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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退开,门口已传来一阵爽利干脆的女子话音:“呦~这已是亲热上了!”
赵敏禾赶紧将人推开了一些,便见到三个盛装女子鱼贯而入。
赵敏禾认得,她们是她今后的妯娌——二皇子妃周氏,四皇子妃王氏和五皇子妃舒氏。三皇子妃荣氏因守着李德妃的孝,今日并未过来,不过礼却是没落下的。
韶亓箫嬉笑着,慢吞吞起身,对最年长、也是与赵敏禾最熟识的周氏道:“二皇嫂,阿禾怕生,你别吓着她。”
周氏掩着嘴笑一声道:“这么快就护上了呀?这娶了媳妇儿的就是不一样,从前什么时候看我们七皇弟这么怜香惜玉过了。”
她语气中调侃的意味满满,王氏在一旁矜持地笑,舒氏也安静地抿了抿嘴。
赵敏禾起身,一一见人:“二皇嫂,四皇嫂,五皇嫂。”
周氏大声应了一声,品了品道:“还是这个称呼顺耳多了!”
赵敏禾真不知这话该怎么接了,只好红着脸低头装羞涩。
因周婉婉和荣锦瑟的缘故,几个皇子妃中她与周氏、荣氏最相熟,王氏和舒氏便只是碰到了行个礼而已,哪怕王氏的族妹王晴已经成了她六堂嫂,也是一样。
早知道周氏性子最爽快,荣氏也爽利——不过她比较能装,外人眼里她可是皇子妃淑雅从容的典范,亲近的人面前却是原形毕露的。
原本以为今晚就一个周氏,她应该还能应付,谁想周氏嘴上功夫太利,她只有默默承受的份儿。
韶亓箫在一旁讨饶。很快前院就来了人催他去招待客人。在他眼含恳求地看过来时,周氏却也是大大方方道:“好了,我们自然会照顾好你的阿禾的,你就快走吧。酒就少喝些,万一醉倒了错过了洞房花烛,小心新娘子一辈子都记恨你!”
韶亓箫又是讨饶地拱拱手,半响韶亓荿亲自来催人,他才半推半就被拉走了。
新房里只剩下女眷。没一会儿又有些宗室里的女眷过来。
赵敏禾在京中五年,大大小小的宴会参加过不知凡几,这些有头脸的女眷自然都认得的;同样宗室们对忠勇伯府在承元帝心中的地位也一清二楚,这些女眷平日里碰到伯府女眷也常交际,对赵敏禾同样不陌生。
这么一来,倒省了相互介绍的功夫。如今,也只是叫彼此换了称呼而已。
赵敏禾作为新妇,又是拖着繁重的袆衣,一一与人见礼。不过她是郡王妃——即使诰命的旨意还没下,身份上到底也比这些女眷们都要高一些,除了安王府与宁王府的几个长辈外,其余人等辈分高的,只需行半礼便可,她们还得再还回半礼来;辈分相同或辈分小的,赵敏禾却只要站定便可,自有别人向她行礼。
这又算是一处嫁给韶亓箫的好处吧?赵敏禾偷偷在心里对自己说。
况且,大多数人都对自己笑容可掬,并不为难。
舒氏果然如韶亓箫所说的那般,安静得有些过分。赵敏禾记得,她自进来后,除了叫人便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她举止得体,脸上也没有不快,否则只怕都要以为她不是来闹新房的呢。
叫赵敏禾有些琢磨不透的,却是安王府三代女眷的态度。虽然老王妃和安王妃也是言笑晏晏,似乎并无不妥,但笑意却并未达眼底。
又有跟在安王妃身边的福景郡主韶丰琪,显然因年纪小,段数不够,从眼中带出了些许怨恨来。
只是她显然也知道分寸,并未带出太多来。赵敏禾观察了下离她最近的周氏,至少周氏丝毫没有察觉出这位郡主对她的不喜来。
赵敏禾不解其意。韶丰琪是安王妃的嫡幼女,之前与她的交集少之又少,她只记得当年刚回京的时候,那年秋猎她与韶丰琪有过接触。但那时候她不喜说话,还有些高傲不合群。二人之间连话都没说过几句,那韶丰琪为何会这么不喜她?
