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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炎城指着了挂在墙上的那张M主席画像信誓旦旦地道,“主席看着呢。再说了,你大哥成了临时工,你还怕我没钱付你吗?”
是哦。大哥是临时工,一个月有十九块钱呢。
只是一年都听亲爹的,林芳秋有点不安,这一年里,她爹不会把她嫁给一个农村人?那她可不干。
她转了转眼珠子,试探着问,“爹,如果你赢了,你会让我干什么?”
林炎城就是用脚指头都能猜到她脑子里在想什么,立刻保证,“放心,就是让你帮我做点事。不会逼你嫁人,也不会不经过你同意,就把你许出去。”
后顾之忧没了,林芳秋心安了,忙不迭地道,“那行,您说,咱们赌什么?”
林芳秋在那页纸上刷刷写了几个人名,屋内的油灯太暗,林芳秋根本看不清亲爹写了什么。
她站起来想走过来看,林炎城沉声道,“你先坐下。”
林芳秋不明所以,也只好坐了回去,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亲爹手里看。
林炎城写好之后,把纸条对折,递给林芳秋,“你就在背面写,你认为咱家谁最有出息,按照顺序写三个人名。哦,对了,你大哥不在家,把他排除了。”
林芳秋接过铅笔,写下三个人。写完后才发现,这个赌约时间有点长啊。
林炎城接过她写好的人名,折了个好看的心型,塞到一个小陶罐里,而后站在凳子上,将陶罐放在房梁上。
放好后,他重新坐下,“瞧见没,东西放在房梁上。谁都不许偷看。咱们来验证咱家谁最聪明这件事。”
“怎么验证?”
林炎城从裤兜里掏出几张布票,“这是你表姑奶给的。如果你们谁能在未来三天,谁拿回来的钱最多,这布票就属于谁。”
林芳秋心砰砰跳,还有这好事?
“通过这种方式验证谁是咱家最聪明的人,你同意吗?”
林芳秋点头同意。
林炎城让她把院外乘凉的人都叫进来。
当林建国听说有十五尺布,兴奋得直冒绿光,“爹,这么多布都够我做一身衣服了。你说话算话?”
林炎城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老子什么时候说过大话了。”
林建国挠头傻笑,“是没说过。那借的能算吗?”
“只要不是问我或者去大队借,都算你们的本事。”说到这里,他又不放心地叮嘱几句,“你们要是跟人家借钱,只能以你们自己的名义,而且还得考虑怎么还给人家。可别借到钱,穿上新衣服,自己倒欠了一屁股债。把咱们全家人的脸都丢光了。”
这个意思就是你们借钱,还得考虑还钱。布票也仅仅只是票,他不会掏买布的钱。这可就有点难办了。
哪怕聪明如林芳秋也被这题给难住了。
整个大队都没有副业,他们家唯一的副业就是刚刚下的那窝小鸡仔以及那条猪。至于旁的,还真没有。
几个孩子着急上火,纷纷回屋想法子。
林建国有些后悔,早知道有这好事,他就不把卖鱼挣来的钱花了。这可倒好,现在一分钱都没有。看来他只能多钓些鱼了。
林芳夏也想做新衣服,她身上穿的还是好几年前做的,上面都打了四个补丁了。女孩子家都爱美,更何况是她这个如花似玉的年纪。
周文茵瞅见她似乎很心动,握着她的手,“我借你,你先把衣服做了。等你有钱了再还我。”
林芳夏有些犹豫,“可我没能力还你啊。”
她哪能白要周文茵的好处呢。
周文茵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收下,转了转眼珠子,便道,“那你帮我腌蒜。上回林叔说要买,可是我不好意思收他钱。那蒜放在那也是浪费,我请你,就当是以劳抵工。”说到这里,她压低声音,“我可不是剥削你,我是……我是请你帮忙。那钱就算是赠给你的。”
林芳夏噗嗤一声乐了,“腌蒜有啥难的,你就是不给我钱,我也会帮你的。”
周文茵抿了抿嘴,“可我不好意思啊。那是一整袋蒜,不是一坛子。”说到这里,她才想起来,“对了,还有你还得跟我一起去镇上买坛子。到时候还得帮我运回来。”
林芳夏有些犹豫,周文茵握住她的手,“就这么办了。三块钱,一天一块钱。”
林芳夏赶紧摆手,“呀,这也太贵了?我大哥一个月才挣十九。”
“那不一样。我爹一个月有四十八钱呢。”
“你爹是副厂长,我又不是。”
周文茵见说不通她,故作不高兴地板起了脸,“那你还要不要?”
