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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有做婆媳的缘分。
现在想来,倒是阴差阳错、歪打正着了。
魏英杰沉了沉眸,未再拒绝,只说是要再考虑一番,但心底对胡昌翊已然认可了七八分。
另一边,魏馨儿在被押走之前之前,眼光如淬了毒般地看向魏灵儿:“都是你的错,你这个丑八怪,你不过是占着有个这般出众的父亲罢了,狗仗人势!”
魏灵儿紧握在身体两侧的双拳渐渐松开,缓缓抬起眸子:“魏馨儿,其实你我之间本无冲突,我不明白你对我的恨到底从何而来!”
说实话,魏灵儿从小到大并未见过太多丑陋的事情,除了眼前这个魏馨儿便是当初的锦儿与王玉生,可因着失忆的原因,那两人她早已想不起来,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让魏馨儿要对她出这种狠手,毕竟她们身上都流着魏家的血不是么。
“哈哈哈……”魏馨儿像看着一个傻子般看着她,声音陡然变得尖利,“没有冲突吗?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不回来我就是这忠勇侯府名正言顺的大小姐,甚至还能求得叔父帮助嫁入定王府,都是你,都是你这个丑八怪抢走了我的一切,你看看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做这侯府的大小姐!”
魏灵儿眼眶微红,咬着唇道:“你自己心术不正怪不得别人,我有没有资格也不是你说了算的!”
“你给我回来,魏灵儿,你这个丑八怪,给我回来!”见魏灵儿转身就走,魏馨儿嘶吼了起来,直至强行被押入了马车里,送到了明月庵。
“这个给你!”魏灵儿独自一人坐在凉亭里的石凳上,忽然就看见眼前出现了一方帕子,耳边是胡昌翊清越温润的嗓音。
见魏灵儿便没有伸手去接,他微微勾唇:“其实刚刚你最后那句话说得很对,不管你现在是什么样子,旁人都没有资格去说。”
魏灵儿抬起头看向他,眼中微微星光闪烁,更多的还是迷惘不解:“我很害怕被别人指指点点。”
声音里带着失落,以及经久积聚而成的自卑。
这两年里,虽然甚少有人看到她毁容之后的样子,可她依旧收到了很多异样不友好的眼光。
胡昌翊坐到了离她不远处,同她一起将视线投放到了湖面上:“我当初腿受过很严重的伤,后来虽然幸得神医医治,可始终是站不起来。那个时候,我也很害怕别人的眼光,脾气暴躁,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愿意见人,甚至发展到连看到屋外的视线都会焦躁不安。”
魏灵儿仿佛被带入了胡昌翊当时的那个情景之中,因为他所描述的那些她都曾有过:“那你现在?”
胡昌翊释然一笑:“后来去外祖父家里养病,我外祖母是个极其厉害强势的人,见我这般颓丧,直接便操起了木棍将我狠狠地打了一顿。也幸亏是因为她将我打醒了,我才慢慢地开始好转。初时站立行走的确是有些痛苦,可后来终究能见到光明。最重要的是,我勇于正视自己的腿伤,不在乎别人怎么去看,迈出了第一步便发现后面的步子再没那么困难。”
听了他的话,魏灵儿下意识地抚上了自己的脸,眼中神色莫名。
看着胡昌翊渐行渐远的背影,她眼中点点光芒闪出,嘴角也渐渐扬了起来……
……*……*……
日子转眼便到了三月中旬,北燕使臣队伍浩浩荡荡地进入了定京城,此番前来是为了赔罪,更是为了修两国之好,因此双方的表面功夫都做得很足。
前来迎接使臣的是接替魏桢成为东齐年纪最轻的丞相的忠国公林思睿以及一贯爱好诗书风雅的皇叔静王爷。
这两人一个有权,一个有地位,照理来说东齐这面子算是给得很足的了。
但内里的波涛汹涌只有局中人自知,北燕此番前来的是两位最为风光、势头最劲的王爷,怎么来说,就算齐浩南不来,最少齐子皓也该露个面吧!
