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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的快,柳蔓儿在后面渐渐就有些跟不上了,这个时候,叶远便停下脚步,等一等她。
叶远一路都不跟她说话,柳蔓儿一路无聊,只好跟这树上的鸟儿,路上偶尔跑过的一只小松鼠说话。
奇怪的是,她好像真的能够听懂它们说的话,而且当她侧耳细听的时候,好像能够听到远处的水流声。
柳蔓儿忍不住的问道,“叶远,这不远处是不是有一条河呀?”
叶远停住了脚步,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
“我听到水声。”柳蔓儿微微一笑。
叶远侧耳听了很久,也没有听到声音,便看向柳蔓儿:“你的耳力真好。”
“你不信我能够听到?”柳蔓儿看清了他眼底的眼神,隐隐含着笑意,那是在笑话她。
“不信。”叶远直截了当。
柳蔓儿见到他不信,便也没有多说。
不一会儿,叶远在嘴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柳蔓儿往前看,却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她侧耳细听,却又好像听到了什么悉悉率率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
往声音发出的地方一看,她见到了一只灰色的大兔子。
张了张嘴,她差点没有惊讶的叫出声来,她眼巴巴的看着那只兔子,仿佛见到那只兔子在她的锅中,化为一道美味佳肴。
她看来叶远一眼,叶远已经开始搭弓准备射箭了……
“咻!”
箭划破空气往兔子那边而去,柳蔓儿定睛一看,这只箭恰巧射中了兔子的腿。
“真棒。”柳蔓儿不禁为叶远鼓掌。
好吧,眼下,在吃都吃不饱的情况下,她可真的是没有什么爱心。
迫不及待的跑过去,那只兔子还没有死亡,柳蔓儿见到这只兔子叫了一声,然后眼巴巴的看着她。
“我家里面还有几个幼小的孩子。”
柳蔓儿好像听到这只兔子这样说,她心中一惊,难道我真的能够听懂动物的说话?
“求求你,放过我。”这只兔子又叫了一声,柳蔓儿感觉它说的话,就是这个意思。
“对不起,我不但会杀了你,还会吃掉你的孩子。”当柳蔓儿这样低下头对这只兔子说话的时候,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残忍。
人家好端端的什么都没有做,她却是走过来,不但是射伤了它,还要将它的老窝一网打尽,试问,这只兔子做错了什么?
从衣摆上撕下一些布料下来,柳蔓儿将这只兔子包扎好,然后转头对着叶远说道:“你看,这只兔子多可怜,要不,我们还是放了它吧?”
叶远面无表情,“你眼下倒是有爱心了,前天,你想要活埋那个辰儿的时候,怎么没有这样想?”
“我那不是知道错了吗?”柳蔓儿说道,“就是因为辰儿,我才知道了,生命是多么的神圣、宝贵的东西,我为我前日所做的行为深深忏悔,所以,今日这个兔子就当是为辰儿祈福、为我赎罪了好吗?若是再遇上一只,我绝不心软!”
柳蔓儿逻辑清晰的说出这么一番有道理的话来,倒是让叶远给惊着了,这还是从前的那个傻娘吗?他竟然被一个傻子给说动了?
“这些话,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叶远看了柳蔓儿一眼,探究的目光不加掩饰。
柳蔓儿知道自己表现的太过,连忙掩饰道:“我上次去镇上,听到台子上打扮花花绿绿的姑娘,也是这样说的,当时底下,好多的人鼓掌呢,你不为我鼓掌,难道是我说的不够好吗?”
