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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普通人眼中,只会当这些是雾气,但夫妻俩很清楚,这些都是毒气。尽管他们身子百毒不侵,可这些毒气依然对他们造成了影响,那就是——无法前行!
“柏哥。”陆春君唤道。
“师妹别怕,我们不走,就在此。”紫柏下了决定。
这些毒雾伤不了他们,但也是一种障眼法,他们一旦有动静,极有可能被这些毒雾迷惑从而失去方向感迷路,与其在毒雾中挣扎,不如停止不前,与其让放毒雾的人牵引,不如让他们自己出现。
总之,他们必须稳住心神,切不可乱了阵脚!
……
整个庄园大得离谱,如同一座世外桃源般,除了有些荒凉的感觉外。
如小南所说,庄子里所建的房舍根本无人,田地里也不见半个人影,在庄子里走了小半个时辰,硬是一点动静都没发现,荒凉又静谧,如同一座刚被人丢下的旧居。
暂且不说拥有这座庄园的主人是谁,仅凭这么个地方,对方绝对是有几分能耐的。如果对方想利用这个地方来做些什么,可以说这绝对是一个让人想都想不到的地方。因为围墙外给人的感觉这就是一座稍微大点的园林,哪里知道在数座屋宅后会有那么宽广的地方。
“小南,你确定大师兄和二师姐他们真的去后面的山里了吗?”一路上,楚雨凉忍不住多问,也是想打破一些平静。幽幽静静的地方,给她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比毛骨悚然还强烈。
“姐姐,他们确实去了后山。”小南笃定回道。
“我爹娘去了那么久,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了吧?”紫弦担心道。
“尽说傻话!”谷医突然扭头瞪了她一眼,“他们要是能出事,岂不是说我谷医太没本事?”
“师公,我不是这个意思。”紫弦赶忙解释道,“我、我只是担心而已。”
“哼!”谷医倔脾气一来,很不爽的哼了起来。
紫弦不敢再说话了。
楚雨凉和晏鸿煊对视了一眼,默契的摇了摇头。
眼看着前方的树木越来越茂密,谷医突然停下,脸色罕见的沉冷起来,就连白袍下傲然如松的气质都带着一股子冷冽。
楚雨凉上前站在他身旁,“师父,怎么了?”
谷医眯着眼,白眉下的眸光犀利且沉冷,“你们在此,我一个人入山就可。”
几人一听,齐刷刷的变了脸。
“师父不可。”
“师公不可。”
“师父不可。”
就连晏鸿煊都上前瞪着他,平日里面对顽皮的老头儿他几乎不怎么搭理,反正他都是那个德性跟个孩子一般。可现在他却对自家师父恼道,“你当这里是游玩之地?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了,就知道胡闹!”
谷医立马朝他吹胡子瞪眼,“兔崽子,你敢说为师老?”
晏鸿煊继续冷瞪着他,“难不成你以为你只有五六岁?”
谷医立马黑了脸,被堵得一时说不上话,但那幽怨的眼神瞪着爱徒,就跟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这几个徒弟中,就眼前这个徒弟不买他的账、敢和他对着呛声。最不懂情调的也是他、最不把他放在眼中的也是他。还记得当初收他做徒弟时,除了发现他资质好以外,更重要的一点是他想把他收到门下,然后好好欺负。
结果收了他做徒弟以后他就捶胸顿足的悔啊,这哪里是收徒弟,简直就是给自己揽的气包,随时随地都能把他气死的那种。本来还以为医谷里多个人可以解闷,谁知道这兔崽子不但不陪他解闷,还总是摆张臭脸对着他。
他也知道他是因为他母妃的事性情大变,可又不是他害死他母妃的,做何要给他脸色?为此他们师徒在医谷那些年,就是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不顺眼。直到捡到小南以后他才找到了玩乐的东西,要不是小南,他都快被这兔崽子给闷死过去了。
见他不服气,晏鸿煊可是一点面子都没给他,沉着脸训道,“你最好老老实实在此待着,要不然就回客栈去。我和凉儿会进去探明一切,不需要你一个老头子插手。”
谷医瞪大眼,连脖子都直起来,“兔崽子,敢这么对为师说话,信不信为师抓你回去关禁闭?”
