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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子贡今日都没出去做活,而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她,见她要去找孩子,想都没想的就将她拦下。
“做何啊?”看着挡路的男人,紫弦有些急,“你没听说蛇娃出山了吗?还站着做何?还不赶紧去把他们找回来!”
佟子贡冷着脸将她拉回床上,“你给我好好躺着!”
紫弦不同意,急得跟他闹上了,“姓佟的,蛇娃不见了,你是不是一点都不着急?”
佟子贡冷脸瞪着她,“会有人去找他们,你别多操心,养你的伤!”
紫弦说什么也要出去,见他堵在床边,气得使劲儿拽他,“你让开,我要去找儿子!你不在乎他,可我在乎!”
她急红了眼,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了,佟子贡没再出声,而是抱着她不让她乱动。
紫弦气得不行,张嘴就咬他肩膀上。
看着她又急又气的样子,佟子贡这才松了口,“好好,我陪你去找他们!”
紫弦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佟子贡瞪了又瞪,这才简单的收拾起包袱来。出去柏君庄,动作再快都要一整日,更何况是去找孩子,那出门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现在的他经过一番‘打磨’,别说下地耕田了,屋里屋外就没有他不会做的事。虽然都是被逼的,但至少他去学了、做了。如今的他褪去那身光鲜亮丽的外表,尽管脾气没改变多少,但在生活中也确实改变了很多。就比如现在,他在整理衣物的时候,流露出来的细心或许他自己都没发现。
紫弦就站在他身后默默的看着他整理,直到他把包袱挎在肩上,她伸出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手心中传来温柔的触感,佟子贡很明显的怔愣了一瞬,垂眸看着她白皙的小手,他抿了抿薄唇,反手将她柔胰紧紧握住,“走吧。”
两个字很轻,很低沉,可这却是几年来他说得最温柔的一句话。紫弦咬着唇,脸颊红红的,跟上了他的步伐。
楚雨凉和晏鸿煊也准备出山找几个孩子。本来他们没打算劳师动众、觉得就他们出去一趟把几个孩子找回来就是,没想到紫弦和佟子贡也准备妥当了。
四人在大门口碰上,于是决定一同出去把孩子找回来。
楚雨凉也没时间去跟楚云洲和兰姑解释,只是让云娘去山下带话,让他们放心,很快就会把几个孩子接回来的。
虽说几个孩子小,出门在外的确让人不放心,但出于对几个孩子的了解,楚雨凉心里还是有数。别看他们年纪小,可都是些精灵鬼,要说有人拐他们,这种可能性不大。特别是她家宝儿,从小就有主见,就算他们夫妻,有时候都左右不了他的想法。蛇娃看似最老实,其实不然,那小家伙可是偷着精。
出山的路上,楚雨凉和晏鸿煊走在前面,夫妻俩虽然赶着路,可时不时也会把目光投向身后。
“爷,你说我们何时才能喝上他们的喜酒啊?”楚雨凉叹气道。五年来,佟子贡的表现他们都看在眼中,别看他整日骂骂咧咧,就算干着活也会摆出大爷架子,可是大家都知道他的确在乎紫弦。若是不在乎,他又何必苦撑着委屈自己呢?只不过这家伙欠抽,明明心里在乎得紧,可嘴巴却硬。
晏鸿煊斜睨了一眼身后,唇角淡撇,“不知。”
楚雨凉白了他一眼,“你都没帮着问问大师兄和二师姐?”
