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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见并不重要,你外祖父也不认为我嫁进了忠勇伯府便会过不了好日子。我也是个务实的人,所以当我得知这桩婚事已成定局之后,便知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确保我将来一定会在这府中过上好日子。”
赵敏禾喃喃道:“所以母亲你叫父亲误以为……”
吴氏点头。
赵敏禾有些头疼,揉了揉脑袋道:“可……这是对父亲的欺骗呐?”
吴氏失笑道:“阿禾,若是重来一次,我早知自己会与你父亲恩爱到白头,自是不忍心欺瞒他。可那时,我年纪尚小,心性也不如现在坚韧稳妥。赵家又是个与我平日接触的深宅大院完全不同的地方,婚前我与你祖母接触实在不多,根本无法确定你祖母这个婆婆是个什么个性。所以你父亲在那时,自然是我日后唯一的依靠——至少在我眼里便是如此。只有我与他一开始便感情甚笃了,后面的日子才会有最大的保证。”
赵敏禾有些似懂非懂,却还是耐着性子听吴氏说下去。
“阿禾,你记住。无论将来你做什么,首先就要先保护好你自己。不单是要保护现在的自己,还要保护将来的自己。”
她慈祥地抚了抚女儿的鬓发,眼神在女儿发间的玉簪上一顿,旋即眼中的笑意加深,却又马上消失,快得赵敏禾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却又本能心虚地一缩。
吴氏状似无睹,接着道:“若今日母亲处于你这样的境地,我也不会太过拒绝一个皇子的亲近。七殿下那样的身份,论年纪他马上就会收良家女为媵了,哪怕他曾与大郎起誓绝不负你,又保证今后只你一人,他的话也不可尽信。”
赵敏禾张了张嘴,想为韶亓箫辩解几句,却被吴氏拦了话头,
“且不论他自己是否会信守承诺,便是其他对皇子后院有想法的人家,难不成都会安安分分的?阿禾,你不能因为咱们赵家是非少,便把其他人的人性也看得如此美好。若有朝一日,七殿下中了别人的招呢?况且,他正是血气方刚却又好奇、还把持力不足的年纪,难保他在婚前背着你做小动作。若这些小动作成了习惯,你就能保证他婚后改得回来?”
赵敏禾很不喜欢母亲的说法,皱皱眉头道:“母亲,我想……他不会的。”
吴氏无视了女儿并不太确定的辩驳,顾自道:“以咱们赵家的家世,陛下又与你父亲是那样的关系。七殿下若真心娶你,只要他持之以恒,就没有不成的。他现在与你两情依依,想要亲近你确是人之常情,你若矜持女儿家的名节一味推拒,便是妥当吗?”
“只不过,他错就错在——没有掌握好那个度。”
“同样,你也错在——没有握好你的度。”
第86章 棒子甜枣
吴氏耐着性子,又与女儿说了许久。
赵敏禾受了母亲的思想洗礼出来时,练功房那里的两人还未曾出来。
她心里像装了十七八只小猫,抓啊抓得一刻都静不下来。她在厅中来回踱步,甚至有些忍不住想亲自去练功房看看。
还是吴氏一句话阻止了她——“你现在过去,叫你父亲看见了你,只有火上浇油罢了。”
她只好按着心焦,继续走来走去。
吴氏揉了揉太阳穴道:“阿禾,你静一静吧,就当叫你父亲好受些。”
赵敏禾一怔,随即明白过来。诚然,就跟她去练功房会更触怒赵毅一般,她此刻越是焦急异常,怕是越叫赵毅觉得她胳膊肘往外拐,如此更叫赵毅为难韶亓箫。
