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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新房里的电视机遭偷,姚四海吃过晚饭就过来了,他在新房有张床,姚祺年和宋明好到的时候,他正歪靠在床头抽旱烟袋,床头的收音机哇哇响,正咿咿呀呀唱着“穆桂英挂帅”。
“你两来的正好,炉上还有热水,趁热洗了早些睡,我回了。”
姚四海神色如常,在他看来,定了亲之后宋明好就已经算是姚家人,睡一块再寻常不过。
当然,不止姚四海这么认为,村里的大多数人家都有这种想法。
姚四海离开后,姚祺年给宋明好倒了盆热水,喊她洗脸。
“哥去给你铺床。”
别说,姚祺年还挺靠谱的,又是铺床又是泼洗脚水,还给宋明好拎了个泥桶放床尾。
“夜里就别出去了,想尿就尿泥桶里。”
宋明好嗯了声,还怪不好意思的。
她洗完上床之后,姚祺年才去洗,宋明好侧躺着一时半会儿都没睡意,脸上的燥热久久散不开,就在她又翻个身面朝外时,就见姚祺年胳肢窝里夹枕头进来了。
“宋小好,哥捂不热被窝,想跟你睡。”
姚祺年尽量让自己显得真诚点:“真的只是睡。”
宋明好没吱声,就在姚祺年以为她不同意时,宋明好往床里挪了挪身子,让出一半的床位:“上来吧。”
!!!
按捺住心中激动,姚祺年还算矜持,上去之后只是搂住了宋明好的腰,下巴在她肩上蹭了蹭,满足到喟叹:“此意别人应未觉,不胜情绪两风流。”
年宝儿突然文化起来,宋明好还有些不适应,眨眨眼,原本叠在胸前的手慢慢也搁在了他腰上。
察觉到手下的肌肉骤然缩紧,宋明好在他耳边小声道:“怎么了?”
姚祺年舒服的嗯了声,嗯里藏吊道:“再往下点。”
再往下就是吊了,宋明好默默收回手。
姚祺年后悔的想咬舌,开始耍无赖,直蹭她:“宋小好,快,抱住哥,哥冷死了!”
都夏天了,哪门子的冷法?
宋明好哭笑不得,低斥他:“你睡不睡,不睡就去隔壁,我要睡了。”
闻言,姚祺年总算老实下来,下巴抵在宋明好头发上,声音低沉和缓:“好了不闹了,快睡,哥明早送你回去,再去趟县城。”
“去县城干什么?”宋明好抬头问他。
姚祺年也不瞒着,把他和林师傅合伙做买卖的事说给她听,这些宋明好不大能摸清情况,不过她是个认真的听众,时不时问姚祺年一句,两人不觉就说到很晚,头挨肩的睡了一夜。
转天姚祺年骑车把宋明好送到家时,宋医生神色有些复杂,既掺杂着对姚祺年的莫名敌意,又有几分没可奈何,还剩下两分早知如此。
当着闺女的面,宋医生什么话也没说,等姚祺年要走时,他才跟出来,把人喊住,神色严肃道:“我就这一个闺女,对她好点,她打小没妈,跟着我没少受罪。”
姚祺年正了色,保证道:“叔,您放心,我一定待她好。”
宋医生点点头,转问:“我听人说你倒卖电视机了?”
这时期的二道贩子,名声可不怎么好听。
以为老丈人是嫌他不务正业,姚祺年忙道:“叔,我。。。”
宋医生没那么古板,他话还没说完,就摆摆手道:“我想让你给弄台电视机。”
那好说!
姚祺年咧嘴笑:“好办,明天我就送一台过来!”
眼下他没时间送,他还得去趟县城,端午前林师傅就发了通电报,让他得空去趟县城,商量盘下印刷厂的事。
骑车去县城起码得两小时,等姚祺年到时,正好赶上午饭点,知道他要来,林嫂多做了饭,热络的招呼他多吃。
“大兄弟,我托人打听清了。”林师傅给姚祺年倒上酒,开口道:“咱们大杂院对面印刷厂是头几年街道办的小厂,工厂转到泾河北之后,那里就搁置着没人用,现在归工商局管,要是咱们找到工商局的人,我看十有八。九就能成事。”
说到这儿,林师傅叹了口气:“就是我不认识工商局的人,没办法牵桥搭线。”
姚祺年没说话,好一会儿才道:“林哥,剩下的我来办,我去找人。”
姚祺年想到了他们大圩村的姚书记,先前提过,姚书记有个女婿在工商局,此前姚祺年就想托姚书记介绍,认识认识他这女婿,只是被事耽搁了,一直到现在还没去拜访过。
下午回乡,姚祺年骑车进村后,没直接回家,而是拐去了生产大院,这会儿姚书记戴着老花镜正伏案学习文件。
姚祺年敲门进去,笑嘻嘻道:“四叔,现在忙不?”
姚书记摘下老花镜,两眼一瞪道:“怎么?这是又闯祸了?”
“瞧您说的,您侄儿是那种没谱的人吗?”姚祺年随手拖张板凳坐下,正了色道:“我来是托您带我去见个人。”
“见谁?”姚书记问。
“见您女婿田福军。”姚祺年没拐弯抹角,有话直说。
姚书记一愣,低声道:“年娃啊,我听人说你不卖粮了,开始倒卖电视机了?可别干什么犯法事呐!”
姚祺年掏掏耳朵,无奈解释:“四叔您就别瞎担心了,现在可不是头几年,深圳都划成经开区,允许部分人先富起来了,合着只准他们富起来,咱们就得把自己困死在臭水沟里翻不了身?”
