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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的人也都跟了出来,看着倒在地上毫无形象可言的夫妻俩,都乐开了花。
“老婆子,你干什么?看你把我头撞得。都肿了个大包。”张二猛首先发难,站起来就朝着余凤荣劈头盖脸一顿骂。
余凤荣心里着急,猛得跺了跺脚,厉声呵斥起来,“够了!”
被媳妇凶,张二猛还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黝黑的脸庞涨成猪肝色,咬牙切齿正想发火。
只听余风荣一把扯住他的手,急得不行,“老头子,秋华不见了。”
张二猛到嘴边的脏话就这么硬生生吞了回去,“什么?她怎么会不见呢?我不是让你把人看住的吗?”
余凤荣跳将起来,“她长着腿,我哪能看得住她呀。”
“那她去哪了?”张二猛急得直跳脚,脑子都懵了。
还有三天就结婚了,新娘子就要不见了,他拿什么赔给王二皮啊。王二皮可是把祖宅都换给别人,才凑到的钱啊。
其他人都一脸好笑,看着两人在那边着急上火。
林炎城倒是没有隔岸观火的意思,他担心张秋华会再度赖上林建党。
毕竟林建党现在是工人,一个月能拿十九块钱的工资,他还是城里户口,张二猛没有理由再阻拦他俩。
至于林建党对张秋华还有没有感情,林炎城自己也说不好。
以他对林建党的了解,这孩子本性憨厚,是个很重感情的人。
但人无完人。在《重生之俏军嫂》里,他和张秋华过了一辈子。可临死的时候,他想起前世的一切,就能抹掉这一世的幸福。可见他这人对感情极其小气。
如果对方在感情上故意欺瞒,那他能记恨一辈子,至死都不原谅。
自己为什么能把他和张秋华拆开。利用的就是他这个缺点。
他不是没有反抗之心。但凡他生出一点反抗之心,他都能想到法子,让秋华不退给王二皮。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张秋华躲到小岛上。长江里那么多小岛,大多数都是无人居住的。
只要他给张秋华信心,以张秋华对未来首富夫人的渴望,一定会听他的。
可惜林建党没有,一直安安份份,听自己安排。
不仅仅只是孝顺和名声,还因为他已经给张秋华盖了戳,他不可能原谅张秋华的不检点。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林建党不原谅张秋华,和他对张秋华还有没有感情,这是两码事。
如果张秋华够聪明,制造一个巧合。说不定林建党到最后不得不娶她。这年头的婚姻又有多少是因为爱情才结合起来的呢。大多数都是凑和着过。
“说!是不是你家儿子把我女儿藏起来了?”林炎城正愣神的功夫,衣领被人拽起。
林炎城一个反手,把人反剪住,张二猛疼得呲牙咧嘴,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求饶。
林建国撸起袖子,一拳头挥了过去。
没一会儿,张二猛就被他打得鼻青眼肿。
手打累了,林建国又换上脚,“听不懂人话是不?刚刚咱爹不是说了吗?让你把人看紧了。你可倒好,居然倒打一耙。咋啦,想要讹上我们家啊?”
张二猛躲闪不够及时,被他踹中胸口,他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对面四个男人,而他只有一个。
他立码怂了,捂着脸,看向林炎城,委屈道,“那你家建党呢?他哪去了?该不会是带秋华私奔了?”
“放你娘的屁!”林建国又要补一脚,“我大哥是去县城……”
林炎城赶紧阻止,“建国,闭嘴!”
林建国不明所以,却又不敢不听亲爹的话,立刻闭嘴不言。
张二猛正听一半,急得跳脚,“你家建党去哪了?你们倒是说话呀?”
林炎城淡淡地道,“他不在家。他七八天前就去县城了。你家秋华失踪跟他没关系。”
没关系?张二猛像只没头苍蝇,嘴里不停念叨,那秋华去哪了呢?
