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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失控的摸样,就连一身狼狈都浑然不知,晏傅天厌恶的将她手腕抓住、并将她狠狠一推,“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世间还有比你更恶毒的吗?”
宇文娴清身子失去平衡,瞬间又倒在地上,肚子上的血水已经晕染了她身前的里衣,此刻的她狼狈、憔悴、苍白……很是吓人。可她仿若不知道,此刻的她用着最后的力气朝晏傅天嘶吼起来,“晏傅天,你真不是人!为了袒护你的贤王,你竟如此质疑斌儿对你的忠孝,你枉为人父——噗——”
一口鲜血从她嘴里喷出,她捂着肚子凄凄惨惨的笑了起来,“晏傅天,我们夫妻一场,你难道都忘了吗?是谁在你最无助的时候陪着你,这些难道你都忘了吗?你晕迷了多年,你可以说这些你都忘了,可是……可是前不久你还同我耳鬓厮磨,难道你那时所说的话也都忘了吗?”
“闭嘴!”晏傅天突然厉声喝道,凌厉的双眸染着猩红,突然一下子变得比她还激动起来,颤抖的指着宇文娴清的脑袋,一字一字磨牙溢道,“你这个愚蠢不堪的女人,你可知这五年来朕身在何处?住在宫里的晏傅天乃是你儿子令他人所扮,朕这五年来从未出现过!你连朕是真是假都分辨不出,还有脸在朕面前说夫妻之情?你这个淫荡不堪的女人,你还有脸活在世上?”
“不——”宇文娴清突然尖叫起来,那双美目变得格外狰狞,眸光充满了震惊和激动,“你胡说——噗——”一口鲜血再度从她嘴里喷出,让她捂着肚子瞬间软倒在地上。
“宇文氏,你若还想要脸就自行了断吧!”憎恨的丢下一句话,晏傅天愤袖转身、头也不回的朝殿外走去。
……
在偏殿睡了两个时辰左右,楚雨凉被饿醒了。
听说晏鸿煊被晏傅天叫去了,她只有暗骂、叹气的份。现在晏傅天正需要人手帮他,她家爷就是第一个被他利用的对象。她是真服了晏傅天的脸皮,比城墙还厚。而且他几乎是不看人脸色的,明知道他们夫妻不待见他,还一副‘我是爹你们得无条件孝顺我’的摸样。
她午膳没用,宫人还算贴心,服侍她梳洗过后,主动为她送来了膳食。
用膳的时候她随口问了一句,“今日宫里没出大事吧?”
谁知服侍她用膳的一名宫女突然回道,“回贤王妃,太后寻短了。”
楚雨凉张着嘴,一筷子菜僵硬在嘴边。惊过之后她忙朝那宫女问去,“何时发生的事?”
宫女恭敬的回道,“就半个时辰前。”
楚雨凉忙放下筷子,然后匆匆赶往凤鸾宫——
宇文娴清的确寻短了,而且还是上吊自缢的。楚雨凉赶到的时候凤鸾宫的人正在搭建灵舍,四处都挂上了白绸,往日华丽富贵的地方,此刻显得凄凉又阴沉。
晏傅天没出现,她家爷也不在这里,金碧辉煌的大殿中摆放着一口大棺木,还未落盖,其他人都在忙着搭建灵舍,就两名宫女跪在地上烧冥纸。
见到她来,宫女欲起身行礼,楚雨凉赶紧抬手示意她们免了。
其实她可以不用进来的,毕竟死人没啥好看的。
可是她就是震惊、就是好奇。宇文娴清这么虚荣、爱富贵的人,怎么会舍得自杀呢?该不会是被人加害的吧?
不怪她多心,她是真怕了有人趁机作乱然后又把这种事嫁祸到他们夫妻身上。
宫女也没阻止她靠近灵柩,楚雨凉小心翼翼的伸长脖子,这一看,险些让她作呕。
宇文娴清还真是死了!