见她冷静了一些,吴氏才道:“我还未出孝,现下管不到外面的事。原本你的事,我打算在孝期之后慢慢说与你父亲听。这样不管他什么反应,府中我可以相劝着,府外也可以照料到一些。没想到……”
吴氏歪头瞅了女儿一眼。赵敏禾被母亲看得心虚起来,诺诺不敢言。
“今日,即使你父亲认同了七殿下,也不会再叫他自有出入伯府。你稳住了,先安抚好你父亲再说其他。”
赵敏禾得了母亲的告诫和提点,不再迟疑,便应下了,只安心等着那一老一少回来。
赵毅和韶亓箫也没叫她们再等多久,一盏茶时间刚过,便从练功房回来了。
二人并肩行至知际院院中,赵敏禾便扶着吴氏出来相迎了。
单看外表,二人除了脸色红润了些——打斗热身——之外,并看不出曾经大战了一场。
赵敏禾原以为她爹这回气狠了,下手一定不知轻重。对比二人,不论身形、武艺、阅历,哪个不是她爹高出一筹,韶亓箫便只能挨揍的份儿。可现下从他正常的走路姿势和完好无损的脸来看,显然她爹还是有分寸的。
赵毅的神色虽仍不好,但也算缓和了一些,至少没有在湖心亭时那般青着脸、气得喘粗气了。
他进来后,一言不发坐在上座,端起吴氏的茶盏便大口喝起来。
身后的韶亓箫脸色更是缓和,见吴氏在此,便彬彬有礼地冲她一施礼,吴氏温和一笑,敛衽还礼。
韶亓箫道:“今日是我鲁莽,行了唐突之事。还望伯母见谅。”
吴氏端庄道:“七殿下说的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方为正道之举。七殿下以为我说的可对?”
吴氏语气温和,这话却说得不软不硬,似讽似诫。
韶亓箫脸色一白。方才暴跳如雷的赵毅都不曾叫他有过如此进退不得的一刻,无论他说对与不对,都是错。
吴氏却也没有叫他回答的意思,径自问起方才练功房的情形来,还关怀起他方才在练功房可有受伤。
韶亓箫按捺下情绪,专心答起了吴氏的问话。
“没有什么,只是皮肉上有些酸痛……”
片刻之后,吴氏看了看外头的天色,随口道:“宫中想必还有皇家的家宴,府中就不留殿下了。”她说着,又转身指派赵敏禾道,“阿禾,替我与你父亲送七殿下出去。”
原本一直安安静静看着吴氏与韶亓箫说话的赵毅,这一下就忍不住了,跳出来大声道:“怎的要阿禾相送了,他自己没有……”
急切的话音在吴氏暗处的眼刀子下戛然而止,赵毅神色郁郁,像个无声反抗大人的小孩子一般,既不想就此相让,却又不能自己做主,只能干瞪着眼睛生闷气。
韶亓箫抢先一步,对赵敏禾道:“那就有劳表妹了。”
赵敏禾有些犹疑,见吴氏冲女儿一点头,赵敏禾当做没看到赵毅的瞪眼,转身送了韶亓箫出去。
待两个小儿女的背影一消失在眼前,赵毅气哼哼地甩了甩袖子,转身往内室去了。
吴氏失笑地摇摇头,随在丈夫身后一起走了进去。
一进内室,便见到赵毅动作是埋头在箱笼里找着什么,一副死不回头的架势。
吴氏慢悠悠地在镜台前坐下,看着丈夫翻箱倒柜,到他将箱笼上上下下都翻过了四次却仍状似认真地寻找什么的时候,吴氏终是忍不得了。
“好了!别装了。散瘀的药膏没放在那儿,你就是找上一百遍都找不到。”
赵毅动作一顿,却还是不曾回头,顾自翻起第五遍来。
吴氏叹一口气,起身走到梨木大床边,从床头的小箱匣上拉开一格,取出一盒药膏,就地坐在床边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柔声道:“过来吧,我帮你擦药。”
赵毅嘴上嘀咕着什么,似乎还很是不甘不愿,动作上却并不慢,很快便合上了箱笼,坐到吴氏身边气呼呼地说道:“你竟还偏袒他!”
