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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宴被点了名,没办法,才抬头说,“你好。”
张倩扯着嘴角假笑了一下,说,“现在肯和我说话了吗?大家年轻人,你要觉得我朋友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大可以说,何必阴人。”
素简的手抬起来,搭上她手腕晃了晃,说,“也没那么严重。”
“怎么不严重?”张倩说,“要不是看那俩人开的车不对,是个烂桑塔纳,你上了车,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事呢。”
初依捧着杯子,听到这里,有点不太明白,侧头小声问乔宴,“桑塔纳怎么了?我也常坐桑塔纳,你开的也是桑塔纳吧?”
乔宴轻笑了一声,对她说,“她们大概觉得我应该开更好的车。”他说完看着张倩说,“这还真是巧了,我也开的桑塔纳,周策也是。”
周策讪笑,“我们是公司用车,没那么讲究。”当然他们也有装腔作势用的高档车,此时就没必要说。
张倩尴尬又气恼,怒道,“那你也不能随便把女孩的电话号码给别人,这社会这么乱,她万一出事,你能安心吗?”
周策低着头叹气,这句话真是自己挖坑。
果然,就听乔宴不咸不淡地说,“既然知道社会那么乱,就不要随便把电话号码给别人。”
张朝阳一看,一句话又说岔了,连忙说,“我妹心直口快,大家一场误会,说开就没事了。来来,玩点什么吧。”他看初依一直坐在乔宴旁边,周策也挺护着,就问初依,“你喜欢玩什么?”
初依一听又是玩,顿时摇头。
她可不准备再和别人玩掰手腕。
她摇头摇的又快又急,显得憨憨的。
张倩嗤笑出声,又觉她有点意思,和乔宴也不像是有什么关系,明明坐在乔宴旁边,还挤着旁边的女孩坐,好像生怕自己找事连累她。
就说,“你,怕什么怕,又不吃你。一起玩吧。”
初依没想到她会和自己说话,这女孩浑身名牌,头发烫了大大的卷,但是一看就精心整理过,妆化的更是“巧夺天工”,艳的完全令人猜不出本来什么样子。这种女孩,她印象里还没有见过。看着人家,眼睛有点看不够,又知道不能一直看,就转开视线,一会又看一眼。
看人家忽然和自己说话,她还有点激动,就说,“我不会玩这些,你们玩吧。我帮乔宴和周总喝酒就行。”
乔宴侧头看她。
周策木然地说,“嗯,这就是我们带她出来的原因。她酒量好!我们公司特聘的。”
张倩笑起来,用手挡着嘴,酒吧暗暗的光线下,有了美女上滤镜的效果。
初依小手握着,在桌下暗自激动,看到同龄女孩,羡慕,又忍不住向往。这女孩太会打扮,但她不行,她没有这种天赋,打扮通常会成东施效颦,张倩的眉,画的都刚刚好,弯的让人看不够。她越看越黯然。
她以前太井底之蛙,才工作两天,见过的人,就和以前完全不同。
突然,乔宴的手伸了过来,捏了捏她紧握的拳头,侧头低声在她耳畔说,“你比她漂亮。”
“砰——”窗外忽然有烟花冲上天,爆出一朵夺目的花。
“怎么有人放烟花?”
有人推门出去看。
乔宴也站了起来,他已经放开了初依的手,对她说,“咱们也出去看看。”
初依的脸热着,心更热着。
张倩的精致会打扮,正令她感觉高山仰止的时候,有人轻声和她说,“你比她漂亮”,纵然是假的,也足令她终身不忘。
她没反应,就被乔宴拉着出去。
周策趁机拿起烟盒说,“咱们也去看看。”
推开玻璃门,河畔旁都是人,这里是沿着堤坝盖的房,酒吧前面十米,走下错落的大台阶,就是不太宽的河道。
烟花还在往天上冲。
初依看着,那白色的烟花,冲上天。
天是黑的,瞬间变白,烟花慢慢成火星般散落。
她说,“这烟花,我好像见过?”
虽然都是烟花,可也各不相同。
乔宴笑着说,“过年的时候见过?”
初依摇头,“不是,好像那一年,祁白家刚刚有了钱。他就买了几箱这样的,要我看。”
身后的玻璃门开,乔宴搭着初依的肩膀,往旁边让了让。
张倩和素简正出来,后面有张朝阳。
周策站的有几步远,正在点烟。
张倩看到乔宴搭着初依肩膀上的手,说,“原来是这样,心疼呢,怕我们找她的事吗?”
乔宴懒得理她。
直接无视了。
周策夹着烟,转头来说,“这个真的不是。”在他心里初依能怕谁。
“初依——!”河对岸,忽然一个嘹亮的男声喊过来。
周策手一抖,烟掉了。
火星砸在地上。
“初依——!”又一声。
初依懵了,是铁蛋的声,她条件反射往乔宴身后藏了藏,太丢人了。
乔宴脸色沉了下来,对身后说,“给他们打电话。”
张倩侧头瞪初依,看怪物的表情,“叫你呢吧?你躲有什么用?”
初依说,“太丢人了。”
张倩冷笑,而后说,“谁呀?”又意有所指看着乔宴,“不会是正牌男朋友来示爱的吧?”
初依已经掏出手机,拨了号,随即,她低声对那边喊,“……你们干什么?”
铁蛋的声音传过来,他说,“初依,初依,祁白说他真的知道错了。他刚刚给你放的花炮你看见没?”
初依说,“看见了,看见了。别弄了,丢人死了。”
“祁白跑去找你了。”铁蛋喊。
初依挂上电话,两步走到前面楼梯旁,就看到左侧大桥上,一个人影正跑过来,后面几个在跟着跑。
她转头对着乔宴,一脸紧张。
乔宴说,“你要去拦一下吗?”
