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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谁不会。”乔宴妈妈抬头看看客厅的表,“才三点多,咱们俩出去转转吧,这样顺便吃饭。”
“好。”初依手脚活泛,让她去爬山都随时方便。
很快啃完苹果,洗了手,下楼的时候,初依说,“昨天乔宴带我去后面有河的地方,你要我陪你去散步吗?”
“咱们逛街去。”乔宴妈妈说,“平时我一个人,逛街没意思,吃饭一个人也不好下馆子,你来了正好,咱们做个伴。”
初依本来就好说话,看乔宴的妈妈这么没架子,就觉得更亲近了。
俩人一人一句,一会就混熟了。
街上人不多,才下过雨,空气有些沉重粘稠的潮湿。
她们站在路边等出租车。
乔宴的妈妈问她,“你来过我们这边吗?”
初依说,“我很少出远门,我们那儿的人,都喜欢呆在家门口,媳妇都不远嫁,也不爱旅行。”
乔宴的妈妈说,“旅行可以增长见识,年轻应该多走走。那你怎么也不爱打扮?穿个运动衣,可惜了这么好的个子和身材。”
初依觉得乔宴的妈妈,年轻的时候一定很多人追,说话这么让人高兴。
就老实说,“我觉得打扮太浪费时间了,要学化妆,穿衣服要学搭配,我也研究过的,后来不知不觉三个小时就没了,有那三个小时,我能打好几套拳。”
乔宴的妈妈说,“那后来呢?”
初依说,“我就打拳去了呀,怎么能那样浪费时间,我爸说,应该专注做自己擅长的事情。”
风吹着凉快。
乔宴的妈妈心也凉,又安慰自己,这种媳妇现在其实某种程度是抢手货,因为省钱呀。
她说,“我一个朋友的儿子,找女朋友谈结婚的时候,女方说,一个月买衣服化妆品的钱要两万,然后婚事没谈成,就这么吹了。”
初依这人有股正气,人和她说几句话,就觉得她单纯又可信,还有种,说不出的,义气儿女的味道。
乔宴的妈妈说了上面那些话,心里觉得有点不太合适,这种话题,适合和女儿说,不适合婆婆和儿媳妇说。
却没想,初依听了说,“这种事情,我见的才多呢。”
她扳着手指头说,“结婚前,因为谈钱谈不拢,结婚后,因为做家务,谁做的更多,谁做的少,谈不拢的。还有……因为生孩子,女方是不是更吃亏,男方应该给多少补偿的。”
简直如数家珍。
乔宴妈妈很惊讶,又一想,说道,“对了,这是你的职业是吗?”
初依摇头,“不是,我以前就是帮人离婚,还有那种被第三者欺负的,有些特别可怜,我就帮人家出口气。”她说了几句,出于挽回自己形象考虑,就补充道,“不是乔宴说的那样,有些是我们当地派出所,社区也看不过眼的,让我们去吓唬吓唬人。”
“有职业风险吗?打的都是小三?”乔宴的妈妈很忧心地看着她。
她人温柔,这样望着人的时候,柔柔弱弱的。
初依的正义感一下就来了,冷冷哼了一声,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冷声冷气地说,“没什么危险,多数是小三,都是该打的。您可能觉得这事情不好,但我们觉得,做事得讲道义,夫妻间,得有夫妻的道义,朋友间,有朋友的道义。恋爱,也得讲秩序,还有道义!”
一辆载客的出租车从旁边飞驰而去,压出一串水花。
带弧度飞向她们。
初依手一拉,把乔宴的妈妈护到了身后,又说,“比如,别人的男人不要轻易上手,别人的老公更应该保持距离,就像我妈妈,从小就和我说,别人的东西再好,也不应该稀罕。可现在很多人根本不在乎这个。”
天很蓝,她抬头看了一眼,很坦荡地说,“三岁小孩,都知道偷窃不对,可是偷别人的爱人,就不是偷窃了吗?丢六千块钱报案,都可以立案,可多少人丢了爱人,安生立命的根子被掘,法律也不管。挖坟绝户的可恶,可死人其实知道什么。受罪的永远是活人,有些人,那口气不出,一辈子都过不去!”
她说到这里,好像觉得越说越远,连忙拐回来,补充说,“这世上,不是真的有,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爷太忙了,有时候也有看不见的时候呀……我们帮帮忙。”
乔宴的妈妈目瞪口呆看着她,愣了半天,完全不知道说什么。
她当年,知道乔宴的父亲在外有人,出于涵养,在大闹和优雅的离婚之中,选择了大多数人说的,‘他始终是儿子的父亲,为了儿子,退一步海阔天空。’所以她不吵不闹,安静地离了婚。
却压着这憋屈的一口气,一压,二十年都过去……
乔宴的父亲在这二十年间,没什么损失的,第三者扶正,好好的继续过日子。
生意越做越大,有年轻太太,也有别的儿子。
这世上,不是真的有,人在做天在看!
老天爷太忙了,有时候也有看不见的时候呀……
她曾经付出的真挚和青春,好像从不曾存在一样。
她抬手,扶着初依的运动衣袖子,心中有什么翻涌。
想到乔宴早上说的话:
“我认识她的时候,不知道她那么厉害……后来发现还有这附近快乐,你以后就知道。”
她的心里抽着难受。
乔宴早慧,却从未说过旧事,他不是为了说这句,夸这个他喜欢的女孩子,他其实想说的是,他一直知道自己妈妈的委屈。
但父债子偿,父亲做的孽,为什么要儿子跟着揪心?
