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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佟子贡立马炸毛了,“怎么说话的?谁老?本候虚岁才二十六!”
本来在劝说紫柏的陆春君一听,温和的神色突然沉冷了起来,“你比我们小弦大了近十岁?”
佟子贡瞪着眼,“不就大十岁么?人家七老八十的还娶十几岁的姑娘呢。”
厅堂外,听墙角的夫妻俩就差吐血了。此刻楚雨凉真恨不得找块砖头给他扔过去砸死他,有人提亲是这么个德性的吗?满嘴谎言不说,对未来老丈人和丈母娘这种态度,他是嫌活久了想死的快点?还惺惺相惜,都快恶心死他们了!明明就是他一厢情愿,哪里来的两情相悦?
厅堂里,紫柏怒指着一箱箱聘礼,“赶紧将这些东西抬走!”
佟子贡不满,“怎么,嫌少啊?”
紫柏拍桌震怒,“我紫柏是嫁女儿、不是卖女儿!”
闻言,佟子贡反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要把女儿白给本候?早说嘛,早说本候也不至于忙活一晚上,还花了本候那么多银子。”
他这话一落,主位上的夫妻俩脸都黑了。
陆春君也有些动怒,“小侯爷,我们敬你是佟世杰之子故而对你客气,但请你说话注意些,别说我们小弦不是货品,就算她有心要嫁给你,我们也不会同意,所以请你自重!”
夫妻俩脸色难看,佟子贡更是难堪,“为何?本候如此诚心诚意的前来提亲,你们凭什么不嫁女?”
陆春君眯了眯眼,将他的狂傲尽数收入眼中,“请问小侯爷,你家中可有妻室?”
佟子贡哼道,“没有。”
“那妾室呢?”
“也没有。”
“你同多少女子有染过?”
“……”佟子贡气急,“本候乃清白人士,你怎能乱提问?”
门外,楚雨凉没忍住,瞬间喷了,“噗!”
对他的否认陆春君一点都不信,唇角扬起冷笑,将他从头打量到脚,“依我看,小侯爷的红粉知己应该不在少数。”
佟子贡先是愣住,随即跺脚,“一派胡言!本候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何来的知己?”
“呵呵……”陆春君笑得极为讽刺,“小侯爷眉疏杂乱,双目藏情,虽说小侯爷面相不错,有大富大贵之兆,可恕我直言,小侯爷这副桃花相并不适合女子托付终身。”
“你、你、你……”佟子贡脸色惨变,也不知是不是被气的,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小侯爷,对不住了,我们不同意这门亲事,所以你请回吧。”对他气急败坏的样子陆春君并未看在眼中,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哼!”佟子贡咬牙瞪眼,对着旁边的担夫低吼道,“还站着做何?还不赶紧把东西抬走!”
吼完,他一甩衣袖,带着一身火气冲了出去。
可恶!
太可恶了!
他诚心诚意的来提亲,这两个老东西不感动就算了,还如此羞辱他!
对,就是羞辱!
他佟子贡活了二十多岁还从未被人如此羞辱过!
不就是一个女人么,他不要总行了吧?!
就凭他的身份,要何样的女人没有,一个土村姑而已,有何好稀罕的?
☆、【六十八】你背着我藏了许多私房钱
看着愤袖而去的男人,楚雨凉用手肘撞了撞身旁的人,“爷,要不要跟去看看?”
这样的结果在她意料之中,就凭这货狂傲不羁、不可一世的性子,但凡正常的、疼爱子女的爹娘都不可能把闺女嫁给他。这货以为财大气粗就会摆平一切,可他就是个睁眼瞎,没看到这么大一个庄园、方圆上百里都是人家的地盘,人家会稀罕他的财物?
不过呢,她还是替这货担心,不知道他能不能受得了这种刺激,这人属于癫疯型,还是间接性的,若是精神失常,不知道又会发什么样的疯。这要是京城,随便他怎么玩,可这是柏君庄,可由不得他胡来。
晏鸿煊背着手,眯着眼看着一担担聘礼又被人抬走,对楚雨凉的提议只是不冷不热的回了句,“随他去,大不了我们替他收尸。”
楚雨凉拉了拉他的手,“爷,这样不好吧?”