不拦就冲下来了,这边人更多。
初依拔腿就向那边跑。
要速度有速度,要活力带活力。
张倩看了几眼,对乔宴说,“这女孩,运动员吧?”
乔宴没回答,也跟着过去了。
周策也跟过去。
张倩看着乔宴,气极了,对张朝阳说,“这人怎么这样?我和他说几次话了,他都不搭话,一点礼貌也没有。”
张朝阳无法说,有时候,人家不搭话,就已经回话了。不想和你说话。怎么女人就是听不懂?
不过又明白,但凡有姿色的女人,都不会有这个意识。
心疼地揽上他妹,“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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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依没冲上桥,祁白就已经冲下来。
他俩一上一下。
初依低,祁白高。
初依问,“你干嘛?”
“给你放烟花呀。”祁白两步台阶走下来,和初依换了位置。
他个子高,低两阶,方便初依看他。
“我这两天仔细想了,咱们就当以前的事情没有发生,咱们重新认识,重新开始。我以前没有追过你,我现在开始重新追你怎么样?”
初依一把推向他,“找打呀你!”
祁白倒退一阶,差点被推倒。
他也不恼,抓着栏杆说,“初依——我知道我错了,真的知道了!”
初依看他如临大敌地紧紧抓着栏杆,生怕自己又推他。又好气,又好笑。
又有无奈。
她说,“祁白——我躲你,连家都不回了,你怎么不明白。”
祁白说,“我明白呀,我也觉得我那时候错的很厉害,你原谅我,我和你认错,咱们重新开始不就行了。”
初依对着他,后面的酒吧正热闹,一家家的客人都出来了,此时都不约而同,望着他们这里。乔宴和周策站在桥下,几步远外,正看着她。
忽然,桥上前后开过来几辆车,顺着桥侧停下。
一个人开了车门,跑过来一看,喊道,“到了!”
车门打开,呼哩哗啦又下来十几个人。
初依回头,眼神惊悚了,看着祁白,“你把咱们的人叫过来干什么?”
祁白说,“我说我知道错了。”
他一向有人缘,有时候也特别会说话,加上家里有钱,所以九街十六巷的兄弟多。纵然和初依出了这样的事情,也一叫,还是有人愿意跟他来。
初依想明白,心里不愿深想的火气都被勾了出来。
“你不知道!”初依烦躁地说,“不说你家的问题,就说咱们俩,你都和别的女人去旅行了,你那晚还那样对我。”
她看着祁白,鼻子很酸,压低声音说,“这事我还只能自己噎着,你明知道,那是我知道就会和你分手的事情,你还骗我和你过夜。”
祁白说,“所以我说我知道错了!”他的语气坚毅。
初依后退一步,玫瑰花那么沉,抱在怀里,香气还在,他在床上,痴痴缠着她。最好的时候,好的和一个人一样,可是转头,她就知道,这人曾经陪别的女孩去旅行。
还是为了巴结人家。
她推开祁白,说,“你再不走,我把你扔河里!”
“你扔,你扔!”祁白说,“要不我自己跳。”
初依甩开他,转身要走。
“我当时没想清楚。”祁白一把抱住她,苦苦恳求道,“初依,初依,咱们俩好了四年了,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你就想什么都不要变,身边的人,朋友,咱们永远都在一起。我说的对不对?”
初依鼻子酸,落下泪来,“那你为什么要那样?”
祁白把她转过来,心疼地抚着她的脸,“我傻逼,我脑子不清楚。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初依只是摇头。
“不能!”她一看到他,就想追问那去日本的事情,对未来,更是半点信心没有。她哭,也是觉得为什么这事情把她逼成了这样。
她推开祁白说,“该说的话说!该办的事还得办!既然你做了分手的事情,就别后悔。”
祁白说,“初依,我说了,今天真的是来给你认错的。——蛋泥。”
蛋泥踢啦着鞋,从桥上下来,“这么多人,咱换个地方说话吧。”他俩老板还在呢。
祁白说,“蛋泥,你上次说过,如果我欺负初依,你不放过我。你还记得酒店那事吗?”他看着初依,眼一眨不眨,“我和初依,不是什么都没干。我骗了她!”
蛋泥愣了一下,“卧槽——”一脚踹了上去。
强子他们冲下来,抡起旁边酒吧外靠的装饰性篱笆条,转头就往祁白身上抽。
铁蛋一脚,祁白被踹到了装饰花丛里。
初依失去了听觉,前面人影晃动,她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
世界一片无声。
酒吧的灯,从她身侧,闪烁向后,闪出漫长浪漫的光带,水波拍打岸边,时光一分一秒过去,是她和祁白,再也无法回头的分分秒秒。
祁白叫来的人也都冲下来。
大家一拥而上,都冲过去打祁白。
周围有钱的富二代全都闪远了,桥下这一块,祁白被十几个人围打。
初依站着不知道动!
一辈子,都没有此时更丢人,更万众瞩目。但她已经不在乎。
周策皱着眉头,和乔宴对视了一下。
低声说,“练过功夫的就是不一样,苦肉计都用的这么惨烈,一般人不敢这么折腾。”
乔宴走到初依身边,推她说,“走吧。”
初依没动,眼睛无法挪开被打的祁白,说,“他等我说一句原谅他,不说,他们会一直打。”
果然是师兄妹,彼此了解。
乔宴看了她两秒,转头提高了声音说,“蛋泥——”
蛋泥从人堆里,“啊?”
乔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