林芳夏迟疑起来。她是拿文茵当姐妹看的,占好姐妹便宜,太不上道了。
周文茵知道她心善,立码来了个杀手锏,“大不了,你新衣服做好后,借我穿两天。这总行了?”
这倒可行,林芳夏总算同意了。
林芳秋这边也想了个好法子。她先跟人借,等衣服做好了,她就把衣服租出去。反正像她这个年纪的姑娘都要相看小伙子。她一天收五毛钱。六天就能收三块。很快就能把买衣服的钱挣回来。
而林建军回屋后,默默打开一个木制盒子,把盒子倒扣。一堆毛票分票撒在桌上,他数了一会儿,一共是三块四毛六。这些钱够吗?
林建华也跟在亲爹后面进了屋,他拽住亲爹的胳膊,眼睛圆溜溜地看着林炎城,一脸讨好,“爹,你帮我出出主意嘛。我也想要新衣服。”他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我从小到大穿得都是几个哥哥剩下的。”
林炎城心软和极了,可为了锻炼这孩子的能力,还是狠心拒绝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谁是最聪明的人,打个赌呗?
第32章
第二日; 家里几个孩子就忙活开了。
虽然三天后才判定结果,但是每天晚上都要报一下当天拥有的钱数。
林炎城独自去了小岛,没让林建华跟着。
他拿着刀到小岛上把之间一点一点运过来的红薯挖出来; 搬到江边清洗。再放到地里晾晒。
等他忙活一天; 回到家的时候; 手酸脚痛,腿抽筋。
吃完饭; 林炎城让大家报数。
林建国摇头; “我今天去钓鱼了,鱼还没换到钱。”
那就是一分都没有。林炎城了然。
林炎城看向林芳夏; 她看了眼周文茵,咬着嘴唇,轻声道; “有三块钱。是文茵姐借我的。”
林芳秋嫉妒地看了一眼林芳夏; 而后不满地瞥了一眼周文茵。自己找她借钱; 她居然不肯借; 却愿意借给三姐。亏她之前还点拨过她。
都是一群没有良心的。想到这里,她脸上一阵扭曲。
“芳秋; 你呢?”
林芳秋恨得牙痒痒; 却不好当着亲爹的面说,只含糊不清地道; “只有几毛。”
这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林炎城猜想她今天应该碰壁了,也没再揪着她不放; 把目光移向林建军。
跟往常不同,这次的林建华倒是抬头了,嘴巴抿成一条线,淡淡地道,“我今天去摘枣子了,还有之前攒了三块四毛六。”
此言一出,众人齐唰唰地看向他,一脸得不可思议。
林芳秋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你居然攒了这么多钱?你咋攒的呀?”
