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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佳丽心悦我-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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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祐九年、景祐十年……清晰了。
  那些回忆画面,他匆匆一览而过,从大皇子萧怀瑜被毒死,到后宫查案。
  他知道,下毒这样缜密之事,非高位妃嫔不能为之。且大皇子死于孙淑妃的迎春宴,淑妃是首当其冲的嫌疑。
  淑妃因此事受惊过度而滑胎。她这一胎,是散尽千金求了药才怀上的,天天摸着肚子对他说话,知道孩子没了后,她拍着门嚎啕大哭,那悲怆声传出殿外,令闻者落泪。
  最后,郦清悟的目光驻留在一处画面上。
  此时宫正司查实的线索,都指向了一人。
  ——郦贵妃。
  他知道母妃不会做这件事,但她确实是畏罪自杀。现今回想起来,小时候迎春宴上,三位皇子的点心,全部验出了见血封喉的剧毒。若不是他和萧怀瑾中途离席,他们二人定也遭了毒手。
  是他养的“雪睛”被恰巧放出来,才救了他二人。也是因此,母妃背负了难以洗脱的嫌疑。
  。
  他看到何家从边关连上七封奏折,朝中纷纷要求处死妖妃郦氏。面对着铁证凿凿,父皇却以沉默对抗。
  他小时候,不能明白为什么父皇与朝臣角力失败,长大后却懂了,是因时局太敏感。
  那时“正月之祸”方出,因苏廷楷的缘故,兰溪派被打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正是焦头烂额,面对郦贵妃之事,他们甚至不能出声相助,以免更被攻击。
  此时的朝堂,萧道轩成为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以一人之力,对抗讨伐。
  此时的后宫,何容琛等不来他的交待,她无所顾忌,亲自去仙居殿讨。
  。
  郦清悟看着何容琛往仙居殿冲去,她去仙居殿的时候,宫正司的人正押着宫女,与他母妃对质。宫正司没有胆子叫母妃去审讯,哪怕她如今正嫌疑当头,他们也依旧客气着。
  母妃正回答他们的问话,殿外就突兀闯入一个鬼气森森的影子。
  那影子形销骨立,眼神中淬了毒,正殷殷地淌下来,像索命的骷髅一样,拨开所有人,好似一眨眼就到了她面前。
  母妃起身,正欲开口解释,何容琛挟着风的一巴掌,又快又狠地甩到她脸上,瞬间将她打得趔趄几步,头晕目眩。下一瞬,何容琛又抽出一旁内卫的佩刀,对着她捅去!
  郦清悟下意识想去挡,即便他知道,这只是何容琛的回忆,却还是愤慨。
  。
  剑势破风而来,母妃的贴身宫女袁姑姑一惊,闪身挡在母妃身前。那一剑极快,倏地穿透了袁姑姑的胸膛,血顺着剑尖滴滴答答汇聚成流。
  何容琛的视线顺着血迹上移,睇了她们一眼。
  那一眼,实在很难形容。
  下一刻,她已经利落地拔出剑,正欲再刺,内卫拼死拦住了她!
  。
  萧道轩闻讯赶来时,仙居殿已乱成一团。
  德妃被内卫拖出门口,如同疯子一般,正挥着剑乱砍,四周无人敢夺。
  萧道轩情急之下,一巴掌将何容琛打翻在地,夺了她手中的剑。地面上满是她打翻的残瓷碎片,像开了一地凋零的败花。
  何容琛被打翻,她的脸贴在地面上。郦清悟能感受到她失望及至绝望的心情。
  地砖很凉,碎片很利,凉意刺骨,脸颊生疼,她却不愿起。因躺着好,像是死了一样,睁眼便可以看到天空,那样蔚蓝且高旷。
  ——人死了真好啊,想要看天,也不必再抬头。宇宙之大,时间之寂寞,都在黄土坟头的注视中。而黄土坟头亦在注视中渐渐平于人间。
  她脸颊的血,殷红刺目顺着流到地上,也不擦。因未施粉黛,格外有种冶艳的苍白。她数着形状变幻的云彩,听得萧道轩沉声道:“郦贵妃嫌疑未明,你理智些。大皇子的死,朕定会给你交待。”
  ………
  如此,何容琛被皇帝送回了重华殿。
  三月的仲春,她却看上去冷极,叫宫里生火。冷得受不了了,她就将宋逸修叫了过来。
  这时节,宋逸修穿了件绞经罗的薄衫子,何容琛则裹着毛氅。重华殿中,二人对案而坐,像是隔着季节在对话。
  “先生觉得,凶手是郦贵妃么?”