晏鸿煊斜睨着她,“有何不好?”
楚雨凉撇嘴,“我们要白送他一口棺材,有点不划算。咱们现在出门在外,带的银子本来就不多,而你现在又没俸禄可领了,以后可不能乱花银子了。”
晏鸿煊轻抿的薄唇狠狠一抽。这女人,看似是在心疼银子,实则是在向他诉苦,她是怕他养不活她吧?
楚雨凉偷瞄他的反应,正好被他逮个正着,顿时觉得有些尴尬。她真不是嫌他没银子,只是对未来很多事感到迷茫。可有些话又不能说得太明白,总得顾忌他做为男人的自尊心。
对她贼兮兮的样子,晏鸿煊哭笑不得。搂上她纤腰往怀里一带,俯身贴在她耳旁轻笑道,“你放心,为夫还有些家底,需要时会让人去取来的。别把为夫想得太没用,就算你再生十个八个,为夫那些家底也够我们用几辈子。”
闻言,楚雨凉双眼睁得大大的,又惊又不信的望着他迷人的笑容,“真的假的?爷,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
晏鸿煊抬起手刮了刮她翘挺的鼻尖,佯装斥道,“为夫骗你有何好处?”
楚雨凉不满的撇嘴,“意思就是说你背着我藏了许多私房钱?爷,咱们成亲也一年多了,你就这么子提防着我,你觉得我应该高兴?看来我在你心中不过如此。”
晏鸿煊神色一沉,俊脸有些黑,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
看着他锅底似的脸色,楚雨凉抿了抿嘴,拉着他的手往院外走,“走啦,该去接宝儿和贝儿了。我不过就是开几句玩笑罢了,你也别放在心上,别搞得我好像是为了你的家底才嫁给你一般。我也就是说说,如果真要在这里安家,也花不了多少银子。这四面山山水水的,大不了我带着大伙去开荒种地,怎么的也不会饿肚子。”
听着她无所谓的话,晏鸿煊脸色更黑得厉害,拉着她的手又将她拽回怀中。
他这次有些用力,楚雨凉遂不及防险些撞到脸,感受着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她抬头对上那双冷如寒潭般的黑眸,突然‘噗’笑出声,“我是真开玩笑的!”
晏鸿煊冷冰冰的哼道,“你以为我会信?”她说了那么多,不就是怀疑他的真心么?
楚雨凉踮起脚抱上他的脖子,脑袋在他颈窝里蹭了蹭,笑道,“我早就知道你藏了家底,不过就是发发牢骚而已,你气个什么劲儿?你有银子那是你赚的,至于有多少我无权过问。在我们那个朝代,除了男人赚钱养家外,女人也是要赚钱养家的。我不羡慕你的家底,我只是觉得自己赚不了钱,什么事都要依靠你,有时候想想总觉得自己很没用。以前在京城吃吃喝喝都不怎么在意,现在在外面安家过日子,我才突然觉得很没安全感,总担心会落魄,毕竟那么多人跟着我们,我们总不能只管自己不管别人吧?”
尽管她说了一堆解释的话,可晏鸿煊总觉得心里毛刺刺的很不舒服。他承认她想得比他多,考虑得也比他多,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陪着娘,就算他们团聚他都不曾去想过以后要如何过,所以她才会有诸多忐忑和不安。说起来,终究是他考虑不周。
紧紧的搂着她,他神色已缓和,在她耳边轻道,“养家糊口本就是男人的责任,你在京城是如何过的在这里也如何过。至于其他人的事为夫会安排妥当,不会让人抱怨半句。至于那些家业……”
楚雨凉突然将他嘴巴捂上,笑得有些狡黠,“至于家业肯定是要留给咱们宝儿和贝儿的。你以为宝儿娶媳妇和贝儿嫁人不要银子啊?宝儿还好说,特别是贝儿,咱得多给她考虑嫁妆,要是遇到一个像姓佟的那样的男人,宝儿自己有银子才不会受那种人迷惑。”
“……”晏鸿煊一头黑线,只觉得心口血液翻腾随时会吐出来一般。这女人,考虑得会不会太长远了?他的女儿就算自己有丰厚的嫁妆,那也得嫁一个有家底得男人,总不能让他把女儿嫁给一个穷小子,然后跟着对方吃糠咽菜吧?
