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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这事他也有一定的责任,要不是他坚持‘清者自清’,女儿何以为他操劳如此多?早知如此,那日太子让他留下之时,他就该抗旨不从的!
一旁的某爷看着父女相聚的场面,脸都黑成锅底了。这女人是不是太偏心了?他连夜快马加鞭的回来,也没见她激动成这样!
黑着脸上前将自家女人从楚云洲怀中拉开,冷声冷气的朝楚云洲道,“岳父大人没事就回房休息,凉儿现在急需养胎,不宜大悲大喜。”
“……”楚云洲一肚子感动的话还没说出口呢,看着黑脸的女婿,顿时就拉长了脸。这女儿可是他的,凭何他不能留在此?!
不过看到楚雨凉气色不好,他也真不敢大意,于是起身对女儿温柔的道,“凉儿好生养胎,爹还有些事要去处理,等爹空闲就过来看你。”
“嗯嗯……”楚雨凉脸上还挂着泪,不过也没留他。出了这么多事哪有不忙的?她把京城折腾得不成样子,总得有人善后吧?
待楚云洲走后,晏鸿煊赶紧霸住床头的位置,尽管脸色不好看,但替她擦泪的动作还是比较温柔。
“别动不动就哭,都要做娘的人了,你是想教坏儿子不成?”
楚雨凉一边抽泣一边撇嘴,“哭一下又怎样嘛,我这是激动,瞧你刚才的小气劲儿,跟个老头子吃什么醋?也不嫌丢人的。”
晏鸿煊瞪眼,“你还好意思说?”
楚雨凉对他眨眼,“我怎么不好意思说了?分明就是你小心眼嘛。”
闻言,晏鸿煊磨牙,“他又不是你亲爹!”
楚雨凉被他堵得瞬间沉默,片刻之后,她才抬头泪眼汪汪的看着他,“可是他在我心中就是亲爹。”
或许是因为身体里流着楚云洲的血,所以她对楚云洲一直都有一种放不下的情感。再加上同情他一连串的遭遇,她更是对这个老头儿产生了心疼。
一句‘亲爹’让晏鸿煊没再多言,小心翼翼的将她平放在床上,又替她掖好被子,这才又出声轻道,“这几日你好生歇着,不可再大喜大悲知道么?”
看着他严肃的神色,楚雨凉随口问道,“是不是很严重啊?可我没觉得有任何不对劲啊。”
晏鸿煊抿了抿薄唇,蹙起的浓眉像是被什么困扰了一般,“为夫也不知道为何,昨日替你把脉之时发现脉象有异。”
楚雨凉下意识的抓住他的手,紧张的望着他,“怎么了?难道孩子真出问题了?”
晏鸿煊摇头,“这倒不是,只是为夫发现多了一道滑脉。”
闻言,楚雨凉瞬间睁大眼,想都没想的惊呼道,“你是说我怀了两个?”
噢!真滴假滴?!
☆、【一】爷,你确定不是把我当猪养?
【一百二十七】
比起她的惊喜,晏鸿煊却是锁紧了浓眉,“所以让你安心静养,那一道滑脉不稳,为夫暂时也无法确定。”
楚雨凉有些鄙夷,“你不是学医的么?怎么连这都摸不出来?”
晏鸿煊黑脸,“为夫又不擅长这些!”他就摸过她一个女人,又没个比较,对这滑脉还真是不熟。
见他生气,楚雨凉‘哧哧’笑了起来。完了,她把人家‘鬼医’的面子伤到了。看着他越发黑沉的俊脸,她赶紧伸出双手,嘟嘴,“爷,求抱。”
晏鸿煊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明知她这娇样是故意装出来的,但还是弯下腰方便她抱着自己。
其实说起肚子里有两个孩子,楚雨凉惊讶过后,还是不怎么相信,突然问道,“爷,你说我要是真怀了两个,该如何办啊?”
她的话只是想告诉晏鸿煊自己没心理准备,可晏鸿煊听了后,脸黑得都想打她一顿板子了,额头抵着她额头,瞪眼怒道,“如何办?给为夫乖乖的生下来!”