听到柳蔓儿这话,叶远便知道了,她肯定是在镇上的时候,恰巧听到人家台上唱戏的人说了这一段,所以便记了下来。
“你说的很好。”叶远伸出手,拍了两下,就算是为柳蔓儿鼓掌了。
柳蔓儿看到他这样板着一张脸鼓掌的样子,莫名的就觉得有些好笑,于是转过头去,偷笑。
叶远知道见到柳蔓儿肩膀一抽一抽的,便拍了拍她的肩膀,柳蔓儿转过脸来,双手微曲,龇牙咧嘴做出一个恐怖的鬼脸来。
突然的动作可是将叶远吓了一跳,见到他这个样子,柳蔓儿嘻嘻的笑了起来。
叶远见到她笑的开心,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笑了一声,柳蔓儿便笑的更加开心了:“被我逗笑了吧?哈哈。”
“是啊。”叶远伸手揉了揉她盘在头上的发辫,她用一根简陋的几根木棍将头发固定在上面,从他的这个角度恰巧看到她的侧脸,竟然也觉得是十分好看。
其实柳蔓儿长得本来就不丑,甚至五官底子十分不错,鹅蛋脸、又是大眼睛,只不过平日里这双眼睛呆滞无光,脸上又是灰蒙蒙的,再加上头发散乱,这种傻态,将她的容色全部都给破坏掉了。
如今,柳蔓儿一双眼睛黑亮,光是这眼,就足够吸引。
前世,那个叶远也喜欢揉她的头,这两个身影重合,让柳蔓儿不禁一怔,叶远也是一怔,他以为他是厌恶柳蔓儿的,没想到,当她收拾干净之后,他竟然一点都不讨厌她了,甚至,还举动摸了她头。
手上的动作一停,很快便不动声色的收了回来,柳蔓儿感觉到了他这种情绪,也没有多说什么,两人继续往山上走去。
这个时候,山上也没有什么人,就他们两个往山上走,除了山风吹过来的声音之外,安静的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一直山上,柳蔓儿已经开始踹气。
自从刚刚柳蔓儿放走了那一只兔子之后,眼下这一路,什么都没有找到,柳蔓儿有些后悔起来。
早知道就不放那只兔子走了,家里面都穷成那个样子了,她都饿得发晕了,还要什么爱心啊,人本来就是自私的动物,她放走那只兔子干嘛呢。
一路上,一边走,一边唉声叹气的,叶远听到了便问她,“你叹什么气呢?”
“我饿,你给我找点吃的不?这山上有没有什么野果?”跟叶远,柳蔓儿也没有客气,直接便说出了自己要求。
一边说着,她一边看叶远的脸色,见到叶远一脸凝重的样子,她瞬间觉得自己的要求可能要泡汤了,谁知叶远却是说道:“我记得前面好像更有几棵栀子树,不过村里面的小孩经常会来山上找吃的,我不确定那上面还有没有果实。”
“一定可以找到一些漏网之鱼的,你快带我去。”柳蔓儿连忙说道,想到美味的山果,脚步都变得轻快了起来。
叶远见到她这个样子,觉得她傻傻的也挺好的,就好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单纯。
许是因为柳蔓儿着急,叶远便也加快了速度,最后见到柳蔓儿走不动了,他还伸出了手来……
柳蔓儿一怔,迟疑了片刻,还是将手放到了他的手心。
叶远的手比柳蔓儿的手更加的粗糙,可是却十分的温暖,握起来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有了他的帮扶,柳蔓儿总算是跟上了叶远的脚步,两人一路往那有野果的地方走去,走到树上的时候,果不其然,树上已经空了。
柳蔓儿有些不死心,她道:“这些小孩就算是爬树上去的,也不可能全部都摘光了,总该给我们留一些的吧?”
第七章摘野果
说着她便朝着树上看了起来,果然在树梢的地方发现了几颗,通红的果实挂在树顶,虽然小小个的,却是极大的刺激了柳蔓儿的味蕾。
她不禁咽下一口口水,摇晃着叶远的胳膊,“你快点去将它摘下来。”
“我怎么摘,果子挂在那里,我就算是爬树也摘不到啊。”叶远有些无奈的回答。
柳蔓儿听到有些垂头丧气的,看到她这个样子,叶远也不说话,只是走过去,摇晃着树枝,可是那上面的果实还是纹丝不动。
叶远也有些没办法了,柳蔓儿叹了一口,不过看到叶远身后弓箭的时候,她的眼睛又亮了起来,“你不是会射箭吗?你将那些果子射下来不就行了?”