赵毅不笨,从妻子方才丝毫不曾惊讶、还这般镇静的模样上就看出来了,她一定是早就了解了那小子的居心叵测,却未加以制止。
吴氏不管他嘴上的酸话,径自松了松他的衣领,露出他身上些许皮肉外伤来。她一笑,从药盒中沾了些药膏出来,均匀涂在赵毅身上的伤处上,又力道适中地推拿起来。
“瞧你身上的痕迹,七殿下竟还认真与你较量了?”
赵毅本安心享受着爱妻的抚慰,闻言哼了一声道:“凭他的本事,你以为他会比我伤得轻吗?我找准地方下手的,这小子倒是能忍,竟看不出来异样。”
他声音低低,又嘀咕了一句:“还挺血性……看不出来……小白脸……下手挺凶……气魄……”
饶是吴氏就坐在他身边,也没听清全话。不过,这只言片语,加上方才韶亓箫竟叫他准许一起往知际院来了一趟,便知结果也是成了一半。
吴氏没说话,一直专心为他敷药散淤,赵毅嘀咕了一会儿,疑惑地问:“你怎么就不问问我对他改观了没?”
吴氏从善如流,眼中好奇问道:“老爷是怎么想的?”
赵毅满意了,干咳了一声道:“武艺上还算可以,确实不是花架子。不过对比为夫我,还差了好大一截。”
吴氏又道:“老爷明知我问的不是他的武艺。他本是大郎看了三分好的人,我本打算日后出孝,可以往外头走动了,再看看另外剩下的几分。就不知,老爷今日对他的表现,可以加上几分了?”
赵毅圆目一睁,失声道:“才三分?!”
吴氏仿佛没有注意到赵毅的惊讶,又抓过赵毅的手臂,卷起袖子看他的胳膊处,一边分神答道:“没有老爷的点头,三分自然是最多的。”
赵毅顿时觉得心情舒畅,刚要缓气,却又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连大郎都知情,为何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吴氏静静看他片刻,轻叹道:“你与陛下处得这么好,怎好叫你知道我和大郎在考教陛下的儿子呢,这不是叫老爷为难吗?总得,先等他在我们这里到了五分,才好把剩下的五分递给老爷亲自来啊。”
赵毅突然想起前些日子他说起温家三郎可为良配时妻子的有意推脱,便半信半疑道:“既是如此,阿禾的终身大事,我自然是义不容辞的。不过这人选嘛,也并非七殿下一人了,像温家的温琅,不也是个青年才俊?我们大可同时为阿禾看看嘛。”
吴氏张了张嘴,想到前两日传到她耳中的温家三郎为寄居于温府的表小姐赠书买药的是非之言,觉得温家有些不妥。但她已将丈夫安抚下了,此刻再推脱反倒显得存心跟他作对。丈夫脾气急,吴氏不怕与他吵架,但也不想为一件虚无缥缈的事情与丈夫争起来。
她暗自思索了下,到底没再出口,只是暗里却下定决心要派人去查实过温家的事才好。
这边本生着闷气的赵毅很快就被吴氏安抚好了,另一头的赵敏禾将韶亓箫送出知际院后,两人的步伐就要多慢有多慢。
赵敏禾见他走一步就小小地龇下牙,全然没有在她父母面前的若无其事和镇定,不免有些担心道:“你伤得重吗?”
韶亓箫一愣,连忙摇头道:“不是。我也是习武之人,当时就看出伯父并不曾真正要将我重伤,现下我伤的也都是皮肉伤,三五日便消了。只是……他专挑打得痛的地方下手,我有些心有余悸。”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劫后余生似的拍拍自己的胸口安慰自己。
赵敏禾被逗笑了,“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韶亓箫有些不好意思道:“在伯父伯母面前,我自然是不好呼痛的。现在身边就你一人了,我就不用板着脸了。”
二人一路走,一路小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