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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将事情原委同她说个分明,也好将其中误会解上一回。
温方最近忙的紧,自是没有空闲去八卦二人之间的不对劲,况且离的又晚沈鱼那里他瞧不见异样,柳二爷也厢也不同他说一说分详,便只得了清净越发一门心思的去缠了柳三老爷,望其出面能将那瑞祥街得意楼临近的铺面给盘下一间出来。
柳三老爷道是也仔细同他指点一番,又说那一处街道倒是热闹的紧,只医馆这种营生还是开在个僻静的场所更好一些,毕竟讳疾忌医的人大有人在,若是不小心得个不想叫人瞧见的病疼,那般繁华个地界,来来往往皆是行人,若是想叫瞧不见,怕是有些为难的。这般情况之下温方所开的医馆便会流失一部分病患,而这一部分病患恰巧便是他入帐的主要来源,必竟你总归不能指望着那些不过一两剂便能痊愈的头疼脑热的小病小疼来养家糊口。
再言之便说有一类打架斗殴都,头破血流的有,更慎着断腿断肢的。且说你门前的日日络绎不绝的行人,熙熙攘攘一片,平素里过个马车都是难事儿,更何况是个不能行走的病患。
他言说的这些,温方自然也是晓得,只他原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当下蛤满不在乎的同那柳三老爷道一句:“柳三叔说的这话侄儿自是晓得,眼下只望三叔能帮侄儿将那铺面盘了下来,待侄儿日后慢慢寻思再作打算也好。”
柳三老爷见他打定主意也不在劝,只唤了身前的管事吩咐一句,只说叫留心一回,瞧着合适便帮着盘了下来。
等那管事承了吩咐告退才转身同温方道上一句:“瞧着贤侄这打算,似乎想扎根漠北?”
温方只佯装叹息,悠悠道一句:“柳三叔明察,想我温方这辈子怕是摆脱不得您那位内侄的阴影了。”一句话说的何其自哀自怜,加之表情倒位,只叫人忍不住相信他是个有凄苦故事的人。
只可惜柳三老爷久经商业之道,瞧人瞧的极准,他话里的真真假假那假的自然自动过滤一回,听进耳朵里的也不过是他原不知道的重点。
他一直摸不清自家这个侄子的脉,先头中秋归家的时候便同他提过一句,将来若他这里仍旧膝下无人可用,他便过来接承一这摊子基业。
只说来了以后,虽是住在他府里,却也不知日日忙的什么,他去寻过两次皆是扑了个空。前几日又听坊间隐有流言传出,说是常府近日里怕是有喜事传出,只说身边最爱重的孙女要高嫁京都一品大员的嫡子。
柳三老爷人精一样,先起先头圣安柳府栖意园柳淮扬同他提过一句,原说便是要将常庆年一党料理了清净,也还漠北边城之地一个安稳清净。
第89章 意外
柳淮扬说得准;年前着实是将那常庆年一党一锅端了个尽;却是中途出了些差子;他以身作饵同常那常青青定个下婚事儿,定婚宴便设在常府;常庆年手主底下培植的一众大小的官员皆前往赴宴,门一关便是一网打尽。
一众人皆是手无兵刃,酒过三旬菜过五味;便叫突然涌出来的人马束了手脚还不懵懵的不知所谓,彼时那常青青便坐在柳二爷身旁只作一副小女儿家的模样,却是见事发;又见众人皆是慌乱万一锅粥,只他依旧淡然处之;便知他同她定婚许就是为着他祖父设下的一个局。
常青青一时怒火中烧,拔下头上金钗便刺了过来;若不是一边的德叔反应极快,这一钗险便刺中要害,他踢出去的那一脚力道极大,常青青握着手中金钗叫那力度震得飞出两米之外;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
