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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静婉只说着便有些哽咽起来,不过是个小女子罢了,平日再端得贤淑温良遇见这等事儿也有些慌神。
沈鱼只安慰拍拍她的手示意先将大爷放至平地躺着罢,这般抱着并不好。
尤静婉只将身上的斗篷解下来半铺半盖的为大爷收拾一通。
沈鱼心里也是没有底的,只她倒是没像尤静婉这般惊慌,总归是两人一道抱了头痛哭一场也是不济事儿的。
只拉着尤静婉在墙边的一堆稻草上坐了下来,拿着自家的斗篷偎在一处裹紧,这才开口道:“瞧着这牢房的坚固模样,凭你我二人这点子力气怕是逃不出去的,那便安心等着罢了,左右将人掳了过来,总归不是叫人过来吃宴请饭的,会有过来招呼的。”
尤静婉只点了点头便将头靠在沈鱼肩头,在沉默恐慌里数着时间便这般等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那窗外透进来的一点光亮再不见了,大爷柳淮安那里竟开始发起烧来,满嘴里的胡话便说个没停。
尤静婉摸着柳淮安滚烫的额头只急得抹着眼泪,这石头彻成的牢房连口水也没有,巴掌大的窗口这会透进来的也是黑呼呼一片,怕是天色已晚,牢房里更是昏暗的目不视物。
靠在墙上睡着的沈鱼猛的打个激灵,便叫吓的醒了过来,原来是作了个不好的梦罢,才将安慰一回,却一睁眼一片漆黑,一伸手便碰到冰冷的墙壁,这才想起原头的处境。
又听见尤静婉低低的抽泣,只小声的唤她一句:“静婉,静婉你还好吧?”
说罢便寻着声音摸索着过去。
尤静婉拿衣袖拭一拭眼泪哽咽着道:“大爷竟发起烧来,可怎么好,这般久了也没个人过来,可是要生生将你我困死在这牢房里不成?”
沈鱼将想回话,便听外面有说话吵闹的声响逐渐传了进来,往外一瞧便见三个人影向此处走近。
手中燃烧的火把漆黑一片的牢房照得瞬间亮了起来。
“瞧瞧多水灵的美人儿,这一哭只哭的眼心肝子疼了几疼。”油腔滑调的声音恶心的响起,接着便听锁头咔嚓一下应声而开。
一股子酒臭气便传了过来,沈鱼抬眼便瞧见个一个矮瘦的猥琐男人醉熏熏的走了进来,一双色眯眯的眼睛泛着淫光只盯着尤静婉猛瞧,瞧那样子像是要将人生吞了一般。
尤静婉叫瞧的心里实在害怕,忍不住往沈鱼身后靠了靠,却那醉鬼搓搓脏手干巴巴的笑着吐的话却是越发不堪:“莫害怕美人,哥哥可是这曲罗山最怜香惜玉的人,一会子定会好好疼疼你的,管叫你□□一辈子也忘不了哥哥的妙处。”
说罢便要伸着鸡爪似的手要将沈鱼身后的拽了出去。沈鱼只护着人往后退了一退,又瞧了瞧这人身后的两个小喽啰,此时实在不宜硬碰硬。
那醉鬼抓了个空,脚根不稳晃了晃竟然一头栽在了地上,只听咚得一声,怕是脑袋不破皮也得起个包。沈鱼只心里道一句摔得好,便又护着尤静婉往后退一退。
那地上的人却是没了先头的好脾气,只叫那一旁的小喽啰扶着起来,只恶狠狠的甩了甩袖子:“去将那美人给二当家的我抓了出来,今儿爷我要开个荤,也尝一尝这大户人家娇养的小姐是什么滋味。”
话头将落便瞧着那两个小的应了声便过来伸手将沈鱼扯开,拉起尤静婉便要往外走,沈鱼反应过来忙过去推开那人将尤静婉扯了回来,再退上一步努力稳一稳声音:“几位爷冒着这般严寒将人掳来,不外乎是为了一个财字,如今何必又要节外生枝一回呢?待了得了钱爷想寻什么样的美人寻不来呢?何必急在此时。”
那醉鬼听她一席话说了出来,只晃一晃那猥琐的脑袋,嘿嘿□□两声:“爷想睡便睡了,谁又耐我何,这般个事情难不成美人还会到处同人说一说不成?嗯?”
