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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受……”
“陛下!”她这一举动让雨薇意外至极,想开口却又不知说什么。
曹睿抿了抿唇,看向面色惨白的董昭仪,声音却是从未有过的冷厉:“昭仪董氏,身为内宫夫人却殊无命妇之仪,惊扰圣驾,失礼君前。着废去昭仪封号,禁足于南苑。从犯之人,罚俸三月,回各自宫中面壁。”
他字字掷地有声,透着属于帝王的威严。先前跟在董昭仪身后的几个妃嫔慌忙叩首谢恩,惊恐的表情中有了一丝死里逃生的庆幸……董昭仪却没有任何表情,任由着侍卫上前来押她,唯独眼神在扫过嬿儿的时候,露出一丝迷茫……
“雨薇,上朕的车。”只有在执起雨薇手的时候,曹睿脸上才露出一丝温润,可眼中却仍有着一股不容质疑的霸气。
四周静得落针有声,雨薇脑中却是乱纷纷的无措,此时手心传来他的暖意,却忽然让她的心安定了不少。也顾不上周围那些刻意遮掩的目光,她坦然地随他踏上了车辇。
回眸之间,却看到仍旧在那儿的嬿儿,她依然卑微地匍匐在地,瘦小的身子在风中微微颤抖,背上的两条伤痕在她素色的衣衫上透出殷红的血色。
“陛下……”雨薇忍不住开口。
曹睿顺着她的目光也注意到了地上的嬿儿,开口对她道:“你也回去吧,朕会命太医好好给你治伤的。”
“谢陛下。”嬿儿颤声拜谢,这才缓缓起身。抬头间含露带雨的双眼向曹睿这边看了一眼,却又慌乱地避开了。那张本就秀丽的脸庞上化了恰到好处的妆容,此刻梨花带雨、又惊慌失措的样子足以让所有人砰然心动。
即使雨薇身为女子,心亦止不住颤动了一下。可联想起当初老爹身边那个单纯朴实的嬿儿,却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而此刻,曹睿似乎也顿了一下,然后淡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臣妾倚云殿才人,毛嬿。”嬿儿恭顺地答道
“嗯,回去好好养伤吧。”曹睿点了点头,也不再看她,示意御驾启程。
“臣妾恭送陛下。”
嬿儿低头行礼,瘦小的身子依然是楚楚堪怜的模样,却没人会注意到,她嘴角边那抹一掠而过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六十)比武
围场之上,一声号角。猎人们策马而奔、弯弓射箭。旷野上各种飞禽走兽四散奔逃,却终难逃脱成为盘中美食的命运。
以雨薇的骑术和武功自然是无法上阵的。此刻的她正好趁机找个阴凉的树下歇息,享受一下难得的清静。
碧草如茵,清风拂面。远远望着那一群英姿煞爽的身影。雨薇的心中不禁多了几分豪迈之情。仿佛之前在太极宫前发生闹剧的不快,和一路坐在御车上“备受瞩目”的尴尬,此刻都散若浮云,不再让人介怀了……
不远处一个穿着宫女服饰的身影忽然跃入眼帘。雨薇仔细看去,才认出,这正是换做宫女打扮的宛玉。
此刻的她同样隐在一棵大树后面,却偷偷向着远处张望。全神贯注中,有着几分沉醉,亦有着几许痴慕……雨薇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看到聚焦处正是几个年轻小将在马上竞相追逐,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雨薇忽然明白了什么:一向只潜心医学心无旁骛的宛玉,此次春狩前却破天荒地来求雨薇帮忙带她同去。而雨薇只得托了黄常侍将她混进了随行宫女中,心里却一直有些纳闷……如今看着她的样子终于了然——十八九岁,正是一个女子最好的年华,有对爱情的憧憬,对异性的倾慕,这些都是再正常不过了……而她的心上人应该正是这些帅哥中的一个吧,这种少女的情怀,这份远远欣赏的暗恋,即使会注定无果,亦不妨碍它本身的美丽如诗……因此,雨薇只是会心一笑,却没有上前去打扰此时此刻宛玉心底的温情和沉醉……