静王爷说得再好听,那也是个不管事的。
这下马威被打得足足的,可偏偏林思睿巧舌如簧,惹得北燕那帮子使臣一个个地气得吹胡子瞪眼,却无从反驳。
只不过两位当事人燕随与燕少桓看起来却并不是太在意,尤其是燕随与林思睿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倒像是他乡遇知己、相逢恨晚一般。
定王府
最近秦冰冰忙着习武的事情,极少有空来卿园这边和叶卿清闲聊了,而齐思思与她一见如故,竟也跟着她后面胡闹了起来,因此白日里一贯热闹的卿园这些日子倒是显得有些冷清,只除了叶卿渝时常会过来陪着她说说话。
紫苑在二月下旬的时候早产生下了一个极为漂亮的女娃,齐南乐得恨不得整日将宝贝女儿抱在怀里不撒手。
洗三那日,叶卿清给这个小女孩赐了名字“映安”,因为紫苑生她的时候情况颇为凶险,所以叶卿清希望这女娃儿以后能一世平安喜乐。
映安算是王府中的第一个小孩子,加之乖巧可爱,因此颇受大家的喜欢,便是老王爷和老王妃都命人亲自打造了一份金饰赐了下去。
自家女儿得到如此多人的喜爱,齐南自是乐见其成。
只是,在见到小映安看到齐北之后,那一脸笑嘻嘻的乐呵模样,他整个人就不好了。
可偏偏小映安待齐北比他这个亲爹都亲,不让齐北抱,她还哭个不停,这让齐南心里瞬间不平衡了,对齐北开始进行各种防范,不就是长得好看些么,跟个女人似的!
对此,齐北那张妖冶的脸上只有一声冷嗤,若非见那个小女娃儿还算讨人喜欢,送他他都不要。其实每每抱着小映安的时候,看到她无比乖巧的样子,齐北心里都会有些惆怅,什么时候他也能有个这般可爱的女儿!
事实证明,防不胜防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
当十几年后,映安将齐北那套刑讯手段以及一身以狠厉著称的武功全都归入囊中并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时,齐南每每望着自家面无表情又十分高冷的女儿,都会气不过找齐北狠狠地打上一场,原因是他根本没法儿给自家女儿找到女婿,那些一起长大的小毛头儿,一听到映安的大名,一个个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跑得比兔子还快。
这些都是后话。
叶卿清腹中的孩子如今也快有五个月了,这些日子她越发地觉得身子沉重了起来,前些日子肖扬来把过脉,说是她腹中的应当是双生子。
这样一来,齐子皓更是越发地小心翼翼了,每日都会准时回来陪她出去走走,他不在身边,是坚决不放心她走出卿园的。
叶卿清知道他应该是被紫苑生产时候的事儿给吓到了,一想到当时齐子皓听说她腹中有双胎时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叶卿清都觉得心中甜蜜不已。
往常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一遇到她的事儿总会像个毛头小子一般急躁冲动。
“啊!”叶卿清正倚在榻上与叶卿渝聊天,忽然就低呼了一声。
“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由于齐子皓的带头作用,叶卿清这里一有点儿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一番大动作,叶卿渝声色焦急地对着如梅吩咐道,“快去将医女喊来。”
精于孕事的医女还有经验老道的接生嬷嬷,在叶卿清怀孕之初就被齐子皓接进了府里早早地备下了。
“没事!”叶卿清轻抚着应经鼓起的肚子,笑了起来,“是孩子踢我了!”