姚书记直嘬牙花子,没吱声,但神情已经开始松动。
姚祺年又接着道:“您就放一百个心吧,我不干坏事,不会给咱们老姚家人丢脸,我找田福军同志也是为正经事!”
说完,姚祺年又掏出两包中华,塞进姚书记中山装口袋里:“叔,这是侄儿去上海买的,就这两包了,全拿来孝敬您。”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姚书记拿他没法,直摇头:“你啊。。。成,后天我去县里开会,你跟我一块去。”
姚祺年一听有门,哎了声,快活道:“叔,晚上我家吃,侄儿陪您喝两杯!”
姚书记摆摆手:“酒不喝了,真想谢我,等事成之后想办法给我弄台电视机,你嘎子哥要结婚了,去好几趟县城都没买到电视机。”
“成,没问题,回头我就给您弄台!”
姚祺年爽快,姚书记也不是拖拖拉拉的人,说带他去找田福军就带他去找。
田福军他爱人是姚书记的大闺女,两人中专同学,毕业之后一个分到工商局,一个分到民政局,这时期工商局和民政局还没单立门户,都在县委大院里,田福军两口子就住在县委大院的家属楼里。
头回进县委大院,姚祺年没半分不自在,见到田福军之后,也没怯场,大大方方的递烟招呼,互相寒暄之后,姚祺年简明扼要的道出来意。
“大军哥,听说老衙门附近的印刷厂现在归你们管,能租给我不?“
作者有话要说: 姚祺年:看看你们,都想啥呢,哥可是敲正经的人~
注:下一更在明天下午六点,明天周六休息,今晚睡早点,就不熬夜修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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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16号一更
印刷厂搁置有半年多了; 原先街道办事处打算租下来,办个砂糖厂,后来因为内部没协商好,就没了下文。
眼下听姚祺年说要租下印刷厂; 田福军惊了下; 反应过来之后; 问道:“年娃子,你租它干啥?”
姚祺年不瞒着,实话道:“我打算开间商店。”
田福军先没应声,好一会儿才为难道:“年娃子; 你看。。。这事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定,要不这样; 你先回去; 回头我们商量商量再说。”
这话说的模棱两可,倒让姚祺年心里没底了。
就在这时; 姚书记开了口:“大军; 你多费点心; 尽量办成这事; 那废厂空着也是空着; 年娃子租来又不是干啥坏事; 难不成你们还要开几个会?再商量个一年半载?”
田福军被老丈人说得脸通红。
别以为只有几十年后做买卖要打通关系; 这年月想把买卖往大了做,更要撸顺关系网。
说白了,田福军无非是想从姚祺年身上捞点好处。
不过姚书记还是护着本家人的; 听出女婿的话里意思,自然就不高兴了起来。
“爸,看你说的。。。甭管年娃子办厂还是开店,都跟咱们计划经济的大方针相背离,我这不是怕他出事吗?”田福军搓搓手,忍不住为自己辩解。
“计划经济咱们要搞,但不是绝对扼制市场经济。”姚书记眉头皱起,瞪眼看女婿:“大军,你这不行,文件学的不通透,人家深圳汕头都发展起来了,咱们怎么就不能搞点市场经济了?”
姚书记说的一套又一套,姚祺年不得不另眼相看起来。
他四叔这么些年只当个“土皇帝”,屈才了!
“大军哥,这点心意你先收着。”姚祺年踩着机会给表示,一股脑的往外蹦好话:“我知道你这是为我考虑,你就多费点心了,以后肯定不能让你吃亏。”
田福军捏捏姚祺年递来的牛皮纸信封,估摸出里面大概能有多少钱之后,心中欢喜起来,不由得就松口道:“成,这事你就放心吧,包我身上!”
姚祺年哎了声:“谢了大军哥,什么时候有空,咱们喝两杯。”
田福军乐呵呵的应声。
有田福军周旋,事情很快有了眉目,月底的时候,田福军托人带话给姚祺年,让他准备五十块钱,来趟县委大院。
工商局准备以一年五十块钱的租价,租给姚祺年。
别奇怪,时下五十块钱的租价已经不算便宜,要知道,田福军两口子住的职工房一年才交几块钱租金。
在工商局签下字据之后,姚祺年立马就去了大杂院通知林师傅。
“好事儿!”林师傅喜上眉梢,紧着就问姚祺年租金多少钱。
“五十块,一年。”姚祺年摇摇头:“租金没多少,真正花到钱的地方是打通关系这块。”
林师傅叹叹气:“租下来就好,咱们先干着再说。”
姚祺年不是在乎这点钱的人,笑道:“来你家前,我去印刷厂看了圈,闲置太久没用,杂草都快有半人高了,咱们抽空把里面收拾下,再把电视机运过来。”
不止要除草,坏了的窗户门扇也要修,电也得再通上,还有自来水管道。。。要干的活可多着呢。
赶着周末,姚祺年骑车把宋明好也带了过来,不得不说,女同志干这些杂活比男同志要有条理多了,加上宋明好打小没妈,比同龄人更早会操持家务,她和林嫂两人,很快就把前后两排屋洒扫干净。
姚祺年负责通电路上门锁,林师傅负责修门扇通水管。
四人齐心合力,还不到一天的功夫,就把印刷厂收拾了一新。
等忙完,外面天也暗了下来。
林师傅道:“大兄弟,你和小好别回了,晚上在咱家住。”
林嫂也和声:“就是,让明明哥两跟我和老林睡,你两将就睡一夜,明早再回!”
两间房挤六口人,他们再挤进去实在不方便。
姚祺年摆手道:“别麻烦了,我和小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