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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定璋额上冷汗直冒,同时心里也是悔恨不已。他怎么就吃了猪油昏了心,居然答应那燕少桓坐下此事呢!
见罗定璋似是想要开口说话的样子,齐浩南淡淡地开口道:“子皓,先听他怎么说。”
齐子皓阴测测地睨了罗定璋一眼,看得他浑身一激灵,心口的疼痛迅速蔓延到了全身上下。
他趴着身子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招认:“皇上,臣该死!定王妃的事情的确是和臣有关,可是……可是臣只是想替臣那可怜的妹子出口气,绝无勾结逆贼之心啊!”
不错,在知道了罗仙儿与袁文修成亲的原委之后,视妹如命的罗定璋就将罗仙儿被流放的罪魁祸首扣到了叶卿清头上。在他看来,若不是当初叶卿清在两边暗中周旋、乱动手脚,罗仙儿也不会吵着闹着要嫁给袁文修,之后的那些事情也不会发生。
原本,碍着叶卿清的身份,他是敢怒不敢言。但是,在燕少桓找上他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魔怔了,竟答应帮着他将人掳走。其实一开始,他是有些犹豫的。毕竟燕少桓的身份敏感,若是被人发现了,一个弄不好就是灭族之祸。
可是罗夫人的枕边风加上燕少桓保证已经找好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西贝货,他就稀里糊涂地应了下来。
齐浩南没想到竟会是因为这种荒唐的原因,罗仙儿的事早些年他也有所耳闻,不过是罪有应得罢了!
“那你夫人罗夏氏的身份你一早便知道吗?”罗定璋虽然是个粗人,但能做到一军将领的位置,绝不会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糊涂人!
罗定璋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承认了,必死无疑!他没有父母高堂,自己也死不足惜。但是他的一双儿女尚还年幼,怎能就这样被他连累?
可是不承认?不管是皇上还是定王都是精明之人,在他们的眼下,他根本无所遁形!
天人交战了一番,罗定璋最终是软在了地上,磕头认罪。
夏氏的身份一开始他是不知道的,可后来他随皇上剿灭昭王和慎王的乱党有功,被封了爵位,夏氏却主动和他招认了。
只说她也是被逼无奈,但绝没有生过害他的心思。那时候他们已经有了一双儿女,他对夏氏也是感情颇深,再加上她的确没有做过逾矩之事。于是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此事瞒了下来。
齐子皓眉头蹙起,罗定璋说的不是假话。
原以为他和燕少桓勾结在了一起,可如此看来,他是不可能知道燕少桓的下落了!至于夏氏……更只是个棋子而已……
就在这时,小德子匆匆走了进来,禀报道:“皇上,顾统领派人传来了消息,说是舞阳侯夫人自尽了……”
说着,还将夏氏亲手所书的信件交给了齐浩南。
齐浩南接过来看了看,转而让小德子将信递给了罗定璋。
夏氏寥寥几笔,将所有的罪责都包揽到了自己的头上。当初燕少桓派人找上了她,以她两个孩子的性命相要挟,让她不得不屈服。
可夏氏了解罗定璋,若是将这些事直接告诉他,他不仅不会帮燕少桓,说不定还会一怒将此事上报到齐浩南这里来。所以,她就借着罗仙儿的事挑起了罗定璋对叶卿清的恨意,好对她下手……
☆、233 半路程咬金,叶卿清使诈
罗定璋看完信后,心中如倒了五味瓶一般,交错复杂。
说不怪夏氏么?不可能!她虽然是有苦衷,可是一步一步将他都算计在其中,但是她又是为了他们孩子的安全。
说到底,他也有错。其实仙儿的所作所为他又何尝没有看在眼中,但他们兄妹相依为命,他心里总是替她不平的。如今犯下此等罪孽,也是悔之晚矣!
这罪……他该担!
