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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硫硝味道。
一屋子的人都目瞪口呆,那崔嬷嬷更是惊得几乎站不住。
“大胆奴才!”曹睿手指着小顺厉声喝道。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小顺早已跪伏在地连连叩首。
那崔嬷嬷却已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地上的小顺,哭向曹睿道:“这丸药需取上百种好药秘制四十九天才成,极为珍贵,如今仅剩这救命的一丸,可恨居然被这奴才给毁了……这……叫老奴如何向皇后娘娘交代啊……殿下的病若是有个好歹,老奴还有何脸面活在世上啊……”
崔嬷嬷蹒跚着几乎要跌倒,曹睿忙让侍婢扶住他,自己坐在席上冷冷盯着小顺的脊背。
崔嬷嬷偷睨了曹睿一眼,虽仍带着哭腔,声音却变得冷然道:“殿下,这奴才竟敢毁了殿下救命的珍药,这等行径与叛主犯上,又有何异?若不严惩,殿下的威严何在?”
小顺吓得一呆,全身哆嗦着前额已叩出血来:“殿下饶命,奴才是不小心……奴才不是有意的……”
曹睿抿唇不语,面色变得异常苍白冷厉:“来人,把他拖出去,杖死!”
杖死?那两字决然出口,众人都惊呆了,屋里瞬时鸦雀无声,就连小顺也吓得忘记了求饶。
有两人侍卫进来拖起已瘫软在地的小顺,崔嬷嬷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色。
一旁的赵武却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跪求道:“殿下息怒,念在小顺服侍殿下多年,饶他不死吧!”
曹睿扭头不看他,寒声重复那两字:“杖死!”
屋外传来棍棒的声音,和着小顺的惨呼声,一声比一声凄厉,回荡在空旷的大宅里,让人不寒而栗。屋里已有小婢忍不住抽噎落泪,可觑到曹睿那凝了霜的眼眸,又吓得噤若寒蝉。
雨薇藏在帘后,小顺每一声惨叫,她都听得真真切切。而他那清秀的脸庞,真纯的目光还隐隐绰绰就在眼前……心里绞起了难以言喻的痛楚,她拼命捂住了嘴,眼里的泪却如珠滚落……
小顺的叫声渐渐虚弱下来,终于飘渺断绝。“启禀殿下,那罪奴已经昏死过去……” 有行刑的侍卫抱着一线希望进来跪禀。
曹睿冷眼看着崔嬷嬷,口中依旧决绝道:“听不懂吗?是杖死!还没死就继续!”
“殿下,饶了小顺吧……老奴愿代他受罚!”赵武叩首哭道。屋里的一众仆婢皆跪伏在地。
曹睿拂袖冷笑道:“怎么,想抗命吗?若再有为那奴才求情者,与他同罪!”他转头,注视着崔嬷嬷,一字字道:“本王就是要让人知道,哪个奴才妄图谋害主子,便是这个下场……”
崔嬷嬷浑身颤了一下,此刻曹睿眼里是她从未见过的强悍冷厉,一股莫名的寒意从心头升起,浇得她全身一片冰凉。
又过了良久,行刑的侍卫带着血渍进来复命:“禀殿下,那罪奴已死。”
“葬了吧。”他平静道,面上露出一丝疲累。
那崔嬷嬷这才起身告辞:“今日的事,老奴回去定会禀明娘娘……那贱奴死不足惜,请殿下莫要动怒伤身,保重身体要紧……”
她带了小婢恭敬退出,却在经过庭院时对着那鲜血淋漓的场面深望了一眼,然后才快步离去……
确认了来人已走,雨薇才从帘帷后走了出来。饶是已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台阶下的凄惨景象震慑住了。
曹睿倚在门边,看侍从抬走小顺的尸体,淋漓的鲜血洒了一地,又被人用水一层层地冲淡……
雨薇站在他身后,凄然叹道:“小顺忠心护主,却被他的主子活活打死……不知他死前会想些什么?会有怨愤吗?”
曹睿冷然一笑,转头看她:“你这是在怨我吗?”