晏鸿煊嗤之,“你以为我怕了你?”
谷医一脸的受伤,那带怒的眼神,仿佛随时要同晏鸿煊打上一架般。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晏鸿煊一点都不给他面子,还把他当孩子一样训斥,就连楚雨凉都忍不住捏汗,怕他们师徒就此打起来。
可接下来的事证明她纯属想多了。眼前这个老头儿,哪里能用常人的思维去思考的?只见他在同自家爱徒对视失败后,赶忙跳到楚雨凉身边,指着自己又冷又凶的爱徒对楚雨凉告状,“丫头,你快帮我收拾他!这逆徒,简直要造反了,连为师都敢凶,你说可恨不可恨?我不管,你今日必须得为我报仇教训他,要不然我就不帮你了!”
楚雨凉冷汗直流,压根就没想到他变化这么大。真是的,白替他操心了!看着跟孩子一般的他,她没好气的回道,“师父,您何时帮过我了?”
谷医瞪眼,“你这没良心的丫头,为师怎么就没帮你了?为师都帮你带孩子了呢!”
楚雨凉一头黑线。好吧,她无言以对,的确他老人家功劳很大。可是,她还是愿意帮自家爷说话,“师父,鸿煊只是不想您太辛苦,您就听他的吧?我同鸿煊前去寻找大师兄和二师姐,您同小南和紫弦在这里等着就可。”
她知道她家爷的意思,不是要对他凶,而是不想他去涉险。真以为她家爷想对他凶啊,那是在乎他,要是换做晏傅天来试试,他家爷绝对是站在师父这边的。
谷医见她不帮自己说话,气得吹胡子瞪眼还不停瞪脚,就跟个耍脾气的孩子似的,“你们、你们联手欺负我!”
晏鸿煊斜睨了他一眼,随即朝小南递了个眼色,然后拉着楚雨凉头也不回的朝茂密的树林走去。
小南收到暗示,不着痕迹的将谷医拉住,“师父,要不我陪你去那边坐坐吧?那边凉爽些。”
紫弦也赶紧上前搀扶住他,配合小南把他朝大树下拉,“师公,走,我和小师叔陪你去那边坐坐。”
谷医还能说什么,脸上恼着,可转身时却依然不放心的朝密林那方望了一眼。
……
夫妻俩牵着走,犹如在林间散步,看似惬意,不过彼此都高度警惕着。
本以为树林很深,可当他们走进树林时,这才发现只有一小段路程。只不过夫妻俩走出树林却是被眼前的场景被震惊到了,树林的另一头居然浓雾弥漫,给人的感觉就是他们刚从白夜走到了黑夜。
“爷?”楚雨凉下意识的唤道。这情景跟那晚救几个孩子的情景一般,这些雾气一看就不正常。至于有没有毒就不知道了,她跟晏鸿煊在一起久了,暗地里晏鸿煊可是给她吃了不少好东西,包括他的血。
“跟着我,别乱走。”晏鸿煊沉声提醒道,并将她揽到怀中,带着她一步步的朝雾中前行。
夫妻俩没再开口说话,因为视线受阻,只能试探着前行,但走了许久,一直都没走出迷雾。楚雨凉有些沉不住气了,总觉得毛骨悚然,生怕有人突然偷袭他们,于是小声提议道,“爷,我觉得大师兄和二师姐应该也被困在这里了,我们这么寻找也不清楚他们在哪个方位,要不用手雷试试吧。”
闻言,晏鸿煊突然停止前行,的确是这样,他虽然能破解阵法走出这里,可万一大师兄和二师姐被困在这里呢?