周氏与王氏还在与赵敏禾说话,她暂时便将这个疑惑压在了心底,专心应付起妯娌来。
酉时之后,外头开席了。周氏等人才纷纷出去了。
周氏是最后一个走的,临走前她还拍着她的手道:“七弟妹别着急,七皇弟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先把自个儿肚子喂饱了,等七皇弟回了房才有力气喂他哩。”
赵敏禾正起身送她呢,听了这话差点儿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这么直白……说好的古人都很含蓄呢!
周氏坏笑着走了,留下赵敏禾苦兮兮地对陪嫁过来的拨云弄月道:“叫人准备热水和热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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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亓箫直到亥时才被韶亓荿扶回来。
到了新房门口,韶亓荿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了,才低头对瘫软在他身上的男人道:“七哥,没人了。”
韶亓箫刷地站直身体,拍拍韶亓荿的肩膀道:“做的好!下回你大婚,七哥也帮你!”
韶亓荿笑哈哈点点头,大摇大摆走了。
韶亓箫神清气爽地整了整衣袖,这才推门而入。
新房里赵敏禾已换下了繁重的袆衣,此刻正安安静静地坐在贵妃榻上……看书……
待看见了门口的男人,她微笑着起身,上前用自己微微发颤的手牵了他的手道:“我叫人在净房为你备好了热水,你去把这一身酒味儿去了吧。”
韶亓箫一个怔神间,已被她推进了净房里。
不待他说什么,后头“嘭”的一声——她没有跟进来,反而将他自己一个关进了净房,大有他不洗完不准出去的架势。
韶亓箫失笑。明明紧张得手都抖了,还这么强装镇定。
不过,被她这么一搞。韶亓箫原本兴奋到极致的心情,倒是稳了许多。
他们还有无数个日与夜,可以像今日这样,她等着他回房。无论她做什么,都是在他们共同的寝居里头,等着他归来。
他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自己,又自己哈了口气试试,确认再没有酒味了,他便立刻推门而出。净房里头,自然有仆人从另一扇门进来收拾干净,换上新的干净的热水。
赵敏禾还坐在贵妃榻上看书。不过她的样子可不像读书的模样,光是一听他推门的声音便状似不适地动了动,显然是正紧张呢。
他大步跨过去,将她拉进怀里,在她的惊呼声中紧紧抱着。怀中是软弱无骨的她,活着的真实的她。
她在今日嫁了他为妻!
一想到这个,他又兴奋起来,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往梨花大床上走去。
丫鬟们见状,已自发往外头走避了去。
赵敏禾手中用来装样子的书猛地落了地,她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你饿了吗?我、我叫人准备了些吃的。”
韶亓箫已将人轻轻放到床榻上,随后重重地压下,唇贴着唇哑声道:“我不饿。等会儿再吃……”
等会儿吃?!
赵敏禾没成想他动作这么快。此刻她只觉得自己还没做好准备。
她手忙脚乱地推拒着他,颤声道:“我、我们先说说话,好么?”
她话中暗含祈求,韶亓箫这才发现她手脚都在微微颤抖。
他这才意识到,她是真的在怕,不是欲擒故纵,也不是羞涩。
他压下心底涌上来的兽性,赶紧起身,也连带将她扶起来,跪坐在她身边将人轻轻抱进怀中,一边拍着她背脊安抚,一边软声道歉:“阿禾,是我不好。我没顾及到你的感受,你别怕。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赵敏禾一听他叫她“别怕”,便怔在了当场。
是啊,她怕什么?!