雨薇被他冷漠的笑意怔住,心中似有根绳重重收紧,绞得五脏六腑都切切痛楚起来,许久,她悲叹:“元仲,我才知,你竟是无情的……”
他的嘴角扬起,却没有说话,只是避开她的目光向里走去。忽然,他脚下一个趔趄,竟向前倒去。
“殿下!”雨薇扑过去扶他,这才见一缕嫣红顺着他的嘴角蜿蜒而下,滴落在他雪白的衣襟上,斑斑驳驳,妖艳如花……
作者有话要说: 究竟还有没有人看啊?我自己觉得很用心,但看着这不过十位的点击率,唉...到了此时,却真是没信心再写下去了...
☆、(十八)大闹
一阵纷乱的忙碌后,若大的行宫才渐渐恢复了平静。曹睿躺在床上,紧闭双目,面白如纸。雨薇坐在榻前呆呆凝神,前一刻还因他的冷酷无情心生怨恨,这一刻却又为他的病情安危忧心忡忡——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何要失望愤懑,又为何会心痛担忧?如此的患得患失哪里还像是以往那个冷静果决的江雨薇?
赵武亦守在床边沉声不语,面色憔悴而忧伤。一个家仆战战兢兢地进来,俯到他耳边低声道:“德全庄的赵庄主遣人来找赵爷。”
“我大哥?可知是何事?”
“听说是司马家的二公子拿了根马鞭子,口口声声到庄里要人。”
“要谁?”
“好像说赵家绑走了他们家的医官,司马公子来讨人,差点把庄子都掀了……大爷不敢得罪司马家,就让人来告诉二爷……还有,这是大爷让转交给您的。”那人说着递上一根马鞭。赵武接过,却瞬时呆愣住了,那条马鞭便是昨夜被那个阿术夺了去的那一根。鞭稍上刻着“德全赵”三字。
他暗骂自己的不慎,转头看了眼床前的雨薇,犹疑不定。
雨薇因离得远,他们的对话只听得了只言片语,却也明白了个大概。正要开口说话。却听得床上的曹睿叫了一声:“赵武……”
“殿下。”赵武立即上前。
曹睿这才缓缓睁开双眼:“立即把江先生送到德全庄,护还给司马公子。”
“可殿下的病还需江先生……”
“我的病我自己清楚,若天命如此……你们也都不必再为我操心了。”曹睿道。
赵武听出了他话里的萧瑟之意,慌忙道:“殿下再莫说这样灰心的话了,江先生定能治好殿下的病,就让先生留下,老奴赶去向司马公子赔罪。”
曹睿冷冷一笑:“赵叔,你知你错在哪里吗?”
赵武大惊:“殿下……“
“其一,瞒着本王去请了司马家的医官;其二,使了武力还擅自用了隐卫,其三,暴露踪迹,拖累你们德全庄赵家……”曹睿顿了顿,转头看他,“这些倒也罢了,我也不想追究,可我才吩咐的事,你就想违令不尊……赵叔,你眼里还有本王吗?这平原王府里,究竟是谁说了算?”
他后面两句话意极重,赵武听后已骇得面如土色,跪倒在地连连叩首:“殿下!老奴绝无此意,老奴对殿下一片忠心!望殿下明鉴!”