说罢便又拿个脏手来摸了尤静婉的脸,使了力气便将人搂在怀了,沈鱼叫一下子扒拉的一个踉跄,摔在地上竟是起了几下没起来,眼瞧着静婉便叫那人拉扯着出了牢门,更是着急,只越是着急竟越发爬不起来。
眼瞧着到了牢门口只见尤静婉竟是卯足了力气将人摆脱开了,惊怒羞恼只将个细白的脸胀得通红,连连往后退上两步才喝上一句:“放肆,我乃是圣安柳府的长房大奶奶,尔一个上不台面的混账竟也想染指一回,且看有没有命拿来作践。”
那二当家不防竟让这一通怒喝给吓得愣上一愣,转而回过神来满不在乎的无赖一笑:“什么柳府杨府的,我董老二一概不知一概不晓,我只道若是美人在前未能受用一回,才是天大的遗憾。”说罢便要往前再欲将人拉了出去。
尤静婉见未能将人吓住,只把头上的簪子取了下来对准那细白的脖子似乎便要自尽以保清白,见那二当家止了脚步才开口同他道一句:“若你非要玷污我清白,我便唯有一死,一品大员的儿媳生生叫人逼迫而亡,自有为我寻个公道。”尤静婉说罢只顿上一顿见那二当家脸上似乎微有犹疑,只他一介草莽谈不得大道理,需得稳着哄一哄才好又道:“瞧着二当家自是个聪明的人物,自然晓得我这话里的斤两,若二当家的着实……我这婢子长得也不差我几分……”
将将从地上爬了起来的沈鱼,方听她一句只觉得的眼前黑了一黑,定了会心神才愣愣的瞧她一眼,却是尤静婉并不肯回头瞧她一眼。
那二当家听完只把沈鱼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一回,先头只瞧着尤静婉生的美又打扮的极其出色,便把一旁寡淡如水的沈鱼忽略不计,如此一瞧倒也是不差几分,瞧着那身姿也是个杨柳细腰的娇花一朵,只欢喜的朝地上吐上一口唾沫道:“还是你们官家里的人有钱,养个婢子也是这般水灵灵的,瞧这好皮子生的……”
只抓着沈鱼的胳膊把人拉扯着入怀,沈鱼面如死灰,竟是挣也未挣扎一回便叫人拉出了牢房。
只听身后传来尤静婉带着哭腔的声音:“小鱼对不起,我实在是没有法,眼下大爷才待我缓和一点,我若此时出了这等事儿,如何再有机会回柳府去,左右此次算你代我受过,日后……日后,我定会加倍……不不,一定是十倍百倍的补偿的你,只求你别怪我……小鱼。”
沈鱼终还是未曾回一回头,只是木然的叫人抗在肩上。
这,只觉得的心里仅剩下的那一根,唯一那一点温暖的寄托便这么生生叫人剥离了出去。当真是讽刺的可以,什么姐妹之情,什么相依为命,此时皆成了笑谈。
沈鱼这般想着便禁不住无声的笑了起来,可不是好笑么,如今她倒当真成了个笑话。
喜欢的骨子里的,最亲的姐妹明里暗里的刀子只捅得的人心伤的很。
那二当家似乎顾忌着着人,只抗着人出了地牢往后山去了,叫两个小喽啰在路口守着,自已又带着沈鱼往里走了走。
等到了山上一处平地才将人放了下来,明月皎皎已在当空,照得一地月明。
沈鱼弯着嘴角,睁着双有些木然的眼睛四下打量一回。那二当家瞧见只啧啧称奇,若换个寻常的姑娘早就寻死觅活哭天抢地的闹上一回,她倒好这会是竟还嘴角含笑有心思四下打量一回风景。
“你这般倒是省了爷一些事,爷先头也说过自是个怜香惜玉的,你这般听话,我自不会狠心的待你。”说着只拿着脏手在姑娘脸上摸了一把,一张猥琐至极的脸竟是凑了再凑只近的叫人闻见那一嘴的酒臭气,喷在姑娘细白的脖子上。