晏鸿煊冷哼,“关我何事?他成不了亲也是自己活该。”
楚雨凉嘴角抽了抽,拉着他走快,“行行行,不关你的事,也不关我的事,随他去总行了吧?”他说得也没错啦,姓佟的成不了亲也跟他们无关,是他自己傻、不知道谦虚和低调。比如说,那家伙如果在二师姐面前礼貌点、客气点,估计早都把紫弦娶到手了。
林荫路上,紫弦趴在佟子贡背上,已经被他背着走了一个多时辰了,佟子贡没嫌辛苦,可她却不好意思起来。
拍了拍佟子贡肩膀,她别扭道,“要不放我下去走走吧。”她是伤到腰,不是伤到脚,其实是可以走路的。
对她的提议,佟子贡并没应声,而是背着她继续往前走。
紫弦也不好意思伸长脖子去看他的表情,见他不应声,又敲了敲他的肩膀,“放我下去吧。”
佟子贡这才冷哼了一句,“怎么?看不起我?觉得我背不动?”
见他误会,紫弦低声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怕你累。”
佟子贡板着脸斜视了她一眼,“就你这点重量,难不成还能压死我?”
紫弦突然红了脸,“我胖了。”
佟子贡托着她身子的手突然摸了摸,然后鄙夷,“就这点肉,你好意思说胖了?”
紫弦羞窘得在他背上挣扎起来,脸红的捶他的后背,“你能不能规矩些?”
谁知道佟子贡厚颜无耻的回了一句,“又不是没摸过,要何规矩?”
紫弦无言以对,只能红着脸继续捶他后背。
接下来一小段路程,两个人都没再开口说话,不过萦绕在两人周围的气氛却是格外的美好,彼此都能嗅着那么一丝不同寻常的感觉。
趴在他背上,抱着他的脖子,紫弦突然低声问了一句,“你以前也这么背过其他女人吗?”
佟子贡突然一僵,脚步停了下来。转头,眸光凉飕飕的盯着她,“你介意?”
紫弦低下头,只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就当我没问过吧。”
佟子贡脸色突然臭了起来,“难道就不能将以前的那些事抹去?”她不用说他也很清楚她在想什么,不就是看到他同一个女人躺在一张床上么?别说那一次他和那女人什么事都没做,就算他有过不少女人又如何,他傻了才会承认。不承认都给他们家做了五年活,要是承认了那他这辈子都得累死在他们家!
他口气又变得恶劣起来,紫弦也忍不住冷了脸,这次是真的在他背上挣扎起来,“放我下去!”
考虑到她腰上有伤,佟子贡也不敢同她来硬的,只好将她放下,转身瞪着她,“好端端的做何要给自己添堵?你要真放不开我那些过去,那又何必留我在此?你不舒坦,那我还不好受呢!”
紫弦睁大眼,面对他反口责怪,心里也有了火,“你是何意思?怎么,觉得委屈了、想反悔了?是,我承认我爹娘对你是很苛刻,可是你自己为何不反省反省这是为何?不是我要帮着他们说话,而是你这人一点都不像话。你问问你自己,有把他们当长辈看吗?你要是对他们态度好些,他们会这般刁难你吗?”
“你!”佟子贡脸都黑了,咬着牙恼怒的瞪着她。
紫弦也不甘示弱的同他对瞪。
“哼!”佟子贡一甩手,丢下她突然转身走远了。
看着他就这么走了,紫弦瞪着他背影,突然仰头吸了吸鼻子,然后低下头向前走。
他觉得委屈,她还觉得委屈呢!
说他在乎她吧,没人会怀疑,可是这些年他从来没对她温柔过,更别说深情的话语了。他是坚持了好几年,可是他的态度只会让人觉得是不情不愿。
以前的事她可以不计较,也可以不提,可是谁知道他以后会不会再同其他女人牵扯不清?就他这样的性子,谁能管住他?现在有她爹娘压制着,如果爹和娘不在身边呢?他是不是又会像以前一样动不动就跟其他女人滚在一张床上?
楚雨凉和晏鸿煊刚准备停下歇一歇,可一回头就看到某侯爷黑着脸朝他们走来,而紫弦低着头走在他后面,两人隔了好大一段距离。
“你又怎么了?”楚雨凉没好气的问道。
“哼!”佟子贡咬牙切齿的回了一句,“本候不伺候了!”
