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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话她没说出口,但意思已不言而喻,就差直说他迟早会精尽人亡了。
韶亓箫苦了苦脸,郁闷地点了点头。
他同意了,赵敏禾长出了一口气。头一回他温柔得很,叫她放松得太早了。没成想前夜开始,才是叫她欲哭无泪。
赵敏禾却不知,说服韶亓箫却不是吴氏的叮嘱。而是从吴氏的话中,他猛然意识过来,照他那样的频率,他的阿禾很有可能下月就怀上了,到时他岂非又要忍上一年?!
一想到要过上一年那样昏天暗地的日子,韶亓箫决定狠下心来,暂且悠着些吧。
几乎他们刚达成共识,舆车便已到了忠勇伯府门口。
看着漆黑鎏金的牌匾下,一溜大大小小的舅兄们和侄子们,再遥想里头正堂黑着脸坐在上首的岳父大人,若非阿禾就在他身边,他还真想仰天长笑三声——人,他已经娶回去了,你们还能怎么着?!
第120章 回门
吐气扬眉的韶亓箫被一干舅兄侄子们迎了,带着新婚妻子一路入了忠勇伯府。
他手上扶着赵敏禾,嘴上却亲亲热热地问着赵攸瀚道:“大舅兄,这两日可好?八郎怎么样?还有乐乐,那日多亏了乐乐帮我,等过两个月从襄山避暑回来,我和阿禾接乐乐过去郡王府住些日子可好?那里如今只有我和阿禾两个,有些冷清呢。有乐乐这样的小可爱在,也热闹些。”
赵攸瀚深深望了他一眼,开口道:“乐乐很好,就是想她姑姑想得厉害。我看也用不着你们从襄山回来了,今日便可带她过去跟她姑姑一同睡。小丫头不怕生,只要她姑姑陪着,便什么都不怕了,叫她跟着你们去襄山玩儿两个月,也挺好的。”
韶亓箫一噎,看他唇角一勾,貌似在说:还敢不敢再来挑衅?
他赶紧笑笑道:“那多不好。乐乐虽与阿禾亲近,到底不及大舅兄和大嫂是她父母。再说,阿禾刚嫁过来,这阵子家里忙,恐怕不能照顾好乐乐。”
赵攸瀚意味不明道:“方才你不是还说,府里冷清。”
韶亓箫嘿嘿一笑道:“怎么会呢?我又不上朝,如今有了自己的府邸,当然是整日待在府里陪阿禾的。再说,我好不容易从宫里出来,可以随时在这京内外走动了,正想好好带着阿禾多出去玩玩儿。乐乐人小,就不叫她跟着累坏了。”
他说得勤勤恳恳,细细地陈述分析,就怕赵攸瀚真的将这么个大灯泡扔过来了。
赵攸瀚状似放弃了。“好吧。既是如此,我也不勉强了。”随即他又转身对妹妹道:“阿禾,若是想我们了,随时叫方平传个话回来。”
方平一家子是赵敏禾的陪房,吴氏看重了方平的能干圆滑,赵敏禾的嫁妆打理和与外院的联系等事,都是方平管着。
“若母亲他们不好上门,把乐乐送过去陪伴你也是可以的。反正我们两家这么近,来往很是便利。”
赵攸瀚对妹妹说话时的语气就温和很多。
赵敏禾见两个大男人总算结束了幼稚的交锋,便笑笑接过话头道:“好。不过殿下说的却也是正理,等今日回门事毕,只怕我还没将郡王府的庶务理顺,就得随扈去襄山避暑了。这几日,确实不方便照顾乐乐。不过我也想她了,若今年大哥也去襄山的话,不防就把乐乐一同带去交我带几日,也好叫我有些打发时间的事情做。”
她前头两句还叫韶亓箫欣喜着呢,待听完了,他便有些郁闷。
他如今打定主意暂时不生孩子呢,若一直这样二人世界,不是叫大舅兄常有借口送小侄女来?
