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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娃见自家爹娘离开,也忍不住开口,“宝儿,看看去吧。”
两个小家伙都在催促,晏振傲也不好拒绝,这才点头,“既然你们都感兴趣,那就去看看吧。”
……
皇宫里,已经乱成了一团。
凤鸾宫的门被众多侍卫齐力撞开以后,宇文娴清已经奄奄一息的躺在角落里。好在人多力量大,灭火的灭火、救人的救人,总算把宇文娴清给弄出了寝宫。
尽管宇文娴清没惨遭火烧,可全身上下狼狈不堪,高贵华丽的凤袍布满了灰垢,白皙的脸被烟雾熏得脏兮兮的。最重要的是被救醒后就开始疯言疯语,明明都只剩一口气了,还在不断的喊‘有鬼、有妖怪’之类的话。
尽管众多御医都在为宇文娴清诊治,可晏子斌却突然下令,让人速速去宣贤王进宫。
宫人都很是不解。太后都这样了,找贤王有何用啊?这是深宫内院,难不成凤鸾宫的大火还是贤王放的不成?
不过他的命令也没人敢不从。
只不过宫人去过贤王府后得到的消息是贤王出府了,而且没人知道贤王去了何处。
收到宫人回禀,晏子斌大怒,“你们还杵着做何?还不赶紧将贤王找到?”
以前他是不知道晏鸿煊身份,如今知道他是‘鬼医’,他肯定不会放过他。不管他愿意与否,都必须救治他母后。自己是君王,君王有令,他敢不从?
……
隐蔽的角落里,看着忙忙碌碌的宫人身影,两男两女皆是无动于衷。
楚雨凉和紫弦感兴趣的是宇文娴清的后续状况,是否真的会死。
佟子贡就别提了,看着宫人惶恐不安的样子,他脸上的笑就没断过,纯属当看大戏一般,还特带兴奋劲儿的那种。
至于晏鸿煊,没淡定的就是他了。那张俊脸无一点表情,连气息都十分平稳。他能偷着在这里出现、让人故意找不到他,也足以表明了他的离场——袖手旁观。
行医者,对生老病死本就见惯不惯,更何况出事的还是宇文娴清,他要真想出手,还会在此吗?
除了亲眼探明这场大火的虚实外,四人更关心的是这场大火的起源。路过的宫人都有议论,可议论声中谁也说不清大火是如何起的。
发生火灾的时候还未掌灯,也就是说并未有火源,也未有电闪雷鸣的现象,就宇文娴清一个人在寝宫里休息时突生大火。
据宫人议论的情况,最让人诡异的是寝宫里的事。大火被熄灭以后,晏子斌派人前去查探,结果前去的人发现寝宫里除了有烧毁的痕迹外,里面的可挪移的东西全都错了位。比如说床上的被褥床单全在地上被烧成灰、桌椅虽然被烧毁,但都不在原来的位置、东面的梁木断裂居然落在南面的房门口……
偏偏太后还不停的喊‘有鬼’、‘有妖’的,这能不诡异吗?
四人偷偷去了火灾现场,尽管凤鸾宫被下令禁止任何人通行、且还有诸多大内侍卫把守,但对四人来说,要进去也没多少难度。
寝宫里已经成了禁地,侍卫也只能外,所以这处还算个方便说话的地方。
看着四处被火烧过的惨景,楚雨凉小心翼翼的转了一圈后,问道,“爷,你说这同那两个小家伙有关吗?”
如宫人议论的那般,火灾现场是很多让人想不通的地方,当然,也不排除是宇文娴清自己发疯挪动了屋子里的东西。
只不过在他们眼中,这现场就跟被人玩弄了似的。
晏鸿煊冷眼睇着四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佟子贡摸着下巴笑得特邪乎,“啧啧啧……该不会是太后发疯自己点火烧自己吧?”
紫弦拉他,“怎么可能?”
佟子贡捏了捏她的下巴,“怎么不可能?别忘了当初你放蛇把她吓疯过,疯婆子耍起疯来还有何事做不出来的?”
