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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氏连连后退,“你,你,你真的杀了她。你怎么下得了手。”
“哈哈……”罗四郎笑得又嚣张又得意,“二嫂,你没看到吗,罗文氏是自尽而亡啊,怎么能说是我杀了她。没证据的话你可不能乱说。”
“你狡辩。”罗二郎恶狠狠的说道:“就算她是自尽而亡,她也不可能自己剖开自己心口,罗四郎,你太恶毒了。杀人不够头点地,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
罗四郎朝罗二郎看去,眼神轻蔑又是不屑。“二哥有什么资格同弟弟说这番话?你趁着我不在府中的时候,睡了我的女人,此事弟弟还没找二哥算账。对了,弟弟是有心之人,罗文氏的尸体就交给二哥你,作为弟弟送给你的最后礼物。”
“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不得好死。”罗二郎突然爆发起来,朝罗四郎扑打过去。
罗四郎早有准备,不等罗二郎扑倒身前,就拔出一把匕首朝罗二郎刺去。
“不要!”小张氏不顾一切的冲过去,一把推开罗二郎。匕首划过小张氏的手臂,划出一条长长的口子,衣衫瞬间被鲜血染红。小张氏痛的大叫,额头上布满了冷汗。长这么大,除了生孩子外,头一次遭受这样的血光之灾,小张氏觉着自己倒霉透了。她一定是被人下了诅咒,才会不顾一切的冲上来救下罗二郎。她那么恨罗二郎,恨不得他去死,又怎么可能去救他。
小张氏哭了起来,伤口太痛,心里太伤,恨不得这一切都能重新来过。
罗二郎紧紧的抱着小张氏,紧张的问道:“你怎么样,你要不要紧。”
“走,赶紧走。”小张氏想要推开罗二郎,可是罗二郎却不为所动。反倒是让小张氏越发觉着浑身难受。
罗四郎缓缓的走过来,手里还拿着带血的匕首,眼里充满了嗜血的光芒。罗四郎这是杀红了眼,是想将大家都杀死在这里吗?
小张氏朝罗二郎怒吼一句,“你是想害死我吗?赶紧走。”
罗文氏被杀,小张氏被刺,刺激得罗二郎眼睛充血,冒着凶光。他死死的盯着罗四郎,猛地抄起地面上的木棍,就朝罗四郎狠狠的打去。罗四郎躲闪不及,胳膊上挨了一下,一声清脆的骨折声响起。
罗二郎紧紧的捏着木棍,冲罗四郎怒吼,“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还刺伤了你嫂子,我要替她们报仇。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罗四郎捂着受伤的胳膊,哈哈大笑了起来,“你想杀了我?哈哈……你身为叔伯兄弟,却睡了自己的兄弟媳妇,罗二郎,你是人吗?你对得起谁。该死的人是你。从回来的第一天我就想杀了你,一直忍到今天,你该庆幸我让你多活了这么多天。我这是我对你的恩赐,以此了结你我之间的兄弟情义。”
“兄弟情义,你还敢同我说兄弟情义。”罗二郎举起木棍,就朝罗四郎打去。
罗四郎早有准备,灵活躲开,一直在寻找机会能够一击必中,让罗二郎死无葬身之地。
谁也没有注意到,小张氏偷偷的躲到墙角落,又偷偷的捡起一块砖头,掂了掂分量,然后悄悄站起来。用完好的那只胳膊举着砖头,出其不意的朝罗四郎打去。
罗四郎腹背受敌,被打得头晕眼花,罗二郎趁机一棍子敲下,只可惜并没有敲到关键部位。罗四郎发了狠,挥舞着匕首朝罗二郎杀去,趁着罗二郎躲避,小张氏体力不支的时候,罗四郎果断抽身逃离此处,没有丝毫恋战的意思。
