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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炎城嗤笑一声。还历史书?这一段历史,国家恨不得抹得一干二净。
林炎城揉了揉酸胀的头,闭眼假寐,“以后的事再说吧。我好像就是个劳碌命。永远也没有歇息的一天。”
林炎城突然很想念他媳妇了。往常他累了,他靠在她怀里,闻着她身上栀子花的清香,她用手指轻轻撩他的头发。她的动作很轻,却让他很放松。
可惜这里没有媳妇,林炎城转移话题,“你帮我把咱们县所有厂子的资料拿过来,我要看看。对了,包括乡下的。”
刘福生立刻去办。
林炎城揉着脑袋,开始想接下来的安排。
破四旧?抄上来的东西,他必须给保护好,这些东西将来都是国宝,可不能让这些人给糟蹋了。
投机倒把?这个才是操蛋,不给做生意,就无法促进消费。这在经济学上是大忌。对了,他现在是县长了,可以放放水。最好在县城各处张贴单子,让大家熟记各个搜罗队的上班时间。华国人最喜欢钻漏洞了。以后黑市火起来,说不定也能成为怀江县一大特色呢。至于被领导批评,大不了,他就装模作样搞几次突击。
那些受了冤屈的老师和士兵?他可以把他们妥善安置。最好是安排到长江那些小岛上,派人定期送生活物资过去,让他们自己种植粮食,没人打扰,没有异样的目光,跟世外桃园也没什么两样了。
林炎城想了许多,尽他所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事出去,第二更有点晚,见谅见谅!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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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刘福生很快把怀江县的各个厂子的资料找齐了。
林炎城反复看着几个厂子的效益; 暗暗啧舌; “这么说我要是再盖厂子,根本就不可行。”
他是真没想到,这些外人看着光鲜的厂子,账面上的活动资金这么低。
刘福生找出一本出账簿; “这些厂子的价格普遍卖得都很低,也就正常维持厂子的开销。”
林炎城翻了几页,重新算了下东西的成本,拿销售价对比,利润不足一成。
靠!林炎城怒了,他以前随便投资一家公司; 收益都是三成以上。他们居然连一成也没有。能维持这么久,都是天意了。
刘福生知道县城急用钱; 作为好助理,他很快把好消息告诉他; “不过他们每年都会交给县里25%的税。去除交给国家的60%,我们还有40%。这些钱应该够了。”
林炎城找到县城的出入账记录。
每个月光收税,他们都能笔不小的数目; 但是交完国家税和付完公务员的工资; 也就只剩下几千块。
怀江县远比他想像中的穷。
他敲击桌面,沉吟了好一会儿; “我看咱们只能多开砖窑厂了。”
其他厂子,货物的价格都定死了,即使开了; 也不赚什么钱。
砖窑厂就不一样了,大桥那边之前的砖都是从外地定的,需要很大一笔路费开支,砖的价格不低。
长江公社开的那个砖窑厂用的是农村人,工资只有八块钱,还不需要每月给他们发粮食,纯利润高达六成。
他可以依葫芦画瓢,再盖几个厂子。
他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刘福生愣住了,“可是长江大桥那边好像快完工了吧?”
他有时候站在江边,可以看到大桥已经建得差不多了。
林炎城笑笑,“没呢,至少还要两三年。”
外人看着好像快完工了,其实还有不少地方没有建成。
刘福生见他这么肯定,也没话说了。
林炎城吩咐道,“你现在就下乡带各大公社的干部到长江公社砖窑厂学习。咱们早点把厂子建起来。”
刘福生早就习惯他做事雷厉风行,接过他递过来的指示条,二话不说就出了办公室。
过了几日,上面下达了一则命令。
“学大寨?”林炎城对这个词很陌生,他看向刘福生,“这是什么意思?”
刘福生倒是比他懂,“之前也学过。好像是到晋阳那边学习大寨。”
林炎城沉吟了一会儿,面色发苦,“这是省里发的命令,我们要是不去,他们该以为我们跟他们对着干了。”
为了这事,林炎城推掉手头上的事情,带着几个干部出发去了晋阳。
到了这个大寨,林炎城喝了一肚子鸡汤,用一句话可以总结:要自力更生,要像大寨那样,不借国家的钱,也不向国家要东西。
林炎城倒是没什么感觉,但是他很快观察到周围的人就像打了鸡血似的。
最要命的是跟他一起来的,先进工人于彩英,两眼放光,直勾勾地盯着林炎城,激动地道,“主任,我们回去后也弄这些梯田吧?他们能把山开出来当田。我们也行的。”
林炎城给她泼冷水,“我们怀江县又没山。开什么梯田,你虎啊。”
于彩英不死心,又道,“我们也可以学着他们建个小水库。这样田里不会没水。”
林炎城都想朝她翻白眼,“我们怀江县左面靠长江,怀江横穿整个县。你觉得我们县的田会没水?”
刘福生噗嗤一声乐了。其他人也都闷笑。
于彩英接连出了两个主意都被否定,还被大家笑,面上恼火,她嗤笑道,“那主任叫我们来学大寨干什么?难不成只是来游玩的?”