紫弦有些尴尬,“你怎么知道……”
佟子贡‘哼哼’,当他是傻子?除了她能引出群蛇外,还有几个人有那种嗜好?当然,这些话他是不可能说的,他怕说了之后这女人当场给他甩脸色。好不容易把她弄到手,他‘快活的日子’还没过几日呢。
两人说的话楚雨凉听了进去,没搭腔。
晏鸿煊突然开口,“你们先在这里等等,我去去就来。”
不等三人唤住他,他说完就快速的消失在门外。
楚雨凉想跟他去的,可人瞬间就没影了,她压根就追不上。
四处都脏兮兮的,就是落脚都不容易,更别说坐的地方了。偏偏旁边还有一男一女在那里歪歪腻腻、亲亲我我,楚雨凉鄙夷的白了他们一眼,见墙角还有个地儿,于是挪到墙角蹲着,无聊的看着那一男一女谈情说爱。
紫弦不是那种外向的人,骨子里也是极为保守和传统的,可跟姓佟的在一起后,变化也有些大。没办法,遇上姓佟的那种不害臊又不要脸的,再镇定的人都镇定不下去。
也不知道姓佟在紫弦耳边说了什么,紫弦红着脸一个劲儿的掐他、踩他,嘴里还恼道,“你给我闭嘴,再多说一句我真生气了!”
她是生气,可那脸蛋红红的,气势并不足,佟子贡就跟玩心大发似的,捏着她下巴继续逗她,“来,给本候气一个看看?”
紫弦恼羞成怒,“你就不能规矩些?”
佟子贡抓着她的手,笑得没脸没皮的,“你一直摸我,你让我如何规矩?”
紫弦吐血,“谁摸你了?你别乱说!”这混蛋,掐他他也不嫌疼!还摸?她都恨不得随身带根棍子,随时给他两棍,看他还敢不敢乱来!
佟子贡搂着她,低头在她红唇上咬了一口气。
楚雨凉实在忍不住,干咳两声,提醒道,“你们悠着点,我还这里呢!”
紫弦红着脸压根不敢抬手,只能继续猜某侯爷的脚,“你还不赶紧放开!”
佟子贡不撒手,黑着脸朝楚雨凉瞪去,“谁让你在这里的?”连他的好事也敢扰!难得跟自己女人调个情,他容易么?也不想想,当初她和三爷亲亲我我的时候有多招人恨。
楚雨凉白眼,表示不跟神经病说话。
还以为晏鸿煊要出去多久,结果一刻钟不到他就返了回来。
而且手里还拧着自家闺女。
楚雨凉赶紧上去将小闺女抱住,激动的问道,“贝儿,你怎么会在这里?到底发生何事了?”
不怪她激动,而是此刻的贝儿特狼狈。原本白皙圆润的脸蛋此刻黑漆漆的,就跟涂抹了锅底灰似的。身上的小裙子也烂了、破了,那双小手也脏得不行,还有被烫伤得痕迹。
“娘……呜呜呜……”贝儿抱着她脖子,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自家闺女平时也会哭几声,不过那多是她耍赖,而此刻,趴在她肩膀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闺女让楚雨凉揪心不已。除了在襁褓里外,她就再没见闺女如此哭过了。
那止不住的嚎声似乎把嗓子都哭破了,听得人又揪心又心疼。
楚雨凉抱着她蹲到地上,将她放膝盖上,然后一边哄她一边给她擦泪,“贝儿乖,不哭了啊……有何委屈你就说出来,爹和娘会给你做主的。”
贝儿哭声小了一些,但依旧张着嘴巴剧烈的抽噎,两个小肩膀一抖一抖的,加上她浑身脏兮兮就跟在土灰里滚过一般,小样子又凄惨又狼狈。
紫弦也蹲在了她们身旁,同楚雨凉一起给她擦拭脸上的脏污,顺便检查她身子有没有受伤。
在两个女人轻哄声中,贝儿将这里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小丫头说话得时候都还带着恨和气,可听到四个大人耳中却是心惊胆颤。特别是她一双小手,尽管黑污污的,可是明显肿了。手心里还有起了许多水泡,很明显,她在玩火的时候也把自己伤到了。
楚雨凉那真是又气又心疼。这丫头,到底她该说什么才好?有何事就不能回来找他们说吗?她要给宇文娴清教训他们不反对,可是她差点把自己性命搭进去……
“好了,不哭了,娘这就带你回去。”她揪心的摸着女儿脏兮兮的脸蛋,红着眼眶朝晏鸿煊望去,“爷,回去吧,这里没啥好看的。”
贝儿突然拉着她,委屈又不敢的说道,“娘……晏骅、晏骅他不见了……”她找了好多地方都没找到,也不知道那些人把晏骅关哪里去了。
楚雨凉赶紧安慰她,“你不用担心他,这里是晏骅的家,他既然回家了就让他在自己家里吧。”
贝儿不愿意,“可是……”
楚雨凉将她抱起,“没什么可是的,娘可以向你保证他不会有事。你现在先跟我们回去,等这里的事平息以后娘再想办法让你们同晏骅见面,可好?”