楚雨凉见他误会,赶紧拿自己的脸蹭他的脸,笑道,“爷,我不是那个意思,人家的意思是夸你能干。”
闻言,晏鸿煊先是一愣,随即抿紧的薄唇突然咧开,墨眼中瞬间溢出一丝得意,甚至脸不红心不跳的道,“那是自然,为夫不厉害,你能怀上?”
“……”楚雨凉嘴角抽了抽,本来这话题是她先开口的,结果一看到他眸中得意的神采,她反而不好意思起来,耳根都有些发烫,没好气的在他肩膀上打了一下,“你正经点行不?还能不能愉快的说话了?”
晏鸿煊立马绷紧了脸,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为夫要是不正经,现在还能同你说话?”
楚雨凉汗,“……”要不是舍不得,她现在都想将他踹床下去了。
分离几日,夫妻俩在一起就跟粘住一般,腻歪得不行。对于她腹中到底怀了几个,晏鸿煊表示很淡定,不管是几个,那都是他的孩子,她若一次多生,也能少一次十月怀胎之苦。
其实也不怪他之前误断,这喜脉本就不同于一般脉象,摸到的感觉就似调皮的孩子一般,那脉象滑利如珠,脉跳似数非数,加之在她怀孕初期时身子弱、脉象不稳,他更多的是关心她的身子和腹中孩子的情况,对于脉数并没在意那么多。所以现在多发现了一脉,他是惊喜,但惊喜过后更多的还是担忧。就她这样的身子,她能承受两个孩子带来的负重?
比起他的淡定,楚雨凉明显就兴奋多了。这阵子心理压力过重,就没一件让人顺心的事,如今听说肚子里兴许有两个孩子,就如同一阵暖风袭来把心里那些不开心的事都吹走了一般,心里美得不行。
这一整日,不是晏鸿煊要赖着她,而是她赖着晏鸿煊哪都不让他去,就像是要把这几日的分别给补起来似的。
晏鸿煊拿她也没法,在他眼中,现在谁大也没他家女人大,她让陪,他哪有不同意的?
这一头,夫妻俩腻腻歪歪、甜蜜得不行,而在宫里,却又是一番景象了。
昭王的尸体被送到宫里由华太后亲自料理后事。
看着棺木中僵硬的孙子,华太后悲痛欲绝,几次晕厥过去,宫里一边忙昭王的后事,一边还要忙着伺候她,就他们祖孙俩,都快把寝宫里的人折腾成狗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心情一般人理会不到,一想到自己从小疼爱的孙儿就这么与她阴阳相隔,华太后几次醒来都哭得泣不成声——
“我的翔儿啊……你死得太惨了……”
寿安宫里,只要她苏醒过来,那一声声悲痛的呼喊声,就让见者揪心、听者垂泪。抛开其他,就凭她对昭王的这份疼爱和不舍,还是让人感动的。
宇文娴清在昭王入殓出殡那日才前去送了一程,但对于她的到来,华太后并不领情。当着各宫嫔妃和皇子、公主的面,直接将宇文娴清这个皇后给拒在了门外。
要说华太后现在最恨什么,除了恨杀死昭王的凶手外,就是宇文娴清和晏子斌母子俩了。她恨不得杀了这些人,又如何能让自己恨的人出现在昭王的灵堂前?
对于华太后和宇文娴清,宫里的人早就见惯不怪了,这两个同为大晏国最为尊贵的女人,斗了十多年,要是哪天这婆媳俩能和睦相处,那才叫怪事呢。更何况昭王一死,华太后就等同于白费了多年的心血,眼睁睁看着太子的地位无人可及,凭华太后的性子,估计更不甘心。
而面对华太后的厌恶,宇文娴清表示毫不在意,现在的她心里那个得意简直就是没法形容的。
昭王死了,如今这皇位稳稳妥妥的就属于她皇儿了,看在华太后失去爱孙伤心欲绝的份上,她可以忽视华太后对她的恨意。在心里,她甚至巴不得华太后因此噩耗而一命呜呼,如此一来,不费一点功夫就能让她少了这根眼中刺、肉中钉。
不过在昭王下葬皇陵之后,发生的事也的确和宇文娴清期望的差不多——华太后因痛失爱孙一病不起。听说昭王妃已经搬到了宫里,日夜不离的在她身边服侍着。
尽管华太后还没死,可对这样的结果宇文娴清也算相当满意了。这一阵子,她就如同喜事降临一般,精神、气色都好得不得了。心里一高兴,连遇鬼所产生的阴影都消失了。
凤鸾宫里,每每提起昭王惨死的事,宇文娴清都乐得合不拢嘴,心腹大患就这么没了,是真没了,看以后谁还敢跟她的皇儿争夺皇位!