沈鱼低眼冷冷瞧了一眼,只见那恶心巴拉的二当家此时正是一脸陶醉的嗅着她身上的香气。
她也不作声只抬了手抓住那二当家的前襟狠狠一扯,竟是扯的那脏兮兮的棉袍子前面崩开了几个盘扣,只露出瘦瘪瘪的脖子跟前胸……
那二当家不防她这般豪放,只惊了一惊,转而换上一脸□□:“想不到爷今天走动,竟是碰到个这般主动的,好好好,一会子也叫当家的瞧瞧你的本事,若是侍弄的舒服,管叫你留在这山寨上跟着二当家的吃香的喝辣的,再不用回什么劳什子柳府做个什么婢女,有什么趣味,哪比得的我二当家的压寨夫人来的痛快。”
说罢只捉起沈鱼细白的小手,抚上一抚,未了又凑到唇边亲上一亲,裂开的嘴里更是露出一口黄牙,叫人瞧着便觉得的恶心。
沈鱼却是不觉,虽然无话,却是至使至终皆带着那脸上的笑意,叫人琢磨不清她心中的想法……
第92章 雪夜
沈鱼却是不觉,虽然无话;却是至使至终皆带着那脸上的笑意,叫人琢磨不清她心中的想法……
那色中恶鬼这会自是没旁的心思观察一回她面上的表情嘴角的冷然笑意。只眯着个色眼打量着脖子处的雪色肌肤;想着若能碰触一回改是如何*。
那二当家径自将个脑袋凑了上去;一又手更是胡乱的摸索,沈鱼冷眼瞧着他将自家领子处的扣子解开;忍着恶心一手抚上了他的脖颈;另一手却是抬了抬从头上拔下一根银钗。
那色鬼叫她抚的甚是舒服,只*的闭着眼睛。沈鱼淡淡一笑,冰凉的手指再确定一回那脖颈处的动脉,手起钗落,用足了十二分力气,那钗实实的扎过那二当家的脖子;只余下个钗头露在外面……
整个过程竟是没有一点犹疑;自始至终没有一点慌张。
沈鱼抹了抹面上溅起的血迹,只见那二当家一副不能置信的张大嘴巴瞧着沈鱼;又艰难的低头想瞧一瞧自己脖子扎着的银钗,终是没能如愿……他晃了一晃;眼瞧着便要倒下;却是沈鱼邦了一把,硬着心肠将他那脖子上的银钗拔了下来,只见那血噗的喷了出来,沈鱼躲了躲,又往后退了几步,只瞧着那二当家直挺挺的倒下又抽搐两下,终是没了动静,喷薄面出的血张是汇聚成一片,染红了地上未化净的雪。
沈鱼只觉得的全身的力气像是突然被抽尽了一般,腿一软便躺倒在地上。
她睁着眼睛直直的望着天上的星星,脑袋却是木然的一片,什么也不能想,什么也不想想,只这般睁着眼睛躺在雪地上,任冷风拍打着她的脸,丝毫不觉冷意。
也不知这般躺了有多久,真到风起雪落,仍旧不见变一变姿势,这般挺挺的躺着,叫终于寻见人的柳淮扬吓出一身冷汗,只见他一把推开疲q欲扶的双手,踉跄一下便急奔了过来,何时见过泰山崩于面前都不改面色的柳二爷这般惊慌失措过?没错便是惊慌失措……
他跌跌撞撞的跑至沈鱼身边,却是下了很大决心才慢慢矮下身子,跪坐在她面前,瞧着她面上身上的血迹,一颗沉了又沉,伸出的手抖得竟是不成样子。
“小鱼……”他一开口竟是带了些许哭腔。
沈鱼游离空洞的眼睛终于转了一转,将那思绪拉至眼前,便瞧着这般失态的柳二爷,她眨一眨眼再眨上一眨末了终于露出个微笑,抬手想碰一碰他的脸庞见瞧见紧握着的银钗,让血迹染红了的手,又是一笑才同那呆愣愣的人像是撒娇又像是埋怨:“英雄你来的得晚了,你瞧,美人已经自己解决了坏人。”
柳淮扬瞧着几步外躺着的人及身上的那一滩血迹,又瞧了瞧她手中紧握着的银钗还有什么不明了的。只一把将地人的人紧抱在怀中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