肚子里的这两个家伙胎动来得算是比较晚了,前两天才刚刚开始第一次。而且这两个小家伙显然是更喜欢自己的父王,齐子皓睡在她身边时,孩子总会时不时地去动一下,尤其是她拉着齐子皓将手覆上去的时候,两个小家伙都会动得更欢。
“真的动了!”叶卿渝也觉得这种感觉很奇妙,好像孩子隔着肚皮也能踢到她的手上。
“姐夫。”见齐子皓掀帘走了进来,叶卿渝稍稍有些拘谨地喊了一声,随即便和叶卿清眨了眨眼,“姐姐,我先回去啦!”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不是说今晚要留在宫中接待北燕使臣吗?”叶卿清从软榻上起身。
“我和皇上告假了。”齐子皓的情绪明显不高,背对着她站在了桌边。
叶卿清转到了他身前,仰头问道:“是出了些什么事吗?”
语气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生怕重了些会让他此刻情绪更加低落。
叶卿清在女子中也算高挑的了,可齐子皓看着她的时候还是让她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齐子皓盯着她那张越发明丽的小脸,眼中一丝戾气浮现,半晌,才淡淡地道:“没事。”
叶卿清点了点头,也没再多问,似是想到了可以让他开心的法子一般,如往常那般拉着他的手贴到了自己的肚子上:“刚刚他们又踢我了呢!”
只是,才刚刚碰到她的肚子,齐子皓便如触电一般将叶卿清的手甩开了,一双阴沉的利眼紧紧地盯着叶卿清的肚子。
“子皓,你到底怎么了?”他的眼神好可怕,仿佛看着的不是她的肚子,而是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叶卿清晃了晃神,觉得应该是自己看错了,她的子皓不会这样的!
“清清,你爱我吗?”齐子皓将人搂在了怀中,眼神看向远方,幽幽地问出口。
他们之间的爱毋庸置疑,任是谁都不会有所怀疑。可齐子皓这般郑重地问出口,却是第一次。
叶卿清眼里带着些不解,可还是从他怀里抬起身,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点了点头。
一时间,屋子里再次静了下来,那满屋的蔷薇花香都弥漫着一丝诡异的味道。
“那你更爱我,还是孩子?”齐子皓此刻仿佛是一个幼稚的大男孩一般,抓着这个问题不肯松口。
就像是有些不懂事、恃宠而骄的小媳妇儿也会在闺房之中私下问自己的相公,“我和你母亲同时掉下了河,你会先救谁?”
其实,这个问题怎能画上等号呢?
叶卿清一直觉得会问这种问题的大约都是认不清楚感情究竟是为何的人,爱情与亲情从来都不该放在一个天平上来衡量。
可齐子皓这般严肃的态度让叶卿清又觉得他不是在无理取闹:“你,这是在和孩子吃醋吗?”
虽然一开始有孩子的时候他也会抱怨她将给他的注意力都分走了,可这些日子他虽然嘴上不说,叶卿清能感觉到他也是期盼孩子的来临的。怎么好端端地又会问这种问题?
齐子皓的手轻轻抚上她的秀发,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固执地一定要从她口中听到一个答案。
“你真傻!”叶卿清微微地叹一口气,轻轻地搂住他的腰肢,不满地咕哝着撒娇道,“这怎么能比呢?咱们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人,可孩子们长大了就会有自己的生活,你还要吃他们的醋啊,回头孩子们听到了都要笑话你。”
齐子皓喉头微动,后面的话他没听进去,他只听到了叶卿清说要和他在一起一辈子。
齐子皓的双眼在叶卿清看不见的地方渐渐漫起诡谲的红光,他绝不会让任何人将他们分开!
……*……*……
燕随与燕少桓等人皆被安排在定京城里的北燕驿馆住了下来。
两人虽然明里暗里都是不合,可在人家的地盘上,倒也算井水不犯河水,至少表面一派安宁。
半云和半月在见到自家主子之后,都有了一种找到了阻止的感觉。
尤其是半月,就差一副眼泪汪汪的样子了,终于要结束风餐露宿、保护傻大姐的日子了。
只不过,燕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