可是,她回想方才他压上来时她内心的活动,那……似乎……确实是害怕。
熟悉的焦躁又袭上心头,赵敏禾烦躁地将头埋进他的怀里,用力地深呼吸了一口。瞬间,熟悉的男子气息铺面而来。她伸手紧紧环上他愈发宽厚的后背。
韶亓箫感觉到了,双手跟着合紧。
二人相拥,之间不留丝毫空隙,紧实得犹如一体。
赵敏禾只觉得这一刻安心了许多。
韶亓箫不见她的动静,还在道歉:“是我混账!我不为你着想,你要打要骂,悉听尊便。我们还有一生相依相偎的日子……”
“一辈子……”她呢喃出声。
韶亓箫耳尖地听见了,停下来道:“是啊,我答应过你的,去年在灵河上的时候,我应了你的,这一生绝不负你!”
赵敏禾低头看着大红喜被的一角,上头有两只鸳鸯,成双成对,不离不弃。她没有抬头,继续低着看那对看似亲密、其实用一把剪刀就能分开的鸳鸯,低声道:“若你负了呢?你是皇子呢。”
韶亓箫浑身一僵,虽很快就软化下来,但紧紧靠着他的赵敏禾却清晰地感觉到了他方才的失态。
她并未离开他的怀抱,反而又用力抱了抱他,然后静静等着他的答案。
韶亓箫定了定神,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拉出自己怀里,执起她的一手按在自己跳动的胸膛上,又将自己一只大掌覆在她的心脏上。
他盯着她的双眼,缓缓道:“我第一次夜探忠勇伯府时,你对我说过‘真心换真心’,可还记得?”虽然她当时说的是“还”,但不妨碍他偷换概念。
赵敏禾脑子里一团浆糊,也记得似乎有这么一回事。她下意识点了点头。
韶亓箫按了按执着她的这手,叫她感受一下他加快的心跳,又接着道:“我的真心,已经是你的了,它一生一世都是你的。”
他又按了按她的胸口,丝毫不带□□,叫赵敏禾只觉得胸口暖暖的。
“至于你的真心,我不需要你现在给我。一天天,一年年过去……等到我们都白发苍苍,你自然会信我,到时它还是我的。”
他露出一丝孩子气的笑容,叫赵敏禾双眼发酸,不知该如何是好。
“阿禾,我并不介意多等五十年。”
“只是,你也要看我五十年。五十年之后,你再来告诉我,我得了你的真心了吗?”
蓦地,赵敏禾想起了今日出嫁时赵攸瀚告诉她的话——“阿禾,相信你的丈夫。”
—上卷完—
第117章+番外①②③
夏至已过,小暑将至。
卯时一至,红日东升,金乌的炙热很快侵蚀了夜间的清凉,晨露消散在渐起的虫鸣声中。
晨光渐渐爬上菱花窗子,光亮透射过轻薄的窗户纸、朦胧的红纱帐,照进梨花大床里交缠在一起的人影上。
暧昧的轻语缱绻绵延至天光大亮,时而夹杂着些许粗重的呼吸,窗外,一株洁白的玉兰在晨曦下羞涩绽放。
赵敏禾浑身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趴在同样汗湿的韶亓箫身上喘气。
她呼吸渐渐平稳,看了看外头的天光大亮,忍着身体的不适,抬头急急问他道:“今日什么时辰入宫?”
韶亓箫却未回答她,只捧着她的脸亲亲,哑声问:“还疼吗?”
赵敏禾双颊粉红,低头埋进了他怀里。
昨晚他们说开后,她便一直靠在他怀里,被他紧紧拥抱。而她,怕是前一晚就睡得少,白日又劳累过度,他的怀抱太暖,她安心得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直到今日天色蒙蒙亮时才在他怀里醒来。
韶亓箫睡得浅,她稍稍一动便跟着醒过来了。
二人四目相对,赵敏禾看着他瞳仁里满满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