  宋逸修轻轻摇了摇头。
  他御前侍奉多年,看人一向透彻。他凭直觉不是。
  何容琛垂下眼帘,看来此事并未了结。继而转望向窗外,天青色的边际,雾蒙蒙的翠色,寂静若死地盛放。
  何家在朝堂,向天子施压,他们想逼死郦贵妃。但这话她最终也没说。
  。
  郦清悟眼睁睁看着她的心逐渐走向炎凉。他不禁想,如果她说了,宋逸修会不会出于朝局平衡的考虑,从中劝她?
  他长大后分析天下形势,才明白,景祐初年,为了制衡韦氏,父皇也在扶持何家。是以,才有了何容琛封德妃、统六宫的荣耀。当然,父皇也在扶持郦、沈、陆、方等兰溪派势力,以及曹、孙等中间派。
  所以后宫势力复杂,朝廷事务更非一言蔽之。
  譬如此刻,朝中以韦家为首的勋贵党,希望将罪名就此安扣在他母妃头上,趁势瓦解兰溪派势力。放眼望去,此乃斗倒郦贵妃与二皇子的绝好时机——“正月之祸”余波未平,西凉、西魏等国趁势攻入,眼下桂党正前线重用,是以父皇也不得不对他们多几分忍让。
  ——大概德妃也是从这时,变得越来越凉薄吧。
  。
  何容琛看着天青色的天际,那片寂静若死的绿意,似乎让她内心攀爬起不顾一切的力量——找出真凶,血祭大皇子,而后也跟着离去,再也不看这品类之盛的人间。
  忽然,脸颊上一点暖意,唤回了她那无穷渴盼的向往。
  是宋逸修伸出手,碰到了她的伤口。伤口未愈,本该疼的,却似乎眷恋着他的暖意,叫嚣着麻痒。
  他白皙的手指沾了点血,兴许太刺目,放在嘴里抿掉了,抬眼看她,虽无笑却有暖意:“有伤,就要治。”
  何容琛苦笑了下,这伤是谁给予的呢?
  这一身看得见,看不见的,斑驳的,清晰的,深刻的,入骨的,无数伤口,谁给予的呢?
  她无意识地将这话问出口,宋逸修怔然,随之望了窗外许久,淡淡道:“宿命吧。”
  天意么?
  何容琛想起许多年前秋日的午后,神龛前长跪不起的韦晴岚,虔诚的背影,藏在望不到边际的阴影里。她垂下眼帘,自嘲道:“大抵是我年轻时不信神佛,遭了报应。”
  在唇齿可品出的苦涩中,少女时自信洋溢的“我不信佛”,而今仿佛都有点甘甜。
  “不会报应你的。”宋逸修温温地一笑,目光从她额上伤痕,到她脸颊新伤,一寸寸描摹着:“天地不仁,若要惩罚,就惩罚我。我来替你受罚……无论什么痛苦,我来替你承受。”
  何容琛也轻轻一笑。她半张俏丽的脸,从毛氅露出来,重华殿似乎不那么冷了。
  …………
  暮春的四月也寂寂地走过,当西魏大军突破朔方城,直捣中原,逼近灵州的时候,郦贵妃服毒自尽了。
  因出战的将领,是弹劾兰溪派的桂党,临战于前,几次推脱不出兵。
  他们用着天下最恭虔文雅的措辞,行天下最强横逼迫之事,逼一国天子杀妻弃子。
  郦清悟记得母妃畏罪自杀的四月。即便过去十多年,他再回想,也觉刻骨之痛。
  那天天是蓝的,树是绿的,花是红的,明媚得令人窒息。
  春风挟着桃花,飘飘悠悠,飞入窗户的小案上,落在茶盏里,荡起一圈涟漪。
  母妃把他叫到身边,抚摸他的头发,给他紧了紧衣领。
  “春捂秋冻,还没到入夏的时节,不要受了风寒。你十岁之前,不能病,不能灾。”
  她温柔地笑笑,眼角有浅浅的细纹。
  “日后若不在宫里了,自己要会照顾自己,要爱自己。有能耐就四方走走,你父亲总怕你憋出什么病来。”
  “碰到喜欢的姑娘,要善待她。”
  “不要恨你父皇。无论他做什么,都是为了社稷。母妃……不怨他的。”