楚雨凉说完那些话,也觉得自己想远了,没办法,谁让她现在是有娃的娘呢。这一阵子彷徨不定是真的,让她有事没事都爱瞎想。
“爷,走吧,还要去接宝儿和贝儿呢。”见太阳都升起了,她将晏鸿煊推开,然后拉着他的手急着往院外走,“娘还等着见他们兄妹俩呢。”
本来她没打算带孩子上山的,主要是考虑到云娘要照顾向锦豪,有孩子在她更加休息不好。谁知道谷医那老头儿把晏傅天带到了山上,为了让云娘少去想晏傅天,所以在她提出要见孩子时她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厅堂里,那些碍眼的聘礼总算被抬走了。紫柏坐在椅子上,许是火气还未消的缘故,原本就刚毅的脸此刻更是绷紧,那一身英气都快化成戾气了。
“柏哥,别为那样的人置气了,不值得。”陆春君劝道。尽管她也看不惯那小侯爷的德性,可总归将人撵走了。
“哼!”紫柏气道,“我哪是生他的气,我是生那死丫头的气!”
陆春君失笑,“你啊,别听他胡说。我看他为人浮躁,说话也没个分寸,这样的人说话有几句是值得相信的?他说咱们小弦对他一见倾心,我看是啊应该是他自作多情。小弦要真对他有意思,又怎会明知他来了还跑进山里?分明就是小弦看不上他,但又怕他纠缠,所以才故意躲山里去的。由此可见,那小侯爷说的一切都是谎言。”
紫柏点了点头,觉得她说得有些道理,脸色这才有所好转。但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两道浓眉紧紧蹙起,“师妹,你觉不觉得小弦带回来的孩子有古怪?”
陆春君不解的看着他,“柏哥,有何古怪的?”
紫柏刚毅的脸再次紧绷起来,“你不觉得那孩子长得很像方才姓佟的男人?”
陆春君愣住,“这……”是啊,现在想起来,还真的挺像……
摇了摇头,她果断的否决,“不会的,我们小弦又不傻,怎会帮那样的男人生孩子?柏哥,或许我们都多心了,那孩子才多大,眉眼都未长开呢,哪里能判定他像谁。更何况,如果紫弦同姓佟的有何关系,三师弟不会隐瞒我们的。”
紫柏摇头,“那可不一定。”
陆春君笑了笑,“柏哥,虽然三师弟同我们相处的时间不久,可我还是愿意相信他。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担心姓佟的是三师弟的好友,怕三师弟因为他故意隐瞒内情,对吗?我倒不这么认为,三师弟要是真站在姓佟的那边,他方才就应该进来帮着姓佟的说话,可是他并没有进来,足见三师弟并未向着他。”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们夫妻俩在外面听热闹呢。不过对三师弟的表现她还是很满意的,只要他不掺合、不帮着姓佟的男人说话,那一切都好办。若是他插手这桩婚事,他们夫妻才是真的为难。
他们是师出同门,三师弟若开口帮着姓佟的说话,这个面子不得不给。
在她一番推敲下,紫柏冷静了下来。
陆春君接着道,“柏哥,现在小弦和那个孩子也不在,我们也无法确定什么,这事先搁一搁吧,无端猜疑只会给自己增添烦恼而已。最近事多,师父又将晏傅天带到了柏君庄,这一阵子怕是有得忙了。”
提到谷医,紫柏这才起身,背着手欲往外走,“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