那脖子僵直,上面一道深刻的痕迹特醒目。最刺眼的其实还是她的样子,眸孔突睁、舌头露出,浑身血迹斑斑,可能是没有人主事的缘故,也可能是这些宫人害怕,所以连件干净的衣裳都未替她换。
捂着脖子,楚雨凉赶紧转身往外走。
☆、【四十】五公主动了胎气
她回偏殿,而是找去御书房。
果然,父子俩都在这里。门外的太监替她传报后很快为她打开房门让她进去,楚雨凉急匆匆的,没给晏傅天行礼不说,连正眼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奔向晏鸿煊,扑倒他怀中。
“怎么了?”晏鸿煊顺势搂着她,突然拧起了浓眉。
“我被太后死相恶心到了。”楚雨凉伏在他肩膀上郁闷的回道。都怪自己好奇心,死人都要跑去看,看了又嫌恶心,简直就是自己给自己添堵。
“咳咳咳……”晏傅天再次对她干咳起来,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你瞎咳啥啊?”楚雨凉没好气的回头瞪他,“那边死了人你不过去主事,赖在这里像何样子?”
“她死那是罪有应得!”晏傅天脸色沉冷,语气中充满了无情。
“就算她是自杀,你也不该坐在这里!”楚雨凉鄙夷道,“做样子、做做样子难道你都不会?我不知道她为何要自寻短见,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们也不能置之不理,难不成你想让人背后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晏傅天顿时哑口无言。
见他不为所动,楚雨凉推了推晏鸿煊,“爷,要不咱们回府去吧?我看父皇挺能的,这里的事哪需要我们操心?府里还有那么多人,咱们一直不回去,对师父和大师兄、二师姐也太不礼貌了。”
就在晏鸿煊正要说话时,晏傅天突然从龙椅上起身并疾步走了出去。
看着他离开,楚雨凉撇嘴。最是无情帝王家,这话一点都没错,而她相信宇文娴清的死肯定跟晏傅天有关。这其中的缘故她不想知道,但不管如何,宇文娴清死了也不能把尸体摆在那里不管啊。
这要传出去了,人家会怎么说?别说他和宇文娴清的身份不简单,就是普通百姓也没有这样的。让他前去处理宇文娴清的后事也是为了他好。
“为夫送你回府可好?”晏鸿煊拍了拍她的后背。
“不用。”楚雨凉赶忙摇头,拉着他起身往外走,“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她知道他的意思,不想影响她心情,可是宇文娴清这一死,他们于情于理都推不掉这丧礼的。谁让她是太后呢!
夫妻俩行至凤鸾宫,还未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
夫妻俩停住脚步,同时皱起了眉。谁把消息传到五公主那里的?
没错,在灵堂里抱着棺木哭得不能自已的人正是五公主晏欣彤。有宫女怕她太过悲伤好心的想去拉她,结果都被她狠狠的甩开,怎么都不愿离开棺木。
“母后……母后……您怎么就去了啊……为何要如此对待自己……您这样一走您让儿臣怎么办……”
“母后……您到底有何想不通的为何不同儿臣说……为何要这样对自己……母后啊……”
晏傅天背着站在旁侧,目光冷冽、无一丝温度。
已经派人去请法师了,不过看样子法师没这么快赶到,现在唯一忙活的就是宫人,他们这几个哭不出来的只能站在一旁看晏欣彤哭。
听说她怀孕了,许是月份太小,楚雨凉也看不出来她有怀孕的迹象。都说孕妇不能进灵堂,可这种情况下,谁也不好劝说。再者,楚雨凉也没打算同她说话,这一个死人一个孕妇,都是最大的,她哪敢惹哦。
晏欣彤就差哭断气了,要不是她自己的丫鬟搀扶着她,人早就倒地上去了。许是她也看出周围的人太过冷漠,所以也恢复了些冷静,回头看了一眼楚雨凉和晏鸿煊,那双哭肿的美目突然间染上恨意,扑到晏傅天身前跪下就开始诉状,“父皇,母后死得凄惨无比,您要为母后做主啊!”