“好吧!”听到柳蔓儿的话,叶远也是眼睛一亮。
虽然用箭射一个小果子有些麻烦了,不过就当是练习自己的箭术了吧。
于是叶远拉弓射这些果子,柳蔓儿则是忙着去捡。
不一会,叶远将树上所有能够看到的果子都射了下来,柳蔓儿也将他的箭矢全部都捡了回来。
“你真厉害!”将箭头朝上,柳蔓儿将上面红色的果子给叶远看,“箭无虚发!”
“哟,你还知道箭无虚发呀!”叶远被她开心的样子所感染,心情也颇为愉悦。
“我上次听二弟读书的时候,有这样一个词。”柳蔓儿含糊的解释过去,然后将果子从箭头上一个个的掰下来,将箭矢又重新还给了叶远。
“来,尝一尝。”拿起两个果子在自己的衣裳上擦了擦,柳蔓儿递了一个给叶远,见他接过之后,这才将另外一个往自己的嘴中塞。
“嗯,真好吃。”这野果好像带着山野间清新自然的气息,酸酸甜甜的,十分的美味。
当然,还有一些涩涩的味道,不过被柳蔓儿忽略了过去,饿了那么久的她,已经忘记了前世的水果是什么味道了,这种野果就成了她这一辈子吃到过的最美味的水果。
此去经年,她又尝了几回,可每每再尝,却再也找不到当初的那种味道。
“来,你再吃一个。”柳蔓儿又递了一个给叶远。
叶远看到这样的柳蔓儿,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种幸福的感觉,她若是一辈子都是这样,那该有多好?
或许自己一直在家看着她,她便会一直这样吧,这样想着,叶远也觉得手上的酸涩果子变得美味起来。
一连吃了三个,柳蔓儿才罢手,因为她的牙有些酸了,更重要的是,果子已经剩的不多。
将果子放到身后背的小背篓里面,柳蔓儿提议道:“还有其它的树吗?这些带回去,都不够分的。”
“前面不远处还有。”
“那你快带我去。”
两人又跑到了另外一棵果树下,如法炮制的将这棵果树上的野果弄了下来。
这山上就这么几颗栀子树,柳蔓儿有些贪心的让叶远将它们全部都射了下来。
一路上,她背着那些果子笑眯眯的。
前面开始没路了,叶远带着柳蔓儿钻入了山林之中,之后,他的脚步轻慢了起来。
柳蔓儿也跟着屏声凝气的,四周一瞬间就静了下来,不远处一片落叶扑簌落下,柳蔓儿听到它落在草从上的轻响。
又有悉悉率率的声音传来,柳蔓儿拉了拉叶远,指着左边,示意他往那边走。
叶远侧头看了柳蔓儿一眼,柳蔓儿将手放在唇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拉着叶远往那边走。
走了一会,叶远终于看到了草丛中的那只大野猪。
他将箭矢搭在弓上,拉弓如满月,而这个时候,野猪发现了叶远,一瞬间抬起了脑袋。
它的眼中射出了危险的光芒,这个人还侵入了它的领地!
一瞬间,野猪背上的鬃毛竖了起来,柳蔓儿身上的汗毛也立了起来。
倒是一旁的叶远依旧是那副严肃的样子,脸上并没有过多害怕的表情。
柳蔓儿看到他这样,心慢慢的放下来。
然而,在她的紧张的情绪还没有完全平息的时候,这野猪动了,它速度很快,一瞬间就朝着柳蔓儿这边扑来!
这野猪动作灵活,可不是家猪那种笨重的样子,它的速度很快,柳蔓儿可不想要成为猪下亡魂。
“不要!”
她大叫了一声,奇怪的是,这野猪在扑上柳蔓儿的时候,它的动作真的停滞了一下,一瞬间,一旁的叶远抽出身侧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