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说话间,一行人已入了正厅。
赵毅见已梳了妇人髻的女儿进来,眼中闪过一丝激动,被吴氏在旁边一声轻咳提醒,才重新稳下来。而后眼神转到韶亓箫身上,便臭了臭。
赵祈二老与吴氏,倒是从头到尾的春风和睦,叫韶亓箫对着丈母娘都笑得灿烂几分。
拜谒过赵祈金氏、赵毅吴氏,韶亓箫便在正厅入席上座,男丁一同入座陪饮。
赵敏禾则跟着女眷往偏厅,另开一桌饮宴。
赵家人口多,近年来又添了许多小萝卜头,热热闹闹的,却很自在。
韶亓箫只觉得好不惬意。
虽然前头被老丈人灌了几盅酒,但偏厅里的丈母娘发现后,很快就送嘱咐丫鬟送了一盏解酒茶送到他手边,叫老丈人投鼠忌器,不敢做得再过分了。
宴毕,赵敏禾要去后院与母亲说悄悄话。
吴氏临走前,回过身对赵毅道:“老爷,今日还是阿禾的大好日子呢,你别叫新女婿沾了霉头。”
又对赵攸瀚道:“大郎,叫你父亲好好歇着,毕竟来日方长呢。”
赵攸瀚拱手应“是”。
他是知晓父亲在练功房那头准备的东西的,晓得今日父亲原本恐怕是要好好折腾新妹婿一番。但显然母亲认为回门这样的日子,不好叫女婿带着伤回去的。
罢了,来日方长吧。
赵毅盯了韶亓箫片刻,暗暗哼了一声。
有丈母娘撑腰,韶亓箫腰杆挺得很直,朝赵敏禾安抚一笑,便跟着赵毅等人去书房说话了。
赵敏禾也抿嘴朝他笑了笑,这才扶着母亲走了。
到了知际院,吴氏将伺候的人都遣了出去,才握着女儿的手道:“郡王府里,可有什么不顺心的?”
赵敏禾摇摇头。本以为母亲会问她新婚夜的时呢。现在吴氏不问,她反倒松了口气。
吴氏又道:“这几年,你大哥一直留心着,七殿下|身边并没收过任何侍妾。但他身边的宫女,你也不能因此失了戒心,特别是那些开了府之后跟出来伺候的侍女。”
赵敏禾怔愣了下,随后道:“可韶氏皇族,从太|祖起,就不叫皇子将宫女收房的。”连前朝的教导宫女,都取消了呢。
吴氏抚了抚额,半响才谆谆道:“太|祖是发过这话,但他那是对他自己的儿子们说的。宫女不收房,其实从没被定入宫规中。再说,即使有这宫规,你怎么知道有没有人私底下坏了这规矩呢?”
赵敏禾皱了皱眉,仔细回想了下存墨院里伺候的丫鬟,却发现自己这几日跟韶亓箫简直是连体婴,除了前日进宫敬茶,都没见什么外人。
她实在有些记不起来除了自己陪嫁以外的丫鬟们都长什么样了。她房里,基本只有拨云弄月带着几个小丫鬟进来伺候,不是她陪嫁的她只记得林嬷嬷一个,晓得这是韶亓箫母妃的奶嬷嬷,论资排辈其实还在给她陪嫁的孙嬷嬷之上。
吴氏一看女儿的模样,就知道她压根儿就没放心思在这些琐事上。
她点了点女儿的脑袋,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从明日开始,自个儿多注意些,知道了吗?”
赵敏禾乖乖点头,又听吴氏道:“还有,郡王府里的林嬷嬷是个本分人,想必不会倚老卖老叫你为难,但你也不能失了分寸。以她与已逝的皇贵妃的情分,连七殿下都敬着,你自然也不能拿乔。你的陪嫁丫鬟和陪房,也要叮嘱好了他们,在那府里,别分什么老人派、陪嫁派,亲如一家才好,这对你将来接掌府中庶务,才更有帮助。”
这些话,其实吴氏在她婚期早已说过了,只是吴氏总是不放心这个女儿,此刻又唠唠叨叨地说着。
赵敏禾也乖乖一一听着。
吴氏说着说着,话锋一转又道:“算了算了,看你的样子就不像能记全了我的话的。等会儿我再将孙嬷嬷叫进来,好好与她说说。”
赵敏禾:……
吴氏又道:“这两日七殿下对你怎么样?新婚夜可顺利?”
