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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雨凉故意问道,“你要去看他吗?”
晏鸿煊搂着她坐上床,冷冷的勾起薄唇,“看他作何?他晕倒又不是我害的。”
闻言,楚雨凉这才安了心。好不容那死皇帝出点意外,她还真担心身旁的男人会心疼不舍,毕竟那是他爹,不过听到他冷漠的回答,她心里才又开始得意起来。
晕吧晕吧,晕死了最好。
没了晏傅天,太子和昭王就能斗得你死我活了。
别以为太子能顺理成章的继承皇位,他手中没有象征着太子身份的金印,按理来说根本就不算太子。那华太后和昭王会让他坐上龙椅吗?
昨晚还吵着要出宫回府的楚雨凉在听到晏傅天晕倒在金銮殿上的消息后,没再提过半句要回府的话。
用过食物后,她就一直在打听晏傅天的消息,装作很担心的样子。那些宫人哪知道她是在幸灾乐祸啊,还当真以为她是在关心他们的皇上,于是也把打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给她说了。
楚雨凉听完后,更是捧着肚子偷笑。听说全部的御医都去了,可没有一个人诊断出晏傅天的毛病,连病因都找不到,现在所有的御医和群臣整在焦头烂额中。
她没想过要去看热闹,毕竟人多,安全没保障,加之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后,她对着宫里的人都心生戒备。
她现在最庆幸的就是自家男人平日里受尽了冷落,所以这会儿才能置身事外。他们在这边大半天了,也没一个人来传令让他们夫妻前去。对这种情况,她想得通也表示乐意接受,如今所有的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无端晕迷的皇上身上,然后就是太子和昭王最受关注,谁会来过问他们夫妻俩啊?
她心里怎么想的,晏鸿煊又岂能不知道?只不过他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而且这深宫里也不方便说那些事,索性闭上嘴就专门看她一个人在那得意。
一天时间不到,偌大的皇宫就有点乱套的感觉。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所有的御医都束手无策,忙活了一天连晏傅天晕迷的病因都找不出来。
最后还是华太后动怒发言,让人赶紧拟份告示散发到宫外,准备来个张榜寻医。
……
京城,各大街小巷都热闹不已,当今皇上突染怪疾且已经晕迷三天都未醒,这等大事谁不紧张?
可再紧张又能如何?京城里不缺名气大的大夫,可没有一个人敢去揭榜。连宫里的御医们都束手无策,他们不过是普通老百姓,没有十足的把握,谁敢去给皇上看病,这万一出点差错、或许一句话说得不妥当,都有有可能掉脑袋的。
每日,各个贴榜的地方都围满了人,与其说大家都在期待那个能救皇上性命的神医出现,不如说大家都在看热闹,想看看到底是谁有勇气把那皇榜给揭了。
在市集最繁华的巷口处,人群中,一名穿着黑衣、戴着斗笠的小男孩学着周围大人们的动作,仰着头认真的看着墙上的告示。
本来嘛,这告示谁都可以看,可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站在一群大人之中就显得有些突兀,而且这孩子的打扮很怪异,最吸引人的就是他那张脸,皮肤白皙、五官精致,不仔细看,还以为他是个小美人呢。于是就有人对他戏笑,“小家伙,你识字不?看得懂么?”
小男孩先是点头,然后看了他一眼,又赶紧摇头。
那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是想说你识字可是看不懂是何意思,对么?”
小男孩眯了眯眼,甚至都没再多看他一眼,转身走出了人群。
看着他冷漠的背影,那人还在继续大笑,“这么大热的天穿成这样,不怕捂出虱子来么?哈哈……”
周围的人顺着他的目光朝那戴着斗笠的小背影看去,也忍不住跟着哄笑起来,“就是就是……这孩子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小年纪居然学人家江湖大侠。”
“哈哈……”人群中,哄笑声越来越多。
只是笑着笑着,众人眼中一惊,有人最先回过神来惊呼道,“咦,那孩子呢?”
立马就有人跟着附和,“是啊,那孩子呢?怎么不见了?”
所有的人全都傻愣愣的看着不远处的深巷,刚刚他们可是亲眼看着那小孩子走进巷中的,可是一转眼,人就没影了。
最先对着小男孩戏笑的男子突然惊恐的叫道,“该不会遇到鬼了吧?”
回想到小孩子怪异的打扮以及那张过分白皙的脸庞,他‘啊’的一声,撒腿就跑。
其他人被他那惊恐声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全都变了脸,紧接着全都惊呼着跑开了——
“有鬼啊——”
就连那两名守着告示的侍卫也快速的跟着人群跑了。
而就在人群像鸟兽般散开后,原本无人的深巷中突然闪出一抹黑影,正是刚刚被众人称为‘鬼’的小男孩。
他并没有回头,而是继续行走在深巷之中,一边走,一边时不时朝两旁打量,像是在寻找什么一般。
师兄到底住在哪里?