林炎城带着孩子们回了自家院,临走时丢下一句,“你们赶紧去找。可别出啥事了。”
张二猛和余凤荣在门外待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回家了。
林家人继续晒红薯。
林建国没再爬上房顶,反而跟在林炎城身边,“爹,你为啥非要我们藏着掖着,不肯让我们把大哥在县城当临时工的事说给大伙听?”
林炎城有心锻炼几个孩子,在各人脸上溜了一圈,“你们说呢?”
林建国不知道,其他几个孩子自然也是一头雾水。尤其是周文茵,在她印象里,当临时工是件很骄傲的事情,为什么林叔一直嘱咐不让他们往外说呢。
倒是林芳秋兴奋得不行。似乎急于表现的模样。
林炎城见林芳秋举手,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说。
林芳秋轻咳了下嗓子,煞有其事地说道,“那是因为咱爹怕别人嫉妒。”
林建国不以为然地哼笑一声,“他们都嫉妒才好呢。省得他们在背后说咱家男丁都是光棍。”
林炎城黑了脸。
林建党二十还没结婚,在乡下,这已经算是大龄未婚青年了。林建国十八也勉强算得上。林建军才十五,林建军才十四,这也能算光棍?
一个个真是吃饱了撑得。一天到晚,非要说人家事非,不嫌累嘛。
林芳秋捡起一片红薯扔过去,“你还要不要听我说了?”
林建国想扔过去,又急着想知道原因,忙催她,“快说。”
林芳秋轻咳两声,为了让洗红薯的三姐和文茵姐听到,她还特地提高了音量,“你别小看嫉妒心,它就像毒蛇的蛇信子,趁你不背的时候,就会咬你一口。”
林炎城看向侃侃而谈的林芳秋。这孩子啥都知道,就是不往自己身上套。明明这个家,嫉妒心最强的人就是她。她说起来居然一点也不心虚,这份脸皮挺适合当推销员的。
林芳秋见大家伙都拧着眉头,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她又补充道,“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如果咱大哥真的能在城里也帮你找一份工。你想想你要转户口要开介绍信,能像我大哥一样容易吗?那徐广进那么贪,他还不得可着劲儿地宰咱们家啊?”
林建国这才恍然大悟,头一次朝林芳秋竖起一根大拇指,佩服得不行,“你还别说,你今天终于说句像样的人话了。”
他以前就是觉得这些大娘大娘整天说长道短挺烦人,甚至还会坏人名声。但没想到还会坏事到这种程度。
想到这里他坐不住了,警告地看着几个弟妹,“你们可把这事捂紧了,不许往外说出去。谁说出去,我就跟谁急。”
林芳秋不怕死地道,“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嘴。刚刚你就差点吐露出去了。”
林建国脸一红,“我那是没想明白。我下次肯定不会了。”
林炎城看着小一点的孩子都围着林芳秋夸,林芳秋似乎有点飘飘然了。
他暗自思量着,该找这个孩子好好谈一谈了。
院内,笑声此起彼伏,别提多温馨了。
院外,那个娇俏的姑娘正趴在小巷子里,使劲扣着墙面上的泥土,嫉妒得眼眶都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亲说不知道谁是谁,我来发下人物表。大家看下哈。(以党**华为顺序)
大儿子:林建党20岁
二儿子:林建国18岁
三女儿:林芳夏17岁
四女儿:林芳秋16岁
五儿子:林建军15岁
六儿子:林建华14岁
第31章
夏天的夜晚; 依旧有些闷热。刚洗完澡,还不困,便都坐在院门外的大树底下乘凉。
林炎城单独叫了林芳秋到堂屋说话。
林芳秋有些发怵; 拿着蒲扇; 犹犹豫豫跟在后面; “爹,我最近没惹事啊。”
难不成周文茵向她爹告状; 说自己刺她了?要不要这么小气啊。
林炎城察觉到腿上有蚊子叮咬; 一蒲扇打上去,他站起来; 背着手,往院里走去。
瞅着亲爹一声不吭,林芳秋心更慌了。
林建国在她背后嬉笑; “哟; 你肯定又惹咱爹生气了; 你说说你咋天天惹咱爹生气呢?”