一袭红装的美人便这般趴跪在地上;一张俏脸尽是血泪:“你为何这般狠……”
柳淮扬胸前叫扎出个血窟窿,此时正是血滚不止,疲q忙扯下巾布紧紧的绑往,只等着温方能尽快赶了过来。
柳淮扬却是没理会那地上痛不欲生的常青青,只摆摆手吩咐德叔仔细善后,一众人先压入牢中,等带回对安皆由天家发落便是。
说罢便扶着疲q欲出常府,常青青见状一时便癫狂起来,从地上挣开束缚便要扑了过来,却是叫疲q推上一把又跌坐地上。
“好你个柳淮扬,你即一开始便已经决定拿了祖父,为何又要招惹我…你既招惹了我便该于我一个说法…”
柳淮扬闻言只回身瞧了一眼,淡淡道上一句:“不过是为了省些力气罢了。早知你祖父这般不济事儿……罢了,是我高估他了。”
说完便再不理会,径自由疲q扶着出了常府,地上的常青青已经哭成泪人,只恨自已识不清,直至方才竟还抱着一丝期望,望他能瞧着自己的面子枉开一面……他那一句话便叫她知晓是自己痴人说梦了。
只任她再如何悔不当初也是枉然,只瞧着一个一个至亲如今皆成了阶下囚,常青青只恼恨的银牙咬碎,望着前面隐隐可见的青影,恨不能剥皮削骨同归于尽。
大夫温方是在得意楼里寻见的,宫十一一路抗着便回了柳三老爷府,柳二爷因着失血过多有些昏迷了。
温方一边包扎着伤口一边暗地里道一句:报应呀报应。又感叹一回,当真是越美丽的女子心肠越狠毒。只瞧着那伤口的深度,可是卯足的十二分力气扎了进去的。
温方一边清洗着手上血迹一边坏坏的同床上醒了过来的柳二爷道:“知二爷心急,欲回圣安同小鱼姑娘一道过年,只可惜人算不若天算,二爷这伤怕是得养上一些时日,若是强行舟车劳顿,怕是命便交代进去了,小鱼那般好姑娘可是生生便宜了别人。”
他这番话里虽有调侃却也含着警醒,怕得便是柳二脾气上二,非要带着这身上的伤踏上回圣安的归途。
疲q端了熬好的药进来,将巧听见温方说的这番话,免不得放下心里,除了温大夫大约也只姑娘能将二爷劝上一回,温大夫这话说的好字里行间皆带上了姑娘,二爷或许不会按着性子跑回圣安,叫姑娘担心一回。
柳二爷身的伤自是叫他年前动不得身,这个年同沈鱼一道的愿望是实现不了了。
好在有这般想法的单只他一个人罢了,沈鱼并不作此想,她想着同柳淮扬分别的久了感情自然淡些,到时候便是他将人娶回栖意园里供着,便是瞧见了心里也不似从前那般难受的紧。
白术早早便叫人在栖意园里布置一通,张灯结彩的显得好不热闹。沈鱼兴致好时也去园子里转上几圈,亲笔写上几幅春联叫人贴到门前。
沈鱼字好除了栖意园里的人,旁人倒是不大知晓,她一惯低调行事儿自会去到处宣扬,栖意园看得紧,旁人轻易进不得。此次算是一贴成名了。
说来巧得紧,那联子叫白术将才贴出门去,恰巧叫过来寻她玩的柳贞瞧见了,虽是门没进来,却是把那联子的出处打听个仔细,回去同二夫人一行提了一提,赶着整个府里的人便都知晓了。
栖园门前好不热闹,识字的不识字的皆聚集过来,观一观那门前春联上的几个大字,写的实在是有章法,竟是比柳大老爷亲笔所书的也不差几分气势。
若这字是柳二爷这等人写的也罢,自不引得一众人这般好奇,只沈鱼不过一个通房罢了,上不得台面的身份竟是不想有这等才情。
那看热闹的人多,求字的人也不少,由二夫人打头的带着几个姨娘都为自家院门前求上一幅对联,沈鱼身份所限自是拒绝不了,只应下等写好了便差着人送了过去。
