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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唧!”
可是,起身太急,没注意到小龙正在她的脚边玩耍,差点踩到它。
沐七夕连忙收脚,却又踢到车厢里铺着的白虎皮地毯,重心不稳地往前摔倒。
“小心!”
百里连城急忙伸手捞她。
然后他自己也重心不稳,于是:
砰——
哗啦——
咚——
周围围观的百姓们清楚地听到几声混响,还看到了马车的剧烈摇晃。
特别是站在车厢外,离得最近的百里悠,更是清清楚楚地听到沐七夕一声惊呼,和百里连城的一声闷哼。
这两人,不会是跌倒了吧?
“喂,你们都什么实力了还……”
百里悠一边说着,一边跳上马车,弯腰去掀车帘;
一句话没说完,猛地倒吸口气:“你们……”
刷——
在旁人看清里面的情景之前,百里悠已经重新掩好了车帘,亲自驾车,绕到后门去。
这模样,人群里更是一下子炸开了锅。
关于“王爷和王妃在车厢里干啥?”的问题,一百个人能说出两百个答案,汇聚在一起又再衍生出两百种;
生生不息。
于是,等到沐七夕终于处理好“意外”,和百里连城出现在大众眼前时,各种版本的猜测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
看来,说书先生们很长一段时间里不用再自己想说书题材了。
“其实,这真的是个意外。”
沐七夕非常认真地跟百里悠解释:“我踢到地毯,差点摔倒,连城为了捞我,也摔倒了。”
“然后很不巧的,我的头发缠到了他腰间的玉佩,你掀开帘子时,我只是在解救我的头发而已。”
“然后再很不巧的,我用力过猛,扯开了他的衣服……”
于是,百里悠当时看到的场面就是:
百里连城衣冠不整地坐在座椅上,沐七夕跪在他双腿之间,埋头在他腰间做着什么。
不想歪才不正常好不好!
你们俩摔个跤都能摔出一连串的意外,最后还摆出这么个“唯美”的造型;
撒狗粮,我只服你们!
百里悠摇着纸扇,视线在百里连城微红的颧骨上扫了一圈,似笑非笑:“可能,对某人来说,不是巧合吧?”
要说沐七夕偶尔会迷糊,他信;
但要说百里连城也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打死他他都不信。
也不想想,百里连城可是武帝!
别说捞个人会摔倒,只怕是捞了人再来个高难度的低空飞行都不成问题吧?
再看他颧骨微红,眼底藏不住的暗火,同为男人的百里悠怎么会不明白?
这种拙劣的借口,恐怕也只有沐七夕会相信他。
沐七夕顺着百里悠的视线转头,百里连城立马摆出一脸无辜:“夕,我的腰到现在还痛呢。”
刚才撞到座椅边沿了。
沐七夕抿唇,伸手帮他揉了揉,转看向百里悠:“走吧,先去看看厨房。”
“去什么厨房,现在都什么时辰了,早就开席了。”
这一次,鸩王府的动静够大,给京城里的所有官员都发了帖子,言明要在芸香楼“共商大事”“不来后果自负”。
有这两句话,谁还敢不来?
然后人家鸩王妃又说了,是请他们“赴宴”,要“主客尽欢”。
这四句话连在一起的意思,就是告诉你“人要来,事要说,但是礼品也不能少”。
于是,从一大早,各官员就开始翻箱倒柜地准备宴会礼物。
什么?你说时间太紧,找不到什么好东西?
别慌,咱们的鸩王妃料事如神又体贴入微,早就帮你们想好了对策:
京城里所有鸩王府旗下的产业,全部开放优惠,消费额达到一定数量,可以享受打折;
最高可以打七折!
买得越多越实惠,买到就是赚到,时限仅限今天。
什么?你说他们先提价再打折,太不厚道?
误会,都是误会,今天的涨价只是一个巧合,并且以后也不会降了,所以算起来你们还是赚了。
什么?你说买东西太麻烦,能不能直接送钱?
鸩王妃说了,大家都是同僚,直接送钱不太好,搞得像他们贪污受贿一样;
不过,你可以先去鸩王府旗下的钱庄换成水晶卡。
送卡可以。
谁叫她是这么一个懂得变通又善解人衣的温柔女子呢?
这几条消息一传出来,各官员“哇”地一声就哭了。
这哪儿是请人赴宴,这根本就是直接抢钱嘛!
早知道他们前两天就自觉点,听到他俩回来了就该先上门送礼,说不定这会儿不会这么惨。
不过,听说,鸩王妃也有区别对待的;
平时那些风评好的,真正清廉的官员,都收到了不用送礼的特别通知。
这也就是说,没收到通知的都是贪官吗?
官员们听到这个消息,“哇”地哭得更大声了。
第950章错过的,不再重来
考虑到来赴宴的人数太多了,芸香楼的位置不够,厨房也忙不过来,沐七夕又另外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开放自助餐。
今天的芸香楼,经过临时改造,腾出了一块地方专门盛放饭菜,要吃的人自己拿着碗去那里挑;
想吃什么挑什么,想吃多少拿多少。
只有一个规矩,就是“不准浪费”,拿了就必须吃完。
否则……
哼哼,之前的太子府就是榜样。
一开始,官员们很不乐意,觉得这样是对他们的不尊重,甚至是藐视。
想想,以他们的官位,哪一个不是家仆成群,饭来张口的?
