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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秘书,等空闲了,你一定要出去逛逛。这边东西看的人眼花缭乱,很多都不要票,买着买着就买多了……”杨晓卉略微心虚地解释着,她也知道这些东西看着有点多,不是一个没控制住就买这么多了。东西还一定得带回来,从明面上过一下,不然回江州后这些东西怎么拿出来啊,不得引人怀疑嘛,看着什么都没买,怎么回去了带了这么多的东西,从哪儿来的啊。
小周倒是没有多想,也挺理解的,一个小姑娘初到这样繁华的城市里,被这些不需要票的东西迷花眼也是正常的,本来还想劝劝她接下去不要这样大手大脚的花钱了,把钱花光了回家就不好交代了。又见她好像是知错了,就没有多嘴说什么,帮着把她的东西提回房间去了。
拿到房间了,小周不好多待,跟杨晓卉交代几句让她准时下去吃晚餐,就要走。
杨晓卉叫住他,从手里的袋子里拿出一盒饼干给他,“周秘书,这个你拿着和领导们一起吃。”
小周当然不会要人家小姑娘的东西,这饼干包装一看就不便宜,“不要,不要,你自己留着吃。我怎么能抢你一个小姑娘的东西呢,我还没那么馋。”
“我还有,不信,你看看。”杨晓卉真的把袋子拉开给小周看,这几天小周一直很照顾她,送他饼干做谢礼,她还觉得轻呢。
小周瞄了一眼,果然里面还有两盒,想了想就收下了,他们俩个在房间门口拉拉扯扯不好看,到时候他去买给家里人的礼物时给杨晓卉回一份就是了。
董明月洗完澡出来就听到说话声,探出头一看,原来是车间女工回来了,她正跟周秘书在门口说着什么。
董明月皱皱鼻子,她对他们在聊什么才不感兴趣呢,她对房间里一大堆东西倒是兴趣浓厚。
一个两个……这到底是多少个袋子啊,数的眼晕。绕是董明月这样家境优越的人,也没有奢侈到一次性买上这么多的东西。
就地上的东西还只是其中一半,另外一半让杨晓卉收到空间里了。
董明月挠了挠脸颊,看着她要对杨晓卉重新做评估了,她绝对不是表面看来这样平平无奇,她这次是真看走眼了。
真人不露相啊,是她想差了,人家摆明就是不缺钱的主,不是她之前以为的穷酸车间女工,这里董明月华丽丽的误会了。
杨晓卉其实挺缺钱的,空间里是有贵重首饰和金条,可是变现贬值,她舍不得啊,之前不是没想到已经有城市可以不需要票就可以生活了嘛,就没有想赚钱,导致她一直吃老本,以后她可要找机会赚钱了,不然都不能随心所欲的买买买,这简直是人间悲剧啊。
董明月其实很会做人,之前那是被杨晓卉气狠了才会失态,她要是想和别人交好,那可是手到擒来。
她这边对杨晓卉开始释放善意,不会再故意忽略她,杨晓卉那边很快就感受到了她的和解之意,也没有再针对她,俩人你好我也好,标准的塑料姐妹花情谊。
第33章
杨晓卉有点愁; 钱不多了; 这点钱买份体面的礼物是不够的; 看来要从别的地方想办法了。
有人就会说了一百二十元了; 买辆自行车都够了。真给买了自行车她就没剩钱了,没钱就没有安全感啊,而且光有钱还不行,得弄张自行车票; 这得多费心啊
还有葛红花知道她给自家哥哥买了这么个大件自行车; 以后杨建兵结婚会不会也要求她出钱买这买那啊; 得先留个心眼,预防这些事情发生。
手表的话,在这边买了,回去骗他们说羊城买的仿制品便宜一半还多呢; 他们又没来过羊城,怎么会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第二天杨晓卉跟招待所的服务员特意打听了一下,原来这个时候羊城就有卖古董的小集市了。
以前还是几个打游击的小摊子偷偷摸摸的摆着,东西也不敢多放,遇到督查人员立马抓起包袱皮把东西一收撒开腿就跑。后来不是开放的春风吹了些进来嘛; 慢慢发展成二三十个摊子固定摆放在街道上,督查人员也不会像以前那样追在屁股后面跑。
这个集市的位置离招待所不算很远,坐公交车二十几分钟就到了。
下了车,杨晓卉信心满满往前走。以前听人说过这个时代遍地黄金,遍地古董,就看你有没有抓住机会; 她现在不就来了嘛。
搞不好今天给杨建国买的订婚礼物,到了三四十年后,身价涨了百千倍,想着到时候他们惊讶万分的神情,杨晓卉真的觉得自己太好了,太善良了,有她这么一个妹妹是杨建国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至于她自己要不要买,那就再看吧,还有钱就买上一两样,没钱了就算了,反正也不指望古董发家致富,等古董升值时,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反正她没这个耐心等。
