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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重新获得了一次生存的机会,但这种穿越在另一个人的身躯里,让江月儿没有归属感,也很自责夺取了他人的东西。
她原本就亏欠江家,又怎么能让她自己做出来的错事给江振去承担,即便这个时候,江振已经是她的父亲,她也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父亲,是太子那里出了什么事么?”
江振既然不肯说,那她就来开这个口。
江振霍然睁开眼,看着面无惧色,十分坦然的女儿,看着那张跟挚爱的人轮廓极为相似的面孔,心里的痛苦更甚。
避开了江月儿清明的眸子,江振也没有继续沉默:“太子让你去请罪。”
江月儿眼中没有丝毫意外之色,会变成这样,她早就料到了。
她十分镇定,甚至安静得令江振心中刺痛:“是现在去,还是明日再去?”
“太子一直都是众皇子之中最出色的,心机之深几乎除了惇亲王家的世子殿下,无人能堪堪比较,你若真去,只怕……”
江振看着自己的女儿,心里越发的难受,她再怎么犯错,还是他血浓于水的女儿啊!
“错是女儿犯的,女儿不会连累江氏一门,明日女儿就随父亲进宫向太子请罪,父亲也不必为女儿难过,这是女儿咎由自取。”
轻轻的说完这番话,江月儿便转身离开了书房,留下了怔怔出神的江振。
次日一早,江月儿便随着江振入宫,到了太子东宫宫门口。
“江将军,太子有命,令爱到了之后可以直接进去,但您不能进去。”
江振的脸色有些难看,门口拦住他的是东宫太子身边的近身侍卫孙青,孙青神色冰冷的看着江振。
看着江振难看的脸色,江月儿镇定自若的看着不友好的孙青,没待江振开口,便先一步道:“月儿有罪自当自己一人领受,还请大人不要为难月儿的父亲。”
孙青没有回话,只是看着江月儿的眼神格外的锐利,握着佩剑的手臂放下来,以此让江月儿明白他的意思。
江月儿直接迈开步子往宫内走去,身后江振眼眶泛红看着女儿的背影,心里颤抖。
那是他的女儿啊……唯一的女儿……
进了东宫的前院,院子里摆放了十数个大缸,里面养殖了白莲花,就在正殿前最近的大缸旁,伫立着一道修长的身影。
一袭白色的长袍,明黄色丝线绣着的龙纹,看这一身装束,就知道这是当今太子。
江月儿看着那人望着缸内的莲花怔怔出神,便站在三米之外,默不作声。
皇城之内,天子眼皮底下,她这样一个柔弱的小姑娘,若是惹了这位贵人不高兴,谁知道会不会被拖出去砍头?
过了好半响,院子内寂静无声,这东宫的院子内除了江月儿与太子就再无旁人,江月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子故意将宫人都派出去办事,否则偌大的太子东宫,怎么可能没个宫人伺候?
“三小姐,本太子有一个疑问,不知你是否能解答?”
前方一直似乎走神的太子忽然开口,让江月儿有些意外,她从进来就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连脚步声都很轻微。加上太子一直看着莲花出神,她还以为太子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进来了,没曾想他……
想到这太子也许一直就知道她进来了,却故意没有说话,难道是借着这短短的时间观察她么?想到这里,江月儿不知怎么,背心就开始冒冷汗,只觉得面前这个人实在深不可测,她连抬头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明明那个人浑身没有丝毫气势外露,她却莫名的感到一阵心慌烦闷。
深吸了口气,江月儿缓过神来,掩饰着自己的锋芒。
“太子请问。”
“前日三弟去了将军府拜访,不知三小姐为何要将祸水引向本太子,可是本太子做了什么令三小姐不喜的事情?所以才想借三弟之手来对付本太子?”
江月儿的眼眸顿时收缩,很快的恢复正常,咬咬牙,面色也开始有些不自然。
本以为她能很好的应对,可是这听上去没有丝毫动怒语气的话语,却带着无形的压力狠狠的压在她心头,半分不能放松。
“太子严重了,臣女不敢这么陷害太子。若太子真的气恼臣女给太子填的小麻烦,臣女愿意以命相抵,只希望太子不要因此迁怒江氏一门。”
不远处伫立的人忽然侧过身,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道精芒,深深的看着那比她矮了近两个头的小丫头。
“你虽然是将军府的嫡女,但也别以为本太子不敢动你!”
承受着那人忽然变得凌厉的目光,江月儿背后冷汗森森,大脑极致运转。
“臣女不敢这么想,今日臣女本就是来向太子请罪,臣女愿意领罚,只愿太子放过江氏一门。”
那人盯着看了江月儿好半响,才终于收回了自己凌厉的目光,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听着太子畅怀的笑声,江月儿松了口气,但也隐隐有些羞恼,她从未像今天这般被人压制的死死的。
笑了一会儿,太子盯着江月儿精致的小脸,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
“你这丫头虽然年纪小,却聪慧果决,不是个男儿,真是可惜了。”
江月儿一怔,抬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太子的深眸,不由心一颤,连忙又低下头,避过了那深邃的眼眸。
“三弟本来就与本太子势同水火,即便没有你插手添麻烦,三弟也不会与我亲近。不过这种事情下不为例。行了,这件事本太子不会迁怒江氏一门,你也不必如此拘礼。”太子甩了衣袖,淡淡的道。
“多谢太子饶恕。”(未完待续)
☆、第156章 三生劫三世(四)
“不过本太子很好奇,你是怎么想到将祸水引到本太子这里来的?谁教你的?”
顶着太子略带审视的目光,江月儿心中暗暗叫苦,却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太子无疑是皇上之下权利最大的人,那么借太子的势力是不是会简单一些?