罗二郎抱着受伤的腿嗷嗷叫唤,见罗四郎要跑,赶紧提起棍子去追。可是才追出两三步,罗二郎就放弃了。腿上被罗四郎划伤,痛得他根本就走不了路。最后只能无奈得看着罗四郎逃走。
“表哥,表哥你怎么样?”小张氏扑倒罗二郎怀里,紧张的查看罗二郎的伤势,眼中已经布满了泪水。
罗二郎大为感动,双手紧紧的抱住小张氏,“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我不是人,我辜负了你。”
“不要再说了。”小张氏哇的哭了出来,“只要表哥好好的,我就满足了。真的。”
罗二郎捧起小张氏的脸颊,这才发现,原来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小张氏的眼角已经有了细纹,不知不觉中,他竟然伤害这个女人如此之深。可是这个女人,在最关键的时候,依旧义无反顾的冲出来救了他。罗二郎又是愧疚又是惭愧,抬起手,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我简直不是人。”
“表哥,不要这样。我不怪你,我再也不怪你。”小张氏哭着扑入罗二郎的怀里,鼻涕眼泪糊了罗二郎一身。可是此时此刻,却是这么多年,她感觉最满足最幸福的时刻。
罗二郎抱住小张氏,心里头下定决心,以后要对小张氏好一点。他还要找到罗四郎,他不能让罗四郎就这样逃走。
罗二郎扶着小张氏站了起来,心一拐一拐的来到厢房门口,惨烈的一幕依旧还在,那一切并不是他在做梦。他紧紧的闭上双目,他怎么能够忍受罗文氏的尸体被人这样糟蹋,连死也不能死得痛快。罗二郎觉着心里很痛,他睁开眼睛,撑着身体走进厢房,想要亲自将罗文氏的尸体放下来。
小张氏也跟了进去,看到罗二郎笨拙的动作,满头的冷汗,小张氏说道:“我去叫人进来帮忙。”
“不要。”罗二郎大吼一声,见小张氏一脸受伤的表情,罗二郎才意识到自己真的过分了。他低下头,小声说道:“抱歉,我不想任何人见到她这个模样,太惨了。”
小张氏理解的点点头,“我都明白,我全都明白。那我帮你。”小张氏上前,扶着罗文氏已经僵硬的双腿,以便减轻罗二郎的负担。
罗二郎忍着腿上的伤口疼痛,努力的想要将罗文氏放下来。
小张氏突然问道:“表哥,你说她是在死了后被剖开心口,还是在死了后?”
“不要再说。”罗二郎表情扭曲狰狞,不敢去想象罗文氏被活生生剖开心口的场景。那该有多痛,。瞧瞧罗文氏死不瞑目的样子,罗二郎就觉着自己已经陷入了绝望中。罗四郎怎么可以如此狠心,他怎么可以用这么狠毒的手段对待罗文氏。
罗文氏的身体终于被放了下来,罗二郎蹲在尸体旁边,轻抚罗文氏的脸颊,眼中含着热泪。
小张氏站在一旁,将这一幕清清楚楚的收入眼低,心中又是伤心又是绝望。原来之前的幸福和满足全都是假象,原来罗二郎真正爱的人竟然是罗文氏。为了罗文氏,罗二郎不惜想要杀了罗四郎。小张氏欲哭无泪,心中酸楚无比。她不知道她是该继续留在这里还是该离开。
小张氏伸出手,她想要安慰罗二郎。可是瞧着罗二郎伤心欲绝的那张脸,瞧瞧罗二郎为罗文氏心碎的眼神,小张氏发现自己无论做什么都事徒劳的。男人可能会感激你,甚至对你抱着愧疚感,但是绝对不会因为愧疚就产生爱意。他的爱已经给了一个死去的女人。
小张氏很伤心,罗二郎再一次狠狠的伤了她的心,她被罗二郎伤的千疮百孔。她还留在这里做什么,难道是想要自取其辱吗?