听她亲口承诺,贝儿这才作罢,抽抽泣泣的抱紧她脖子。
楚雨凉现在也没精力同她置气,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特别是抱着女儿颤栗的小身子时,她心里也忍不住后怕。
甭管女儿胆子有多大,此刻她能感觉到女儿也是害怕的。什么玩火、什么报复,这不过是她冲动之下的想法。大火无情,别说她想到那一幕心惊胆颤,她一个小丫头能不被吓着吗?他们这几个孩子只是好强、好胜,根本就没有涉世经历。
回去的路上,楚雨凉就察觉到一些不对劲,不时的往身后张望。
晏鸿煊抱着闺女,见她不停的回头,低声道了一句,“别管他们三个。”
楚雨凉汗,“……”她就说嘛,老觉得有人在跟踪他们,可身后并没人啊。现在才想起,他们把另外三个孩子忽略了。
其实说到教育孩子,她也委屈。不时她没认真教导他们,而是这些孩子真的不受教,他们不吃点苦头似乎就学不乖一样。加上孩子众多,他们在一起就好性,有一个想出头,其他几个就跟着起哄,久而久之,就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回到贤王府,楚雨凉让丫鬟打来热水,亲自给贝儿洗了个澡,将闺女收拾干净以后,晏鸿煊这才给女儿敷伤药。
好在只是两只小手受伤,洗澡的时候楚雨凉认真看过了,其他地方都没事。
看着爹娘为自己忙个不停,贝儿出奇的安分乖巧,就连晏鸿煊给她敷药的时候她都咬着牙不吭声。夫妻俩尽管脸色不好看,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人没事就好!
其他三个孩子紧张兮兮的在一旁看着,房间里的气氛很冷,三个孩子都能察觉,所以同样很安分。
见贝儿的双手包扎好后,楚胤恒这才上前轻轻握住贝儿的手,心疼的问道,“贝儿,疼吗?小舅舅给你吹吹?”他还真低下头对着贝儿的双手吹了几口气。
贝儿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小舅舅,不疼了。”
几个孩子从小就很团结,楚雨凉是清楚的,怕因为闺女的伤让这三个小家伙再生事端,她忍不住严肃的提醒道,“你们都记好了,此事不许谁再出头,知道吗?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太后受了伤,皇上肯定不会甘心。好在他没有证据证明凤鸾宫的火是贝儿放的,我们不必担心惹到麻烦。但如果这个时候你们去出头,若是不小心被人发现,那后果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他们不怕晏子斌,但必须得堤防他,不能让他抓到任何端倪将事情扩大。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心狠也罢,她有义务保护自己的孩子。孩子们的教育她会负责,但在这事上宇文娴清也是咎由自取。
贝儿亲耳听到她让宫人在他们吃的点心里下毒,如此歹毒,别说贝儿要报复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