低着头,江月儿犹豫了一番,想了想,抬头与太子对视。
“不满太子,臣女前不久不慎失足落入了府中后花园的池塘里,结果受了风寒差点没命,那几日臣女做了个梦,梦见了很多的事情。臣女担心父亲以为臣女中邪,所以一直都不敢坦言,太子既然这么说了,臣女也不敢隐瞒。”
太子深深的蹙起了眉头,做梦?这是在耍他么?
梁瑜深深的看着江月儿,江月儿不过十来岁,却敢直视他的目光。
虽然这般对视有些不合礼数,但是梁瑜却没有出言提醒。
“江月儿,你说是因为做梦?难道在梦里你学会了怎么使用计谋?”梁瑜深眸冷冷的盯着江月儿,他可不信什么梦。
江月儿感觉到梁瑜没有相信她的话,眼神不由闪烁了一下,江月儿的眼里露出的神情,虽然很快回过神来极力的掩饰,可还是被梁瑜看得清清楚楚。
梁瑜蹙眉,深深看着江月儿,心不由慢慢下沉……
“太子,臣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的确就像太子说的一模一样。在梦里臣女学会了很多。”江月儿顾不得旁的,连忙开口解释。
梁瑜凝眉看着江月儿,锁着的眉头缓缓松开。转过头看着水缸内的莲花,淡淡的说道:“你既然不想说,那本太子也不多问,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但你最好不要过问,免得给江氏一门带来灭顶之灾。”
梁瑜的话像一盆冰水当头淋下,让江月儿感觉一阵冰冷。简直是透心凉。
她不是愚笨的人,自然听出了太子话里警告的意思。
面对这样的太子。她即便重活一世,也有些承受不住这名为权势的威势,脚下一软,感觉双腿失去了支撑身子的力气。跌坐在了地上。
见忽然神色恍惚像是受了巨大打击一般跌在地上的江月儿,梁瑜淡淡瞥了她一眼:“来人,送江小姐出去。”
江月儿被扶着出去的时候,脸色难看让江振极为担忧,但是送二人出宫的宫人却什么都没说,江振也没敢多问。
神武将军府,江月儿自从皇宫回来之后,就没有听从太子的警告,一意孤行的调查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江月儿调查事情之所以这么顺利。都是因为她觐见过太子,假借太子之名调查事情,与太子沾边的事情。没有人敢质疑。
即使如此,江月儿的所作所为还是落在了太子的耳中,见江月儿如此不听话,太子也有些恼怒,命人再次传了江月儿进宫。
时隔七日,江月儿再次站在了太子东宫。只是这次却在东宫的正殿内。
太子眸光泛着冷意,盯着江月儿苍白憔悴的脸色:“本太子不是警告过你。你也不是个蠢笨的人,怎么还敢去调查?还假借本太子的名义,你活得不耐烦了吗?”
江月儿抬眼,毫无惧色的看着太子梁瑜,没有像上一次一般收敛自己的锋芒,唇角勾了勾,却带着一丝嘲讽:“太子?太子又怎么了?太子就可以把近百口人视为草芥么?太子就可以把人命不当命么?若是如此,太子殿下,江月儿还真看不起你。”
梁瑜有些错愕的看着江月儿,她一双璀璨的美眸不再躲避他的目光,眸子里的绝然让他心颤,那是怎样的眼神?
微微蹙眉,梁瑜盯着她:“本太子并没有将人命视为草芥,那百余人远离都城,甚至是与敌国接壤的地方。本太子即便再有心,也无法阻止。”
“呵!无法阻止?究竟是无法阻止还是你根本就不想阻止?江振统领的天焰军驻扎的地方距离那小村子不过十余里,江振提前两日得到了薄奚将军亲卫要屠杀百姓的消息,他若飞鸽传书,不到半日就能通知天焰军的将领,一日半的时间,难不成距离小村十余里的天焰军还赶不到解救那些无辜的百姓吗?!”
江月儿此时此刻怒气上涌,眼白泛着血丝,狠狠的瞪着梁瑜,语气极为不敬,甚至带了质问。
梁瑜紧蹙着眉头,没有搭话,因为江月儿说的都是实情,他没有理由为自己辩解。
见梁瑜沉默,江月儿的怒意再次升腾,连那一双晶亮的黑眸也似乎覆上了愤怒的火焰,她死死的咬着牙,身子有些颤抖:“究竟是无法阻止,还是你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解救那些无辜的百姓?”
上首坐着的那人目光忽然变得锐利,凝眉看着江月儿:“注意你的言辞,旁的不提,你究竟是为了那些无辜的百姓来斥责本太子,还是为了你自己?”
江月儿愤怒的气息因为那人轻轻的反问而一滞,愣住了。
见江月儿愣住,那人叹了口气:“你以为你假借本太子的名义调查的事情,本太子都不知道么?若本太子没有猜错,你在上次觐见本太子的时候,就知道了那个小村子的事情。你若是为了李家村那近百口无辜的百姓,上一次本太子传你进宫的时候,就该斥责本太子了。”顿了顿,太子的目光越发慑人,语气掷地有声,“但你没有!”
最后四个字狠狠的砸在了江月儿的心头,让江月儿的脸色骤然惨白,死死咬着下唇,没有反驳。
“本太子近日来总是听到你的消息,你借着本太子传召过你,以本太子的名义帮助你寻找自己想找的人。你出宫之后,所作所为,桩桩件件都是为了那个村子一个小姑娘。你以本太子没有下令救百姓斥责本太子,怎么不想想你做了什么?”
江月儿感觉到,面前那人似乎问出了真火,彻骨的寒意从脚心窜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