弃所蔑视的奸生子动了情?
他双手在轻轻地拍抚她的后背,嘴角却冷冷地扬起来。
原先他以为姬咏芳是够蠢的,没想到她更蠢。
她难道不知道他从来就没有把她当成师姐看过吗?
不但没当过师姐,就连寻常的女人也不是。
他在她们手上受尽了侮辱,难道还指望他会感激她这份可笑的情意?
他这一生,如果一定要找个伴侣,也一定是个真正纯良的女子。
“是我错了,是我辜负了师姐这些日子对我的好,我该死。但是今日我知道了师姐的心意,那么师姐不喜欢我跟别的女仙亲近,我下次注意些就是。”他不紧不慢地在她耳边说着,语气甚是温柔,目光漫不经心。
他与冥元迟早有一战,正愁没有个垫背的,既然她送上门来,他又岂有推拒之理。
冥元上下所有人施予他的羞辱,他总有一天会加倍还回去。
梁秋婵伏在他肩窝里,号啕的痛哭渐渐变成了轻泣。
把她送回西路时已是月上东山。
他回房坐在窗前开始重新清理思绪。
在今日之前他为了拖延冥元知道他连晋两阶的秘密,一直也算韬光养晦低调做人,就怕有个万一,梁秋婵这里没说出去,别人倒先看出他的异常来。天兵营里也有许多与冥元交好的宗派,倘若传到冥元,他便就等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何况华清在天庭也有些交情好的仙友,比如原先的武德星君就与他也有交情。
正常情况下他自然不会来过问他,但是如果他来天庭时有风声传到他耳里了呢?
所以,这接连好几个月的蜇伏,也是因为他没有做好应对的准备。
而今日梁秋婵竟然向他表达了这层意思,那么他或许就可以寻找机会替将来筹谋筹谋了。
首先他服下大满丹的事一定会露馅,而一旦露馅,华清绝对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事实上就算他会给机会,知道姬咏芳和林燮都是死在他手上的姬敏君也一定不会放过他,所以,如果他不想这一切发生,就得设法取得自保的能力。
这份能力的取得方式有很多种,但他还有个前提,便是他的母亲邱氏,纵然他可以再想办法保全自己,可她怎么办?他努力到今日的目的有一半还是为了邱氏,他必须想办法把她这里的问题先解决。
可他如今的修为还远不够起坛寻找她丢失的那丝魂魄,更不够下冥府地府寻找生死簿——邱氏是凡人,生死轮回都是由地府管的,就是替她补回元魂,也还得去地府备注,他若做不到这两件,说再多也是白费力气。
但是再难的事情也得去做。
而且必须开始去做。
他对梁秋婵这种人可是完全没信心,不趁着眼下有着连她自己都未必明白的情愫时赶紧把该设的退路设好,万一迟些有什么变化,到时又哪来的后悔药吃?
眼下是个机会,至少以梁秋婵在冥元和华清面前的影响力,他起码多了道筹码。而只要把母亲邱氏的元魂问题解决,那么他也算是无后顾之忧了。
对梁秋婵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惜,大家都不是好人,拼的就是谁的心更硬罢了。
凝眉望着窗外的圆月坐了半晌,他忽然站起来,顺着门槛踱了几步,忽然一顿,又迈出了门去。
慕九的夜生活一向单调。
她本来就不是个爱热闹的人,在洪苍的时候琉阳管得严,起居作息都有严格规定,直到后来她升为化神住进了流云洞,才渐渐许她散漫起来。但就算这样,她顶多也就是跟洞府里的花草鸟兽们唠唠磕,听他们说说附近山上的八卦。
到天庭来后她也没发掘出多么有意思的节目来,天一黑便回房,初初还帮小星干点活,如今有上官笋,基本上也不用她伸什么手了。于是要么喝喝茶,要么赏赏花,碰上陆压嘴痒想过来找她斗会儿嘴,她也奉陪。
晚饭后陆压带着睿杰和阿伏去山岭里吐纳日月精华,而她因为在跟小星学刺绣,所以留下来想着把那幅帕子给绣完送给陆压使,不然他老拿着那幅印着梅花的帕子使着也不像话。
正绣出两团松枝,案前的珠光便就黯了黯。
起初她也没在意,再落针的时候那珠光又黯了黯,她这才抬起头来。
这夜明珠乃是当初狐君送的,硕大一颗,能将屋里照得亮如白昼,但也正因如此,门外的光线也就照得愈发暗了。
探头往外看的当口,小星碎步走过来:“九九,林见儒在门外要见你。”
林见儒?
慕九愣了下,他来找她?这倒是少见。
她沉吟三秒,到底还是放了针线,走出门来。
到了院门外,果见胡同对面的大梧桐树下站着个人,本就英挺高大,月光照下来,更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只是身上的阴郁也更明显。
慕九才出现在门口他就已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
她说道:“这么晚了可是有事?”
他点点头。
慕九看他神色凝重,倒是也认真了几分。
林见儒紧扶着剑柄,抿了抿唇说道:“敖家的事都处理完了吧?”
她含糊嗯了声。
他顿了顿,接着又道:“我也听说了,但还没有来得及祝贺你,这次案子又立了功。”
慕九扬唇笑了下,说道:“你也不错。我听刘大人说你当差的地界是全天庭最平安的地界。而且你在同僚们之间口碑也很好。我想你升职也不会慢到哪里去。”
她这话乃字字真心,事实上除去他在冥元干的那点事以外,其余方面他真的算得上优秀,悟性高,又上进,关键是份内的差事总能尽心尽力地完成。而且他也擅忍耐,不浮躁。对于衙门里来说,不正是需要这样的人吗?
“这层我就不苛求了。”他摆摆手,稍顿又道:“我来,其实是想求你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