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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你不要胡说八道。你让人害了胜哥儿,还想栽赃在我的头上,我告诉你,没门。”
“哈哈……二嫂你是心虚了吗?自己做下的恶事,如今报应在孩子身上,你活该。老天爷迟早会收拾你的。”罗王氏张狂大笑。
“你们在说什么?”消受苍白的罗保从屋里走了出来,扫视所有人。罗张氏心虚的低下头,不敢看罗保那双阴霾的眼睛。
“说啊,你们刚才在说什么?”罗保大吼一声,将所有人都镇住了。
罗保呵呵一笑,“怎么没人说话?刚才不是说很起劲吗?我好想听到有人谁,有人在酒水里下药,然后我就酒后失德,睡了长寿伯,是吗?二嫂,你来告诉我,事情是不是这样的?”
罗保轻言细语,温柔得不像话,可是罗张氏却觉着比震怒中的样子还要可怕。
罗张氏一脸心虚的说道:“没,没什么。三叔叔听错了。”
“听错了吗?”罗保一步一步朝罗张氏走过去,罗张氏连连后退。罗保笑呵呵的,“二嫂怕什么啊?二嫂你没做亏心事,为什么要怕我。我不伤害你的,只要你没伤害过我。你看,我现在就跟宫里的太监一样,蹦跶不起来了,我就是个废人啊。一个废人你都害怕,你是有多心虚,做了多少对不起我的事情?二嫂,你说啊,你说啊……”
最后,罗保的声音猛地拔高,刺破耳膜。伸出双手一把抓住罗张氏,拼命的摇晃罗张氏的身体,不停的怒吼,“你说啊,你说啊……”
“啊啊啊……”罗张氏惊恐的大叫起来。
“快放开我娘。”罗二郎丢下小张氏就朝罗保冲了过去,拉扯罗保的手,怒吼,“你放开,放开我娘。”
“滚!”罗保力气大的惊人,简直不像是正常人的力气。他一拳头打在罗二郎脸上,将罗二郎打得连退数步,鼻子出血,眼睛发晕,感觉全世界都在眼前转动,整个人都不好了。
罗保突然掐住罗张氏的脖颈,拼命的吼她:“你说啊,你说啊。你没做亏心事,你怕什么啊?你倒是说话啊!”
“二夫人快要死了,赶紧拉开三老爷。”不知谁吼了一声,婆子护卫才回过神来,纷纷上前七手八脚的拉扯罗保。
罗保终于被拉开,罗张氏也被救了下来。罗张氏萎顿在婆子怀里,捂住自己的脖颈,先是被罗王氏掐了一次,接着又是被罗保掐一次。她同这两口子肯定有仇。要是哪天她死了,那么一定是罗王氏或者罗保下的毒手。
罗二郎一步一步来到罗张氏身边,眼神极其复杂的看着她,“娘,你还好吗?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对不对?是你陷害了三叔父。”
“你胡说八道。你竟然相信外人的话,也不肯相信我说的话。”罗张氏一巴掌甩在罗二郎的脸上,力气用尽,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似乎心都会跳出来。
罗二郎面无表情,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却在此时,有下人来传话,说是国公爷请在场的诸位主子都去书房说话。国公爷正在那边等着。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俱都沉默无言的走出三房院门,前往外书房。
“跪下。”国公爷一声怒吼,所有人都得乖乖跪下来。
国公爷冷哼一声,“都出息了。你们谁来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大家还在犹豫的时候,小张氏已经抢先一步说道:“姑母在三叔父的酒水里下药,致使三叔父犯下大错,还被长寿伯……三婶娘得知了此事的真相,于是就派人将胜哥儿推下水,想要报复我们二房。老爷子,孙媳妇不管二房同三房究竟有多大的矛盾,三婶娘对胜哥儿动手,就是不对。此事还请老爷子给孙媳妇做主,给可怜的胜哥儿一个公道。”
“那谁又能给我家老爷一个公道?”罗王氏怒问。
“要找就找王家,你为什么要对胜哥儿动手。三婶娘,胜哥儿只是孩子啊。”小张氏大哭。
“闭嘴。”国公爷抄起桌面上的书本就朝跪在地上的人扔去。所有人都闭了嘴,都等着国公爷的处置。
国公爷怒视罗张氏,罗王氏,“老二媳妇,老三媳妇,品性不端,心思恶毒,先将二人关入祠堂,分开关押。明儿一早就将来人送入胧月庵。没有老夫的吩咐,谁也不准去看望这二人,更不准将这二人接回国公府。”
“老爷子!”罗张氏同罗王氏齐呼。
国公爷怒道:“你们二人做下这等恶毒的事情,老夫没有结果了你们的性命,你们就该庆幸。还敢同老夫讲条件,老夫就将你们休回娘家。”
罗张氏同罗王氏都闭上了嘴巴。
罗保哈哈一笑,“父亲,儿子命根没了,就因为二嫂这个蠢女人做下的蠢事。父亲却只将人关到庵堂里,难道儿子的命根就值这么一点吗?”