楚雨凉见他停下,赶紧从腰间摸出一枚手雷,今日她可是有备而来的,身上东西绝对不会少。离开晏鸿煊两步,她拉开引线,快速的将手雷用最大的力气掷向远处——
“轰——”巨响声传来。
楚雨凉还没来得及摸索晏鸿煊,腰间就被他手臂缠上了,夫妻俩站在原地未动,竖着耳朵听闻附近的动静。
刚开始除了爆炸声什么都听不到,就在夫妻俩准备再走一段路再扔一次试试时,突然听到远处有呼喊声传来——“雨凉,是你们吗?”
熟悉的声音让夫妻俩同时一喜,晏鸿煊搂着楚雨凉直接飞向喊声来源处。
不止他们惊喜,陆春和紫柏同样惊喜不已。
他们先是被爆炸声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肯定是自己人来了,如果是别有用心之人,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总算找着人了,楚雨凉像摸黑一样摸到陆春君,抓着她的手欣喜不已,“二师姐,总算找到你们了。你和大师兄还好吧?”
陆春君忙拍她的手应道,“我们无事。不过我们怕有诈,所以一直在这里而已。”
楚雨凉笑道,“大师兄、二师姐,你们放心吧,鸿煊能破这个阵,走,让他带我们出去。”
陆春君也笑了笑,“鸿煊,真的么?”
晏鸿煊应了一声,“嗯。大师兄和二师姐随我走就可。”
于是乎,四个人开始抹黑在黑雾里前行。晏鸿煊带头牵着楚雨凉,楚雨凉又牵着陆春君,陆春君另一手被紫柏握着。
晏鸿煊一边带头引路,一边还不忘朝他们解释,似乎要教他们如何破阵,“此雾并非普通云雾,会随人行走而动,如果仅是靠直觉在雾中行走,极易被左右直觉。唯一破解的办法就是反其道而行,如雾朝前行,我们则往后,总之不能随雾牵引。”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其他三个人除了惊讶外,也在认真感受黑雾。的确如他所说,只要他们在行走,包围他们的黑雾也在不着痕迹的行走,像是很自然的被他们带动,又似有风在吹拂着他们。
可要是他们反方向行走,就能感觉到黑雾从身上划过的逆驶感,像有什么不断的冲撞他们,特别是脸部肌肤感觉最深。
如果晏鸿煊说出这些黑雾中的玄机,其他三人可以说根本没朝这方面去想,人在受困的情况下,肯定不会太镇定,一旦思绪紊乱有波动,就容易被牵引,而这些黑雾就似有灵魂般很狡猾,会暗自流动,可又不大让人注意到。即便注意到,也只会当成是有风在吹动他们,所以很容易被这些黑雾欺骗。
……
而在另一头,听到爆炸声,谷医都坐不住了,小南和紫弦和是被惊到,脸色大变。
三人的直觉都是那边出了事。
谷医拉长了脸欲前去搭救,这次小南和紫弦并未阻止他,主要是他们也担心楚雨凉他们的情况。
可三人还未走入前方树林,突然天色起变,如同楚雨凉他们那边一样,浓浓的黑雾正以极快的速度从四面八方袭来,四处所见全是一片片黑色,带着气吞山河的气势将他们湮没一般。
“师公,又是这些可恶的毒气,上一次也是,害我养的那些蛇都被毒死了!”摸黑之中,紫弦带恨的说道。
“哼!不过是巫玲那老妖婆的障眼法而已,雕虫小技!”谷医轻蔑道。
也不是他不把巫玲放在眼中,而是从来就没将他们巫族放在眼中。他们医谷的人但凡出师后都有百毒不侵的本事,巫族使用的这些毒气杀伤力的确惊人,可却伤不到他们,最多迷惑他们而已,有何可惧的?
“紫弦,别擅自走动,要跟紧我们。”小南沉声道,又忍不住把自己小师叔的架子摆了出来。
“小师叔,我知道的。”紫弦应声。不过她还有疑惑,“师公,这些毒气何时能散啊?”
谷医轻蔑的道,“这些毒气是借助巫人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