雨薇在一旁看得胸闷,忍不住轻声道:“殿下息怒,你明知赵叔所为皆是出于对殿下的关爱,又何必拿那样的话伤他……”
“是吗?”曹睿冷笑,“这是我平原王府的家事,似乎也不劳先生插手吧……先生还是回府吧,要不等司马公子追查到了我这里,只怕我这儿可经不起什么折腾……”
曹睿的话含枪带棒,与以往温和宽厚的模样判若两人,雨薇径自语结又羞又恼,愣了好一会儿,才道:“殿下果真是个心冷面冷之人,既然雨薇在此已遭人嫌恶,那就恕先行告退了……”
她说着起身揖了一礼,背了药箱要走。见曹睿始终平躺着不言语,她心中气恼已极,三两步走到房门口,却猛想到什么似的驻足,接着她从药箱里掏出了那瓶喷雾和几粒药丸交给赵武道:“这喷雾和药是殿下喘咳之症发作时,救急用的。”
说完她又睨了一眼静卧着的曹睿,叹了一口气,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身后传来了曹睿平静的声音:“赵叔,备车护送先生。”
赵武这才恍然应声,追着雨薇出来。
雨薇并没有拒绝赵武相送,她知道此时须赶去德全庄阻止司马昭闹事,而她连德全庄在哪里都不知道。
还是来时赵武驾的那辆马车,只是此时的车厢里,雨薇的心情却全然不同。此刻,她已从蛛丝马迹中明白了个大概——赵叔是照顾曹睿多年的贴身侍卫,却也是德全庄园庄主的弟弟。而整个德全庄表面是个独立的庄园,实际很可能已成为了平原王的隐秘势力,至于昨日那四个人,其实也是平原王暗中训练的影卫。而从这一切迹象看来,曹睿绝非司马昭口中或外人眼中那个孤立无援,与世无争的平原王——而无论是为了保全自身还是为了图谋深远,他的一言一行,都让雨薇感到一种倏忽不定的深迥……纷乱地想了许多,眼前又浮现出早晨那鲜血淋漓的场景,一丝寒意直透脊背,如此一个面冷心狠的人,或许从此以后再不必相见,还何苦费心思量那些关于他的事?
“江先生……”赵武似乎犹豫了一下:“请你莫怨殿下……”
“嗯?”雨薇有些奇怪地看他,而他叹息了一下却没继续说什么。
雨薇一笑,故意道:“赵叔说笑了吧,江若与殿下云泥有别,屡屡冒犯殿下,殿下不赐罪,已是开恩了,怎敢说怨?”
“你何苦这么说,你明知殿下对你的器重信任不同一般……“赵武叹道。
“是吗?”雨薇打断他,“可他轻易杖杀了小顺,还那样怪罪于您,指不定哪日看我不顺眼,就……”
她的气话却似触到了赵武的隐痛,一丝忧伤在脸上浮起:“有些事,并非你所见所想的那般……”
队上她疑惑地眼神,他倏然住口,再不说什么。只一味地促马前行。
德全庄比雨薇想像中的更大,穿过一大片隶属于它的山林和良田,才到了庄园主的的住处。
刚一踏进宽敞的大厅,雨薇就被眼前满地狼藉的场景和剑拔弩张的气氛给震住了。只见司马昭仗剑站在中央,身旁还跟着齐主簿和阿术。而他们四周围,已被几十个赵府家丁团团围住。那些家丁人多势重,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因此,双方只是僵持着。
“公子!”雨薇叫了一声,立即走上前去。
“雨薇!你果真是被他们劫去的!”司马昭道,转头看向席上一中年男子:“赵庄主,看你还有何话说?”
“这……”正席上是一个身形略胖的中年男子,他暗中瞟了一眼赵武,犹疑不定的神情中透出一股市井般的精明。
司马昭也未等他回答,已先拉了雨薇,关切道:“雨薇,他们没对你怎样吧?”
“没有,快住手吧,只是一场误会!”雨薇道。
“司马公子。”赵武也走上前去,深揖一礼,“鄙庄找江先生,真的只为我家公子的急诊,是小人一时心急处事不周,才引起了误会。”
司马昭疑惑地看了雨薇一眼。
雨薇也忙跟着解释:“此事我和阿术当时也有莽撞之处,赵庄主找我的确只为出诊。”
“诊病?诊的何病?为何不一早说明,及至刚才我问庄主,你还支支吾吾?”司马昭指着赵庄主依旧不依不饶。
雨薇忙替他搪塞,笑道:“诊疗之事,有些涉及病人私隐,不便说明而已。”
“何事不能启齿,非要这般鬼鬼祟祟!”司马昭嘴上依旧咄咄逼人,可手里的招式却渐渐松了下来。
赵庄主面露尴尬,他看了眼雨薇和赵武,想了一下,才艰难地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