晏傅天沉着脸,紧抿着薄唇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句话也没应。
他不说话不代表晏欣彤就会甘心,拉着晏傅天的裤脚继续痛哭,“父皇,母后一定是被人害死的!父皇,您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以慰藉母后在天之灵、可不能让母后就这般枉死啊!”
晏傅天突然低吼道,“够了!”
晏欣彤哪里听得进去,宇文娴清的棺木还摆着这里,失母之痛早就让她没了理智了,更何况宇文娴清还是一副惨死样,她能不激动?“父皇,求您为母后做主……求您一定要为母后做主……”
晏傅天浑身都开始散发寒气,眼前的女儿同样是他曾经宠爱的女儿,可如今再见时,他却厌恶到了极点。宇文氏是被他逼得寻短的,要他把凶手绳之以法为宇文氏那个贱人陪葬,岂不是也是想他去死?
“闭嘴!”他抬起手指着棺木,气得胸腔开始起伏,低吼道,“你好好看看,你母后是自己寻死的!同任何人无关!”
宇文氏同其他男人有染,不管起因如何,她做出这种恬不知耻的事本就该死!他不宣扬那是为了皇族声誉,同时也是看在他们夫妻一场的份上。如今还有人胆敢说她不该死,她不该死,那谁该死?
这个荡妇,自己不知羞耻就算了,还教导儿子无方,她,不配做他晏傅天的女人!所以她该死!
见他震怒,晏欣彤抬起头,哀痛和恨意布满了她原本美艳的脸,望着眼前这个她曾经敬重的父皇,此刻犹如陌生人般。想到宇文娴清的死,她依然没法冷静,憎恨的指向楚雨凉和晏鸿煊,“父皇,你可是想包庇他们?我母后死得如此凄惨,你说她自寻短见我相信,但我更相信她是被人逼死的,否则她为何满身血污?今日就算你不为母后主持公道,我也要为母后伸冤,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以慰藉我母后在天亡魂!”
晏傅天敛紧双目,突然扬手,凌厉的掌风扇向她狰狞的面容,“啪——”
晏欣彤瞬间倒地,捂着自己的脸僵硬住。
她随行带来的丫鬟吓得当场尖叫,“公主……公主……”
而一旁,晏鸿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父女俩。他一如既往的如同看戏一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可楚雨凉就有些不淡定了。这五公主还真是张着一张血口,见着他们就想喷,而且是什么都敢喷。她母后死是他们一家子的事,关他们夫妻屁事!
要不是怕别人闲言碎语的说他们,她现在早都回府去了。堂堂一国太后去世,他们这些亲王皇子要是不到场,别人怕是会骂他们不懂事。可没想到留在这里,还是会遭人中伤唾骂。
晏鸿煊是男人,他可以不同女人计较,但她是个女人,没必要受这五公主的诬陷指骂。哭丧就好好哭丧,哭个丧还特么要惹是生非,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站出去,她冷眼瞪着晏傅天,“父皇,五公主死了母后,臣妾可以理解她的心情,但是她若肆意指骂诬陷臣妾同贤王,臣妾同样心有不甘。如果每个死了爹娘的人都可以肆意嫁祸他人,那也太没天理了。臣妾肯定父皇主事公道,还臣妾同贤王清白。否则凭五公主一张恶口到处喷粪,外人不知情的,怕是以为我们是杀人凶手!”
晏傅天对楚雨凉本来就有些忌惮,眼下见她按耐不住开口,也知道她是气着了。别说她气,他现在也是一肚子火气。
五公主的确是太过分了!偏执、傲慢、不可一世,他现在才知道,他晏傅天的女儿居然是这种性子,简直让人生厌到了极点!
脸色铁青的他朝一旁的两名宫女冷声下令,“将五公主带出灵堂,让她回府好生养胎,不许她在踏入宫门一步!若有违令者,斩!”
他回京了,这一次他一定要清理门户,重塑他大晏国的习气!一个堂堂的公主如此偏激成狂、如此不通人理,她如何能为天下子女做榜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