终于到了春狩大会最主要的环节。演武场边设下席座,魏帝曹睿在主位坐下,两边随臣亦纷纷落座。雨薇故意跟着梁太医他们坐到了角落里最不起眼的侍席。倒也能把赛场风云一览无遗。
鼓声遂起,旌旗招展,在马蹄扬起的尘沙、兵器相交的清鸣声中,演武场很快变成了实战场,参与比武的各路小将均使出了毕生绝技捉对厮杀起来……
“那边的是夏侯渊将军之子夏侯霸、这一厢的则是张文远将军之子张虎,而另一边应该是徐公明之子徐盖吧……。”身边的梁太医见雨薇看得有些迷茫,忍不住小声为她解释,“这校场演武虽不比真的战场厮杀,可但凡参赛之人无一不是奋力一搏,要不是所用兵器都被磨去了锐头,弄不好还真会有死伤呢……”
雨薇本就不太了解这些历史人物们,对于比武厮杀这些更是一窍不通,就算有梁太医在旁的解释,她仍看得一头雾水。
心不在焉地坐在那儿好一会儿,却忽听得身边有人轻声说道:“这司马二公子果然了得,要再胜这局便拔了今天的头筹了!”
她惊了一跳,忙又看向场中,果然见到了那个骑在白马上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她之前并没有想到子上会来春狩大会更会参加比武,这一乍然见到,脑中还是一乱,似有种莫名的情绪涌到胸口。
“泰山臧舜。”
“河内司马昭。”
“请赐教。”
校场上,跨马相对的两方抱拳而礼。随即,最后一场比试也拉开了帷幕。一声鸣锣,胯下战马撒蹄出击。
此时的司马昭着一身银甲,手中提着一根红缨长枪。虽说身形远不如对手魁梧粗壮,但浑身上下散出一股坚毅冷厉的气势,让无论对手还是观众都人忍不住暗暗吃惊。
而他的对手臧舜正是臧霸将军之子,生得虎背熊腰又素有力拔千钧之名。此时他正使一把三丈画戟,每一记出招都虎虎生威。
司马昭招式精巧,臧舜则胜在力大无穷。两人你来我往,兵戈相交之声不绝于耳,攻守胶着间,司马昭在体力上的劣势慢慢暴露出来,招式渐缓,终于露了一个破绽。臧舜见状忽然大吼一声,一个纵劈,气势如泰山压顶。
司马昭无奈之下横枪去挡,一声脆响,长枪顷刻断为两节。为避刀锋,他整个人向马下坠去……
此刻,在场之人无不发出一声惊呼。不仅因为谁先坠马便是输,更因为此时战马正在狂奔之中,他这种坠法,极有可能被卷入蹄下,践踏死伤。臧舜也惊得呆住,毕竟只是比武,眼见着却要弄出人命,直叫他措手不及。
而雨薇早吓得闭上了眼睛,满脑子只剩空白。
然而,瞬时的沉静却被一声惨烈的马嘶声打破。只见臧舜的战马突然前足跪地,而马上的主人更始料未及地被甩了出去,重重跌落地下。
众人这才看清,原来司马昭坠下去的一瞬,一只脚仍勾在马蹬之中,整个人不仅没有倒地,反而藏到了马腹之下,就在对手愣神的当口,竟用不知哪里掏出的匕首,生生削去了对手的一只马蹄。
“此一局,司马昭胜!”
子上一个漂亮的翻身,跃下马背,走上前伸手去拉地上的对手。而臧舜在片刻间由胜转败,又失了心爱的坐骑,心中恨恼,自个爬起来,头也不回地走开。
周围尽是人声切切,有人赞叹他的机智,也有人质疑他的手段。司马昭却只是充耳不闻地站在场中央,眼神还有意无意地在人群中搜寻着什么。
雨薇远远看着日光下他无比英挺又有些孤傲的身影,心里微微一叹,又不自觉地低头,尽力把自己隐没在人后。
此时,主座上的魏帝曹睿慢慢站起身,周遭也随之静了下来……但见他离席走到了司马昭面前:“战场之上,除了要有勇还要有谋,司马将军这个头筹,得的实至名归!”