赵敏禾:……亲娘,你怎的这么突然就问起这个了?她都已经放松心理准备了……
看了女儿瞬间爆红的双颊,吴氏就了然了,不过看着女儿眼底下淡淡的青痕,该说的她还是得说。
“这种事,你也得叫男人知道你的辛苦,别一味忍受,有时候拿捏着分寸叫他心疼一些,才会叫他觉得愧对你了,倒可以促进感情。再有,你也别一味推拒了,只有你们两个了你也主动些,叫他心满意足了,才好把他的心完完整整收在家里,不会被外头的野花引了去。……”
赵敏禾:……亲娘,你到底是要叫我忍了还是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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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敏禾接受了一大段亲娘的教育,再次坐上舆车回府时都有些头昏脑涨。
韶亓箫又将人抱上大腿的时候,她也有气无力地趴在他肩头。
韶亓箫捏着她的玉葱十指玩儿,倏地执起一根玉指亲了亲道:“岳母跟你说什么了?”
赵敏禾舒服地在他颈间蹭了蹭,轻轻哼了一声道:“叫你别太折腾我了呢!我猜是我母亲看出我的疲惫来了。”
她的发丝蹭在皮肤上有些痒,韶亓箫脖子反射性地一缩,转头轻轻刮刮她鼻子,道:“好,我会注意的。以后你累了就说一声,我一定听你的。”
反正他打算好了,短期之内不打算要孩子。但这打算不好跟她直说,免得她胡思乱想,顺着岳母的话答应下来,也算有个梯子下了。
他这么爽快,赵敏禾反倒不信了。
她抬起脑袋,质疑道:“真的?”
韶亓箫举起手来发誓:“我说到做到。”
赵敏禾注视他半响,而后口气勉勉强强道:“好吧,暂时信你一次。”
韶亓箫笑哼哼道:“你竟敢怀疑你夫君我,看招!”
三日同床下来,足够韶亓箫了解哪儿是她一戳就笑的死穴。
新婚小夫妻在舆车里头嘻嘻哈哈,虽然压低了声音,却瞒不过就坐在外头随时要进去伺候的拨云和弄月。
自家姑娘跟殿下夫妻感情好,是值得高兴的。二女相视,会心笑了笑。
拨云一抬头,却看见前面骑在马上的陶卓也刚巧回过头来。
韶亓箫开封建府,陶卓有军功在身,早就封了郡王府的侍卫首领。平日韶亓箫在外头,他便与康平一起跟着,回了璟郡王府,康平是内侍太监,可以进后院来伺候,陶卓则会待在前院训练王府侍卫、安排巡逻事宜或处置其他事务。
所以其实拨云不常见他,此刻见他回头先是看了看关得严严实实的舆车,而后才将视线转到她脸上。
拨云反应过来。习武之人耳聪目明,想必他也听见了里头的笑闹声。
她再去看陶卓时,却发现他还是定定看着她。
她礼貌地笑了笑,随后已不再看他。
弄月大大咧咧的,没有察觉什么,只凑过来与她耳语。
拨云顺势低了头倾听好姐妹说话。
陶卓一怔,蹙着眉,见她一直低着头,像是打定主意不再看她了,这才怅然若失地回头看前方。
第121章 迫切
回门翌日起,赵敏禾开始接手璟郡王府的庶务。
刚开府的郡王府,什么都是新的,还没形成秩序,这几日都是林嬷嬷照管着。
“老奴年纪大了,精力实在不济。又想着等王妃过门,接手了府中的庶务后再来立一立规矩,便先没给府里的下人定过详细的规矩。只叫他们各司其职便是。只有账房那头,先用了用宫里原先的对牌,不叫钱财出入错了数。”林嬷嬷将府里的名册、账本、钥匙等物交到赵敏禾手中时,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