她站在路边,旁边一滩水,静静的泛着波纹。
那水色,竟然是澄明清澈的。
第53章 夏听音
餐馆里
初依和乔宴的妈妈坐的并排,对面放着几个购物袋。
“这家的山药好吃。”乔宴的妈妈说,“你爱吃山药吗?”
“爱吃。”
“爱吃……”
异口同声,一句是初依,一句是乔宴的妈妈,她已经知道初依会这么回答。
俩人都笑,乔宴的妈妈说,“那我来点菜,这家的菜不错,就是平时没办法自己来。”
初依说,“一个人吃饭有时候就是不方便,不过我们家那边,餐馆里都是熟人,自己去吃饭都会变成人越来越多,然后不够吃。”
乔宴的妈妈点点头,她和初依逛街一下午,能聊的都聊的差不多,知道初依家的大致情况。听到初依说这个,她翻了一下菜单,说,“从小长大的地方,都是老街坊,大家彼此认识,有好处,也有不好的地方。”
初依捧着茶杯,抿了一口,想到她姐姐的事情,没出事以前,走到什么地方看到有人看她,说她,她都心里很坦然,知道人家一定说,“那就是形意武校的初依。”
但现在,她却怕见到人说她,因为她怕别人说的是,“那就是初依,就是她姐的事情。”
想到这里,她说,“只要一家人好好的,平平安安,在什么地方住,都是好地方。”
“对。”乔宴妈妈叫了人来点菜,然后和她说,“你都不知道,乔宴才被警校开除的那年,跑出去不在家,我天天睡不着觉。”
初依差点一口茶喷出来。
那家伙,上过警校?
这绝对是开玩笑,那人身上的有钱人家宝贝蛋“贵气”,可怜的警校压不住吧!
她静静地,稳着自己。
她们这种练家子,遇事讲冷静,强敌在侧,临渊大事,更要冷静。
听八卦大事件,也同样适用。
她稳稳地,又抿了口茶,说,“他现在挺懂事的,你有什么话,应该告诉她。”
乔宴妈妈轻轻叹了口气,“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你看有那么多夫妻,为了鸡毛蒜皮的事情吵架,为什么不沟通呢?”她看着初依,神情像长辈,也像朋友,“要合适的时机,有些话才能说出来。”
她转开视线,继续看着菜单说,“那时候他并不想和我说,他从小都比较有主见,我也没太管过他。当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不是就一定是对的,或者我觉得对,是不是他想要的。”
初依很诧异,这种父母,她们九街十六巷没有。
她想多打听几句乔宴哪一年离开的警校,又觉得不合适,这事应该问乔宴自己。
就说,“他现在和周策一起,弄那个借贷公司,都挺好的。公司虽然有点艰难,但是也没有不安全的地方,你可以放心他。”
“谁知道他能干几天。”乔宴的妈妈把菜单又拉到初依面前,手指点着说,“……这几个菜好,等明天咱们再来吃这几个。”
初依:“……”
*******
初依回去,辗转反侧。
没想到,乔宴以前干过警校。
他哪点像……
她翻了个身,用脸压着手,想到那一晚,她提着西瓜刀遇上他,和他一起的几个人。
她一下坐了起来。体制内的人,身上有相同的气质。
所以那天,她和那几个女人,都不约而同,以为来的是警察。
警察不穿警服,也能令人感觉出。
她掀开被子跳下床,走过去,踩亮了灯。
拿出乔宴的相册来。
又翻了一遍,有他打篮球的照片,春游的照片,小学班里开联欢会的照片,可是没有,任何一张可以挂钩警校的……
她的心里开始不安。
第二天,乔宴的妈妈起床,发现初依竟然精神很萎靡。
“你是不是换地方没睡好?”
初依摇头,她一晚不睡都没关系,但一晚不睡,要分析事情,脑细胞贫瘠,可愁死她了。
“没事,去洗脸,阿姨带你上街去,转转,晚上累了就回来睡的好。”
初依飘着去刷牙,视线扫到昨天买的衣服,乔宴的妈妈还没收拾呢,今天又要买。
俩人早饭都得外头去吃。
初依有了心事,只觉心神不宁,想问问乔宴,也觉得还是得见面问。
一念至此,她拿着牙刷去找自己的手机,拿出来一看,发现有未接,她昨天按了静音。
按开来,看到乔宴发来的短信
“??????”
初依笑,把手机放在桌上,去漱口,洗脸。
乔宴的妈妈换了衣服出来。
“今天给你买一条裙子吧?”她自己穿着条半长的裙子。又问,“你为什么不穿裙子,有特殊的原因吗?”
初依在脸上揉着抹脸油,想了想,说,“我14岁那年,第一次来月经那天,正好穿的裙子,结果……很不好。后来穿裙子就倒霉。”
乔宴的妈妈正在整理出门的包,很多女孩初潮都出过意外,很不在意地说,“那也没什么呀,你小时候不穿裙子吗?怎么能这样算是不是倒霉。”
初依闷闷地梳了头,绑起来,把洗手间面盆周围掉的几根头发捡起来,收拾干净了,走出来说,“那天,是我第一次穿裙子,小时候为了跑跳方便,我都穿短裤。”
乔宴的妈妈,怔了几秒,看着她身上的睡衣,觉得已经可以想象她小时候的样子。
她转身微微笑着说,“那也没什么,可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穿裙子就会倒霉,那只是你的心理阴影。”
初依站着,想了一会说,“嗯,应该是吧,全班的人都提前上了一堂生理卫生课,还是活教材!”
她说完黯然地回屋去换衣服了。
进门口几秒,又走出来说,“其实这都不算,最糟糕的是,我师兄弟多,他们跑到我们班,威胁我同学,大家都不许笑我,还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