这会儿却居然要他们自己去拿?
但是,当他们看到太子、三王爷和五王爷都带头亲自拿取后,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他们的身份再尊贵,还能高过皇子?
特别是到了下午,看到鸩王和鸩王妃也亲自去拿东西吃后,就更加没人敢说话了。
连鸩王都一视同仁,他们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不,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
鸩王、鸩王妃、三王爷和五王爷,还有一些真正忠心的勾股大臣,被安排坐在高级包厢里;
太子和一些后来站队过去的大臣们被安排在一般的包厢里;
可有可无的人被安排在大厅;
而那些连位置都没有的人,处境就真正危险了。
这一顿饭,吃的食物虽然是一样的,地位却又体现得相当明显,也算是对那些墙头草的一个警告。
这次宴会持续了大半天,直到晚膳后人才慢慢散尽。
其间,说要“共商大事”的鸩王,只顾着照顾自家王妃,一句“正事”也没提;
但是很微妙的,每个官员心里都明白了今天的“大事”是什么,也再一次清晰地看见了京城里的局势。
太子被安排在普通包厢,和沐七夕是分开的;
他看到沐七夕了,但是奈何根本没有机会说到话;
更别提,能如他所愿的,“单独”说会儿话。
“唉。”
临上马车前,太子回头看了一眼依然灯火通明的芸香楼,叹了口气。
今日一别,或许,真的再见不到她了吧。
其实他也知道他们之间无话可说;
仔细想想,他们似乎从来都没好好地说过话。
以前,她懦弱胆小,在他面前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而他只想着利用她拉拢沐圣恩,根本没真正仔细看过她,更别提耐心和她说话。
后来,她出了事,容颜尽毁,一直戴着面纱;
而他更是自从看到过一眼她被毁的脸后,就直接放弃她了;
再后来,她性情大变,开始大放异彩;
他那时候才开始注意到她,却又接连被她气得跳脚,有时候真的恨不得能杀了她;
再再后来,他的视线越来越移不开,也越来越管不住这颗心;
可她,已经嫁给鸩王,成了堂堂的鸩王妃。
兜兜转转,从她离开京城到边疆找百里连城后,他们已经半年多没见面;
可是她的身影却是诡异地越来越清晰。
也是在那时候,太子终于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不,也不算错过。
太子坐在回府的马车里,自嘲一笑:“不是错过,只怕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嫁给我。”
后来他听说了,沐七夕的要求是:身心干净。
而他,不论是身,还是心,都早已和“干净”无缘。
难怪她会选择鸩王。
也只有鸩王,才是真的干净,才能完全满足她的要求。
但是,鸩王能做到那一步,也的确是世间少有。
太子自问,如果换成自己,估计是做不到的。
“大概,这就是喜欢和爱的区别吧?鸩王是爱,而我,只是喜欢。”
对呀,他只是喜欢而已。
可为什么心里这么难受呢?
太子一路都在回忆着和沐七夕交错的时光。
直到马车到了太子府,他从车上下来,看到等在门口的太子妃时,才回过神来。
沐七夕再好,也已经与他无缘,而眼前的女子,却将是陪伴他一生的人。
“外面风大,怎不到屋里等?”
太子走上前,帮太子妃拉拢了衣襟,将她冰凉的小手拢在掌心,牵着她回屋。
太子妃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忽而扬起了嘴角,愉悦的笑容爬上精致的脸庞。
今晚,她知道太子要见沐七夕,便故意没去赴宴,不想亲眼看到那个刺眼的画面。
本以为他回来后或是开心兴奋,或是失落难过,却没想却是如此柔情温暖。
这次,不是假装的,她能感觉到。
她算计了半生,争斗了半生,在即将失去荣华和地位时,终于得到了平凡的幸福。
如果这是一种交换,她挺满意的。
而另一边,鸩王府的主卧室里。
沐七夕侧躺在床上,看着推门进来,夹带着一身寒气的某王:“咋滴了?”
百里连城本来冷着脸,一身寒气,抬眼看到她的瞬间,变得柔软:“没事。”
“哼,不说就算了。”
沐七夕嘟着嘴巴翻过身去,背对着他。
百里连城浅笑,脱衣上床,伸手把她搂进怀里:“是其他男人的事,我不想说给你听。”
“你现在,只要想着我就好。”
“是太子?”
沐七夕转回身来:“他怎么了?”
百里连城脸色顿沉,醋坛子不稳:“为什么‘其他男人’就一定是他?你就这么关心他?”
“你闲得慌啊,没事乱吃什么飞醋。”
沐七夕轻轻地捶他一拳:“今天一天,你像防贼一样放着他,他走的时候你还让天一去跟着他,不是他的事还有谁?”
听她解释得有条有理,那一个软软的拳头也捶得他心里暖暖的,百里连城终于放缓了脸色;
抓住她的小拳头送到唇边轻吻:“没什么大事,睡吧,明天还要早起观礼呢。”
明天,就是沐文轩正式登基为皇的日子了,兰界国也面临着真正的改朝换代;
然而,今晚还是一样的平静。
可是,沐七夕知道,隐藏在这平静的夜幕下的,必是一番汹涌澎湃的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