尤静婉托着腮瞧着案前忙活的沈鱼半晌只幽幽道一句:“这么多年姐妹,我倒是不知你竟还有这等好本事。”
沈鱼将手中笔搁下,提起将写的好春联吹一吹墨迹才叫千月拿着晌置一旁回她一句:“不过是字写的工整些罢了,哪算什么本事,从前在坊里记帐记得多了,自然就练了也来。”
“你莫诓我,我虽不大通文墨却也识得,从前你的字却是跟如今差得不止一点半腥。”尤静婉睨她一眼,一副叫她从实招来的模样。
沈鱼皮皮一笑,活动一回有些酸软的手腕道:“便知道瞒不过你,罢了,也不是什么秘辛,不过是自小练得多了,自是比旁人写的好小,从前在清平坊有心藏着是怕那精明的嬷嬷瞧见生出什么不好的念想,久了便记不得同你提上一回。”
尤静婉点了点头倒是体谅她有这般想法,来来往往的买主,不定哪天碰到个喜欢侍弄文墨的,嬷嬷一贯是个投其所好的,若知沈鱼有这一手好字,怕是赶着便能将人卖进府里,再不济事儿也比个侍婢值钱一些。
尤静婉叹息一句起身来到案着,瞧着下笔写字的沈鱼只说一句:“不怪你比别人谨慎一些,人为歌姬你为侍婢总是要辛苦许多。”
沈鱼抬道笑了笑:“辛苦什么的倒量不打紧,便是那日日吃不饱饭的日子忒的难熬一些,那里大约是长身体的时候,每日晚间总是饿的睡不着觉,次日起来却又是一大堆做不完的活堆在眼前。”说到此处便顿上顿又言:“多亏你后来总将午膳省下来同我一道吃,才好了许多。”
尤静婉不依的推她一把:“总提这些作什么,你我姐妹都是应当的。大奶奶叫我过来同你讨几副对子的,一会儿你卖足了力气写得尽心些便罢了。”
“那是自然,旁人我自有法子敷衍着一回,静婉要的自当尽上十二分的尽力,保管叫大奶奶那里瞧了挑不出错来。”
说罢只见二人相似一笑,尤静婉便取代了千月的位置,亲自为她磨上一回墨。
彼时阳光正好,透过窗棂洒了一地,屋子里的火盆烧得极旺,宛若春归。
这个年过得虽不如以往热闹,却是极其舒适。各个院子里的主子娘们知晓柳二爷不在府里,原是想邀了了沈鱼一道过年的,奈何沈鱼皆由二爷不喜自家独自出园谢绝了好意,人又想着那春联也不好白求一回,三十守夜的这天晚上,便瞧着一个个食盒争先恐后的便送置了栖意里,旁人便罢了,慈安堂老夫人那里便是叫青蓝姑娘亲自提着送了过来。
沈鱼自是不能不理,论身份她不过是个通房罢了,那青蓝自小便是在老夫人身前长起来的,便是二夫人那里也是礼让三分,沈鱼听了白术回禀忙叫人将她请进外室,为显得隆重,又亲自站在门迎上一迎。
青蓝倒是知趣将那食盒放下,说上几句吉祥只说老夫人那里还等着会话便欲告退,沈鱼也不好留,又是身份所限不好赏赐人些什么,只捡了平日里无事儿做的几朵式样新颖的珠花送了两朵,说是新年礼物。
青蓝瞧着别致自然是欢喜的收了。
沈鱼将人送至门前,才退了回来,只瞧着厅堂里几个食盒发了愁,吃上几日也是吃不完的。叫来白术只说拎着去送给大家分食了罢了,记得交待一回叫人嘴巴紧上一些,莫传出去让有心人听去挑事儿。
白术应了声,便拎着那食盒送了出去,沈鱼单独拿了尤静婉差人送过来的那一个放置桌面,里面大都是她极爱吃的饭菜,沈鱼瞧着心暖,招呼了千月一道坐下,只等着白术将食盒分完回来一并吃了。这便算是年夜饭了罢,沈鱼心想。
千月饭不多,白术有些腼腆,这年夜饭的气氛实在称不上热闹,沈鱼倒是吃的悠哉,等酒足饭饱才将饭菜撤下,拿出她先头无聊画的一副纸牌按着二人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