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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素衣朝顾非墨摇摇头,然后,缓缓的揭开了脸上的面纱。
“爹,娘,我是凤儿啊,是你们的女儿啊,我回来了——”
顾太师与顾夫人惊在当地。
“你……你是小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
皇宫里。
被淑妃的人推倒在地,狠狠摔了一跤的刘皇后,得到手下人递来的消息——淑妃已被送到宗人府了。
“消息可是真的?”刘皇后惊喜的问道。
“是真的,是三青公公着人送去的。”小太监回道。
刘皇后眸色一闪,“三青?哦,是鸿宇殿的掌事公公,嗯,这个人,待会儿好好的赏他。现在,跟本宫去宗人府。皇上一时不醒,这淑妃就得给本宫狠狠地处罚!”
……
段琸急匆匆到了帝寰宫。
朝中几个老臣也在殿外守着。
“怎么回事,皇上怎么会晕倒?”他大步走进内殿。
“太子问老臣们,老臣们也想知道,这件事,太子还是好好的问问淑妃娘娘。”
与太子一向不和的刘太保与张太傅,看着他不冷不热的说道。
两人刚才在宫门口对他的客气,早丢到一旁,此时正表情清冷的看着段琸。
福公公叹了口气,拉着段琸走到僻静一处。
“殿下,皇上晕倒后,奴才马上宣了太医,太医说是皇上中了毒才会晕倒。奴才正在查这毒的来源,哪知后宫中传来消息,说是刘皇后在淑妃娘娘的床上找到了这种毒药。”
“说清楚!”段琸的脸色阴沉沉,母妃会毒皇上?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当下,福公公便将前一晚,后宫中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琉璃宫里莫名出现了死尸?
母妃带人去抓凶手,却被皇后反咬一口说琉璃宫的人偷了端敏的珠玉?
结果在琉璃宫里找到了毒药?
他的脸上布着寒霜,这是典型的连环计。
段琸正要前往琉璃宫,又有琉璃宫的人得知他到了帝寰宫马上前来回话。
“殿下,不好了,宗人府那里有消息来,娘娘被皇后抓起来送到宗人府去了!”
“什么?”段琸的眼风如刀子一般射向那个传话的太监,“什么时候的事?”
“不……不知道啊,皇后娘娘派人来抓淑妃娘娘。奴才们看见淑妃娘娘已经安全离开了啊,哪知——”
“废物,滚!”段琸一脚将那个报信的人踢飞在地,“什么时候被抓都不知道,要你们有什么用!不必留了!”
从段琸的身边跳出一个暗卫来,提着那个报信的太监就奔出了帝寰宫。
福公公闭了闭眼,无用则除,这是太子一贯的做法。
……
段琸又进了元武帝的内殿。
问了太医们一些元武帝的情况后,又匆匆往宗人府而来。
彼时,刘皇后因为是坐着马车,速度较慢还未到。
段琸快马加鞭先一步到了。
夏公公一直跟在他的一旁。
“殿下,奴才觉得,娘娘虽然是被冤枉的,但殿下这么去看娘娘,难保不会有人说是殿下指使娘娘这么做的。”
段琸的脚步一顿,眯着眼看了一眼夏公公。
想了想,他还是大步朝宗人府衙门里走去,“她是本宫的母妃,她被人冤枉,本宫怎么能不去看她?”
“可是太子,您看看就好,千万不能带人走,奴才以为,带走娘娘会中了一些人的圈套。”
“刘皇后——”段琸的眼底杀意一闪。
……
宗人府,皇亲们犯了事,都会被送到这里来。
宗人府管事的是个头发胡子全白的瘦小老头,名叫左胜武。
见到太子,他的礼数做得很全,很是客气,但就是不让太子进牢里看淑妃。
老头恭敬的问道,“太子是否有皇后娘娘的懿旨?”
段琸不耐烦,“本宫只是来看望娘娘,要什么懿旨?”
“那么,是否有朝中三公们的保释信?”左胜武开始打太极。
“左大人什么意思?”
“啊,太子,娘娘涉嫌谋害皇上的罪,可是要杀头的,太子不避嫌来看望娘娘,可见母子情深,让老臣很是感动。但这件事情实在太重大,太子一定要看望淑妃娘娘,请容老臣请示三公与皇后。”
“那就快去!”
“是,殿下!”
然后,请示的时间比较长,段琸一直等着。
左胜武早跑没了影。
因为,在太子来之前,左胜武收到了一封信。
一封只印着墨凤令的空白信。
墨凤?
已故的永贞皇后?难道是她的隐卫出现了?
朝中一些老臣们都见识过顾凤的狠厉手段,谁人敢不听?
而顾家与太子一向不和,墨凤令到,不要说,一定是顾家插手淑妃的事了。
左胜武可不敢惹着顾家的人,特别是永贞皇后顾凤的人,便一直拖着太子段琸。
。
宗人府的地牢里。
淑妃揉了揉发沉的头,睁开眼来。
待发现自己已不在皇宫里,而是睡在一处陌生的地方时,她的心头一惊。
两只肥如小猫的老鼠追逐着从她的前面跑过。
这是哪里?
地上堆着一些散着恶臭的稻草。
唉——
有人在她的身后长长的叹息一声。
声音是个女人,很年轻。
她赫然转头,只见一个白衣女子坐在椅上,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因为屋中的光线太昏暗,她看不清那人的神色。
“淑妃,好久不见!确切的说,是五年零四个月又三天。”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淑妃摸摸索索地从地上爬起来。
“淑妃贵人多忘事啊。”女子轻笑一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缓缓走向她。
油灯的光此时正好照在白衣女子的脸上。
如画的眉目,倾城的容颜,一双摄入心魄的杏眼,带三分妖媚,七分威严。
正直勾勾的看着淑妃。
“啊——,鬼——啊——”淑妃瘫软在地,脸色如死灰的白。
林素衣忽然笑起来,眼波扫过,万物失色,整个地牢里,因她的笑容而增色不少。
“哎,我说淑妃,你有胆杀人,为什么不敢见到鬼?”