“那你想如何?让她给你偿命吗?张家那边,该如何交代。”国公爷怒道。
罗保冷冷一笑,“张家?管张家去死。就因为要给张家一个交代,所以儿子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活该吗?”
“你给我闭嘴。你若是对长寿伯没有非分之想,就算被下了药,也不会做出这等糊涂事情。到现在,你还不知道反省,竟然还敢指责老夫。老夫就恨不得一刀劈死你。”
“好啊,父亲就用刀劈死儿子算了。反正儿子活着也没有意思。”罗保昂着头,誓死不低头。就算国公爷是他老子,也别想奈何他。
国公爷提起拐杖,真想一棍子朝罗保打下去。最后深深一声叹息,心灰意冷的挥挥手,让人将罗张氏罗王氏带下去关起来,又让人将罗保轰出去。
最后书房就还剩下罗二郎同小张氏。
国公爷疲惫的说道:“留下你们两人,老夫就想叮嘱你们一句,今日之事不能声张出去。国公府丢不起这么大的脸。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你们也不希望外面有人议论国公府的阴私事情,对吧?”
“祖父放心,孙儿都明白。等下去后,孙儿就将今日在场的下人都敲打一遍,绝对不能这两件事情传扬出去。”罗二郎掷地有声的说道。
国公爷欣慰的点点头,“二郎,你父亲那里要是问起来,你知道该怎么说吗?”
罗二郎犹豫的说道:“该说实话吗?”
国公爷沉默片刻,“你父亲若是问起此事,就让他来找我,我会同他说清楚。”
“孙儿遵命。”
国公爷意味深长的看着小张氏,罗二郎急忙说道:“祖父放心,她肯定不会出去乱说。”
小张氏止住了哭声,连连点头,“三婶娘已经得到了处置,孙媳妇肯定不会出去乱说。”
国公爷点点头,“既然如此,你们都退下吧。老夫也累了。”
人都出去了,国公爷坐在交椅上,一脸疲惫。罗隐推着轮椅从里间走了出来,轻声唤道:“祖父累了就去歇息吧。”
国公爷摇头,“刚才你在里面都听到了,有什么想说的?”
“私心太重,皆是咎由自取。”罗隐面无表情的说道,对二房三房的人极为不屑。从他本意来说,他根本就不想掺和二房同三房的事情,让他们狗咬狗去。只是事情牵涉到整个国公府,身为国公府世子,必要的时候他也得站出来表态。
国公爷呵呵一笑,“是啊,都是咎由自取。不过你难道不认为你三叔父太可怜了吗,他受的罪,多半都是无妄之灾。”
“事已至此,只能往前看。”罗隐推动轮椅,同国公爷面对面。罗隐很直白的说道:“孙儿还记得祖父以前年轻的时候,杀伐决断,从来不会后悔。难道祖父年龄大了,心也跟着软了吗?”