他寥寥一言,便平息了所有质疑,轻轻一挥手间,侍从递上一把宝剑:“这把青冥剑原是先帝所赐,有断金碎玉之利,正可匹配司马少将军。”他说着亲手拿过宝剑,递与司马昭。
子上愣了一下,面对曹睿的恩遇,面上竟没有一丝的欣喜和感激之色,只是跪下了一膝,双手接过了宝剑:“谢陛下。”
他正要起身,抬头间目光却蓦地与那个一直搜寻的身影不期而遇,整个人竟僵住了。而雨薇一慌,闪烁着回避开了他复杂的目光。而司马昭依然牢牢注视着她,一丝怒气在心头涌起——江雨薇,这就是你的选择?把自己给他,他却什么也给不了你,只能让你灰头土脸神情闪烁地隐藏在角落里?而敛去所有光芒,再不复曾经的意气风发光华璀璨,这就是你所要的结果?——想到这些,他的心里又痛又恨,嘴角却偏偏勾起一丝冷蔑的弧度。
而此时,曹睿站前他面前,并看不见他的表情,伸手虚扶了一下,却见他仍呆在那儿不起身,只道他还另有所求:“今日喜得良将,朕心甚慰。子上将军是否还有所求?朕当一力成全……”
所求?曹睿的话贯入耳中,在子上心中却无异于火上浇油!他猛地抬头,直视着曹睿——还说什么成全,你明知我要的是什么,可你会给吗?你终于可以高高在上俯视众生,你得到了一切也包括她,可为什么不好好地捧在手心里去珍惜?——有些话几乎脱口而出,最终却还是生生忍住了。他站起身,脸上的表情捉摸不定。
“今日春狩盛会,陛下亦身着戎装而来,只可惜臣下们却从未见陛下一展身手过……今日恕昭斗胆,不知能否请陛下赐教几招,也好让臣等一睹陛下的风采?”
他说得委婉,却掩不住那一丝挑战的意味,此言一出,席上一片鸦雀无声,众人皆感意外,却又忍不住偷偷窥视天子的反应。
曹睿似乎也有些诧异,顿了顿,却只是淡淡一笑:“子上知道的,朕并不擅武艺……”
“陛下此言必是过谦了。想我大魏皇朝本是于乱世中崛起,两代先帝皆是文治武功名扬天下,曹氏子孙将才辈出,各个皆是能征善战,岂有不会武的道理……”子上的语气中挑衅之意更甚,就连在场的大臣们都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子上将军,休得无礼!”司徒王朗更忍不住出言喝止。
曹睿却不语,与他对视的眼中渐渐浮起冷意……忽然,他一转身移开目光:“也好,那朕就向子上讨教几招吧。”他从案上拿起自己的佩剑,又说道,“也别上马了,正好子上手中也有了剑,就以此与朕过上几招,无论输赢,点到即止。”
他说着自己先拔剑出鞘,一抖手间挽了个剑花,寒光四溢。
司马子上也毫不示弱,手中的青冥剑亦在一瞬出鞘,凌厉的剑气扑面而来,的确是把绝世好剑。
“陛下,不可啊!”座下已有大臣开口相劝。都是已开过锋的绝世利器,且不说天子的剑术究竟如何,光是这刀剑无眼,若有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此刻想阻止却已不及,武场中央,剑光已起。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雨薇早已目瞪口呆,纷乱如麻地看着武场中的两个身影,只觉得整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身为武赛魁首,司马昭的剑术丝毫不逊色于他的其他武艺,即使此刻面对的是魏帝,他依然没有任何顾忌,招招沉稳狠厉,剑剑直取要害……而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自小体弱,一向不以武艺示人的魏帝曹睿竟也有一身极其精妙的剑法,一招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