“母后,臣儿不懂,为何皇兄就不严惩杀害昭王的凶手呢?”五公主晏欣彤还有些不甘心,“虽说昭王有过在先,可的确是死在贤王妃手中,为何皇兄要放过她?皇兄不是想除掉那楚云洲吗?何不借这个机会将他们楚家满门抄了?”
听出她话中饱含不甘,宇文娴清抬手示意她冷静,并认真的说道,“彤儿,你太浮躁了。”
晏欣彤表示不服,“母后,臣儿可是在为皇兄着想。那楚雨凉杀害皇子,这是事实,即便有各种理由为她开脱,可她也难逃这杀人的重罪。如此放过他们,臣儿就是觉得太可惜了。”
见她还钻在小心眼中,宇文娴清语重心长起来,“彤儿,你是没看到那日的场面,那楚云洲一时半会真不是我们能对付得了的。你皇兄不是不想除掉楚云洲,只是楚云洲的势力在那摆着,倘若你皇兄当日冲动一步,今日该哭的就不是太后、而是我们了。楚云洲的确让人嫉恨,可凭你皇兄今日的势力却仍然拿他没辙,好在昭王现在死了,也不怕楚云洲再支持昭王上位。说起来,我们还真应该感谢贤王妃,要不是她为我们除去昭王这个心头大患,你皇兄恐怕还得和昭王斗下去。更何况,为了楚云洲的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你皇兄不追究贤王妃杀人之罪,也不过是想先平息这场混乱罢了。”
因为是昭王挑事在先,又有那‘天降大祸’的谣言,可以说直接庇护了贤王妃的杀人之过。他们何尝不想借机除掉楚云洲,可就怕这事越闹越大,到时候没法收场。还不如放贤王妃一马,以缓和京城百姓的情绪。
尽管觉得自家母后说得在理,可晏欣彤还是有不放心的地方,“母后,恕臣儿多心,我们已经得罪了楚云洲,虽说昭王一死、皇兄暂时少了一个心腹大患,但您可别忘了,贤王可是楚家的女婿,万一楚云洲要辅佐贤王上位,那该如何是好?”
闻言,宇文娴清突然掩嘴轻笑起来,“彤儿,你这就是多心了。”
晏欣彤撇嘴表示不服,“母后,臣儿怎的多心了?臣儿可是在替皇兄担心。”
宇文娴清笑中带着一丝不屑,“楚云洲可怕,可贤王有何可惧的?他才入朝多久?就算楚云洲要辅佐他上位,他也不成气候,更何况,贤王在朝中并无人脉,除了楚云洲,怕是没一个大臣会站在他那一边。彤儿,虽说你的担心是对的,但贤王要和你皇兄争夺皇位,只能说他是自不量力。”顿了顿,她突然想到什么,随即笑得更加轻蔑,“彤儿,那贤王根本就不是个担大事的人,想必你也应该听说过,自打贤王妃娶了那楚雨凉之后,他就跟捡了个宝似的,除了整日里陪着那楚雨凉,几乎就不做其他正事。你说,一个只知道黏糊女人的男人,能有何出息?”
听到此,晏欣彤这才消除了一些心思,点头道,“母后言之有理。”
那贤王也的确不像个能做大事之人,有关他陪同贤王妃赏花弄鸟的事她也听说过。而他同那楚雨凉成亲也有数月了,也没听说楚云洲在父皇面前力荐他、帮他说话,若贤王对皇位有心,那在他娶了楚雨凉之后就应该有所行动的,不可能一点作为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