国公爷哈哈大笑起来,拍拍罗隐的肩膀,“你说的对。老夫老了,心也软了,脑子也比不上年轻的时候。哎,这个国公府得早点交给你,老夫也能趁机享受几天。”
“多谢祖父。孙儿不会让祖父失望的。”
国公爷点点头,“去忙吧,老夫想一个人静一静。”
“祖父保重身体,全府上下可离不开你。”
国公爷无所谓的笑一笑,这世上没有谁离不开谁。就算他现在没了,大家该怎么过日子还是怎么过,又有谁真的为他长久伤心?国公爷活到这个年龄,早就将世间大部分的事情给看透了,也因为看透了,才想糊涂一回。只可惜儿孙们太闹腾,偏不让他过几天安生日子。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既然儿孙们不能体谅他的苦心,他又何必再做出慈眉善目的样子。
罗张氏同罗王氏都被关进了祠堂,各关一屋,派了粗壮的婆子守在门口。祠堂外面也派了护卫看守。
府中闹出这么大的事情,罗老夫人同罗修自然也被惊动了。罗老夫人震动,片刻后又平静下来。对这两个儿媳妇的德行,罗老夫人是极为清楚的。她们闹到今日这个地步,罗老夫人半点都不奇怪。因为这是迟早的事情。只因为沈静秋嫁入罗家,促使罗王氏同罗张氏过早的反目成仇。
罗老夫人先是冷哼一声,对两个儿媳妇半点都不同情,还幸灾乐祸了一番。可是这之后,罗老夫人又愁了起来。两个儿媳妇都被送到胧月庵去,那国公府内就真的是沈静秋一人独大。以后再也没人有胆量压制沈静秋,更没人敢找沈静秋的茬。
罗老夫人烦躁啊,一边认为罗张氏同罗王氏活该,不值得她操心。一边又不能接受沈静秋一人独大的局面。偏偏国公爷不肯松口,说什么也要将两个儿媳妇送到庵堂去。罗老夫人徒呼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沈静秋一个人得意。
罗修得知事情始末后,纠结愤怒了一会,也就平静了下来。以罗张氏的行事风格,出事是早晚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会牵连罗保被切掉命根子。更不会想到,胜哥儿落水的事情会是三房所为。
罗修唠叨了一句,“她们怎么能这么恶毒。”
国公爷冷冷的瞥了眼罗修,罗张氏变成今日这个样子,罗修也是有责任的。想当年罗张氏刚进罗家门的时候,也是一个水葱样的姑娘,多说两句话都会脸红。转眼几十年过去,当年羞涩的新媳妇,已然变成了面目丑恶的毒妇。
国公爷嫌弃的挥挥手,“赶紧退下。既然不当差,就多花点心思在儿孙上头,别整日里无所事事。”
罗修羞愧难当,低头告辞。
天刚黑的时候,罗保提着一个食盒来到了祠堂大门。对看守的护卫说道:“老爷我要进去看望三夫人,你们都行个方便。”递上银票一张,酒壶两个。
护卫们心想,接到的命令只是让他们看守好大门,没说不准让人进去看望。于是给罗保大开方便之门。
进入祠堂,两个厢房门口,各有一个两个婆子守着。罗保冷哼一声,用同样的方法,银票加上酒水将婆子们打发到大门去同护卫们一起喝酒。罗保先推门进入关押罗王氏的厢房。罗王氏正跪在佛前忏悔,听到动静也没回头看一眼。
罗保轻蔑一笑,“你的心不都被狗吃了吗,竟然也知道忏悔。”
罗王氏依旧没回头,只有在佛前,她才能求到片刻的宁静。她冷漠的对罗保说道,“如果你是来奚落我,看我的笑话,那请你走吧。我同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我的命根子被你兄弟切掉,这件事情你不想同我讨论讨论吗?”罗保冷冷一笑,眼中带着恶毒的光芒。
罗王氏低头,沉默片刻,才说道:“我也是前些天才知道此事是二嫂所为。你想要报仇,就去找二嫂。至于我兄弟那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