  她淡淡地微笑,眼中氤氲着水光。
  “不怨他的。”
  那时候,自己还太小了,并不能明白,为什么“正月之祸”与下毒事件接踵而来,会将母亲逼死。直到后来游历天下,站在朔方郡的土地上,明白了真相时,呼啸千年的风中,似乎还夹带从宫廷里远远而来的血腥气。
  而八岁的他,只能茫然地看着母亲一遍遍重复,说不怨。说当年和父亲的相遇,是上巳节,说着说着……
  她的嘴角流出了血迹。
  那恬淡的微笑和“不怨他”,一直萦绕在眼前耳边,萦绕了很多年,很多年。
  母妃是为了不让父皇为难,为了稳住边关形势,才服毒自尽的。外界却传她畏罪服毒。
  当晚的深夜,自己居住的仙居殿偏殿,便燃起了熊熊大火。
  那血色火光,刻骨铭心。他从烈焰中被人抱出,影子被火焰拉得长长。
  这漫天的火,好像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带着灼烧的温度,留在了他童年的记忆中。
  火光外的宫道上,父皇已经在等着他了,一驾马车,一道圣旨,“四余”令牌,还有一柄沉重乌黑的古剑。
  山海灭。
  。
  父皇温暖的大手,拉住他小小的手。父皇很高大,八岁的自己要仰着头,才能看到父亲背着火光黯淡的容貌。而父亲嘱咐的话语,因为远处火光的跃动和炽热的灼烤,也带上了火的浓烈,每每回想,都觉得是激切的。
  “父皇对不起你母亲,也对不起你。但是……爹怕你以后在外面,一个人,会吃亏……”
  萧道轩顿了顿,瞬间泪如泉涌,却很快被烈火烤炙而干。
  “‘四余’是你祖爷爷留下的人马,我把他们交给你,能否忠心,就看你自己了。他们在各地有监察使,既然给你这个权力,社稷就有你的一份责任。倘若将来,坐上皇位的人胡作非为,凭这一纸圣谕和山海剑,你有权废他,另请新君。权力不可滥用,不要成为社稷的罪人。”
  。
  年幼的自己,便这样懵懂地接过一个要背负终生的责任。随后坐上马车,车轮在青石板的宫道路面上,发出“笃笃”的声响,驶向陌生的、看不到的、漆黑遥远的前方。
  要驶出宫门的一刻,他掀开车帘,看着身后越走越远的路,越来越渺小的影子。看到父亲站在暗夜中,几乎被吞噬的身影。
  还有那扑面的冷风,远处连天的火光。
  沉重宫门在眼前,缓缓地闭拢,隔着那一道越来越狭窄的缝隙,他注视着父亲的身影,父子二人无声道别。
  这样的夜晚,冰与火交织,眼泪与承诺交融,都铭刻在了记忆中,永远也忘记不了了。
  父皇救了自己,无论付出了何等代价,至少将自己推出了党争的漩涡,推出众臣的视线,也从此消泯于人间。
  从此以后,世间少了一个二皇子,多了一个在抱朴观清修的人。
  *****
  如今,在何容琛的回忆中,他也看到了仙居殿的大火被扑灭后,“二皇子”的尸体救出来。
  ——小小的蜷缩着,焦黑一团,再也看不清本来面貌。
  死了也好,他们不会允许他嗣位登基的。
  出乎郦清悟意料的是,何容琛闻说他的死讯后,在重华殿坐了很久。后来吩咐奉了两个灵位。
  他和他的母亲,死于何家与勋贵一系的逼迫,也是何容琛间接逼死的。朝廷党争波及到了后宫纷纭,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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