他人都没停,气呼呼的朝前方冲去。
楚雨凉一头黑线的看着他越走越远,回头朝紫弦望去,正好看到紫弦突然被脚边的野草绊了一下,她猛的大喊了一声,“呀,紫弦摔倒了——”
也不知道紫弦是故意还是真没稳住,摇摇晃晃还真的往路边载了下去。
楚雨凉还来不及跑过去,突然一道疾风袭过,只见一团灰色的影子嗖得冲向紫弦——
“笨死了,你连走路都不会么?”稳稳将女人抱住,佟子贡怒得直吼。
“……”紫弦红着眼眶朝楚雨凉的方向望了一眼。她能说她是被师叔母吓倒的吗?抬头看了一眼面前满面怒容的男人,她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甚至很快的移开眼。
其实这阵子他们关系已经有所改变了,可眼下,她冷漠的神色又一次刺痛了佟子贡的双眼。放开她的腰,他转而捏住她的双肩,不甘心的将她摇晃起来,“好端端的,本候又如何得罪你了?你要对本候有何不满就直说!”
紫弦被他摇晃得头晕,突然使力将他双手挥开。迎着他怒容,她冷冷一笑,“你是没得罪我,可我也没得罪你!你看不惯我的冷脸,我同样看不惯你的德性!”
她抬脚要走,佟子贡一把将她手腕抓住,怒瞪着她,“姓紫的,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你是何意思?本候是何德性惹了你?”
紫弦脸上挂着冷笑,将愤怒中的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你的过去我虽然不清楚,但我也听说过,安定候可是大晏国京城最为风流不羁的男子,更是许多女人梦寐以求的如意郎君,听说安定候对女人既温柔又贴心,无数的女人挤破头都想嫁给你。虽说那些都是谣传,不过在我看来,侯爷同谣传里的人物似乎天差地别,至少我从来没见过侯爷有温柔待人的时候。这些年,你也受够了,我也看够了,所有的一切都足以证明我跟你在一起并不合适。”
说完,她用了几分巧劲将那双大手挣脱开。
“站住!”佟子贡铁青着脸冷喝道。
紫弦回头看了他一眼,“侯爷,感谢你为我柏君庄所做的一切,这五年来你的辛苦不会白使,回头我同我爹娘商议过后一定会给你足够多的补偿。至于我同你的事,到此为止。以后你走你、我过我的,从此互不干涉。至于蛇娃,他也大了,可以自己做主,他愿意跟谁一起过就跟谁过。”
语毕,她转过身运起轻功就朝远处飞去——
佟子贡握着双拳站在原地,浑身怒火直飚。察觉到人跑远了以后,他猛的回神,铁青着脸追了上去——
“死女人,信不信本候真掐死你——”
可恶!
他任劳任怨多年,到头来她居然同他说这样的话。想同他撇清关系,门都没有!
“爷……”楚雨凉看傻了眼,赶紧拉拉身旁的男人。这两个冤家,真是说翻脸就翻脸的啊!
“别管他们。”晏鸿煊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对这两人早就已经无语了。
……
天快黑的时候,总算出了峭壁到了永安村。
就在楚雨凉他们准备找村民问问有没有见到三个孩子时,突然有人给了他们一封信。
看过信后,四人脸色瞬间大变。从村里借了四匹马,四人连夜赶往祁水县。
而此时在祁水县某间客栈里,贝儿端着一盘子鸡腿同楚胤恒一起啃得津津有味。
时不时她会回头朝墙角的小男孩看过去,顺带骂上一句,“就不给你吃,饿死你!”
小男孩一直都怨恨的望着他们,但怨恨归怨恨,也会忍不住咽几口口水。一天没进食了,哪有不饿的?
“拿去!”小南将一盘油酥花生米递到他面前。
小男孩愣了愣,最终还是接过,然后靠在墙角里抓着花生米往嘴里塞。
“小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