小张氏踉跄离去,到了外面,呼吸一口夜晚的新鲜空气。活着,才是她生存的意义。男人,就让他去死吧。她不管了,她再也不管这些。
罗文氏的死,除了给大家带来了谈资外,并没有在国公府掀起任何波澜。尤其是罗老爷子在得知罗二郎同罗文氏私通的实情后,更是大怒,连说罗文氏的死是活该。罗四郎不杀罗文氏,他也要亲自动手。接着又狠狠的给了罗二郎两耳光,大骂罗二郎竟然敢睡自己兄弟的人,还为了一个女人同兄弟反目成仇,实在是猪狗不如。要不是看罗二郎受了伤,罗老爷子绝对会将罗二郎关起来打一顿。
罗老爷子叹了一口气,对罗二郎说道:“孝期犯淫戒,又是自己的弟妹,二郎啊二郎,你让老夫说你什么才好。你简直是糊涂透顶,让老夫人太失望。”
罗二郎跪在地上,不发一言,整个人还沉浸在失去罗文氏的伤痛绝望中。对于罗老爷子的指责,他也不打算替自己辩解。辩解已经毫无意义。罗老爷子想怎么罚他都行,他无异议。
罗修从里间走出来,满脸怒气,“父亲还同他废话这么多做什么?我恨不得亲手打死这个不长进的,竟然敢做出这等没有人伦天理的事情。”
罗二郎抬头望着罗修,眼神冷漠,似是不屑。
罗二郎的目光刺激的罗修发狂,抄起桌面上的镇纸就朝罗二郎的头上扔去。罗二郎被打了个正着,鲜血直流,满脸血污,格外骇人又狼狈。罗二郎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呵呵笑了起来,“若是父亲当年能够当机立断,将爵位从大房手中抢来,儿子哪需要过今日这般日子。父亲打仗不比大伯差,可是却却处处以大伯马首是瞻。大伯过世,父亲好不容易有了出头的机会,却因为区区的腰伤就离开了战场。懦夫!儿子会变成今天这样子,全是拜父亲所赐。父亲无能,凭什么就可以要求儿子成材。”
“无耻,狡辩。”罗老爷子同罗修齐声怒斥。
罗修怒道,“父亲,你也看到了,到了现在他竟然还敢将责任怪在儿子头上,简直是忤逆不孝。儿子是不指望他,还请父亲替儿子宣布吧。”
罗老爷子叹气一声,说道:“二郎,事到如今,老夫也不能再纵容你。我同你父亲已经商量过了,二房将由八郎继承,而你,等孝期一过就分出去吧。”
罗二郎大惊失色,脸色苍白无色,“不,不可以。我才是二房的继承人,凭什么剥夺我的继承权。”
“凭什么?”罗修抢过罗老爷子的拐杖,就朝罗二郎劈头盖脸地打过去,“就凭你孝期淫人妻女,同兄弟媳妇通奸还弄出人命来,就足够让剥夺你的继承权。你敢感谢老爷子开恩,没有要你的性命。否则你哪有机会在这里质问凭什么。”
罗二郎咬牙切齿,心中愤恨无比,“儿子不服,我不服。八郎何德何能,凭什么他能取代我。”
罗修冷冷一笑,说道:“就凭他品性端方,为人和善,就胜你千倍万倍。”
罗二郎一直不停的叫道:“我不服,儿子不服。此事我绝不答应。”
“此事容不得你说不。”罗老爷子拍着桌子大怒骂道,“你瞧瞧你这疯癫的模样,哪里还有一点点贵介公子的体面。幸亏你做的那些事情没传扬出去,否则你认为你还有资格站在老夫面前说话吗?你这等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蠢货,按照老夫早年的脾气,早就将你打杀了。”
罗二郎哈哈大笑,“那祖父不如干脆将孙儿打杀算了。反正剥夺了孙儿的继承权,同杀了孙儿又有何区别。孙儿继续活下去,不过是个耻辱和笑柄。眼睁睁看着八郎得意,对孙儿来说不如死了来的痛快。”
罗老爷子嘲讽一笑,“这会倒是挺有自尊心的。早干嘛去呢?你淫人妻女的时候,怎么没见到你有自尊心。”
“孙儿同罗文氏,是,是……”罗二郎咬牙切齿,余下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罗老爷子轻蔑一笑,“是什么?别告诉老夫你还真爱上了罗文氏,那样只会让老夫更看不起你。”
罗二郎猛地抬头,直视罗老爷子,“祖父,究竟要孙儿如何做,你才能收回成命?”
罗修抢先怒道:“不可能,想都别想。没将你逐出罗家,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你别得寸进尺。”
罗二郎凄凉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