“皇上,所有的事情都是臣和夏氏的错。还望皇上能手下留情,饶过两个无辜的孩子。”罗定璋再次磕头。
勾结外贼是吵架灭族的大罪,他只盼皇上能念在他往日立下的功勋给罗家留个后。
齐子皓在一旁抢先一步开口道:“皇上,依臣之见,不如让舞阳侯跟着荣国公后面任此次发兵琉璃国的先锋吧!”
此次发兵琉璃国,叶卿岚是主帅,但早年间罗定璋曾训练过水军,由他做先锋,必能事半功倍!
齐浩南望了齐子皓一眼,而后嘴角浅浅勾起:“也罢,就按定王所说的做吧!若是此次得胜归来,便功过相抵!”
罗定璋有些意外齐子皓居然会开口为他求情,但不管怎样,他还是一个劲儿地谢恩:“多谢皇上,多谢定王,此次臣必定将功赎罪,随叶元帅拿下琉璃国!”
齐子皓与齐浩南对视一眼,默契自在其中。
罗定璋固然有罪,可到底对东齐还是忠心耿耿,又是精兵良将一枚。若是现在处置了他,随了燕少桓的意,亦是东齐的损失。
其实,燕少桓这一招玩的还是挺高明的!涉及到叶卿清,齐子皓定然会怒不可遏,处置罗定璋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但这场博弈里,有心机、有心眼的不只是燕少桓一个人!
……*……*……
叶卿清没想到他们快马加鞭,赶了半个月的路,竟又来了这个老地方——南楚境内的随州城。
这半个月来,燕少桓就这样明目张胆地带着她走官道。有时候,真亦假时假亦真,他这般正大光明的倒确实是不容易惹来怀疑。再加上,他们都易了容,这半个月竟是没有人找上他们。
可叶卿清心里却越来越焦虑,她腹中的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了。现在还暂且看不出来身形的变化,肚子里的孩子也争气,没有折腾她。可是,时间拖得越久……她不敢想象,燕少桓若是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又会做些什么……
再有便是,燕少桓虽然答应了不碰她,也受了信用。可他投射在她身上暧昧流连的目光每每都会让她觉得忧虑丛生,好像时刻都在虎口徘徊一样。
“清清,你在看些什么?还是觉得这随州城街上的景致很合心意?”燕少桓温柔的声音在车厢内响了起来,看着她的脸眸光微闪,“你若是喜欢,今晚咱们就在这随州城逛逛如何?”
虽然现在时辰尚早,可若是叶卿清喜欢,今日他们便不赶路了
叶卿清意兴阑珊地放下了车帘,双眸微垂,淡淡地道:“随你吧!”
自从进了南楚境内之后,他们这一行的速度明显放慢了很多。燕少桓也不再如刚刚开始那样草木皆兵,偶尔在停下来的时候也会带着她去逛逛晚上的夜市。
大约是因为脱离了东齐境内,燕少桓的底气足了很多。她不知道他如何搭上了南楚这边,但越深入,她心里的不安则越来越浓。
燕少桓勾了勾唇。
这一路上,叶卿清一直对他都是这种不咸不淡的态度,偏偏他还就是受用。
或许以前那些女人,对他投怀送抱的、他别有心机勾引的……都来得太过容易,所以这般费尽心机只为博美人一笑倒是觉着新鲜。
但是,当初在温泉别庄掳人那一次的教训他可没有忘记。所以,这一路上他都将叶卿清盯得紧紧的,没有给她任何通风报信的机会。
只不过,燕少桓没有想到,如叶卿清这般狡猾如狐的女子,只要给她一丝一毫的机会,她都能绝地逢生。又或者说是,连老天爷都站在了她这边,要帮着她回到齐子皓身边。
燕少桓吩咐了一下让车队停下来,今日留在随州城,明日一早再出发。
但是还没有到客站之前,马车突然“咯噔”一下,猛地停了下来。
叶卿清身体前倾,差点就跌在了车板上。意识到是燕少桓抱住了她,她眉头紧皱,不着痕迹地将他的手推开了。
燕少桓看到她将手护在小腹上,眼中隐隐有一丝怀疑闪过。只是,不待他多想,却被车外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主子,前面出了些麻烦。”
听到外头吵吵嚷嚷的声音,燕少桓将帘子微微掀开,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冷铁回道:“刚刚有人突然从这前面的酒楼里冲了出来,车夫一时没避开,将人撞到了。那人……有些麻烦……”
冷铁的言外之意,便是被撞到的人只怕身份不低,否则他们出几个银子早就打发了。但现在,他们最忌讳的就是惹上麻烦,把事情闹大!