呜呜……
师父没告诉他……
……
告示都已经贴出好几日了,可依旧没人揭榜。
华太后早就没了耐心,在第五日将文武百官召进宫中,以国事不可耽搁为由,逼着众大臣选出代掌朝政之人。
庄严肃穆的金銮殿中,气氛沉重,一刻钟过去了,竟没有一个大臣敢率先进言。
华太后脸色难看,皇后宇文娴清脸色也很难看。
太子晏子斌黑着脸,昭王晏秋翔也没了平日的温和笑容,同样黑着脸。
这四人,可以说除了皇上晏傅天外,是大晏国现在身份最尊贵的人。
两刻钟过去了,依旧没有大臣出声。
半个时辰过去了,庄严肃穆的金銮殿仍然处在安静之中。
“诸位卿家,对皇上病重一事有何看法?”最终,华太后沉不住气,冷声朝殿中众人问道。
众大臣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就连平日里比较活跃的几名重臣都不敢吱声。
谁都不是傻子,第一个站出去的人不管支持谁代掌朝政,都会被另一方视为最大的敌人。
------题外话------
完了,小师弟迷路了。
☆、【一百二十二】小师弟进宫
“楚卿。”华太后目光一转,突然威严的看向楚云洲。
众朝臣暗自呼出一口气。
“臣在。”被点到名,楚云洲冷肃的出列,走到殿中央,躬身应道。
“你乃先皇托孤重臣,又掌管着我大晏国几万精兵良将,论功勋,这朝中上下无人能及你。你来说说,皇上这一出事,该如何处理?国不能一日无主,朝政不能因皇上龙体抱恙而荒废,总应该有个人替皇上分忧。你说哀家说的可对?”
众大臣纷纷望向殿中央威武不屈的男人,不少人都带着一丝看热闹的心态,等着他说话。
太后这一番话听似倚重楚云洲,但暗地里却有说他功高盖主之嫌,明着是征求楚云洲的意见,可这个时候谁被叫出来都有被为难的意思。
楚云洲垂眸看着地面,也看不到他到底是何反应,只听那浑厚有力的嗓音传在大殿之中,“回太后,虽说国不能一日无主、朝政也不能因皇上龙体抱恙而荒废,但臣觉得,此时说这番话有些不妥。皇上虽然龙体抱恙,可并无性命垂危之兆,皇上多日昏迷,臣觉得应是皇上处理朝政劳累所致。皇上虽九五之尊,可也是凡胎肉身,能有疲累实属正常。依臣所见,不必大惊,只要让皇上多休息两日,相信皇上定会醒来。”
众大臣看他的神色突然就变了。
他避开选谁执政的话题,只谈论皇上的病情。一来告诉众人他关心皇上龙体,相信皇上会醒来,二来拐着弯把他们骂了一通,包括太后在内,仿佛他们这些人眼中没有皇上,只有皇位。
华太后脸色也是瞬间就黑了。
她不过就是想让昭王趁机上位罢了,可这楚云洲居然反过来骂她!
皇上是她儿,她当然关心了,她不过替儿子选个可靠的皇位继承人,难道这也有错?她不也是在为这大晏国的江山社稷着想?
尽管众人都觉得皇上病得太奇怪,可是还真没一个人反驳楚云洲的话。御医们都说皇上没有其他病兆,而他们也都去瞧过,皇上看起来就跟睡着一样,也不像是病重无救的样子。
即便不想承认楚云洲说得在理,可现在却真没法说清皇上的情况,万一皇上真的是劳累所致呢,万一皇上突然就醒了呢?
尽管华太后气得不行,可还是没打算放过‘由谁执政’这个话题,甚至带着一丝厉色朝楚云洲看去,“楚卿,你说的话在理,哀家也认同。可如今皇上晕迷不醒,我们可以视皇上在静养龙体,但皇上也不知何时能醒来,这国事总不能一直耽搁不管吧?”
楚云洲垂眸,依旧面不改色的道,“太后,这国事的确不能耽搁。”
华太后冷声逼问道,“那你说说,该让谁来代掌朝政?”
楚云洲不急不慢的回道,“回太后,臣有一法子,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当今皇子之中,太子和昭王都尤为出色。按理说,应该太子替皇上分忧。可皇上晕迷之事给了臣不小的警示。这国事繁重,连皇上龙体都吃不消,若是让太子独当一面,臣担心太子一人无法应付。臣思来想去,觉得可以让太子和昭王同时执政,一来,不必担心他们因为国事繁重而累垮了身子,二来,也能让他们兄弟在共同治国时培养默契,对我大晏国的将来也极为有利。再者,他们执掌朝政之时,也能让众大臣见识他们非凡的才能。臣相信,他们兄弟齐心执政,我大晏国定能荣昌壮大。”
他这番话一出,全场的人再次变脸,几乎所有的人都有吐血的冲动。
更有甚者在心里直骂楚云洲是老狐狸。太狡猾了!太后分明是在刁难他,结果他倒好,居然说出这么个法子。
这让支持太子和昭王的两帮人马硬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人家先就说了皇上兴许会随时醒来,他们若是执意要选个人出来,那就显得动机不纯了。
人家一句‘兄弟齐心’把两派人堵得真是哑口无语。谁站出来,都有破坏太子和昭王兄弟情分之嫌。
也正如华太后所说,朝中大臣之中,楚云洲的确有些分量,至少他发言之后,没人敢站出来反驳。要知道皇上此时无法执政,而太子和昭王又斗的厉害,楚云洲手中有精兵良将,在这个尴尬的境地中,还是手中有实权的人说话更受人接受。
……
回到寝宫,华太后摔着茶杯置气,对楚云洲更是怀上了恨意。
“这楚云洲太不知趣,竟当着如此多大臣的面拂哀家的面子,实在是可恨至极!”
“皇祖母。”比起华太后的怒气,晏秋翔倒是很心平气和,“您为他置气不值得,可别气坏了身子,要不然孙儿该心疼了。”
华太后不解气,“该死的楚云洲,太不知好歹了,哀家原本想给他一个机会,只要他帮了哀家,那以后哀家绝对会重用他。可没想到他居然如此不识好歹,哀家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晏秋翔温和的劝道,“皇祖母,其实您真的不必如此动怒,楚云洲是有些不知好歹,可是他的提议却也极妥。”
华太后没好气的朝他瞪眼过去,“有何妥的?”
晏秋翔笑道,“皇祖母,父皇身子抱恙无法治理朝政,按理说应该是太子最有资格代父皇执掌朝政,可楚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