不习惯这么多注视自己的林建军缩了缩脖子,尽量减轻自己的存在感,开口解释,“以前摘野果跟同学换的。”
林建华哭丧着脸,“哇,你们咋有这么多钱啊?我今天跟二哥去河里,他钓到三条鱼,我只钓到一条。”
最气人的是他那条鱼还比二哥的小,估计只有一斤,差不多能卖六毛钱。这相差也太大了。
林炎城拍了下巴掌,“好了,既然知道对方的实力,明天你们继续努力。我说了,借的也可以。”
说完,林炎城率先回了屋,开始准备洗漱。
堂屋里,几个孩子叽叽喳喳讨论个不停。
林芳秋缠着周文茵,非要她也借自己钱。
周文茵被她缠怕了,又感激她之前点拨过自己,终于答应借三块钱给她。
林芳秋这才高兴了。可随即又担心上了。
她认识的都是跟她差不多年龄的姑娘,本就不是管家的年纪,手里自然也没多少钱。她之前攒了两毛,今天又问人借到三毛。再加上周文茵借给自己的,一共才三块五毛钱。
而二哥,小五和小六都能弄到东西跟人换钱。可她既不会钓鱼,也不敢到江边摘枣子。她该咋办呢?
林建国拍拍林建军的肩膀,“行啊,居然能攒这么多钱。得了,明天咱们继续努力。”
林建军点点头。
林建华垂头丧气回了屋。
看着亲爹洗好澡后,一身清爽,他重重叹了口气,“爹,我今天只钓到一条鱼。二哥说能卖六毛就不错了。”
林炎城边擦头发边扫了他一眼,“所以你这么快就放弃了?你不想要新衣服了?”
林建华鼓着腮帮子,“我当然想要了,可我也没法子啊。我钓鱼钓不过二哥,我又不敢到江边摘枣子。那树那么高。要是摔下来可咋整?”
林炎城一想也是。那树栽在江边就是为了让稳固河岸,树的树根可以扎入土里面,挡住水流,不让泥土被吹走。
大部分栽的都是杨树,柳树,当然还有枣树,数量不多。
林炎城提醒他,“不敢爬,你不会用杆子打啊?”
林建华今天特地跑去看了,比林炎城知道得要清楚,“矮的地方,早就被大队的孩子打完了。只剩下高的地方了。”
林炎城唏嘘不已,看来这年代想要挣外快还真挺难。
到了第二日,林炎城一大早就出发了。很快几个孩子就跟在他身后一起出发。
哪怕是昨个晚上丧气到不行的林建华这会子也精神抖擞扛着自制鱼杆,跟在二哥屁股后面一块走了。
路上,林建国跟林建华商量,“小六,咱俩联手怎么样?”
林建华不懂,“怎么联手?”
林建国一听有戏,搂着他的肩膀,循循善诱,“你看啊,你昨天才钓了一条小鱼,撑死了才六毛,我钓了三条大鱼,估计能卖三块多,你想想,我是不是比你强?”
林建华先是诚恳点头,后又不服气地摇头,“你昨天是比我强。但是那又怎么样?说不定我今天运气比你好呢。”
林建国撇了撇嘴,“得了。以前,你那鱼杆又不是没有大鱼上过钩,你甩上来了吗?”
林建华脸一红,心里叹气,这鱼杆还是他从前进大队那竹林里砍来的。到底比不上二哥这专业的鱼杆,能钓大鱼。
林建国碰了碰他的肩膀,“小六,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自知之明。如果我不跟你联手,我也赢不了。但是如果加上你的话,我还有一半概率。”
林建华想了想,歪了歪嘴,有点不乐意,“我卖的钱借给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见他神色松动,林建国喜上眉梢,“我保证只要拿到那布票,我做上新衣,我穿上半年,衣服就归你。”
穿半年?那衣服还能再穿吗?林建华有些犹豫,“你让我再想想。说不定我今天运气真的比你好呢。”
这是还没死心呢,林建国无奈了,“行,你等着瞧。”
两人走在前头,很快到了江边。各自找准位置,开始专心致志钓鱼。
而林建军背着篓子也到了离两人不远的枣树下。
昨天打了两棵枣子树,今天再打两棵,明天再把西边的那两棵也给打了。说不定,他就能得第一了。
家里,林芳夏把钱塞给周文茵,“文茵姐,这钱还给你。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