燕少桓锐眼微眯,回头,很不巧地看到了叶卿清眼里的幸灾乐祸。他的脸黑得更加厉害,将叶卿清一起带下了车。
“小子,就是你的马车把你爷爷我给撞到了?”指着燕少桓出言不逊的是一个肥头大耳的青年男子,看起来大约二十多岁。
若非时机不宜,看着燕少桓那一副忍着不能发作的样子,叶卿清还真的想大声笑出来。
听着周围百姓的议论声,叶卿清大约也知道来龙去脉了。
这青年男子是随州守备蔺江的外甥许华,平日里打着蔺江的旗号没少在随州城里作威作福、欺男霸女。而要问这个许华最喜欢的是什么,随州城里几乎是家喻户晓,绝对不是美人儿,而是金灿灿和银晃晃。
像今日这般被马车撞到也不是第一次了,每次撞人的那个若是不狠狠出一把血就别想了事。
叶卿清懂了,这种行为,俗称“碰瓷儿”。只不过,这种事儿不都是那些年老体弱的老头儿、老太太做的吗?更何况,许华这么大一家伙,完好无损地站在那,说话声音又中气十足,难不成就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故意来坑钱的?
这许华看起来也不像缺钱的呀!瞧这一身穿金戴银的,这是要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全都搁身上戴着么?手指上、腕上就不说了,尤其是脖子上那个金链子戴的,叶卿清都替他觉得累得慌!
但是,今日这“碰瓷儿”,她乐见其成,闹得越大越好!
可显然,燕少桓并不想让她如愿,他冷着脸,朝冷铁使了个眼神。
冷铁会意,走上前赔着笑脸道:“这位公子还请恕罪!我家少爷和少夫人这次也是出来采买的,正赶着回家,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包涵!这样吧,公子觉得咱们应该赔多少?您开个价?”
以燕少桓在南楚布置下的事情,他若是直接找上蔺江定然可以解决了这个麻烦。但现在大街上这么多人看着,假若将事情闹大,和许华动起手来,必定会惊动不少人,说不定就会招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能花银子解决了,他先吞下这口恶气也无妨。
许华见燕少桓还算识趣,态度好了不少。他瞥着眼打量了一下叶卿清,见她长得平平无奇,也就没有多加关注。
或许是因为在思考讹多少银子比较合适,许华脸上的肉皱成了一团,将那本就不大的眼睛更是挤得只剩下了一条缝。
这时,一个年轻美艳的小妇人走过来拉住了许华的胳膊,声音嗲得令人发麻:“相公,你不是说要带人家去宜昌园看戏吗?这会儿时辰可都快过了!”
许华在她娇艳的脸上摸了一把:“娜娜,爷的小美人儿,不急啊!回头爷带你去买头面。”
叶卿清的嘴角抽了抽,这男人真的是脸皮够厚!这头还在等着讹诈燕少桓,那边居然就搂着自己的——不知是娇妻还是美妾安排起了后头的行程。这是不是就在等着他们的银子呢!
果然是……世风日下啊!
只是——叶卿清在看到他怀里的那个女人那张娇艳的脸时,瞳孔陡地放大。
娜娜?王怡娜?叶卿清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才确定自己真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