淑妃吓得往后退,“别过来,……我……我没有杀你,顾凤,砍你腿的是那个南诏的女人西宁月,不是我!”
“我知道不是你动的手,我亲眼看见她砍了我的腿,又将我扔进了地洞里。但是,出这主意的,是你吧?淑妃!以那西宁月的脑子,也想不出这等奸诈的主意来。”
“……”
“她只会冒我名,偷宫里的财罢了,占着权势,连个皇位也得不到,可见是个没心计的人!连你这个被关进冷宫的女人都能将她糊弄过去指挥着她,她还能想出什么计策来?”
淑妃吓得身子发抖,牙关打着颤,“顾……顾凤,真的是他们,他们杀的你,我什么也……不知道……”
林素衣走到她的面前,长长的裙袂拖在地上,白的衣,森寒的眼,让人不寒而栗。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淑妃,眼底闪着戾色,“是那些人没错,但是,却是你将他们引进皇宫来的!是你同段元醇一起害了我!西宁月只是个操刀手罢了!你们两个奸夫淫妇一直盼着我死!好得那墨凤令!”
“……”“但老天开眼,让我重见天日,那处宫殿被挖开了!你说,我该怎么感谢你,让我成了不死之身呢?不如,让你跟我一样的死法,怎么样?”
☆、065章 淑妃断腿
淑妃吓得瘫软在地,
跟顾凤一样的死?
砍断双腿,再被人扔进地洞里,自生自灭?
不——
她一脸死白,身子发抖。
“你……你若杀了我,我儿子不会放过你的,你敢……”
林素衣冷笑,“我有什么不敢的?我顾凤不到及笄之年就敢随军奔赴沙场,我敢孤身一人闯敌军阵营,我这辈子杀了多少人?我连地狱都去过的人还有什么不敢?”
“……”
“你藏着的那个秘密瞒着别人,可瞒不过我!你是尹国的郡主吧?那个老国主两个女儿中的一个!”
淑妃的眼神在躲闪,“不……不是,你胡说……”
林素衣忽然扯开她的衣领,只见淑妃的左肩头上,赫然出现几个古怪的符号。
林素衣的眉梢扬了扬,“淑妃,要我念出这几个字的意思吗?”
淑妃的脸色一白,“……”
“端木盈,你狡辩也没有用!南诏人灭了你们尹国杀了你们尹国老国主,你想报仇却没本事,就引来南诏人暗杀我。让我同他们两相厮杀!”
“……”
“我要是死,兵权会被收回。合了你的意,也正合了段元醇的意!他对我掌着兵权早就不满!而段元醇将你打入冷宫,其实是你自己想进冷宫,他在保护你是不是?”
“……”
“因为南诏人发现了你的奸计,在追杀你,你便使了个两全之计,既给我扣了个妒妇的帽子,又顺利的进了冷宫。你这个挑拨离间的阴险女人!”
林素衣忽然森然一笑。
淑妃尖叫起来,“你胡说……不是你的说那样……我没有挑拨……”
“姐姐,跟这毒妇多废话什么?外面的人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顾非墨从外面大步走进了地牢,一脸肃杀的看着淑妃。
“顾非墨?果然,本宫被人抓到这里来,是你们顾家人搞的鬼!太子不会放过你们的!”淑妃眯起眸子,冷笑一声。
“死到临头还这么嚣张,你是认为会死得舒坦吗?”
嗖——
一只双头蛇的短箭忽然从顾非墨的袖中射出,射在淑妃的面前。
她吓了一大跳。
“这是什么?你别说不认识!”
淑妃拼命摇头,“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不认识!”
林素衣朝那短箭走近两步,眯起眸子问道,“非墨,这是什么?”
“还有一笔账要同她清算!”顾非墨一把揪起淑妃的衣领,咬牙森然问道,“我问你,元康十五年,在梁国北地,你是不是派人参与了一起谋杀,杀了一对叫谢宏与端木雅的夫妇?”
林素衣扭头看向顾非墨,“非墨,你怎么问起他们?你认识?那是尹国丞相夫妇。”
“他们是……云曦的父母。”
“她的父母?”林素衣一脸吃惊,“她……”
她抿了抿唇看了一眼淑妃没说话。
淑妃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派人!但是,那贱女人死了,我却高兴了许久,哈哈哈,抢人东西的人,总归是活不久的,从小到大都抢我的,那贱人就得死!哈——”
噗——
顾非墨抬脚用力踢向淑妃。
淑妃惨叫一声,身子撞向身后的墙壁,大吐了一口血。
“对,你说的没错,抢人东西的人,总归是活不久的!我姐打的江山,却被你们一对狗男女坐着,到最后,她却落得个被人砍了双腿活活疼死无人收尸的下场!这笔帐,怎么算?”他咬着牙,眼底寒光一闪,忽然大喝一声,“人都在哪儿?还不快给爷滚进来!”
“公子,属下们都在!”
两个大汉扛着大刀大步走进来。
淑妃吓得不轻,“你们……你们……皇上没有下旨,宗人府没有审判,你们胆敢行私刑?”
顾非墨扬唇冷笑,“小爷我就动了私刑了又怎样?你敢唆使他人砍了我姐姐的双腿,爷要让你尝尝同样的滋味!动手!”
“是!”
刀起,寒光一闪。
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