“我才没有!”林芳秋气得回头瞪了他一眼。
但因为天黑; 收效很差。
林芳秋瘪着嘴,跟了上去。
她耳朵尖很快就听到后面有动静; 立刻回头; 指着跟在她身后的林建国,“不许偷听。要不然我告诉咱爹。”
林建国猫着腰只能坐回去; 意兴阑珊地挥了挥手。
林芳秋终于满意,深吸一口气,大步进了院子。
两人就坐在堂屋门口; 正好可以看到院门口的动静。
因为相隔十几米的距离倒也不怕他们听到。
林芳秋试探着开口,“爹,你找我有事?”
林炎城翘着腿,拍着膝盖,看着她,“芳秋啊,你想找什么样的婆家啊?”
听到亲爹语气不错,林芳秋放心了。
纵使她脸皮够厚,可亲爹直接了当问出来,她还是微微红了脸。忐忑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着把自己的择偶标准说了出来。
城里人,独子,有工作,吃商品粮,没有不良嗜好,长相无所谓。这就是林芳秋最想要的对象。
书里,林芳秋确实嫁了这么一个城里人,过了几年好日子。但是一场变故,让她的丈夫和儿子丧了命,也让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家土崩瓦解。那时候的她已经没了青春,没有依靠,没了盼头。于是她疯了。
跟老大和老三不同,林芳秋许的愿望不是要拯救她丈夫和儿子,而是想一直过好日子。
他估摸着,林芳秋应该是想找个长期饭票。但是他又不是神仙,哪里知道谁能一辈子幸运,不碰到一点烦心事。或是不遇到意外。
所以说他还不如把她培养成霸王花,让她自己努力去。等她有了能力,有了本事,她自己就能让自己过好日子。靠什么男人啊?
但是让一个菟丝花变成霸王花,无异于让基因变异。
林芳秋脑子活,可不像林芳夏那么好糊弄。他得让她心服口服才行。
林炎城淡淡点头,给予肯定,“你这想法不错。很务实,虽然难办,但也不是不可能。”
听到这话,林芳秋眼睛一亮,坐不住了,“爹,是不是有人跟你提亲了?”
这么兴奋,像打了鸡血似的,林炎城摇头,“没有!”
林芳秋肩膀立刻垮了,瘪了瘪嘴,“那您找我谈什么?不会就问我这个问题?”
她想要什么样的对象,她爹应该知道的呀。干啥还特地把她叫到屋里来说。
林炎城曲起手指在大腿上敲了几下,故作神秘地问道,“芳秋啊,你说咱家将来谁最有出息,或者你认为谁最聪明?”
林芳秋怔了怔,弯起嘴角挺了挺胸,这还用问嘛。大哥就不用说了。榆木疙瘩一个。
二哥更不用说了,那么冲动鲁莽,就算脑子不笨,迟早也会败在这上头。
三姐,蠢得不能再蠢了。五弟么,胆小如鼠,将来成不了大事。
六弟就是爹的狗腿子,一点主见都没有。有句话说的好,敢想敢干才是男子汉,他连想都不敢想,还能指望他有什么大出息。
她可是家里脑子最清楚,活得最明白的人。
林炎城从兜里掏出一只笔,从本子上撕出一页纸,“我跟你打个赌。如果你赢了,我给你十块钱作为你的私房钱。如果你输了,你未来一年就按我说的做。”
十块钱?林芳秋眼睛瞪大?“真的假的?”
林炎城指着了挂在墙上的那张M主席画像信誓旦旦地道,“主席看着呢。再说了,你大哥成了临时工,你还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