林炎城指着田里密密麻麻正在劳作的人们,“我们来学习他们的精神。主席说的好,我们一定要懂得‘路要自己走,家业要自己创’的道理。不能依葫芦画瓢,我们要创造属于自己的家。”
于彩英见他用主席的话来堵自己,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回去后,林炎城召集所有革命委员会讨论‘学大寨’。
大伙兴致很高,纷纷说出自己的想法。
林炎城首先发言,“我们怀江县靠水不靠山,虽然不能建设梯田,但是我们可以在道路两旁都种植杨树。”
“我看不如栽果树,秋天可以有果子吃。”
林炎城摆了摆手,“栽果树固然有果子可以吃,可是管理起来也麻烦。我们没那么多的药灭虫,到时候还得让人抓虫。浪费人力物力不值得。”
这些都是次要的。他担心有的小孩前脚摘下果子,后脚就被人告发,估计连命都能丢了。
到那时,他种的不是果子,而是毒药了。
有人又道,“种杨树吧。可以用来盖房子。挺好的。”
林炎城点头同意。
栽树得到一致同意,没多久,县城各大街道,乡下路边都栽上了杨树。
林炎城也不忘让人到附近几个县城打听。
刘福生出去一趟,绘声绘色地给林炎城讲,“陈山县,不是有个陈山嘛,松树长得特别密。他们县的主任命令社员开山砍伐,谁家砍的松树归谁家做柴火,这一下男女老少齐上山,全队空无一人,没几天功夫,原本茂密的林木全部都象剃光了头,那些碗口粗和手指头粗的松树杂树,统统全砍了,然后他们主任放火烧山,我去的时候,听他们主任说,下一步就是开始挖地开梯田,他们队没有挖土机,全部由人工开挖。我看累得够呛。”
林炎城摸着下巴,“其他县呢?”
“情况都差不多。对了,雷关县最奇葩了。没有山,他们居然拿上好的田堆出山来。我去的时候,他们把种的麦子都给铲了。”
林炎城瞠目结舌,“再过两个月,麦子可就收了,现在铲掉,他疯了啊。”
刘福生也觉得他们傻,“谁说不是呢。都是去学习的,怎么他们学的跟咱们的不一样呢。”
林炎城勾了勾唇角,还能为什么。他们识字不多呗。
只知道生搬硬套,不知道学习人家的精神。画虎不成,反类犬,简直可笑。
刘福生有些委屈,“我上前劝他们的时候,他们还说我居心不良。把我狠狠骂了一通。还说如果我不是怀江县的,他就把我拉去PD呢。气死我了。”
林炎城安抚道,“他们这是向上面表现。说不定他们还以为你是我派去监视他们的呢。”
除了怀江县,其他县的主任都是省主任选的。他选的类型大多都是那种‘豪情万仗,徒有其表’的泛泛之辈。
刘福生惊讶地张了张嘴,有点自责,“主任,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你去打听肯定会被他们察觉。他们怀疑你的动机也很正常。”
“那怎么办?”刘福生急了,如果把他们都得罪了,这些人会不会到省城那边告黑状。
“不管他们。咱们还是赶紧做自己的事。”
栽完树没几日,居然下了一场大暴雨。
林炎城各个公社的人密切关注刚种下去的树苗。如果被风刮起,一定要多填土。
这场大暴雨持续了十几天。怀江县这边倒是不受什么影响。
主要这些树都是种在路边的。除了有点歪,把它扶正之后,重新栽也就行了。
但是陈山县就惨了。
瓢泼大雨的冲刷下,那些挖松的土全部沿着陡峭的山坡滚滚而下,一时间几条原本下雨时也清澈如明镜般的河水,通过这些人为的一松土,顿时洪流滚滚,泥沙俱下,山下流水的小溪也塞满了。
“听说他们要把小溪开渠呢。”
林炎城有原身的记忆,对种地倒是知道得很清楚,“他们开渠之后,再下几场大雨,估计河床得变高。到那时沿河的田一涨水就会变成了沙砾堆。原本的好田都种不了了。这谁出的馊主意。”
“不知道呢。”刘福生怀疑地看着他,“社长,你该不会是想提醒他们吧?他们不会领情的。”
林炎城笑笑,“没有。这些都是我个人的判断。还没影的事,估计他们也不会听我的。”
时间如梭,半年过去了,林炎城举办的怀江县红宝书大赛终于落幕。
得了奖状,这些HWB们的气焰似乎比以前更嚣张了,面对林炎城时都没有好脸色。反而当面问他,“主席说过,革命无罪,造反有理。你这位子什么时候给我坐坐。”
林炎城气笑了,“你都说了要革命,当然是你用真刀真枪过来抢了?难不成让我双手奉上送给你?”
“你等着,我一定会抢回政权,重新解放怀江县的。”几个HWB昂起头颅,手背在身后,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
刘福生担心他们会继续闹事,小声凑到林炎城身边,“主任,难道真的把他们放走?留着他们就是个祸害。”
林炎城转了转眼珠子,附手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刘福生惊讶地张了张嘴,“好啊,我马上去办。”
过了几日,林炎城再次召集HWB。
他表情严肃,手里握着十几封信件,“这次找你们来,是因为我收到一些匿名信件。上面说我们怀江县还有几个秘密点。从他们的信件中,我怀疑他们居心不良。现在我让你们去调查。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一个HWB头目接过信件,一目十行看了下去,眼睛都亮了起来,“是敌特份子的秘密聚点,你们要去这些地方,哪怕是掘地三尺都要给我查清楚。”
信里都写了秘密聚点,多半都是建国前被抄的旧宅,现在那些地方已经荒废了。不过也正是这些地方才更为可信。
HWB们兴致勃勃,“我们一定会找出敌特份子的藏身之处,还怀江县百姓一个幸福美好的家园。”
林炎城沉重地点了下头,又上前跟他们一一握手,“辛苦你们了。希望你们凯旋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