说道古董,她又想起杨爸爸的伤心事了。
自从杨爸爸发迹后,也跟着学人附庸风雅,想把自己也伪装成一文化人,于是买了不少据说是古董的瓶瓶罐罐装饰门面。他被人忽悠的就是一桶水的水平,杨妈妈你要跟她聊时尚啊,美容啊,那是一套一套的,跟她聊古董,那对不起了,完全不懂。
至于她就完全不敢兴趣,层次不穷的新产品源源不断的出现,买都买不及了,哪有时间关注这些,她没有这个文化底蕴。
然后有一天,杨爸爸得意洋洋的带着新认识的朋友来看他的宝贝收藏,那人也是懂一些的,一看吓一跳,买的那些个古董十之八九全是假的,剩余的真是真的,可是收藏价值不高。
那人隐晦的提醒了杨爸爸两句说古董是假的,杨爸爸多爱面子的人,买这些所谓的古董着实花了不少钱,以他的身价也很肉疼啊,本以为以后留给女儿也是一笔不菲的财富,可没想到全是假的。
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那些古董还是好好摆在专门的房间,每当杨爸爸状态不好时就进去看看,看到这些假货,出来后都会跟打了鸡血一样,最起码要把这笔损失先赚回来再考虑退休吧。
所以杨晓卉对买古董心情还是复杂的,一方面给杨建国选个以后能升值的礼物,另一方面也给杨爸爸争口气,看看他们杨家的人也不会总是买假货,她现在买的就是真的。
集市并不大,由二十几个摆在地上的小摊子组成,杨晓卉走马观花地看了一遍,也没什么特别看中眼的。
像这样没有目的的看选不下来,然后她就挑哪个摊子面前有人,就往那个摊子前凑。中国人普遍有种从众心理,总觉得哪里围着人,那里的东西肯定比别的地方好,要不人干嘛围那里啊,闲的慌啊。
杨晓卉是来买订婚礼物的,太大不好带的排除,不好看的排除,不喜庆的也排除,这个排除那个排除,弄的她根本就选不下来。
她经过一个摊子时,眼尖地发现一个颜色稍微暗沉的红碗,碗身上面还描绘着几道金边呢。这个好,喜庆,兆头也好,饭碗,饭碗,金饭碗啊。就决定买它了。
杨晓卉不走了,蹲在摊子前拿起红碗想再看看,没问题的话就买了。
“啪”的一声,她的手就被坐在小马扎上的摊主用蒲扇拍开了。
摊主一边扇蒲扇,一边像赶苍蝇一样对她说:“哎哎,买的起吗,买不起就到边上呆着去,东西掉在地上卖了你都赔不起。”
摊主平时守着摊子看人来人往的,久而久之就练出了一双利眼,他一看杨晓卉就知道这是从内陆来的土帽,没什么油水,哪里肯浪费时间跟她瞎扯。
所以说人都是先敬罗衣后敬人的,一个人要是身上穿的都破破烂烂了,谁还会把这个人放在眼里了。反之如果出门都收拾的光鲜亮丽,就算内在是空的,别人看在衣物上也会对你客气三分,因为摸不准啊,就不敢轻易妄动。
一般人被摊主这样嫌弃,不是羞愧的要跑,就是要叉着腰跟摊主吵吵,可杨晓卉两者都不是,揉着被拍红的手腕,不声不响地继续蹲着。
看她也没有打扰自己做生意,而且有这么个托在,反而会引客人来,摊主也就没敢杨晓卉走。
突然眼前的光线暗了下来,是要下雨了吗?
杨晓卉下意识得抬头向上看,原来是一个高大的外国男人站在摊子前,挡住了太阳,让她误以为要天暗了要下雨了。
哎呦,这是来肥羊了,摊主见了外国男人,眯缝小眼睛顿时笑得都看不见了,手里的蒲扇也随便往旁边一扔,拿起自己的小马扎就给他坐。
外国男人当然不坐了,那么小的马扎还不得坐塌了,他摇摇头示意不要。虽然语言不通,摊主也很会看眼色,把马扎拿回来坐在屁股底下,心里盘算着能宰多少钱,越想心里越是美滋滋的。
像他们这样做古董生意的,最喜欢就是这种外国客人,语言不通不要紧啊,人家大方,不斤斤计较啊。卖给同胞开个价格,总是砍价再砍价。外国人则不同啊,说一个价格人家不还价,要买就买,不二话,爽快。
外国男人拿着古董在手里看,摊主没有一点不耐烦,笑眯眯的看着,就跟刚才不让杨晓卉看,打她手的人不是他一样。
“********”外国男人指着一个花瓶对摊主讲。
摊主不懂外国话,挠挠头,想着应该是询问价格的意思,就比划了六十的手势给他看,比划完,也不管人家是不是听得懂,还说:“这个花瓶可是从前清流传下来的,少六十元不买。”花瓶是他在乡下花一元收的,卖六十不高,不然他靠什么吃喝啊。
外国男人比了个OK的手势,从皮夹拿出六十美元要递过去了,摊主看见六十美元都要乐疯了,虽然市面上人民币和美元的汇率比是1比1。5,但那是官方的,私底下黑市里美元可值老钱了。
这一天赚的都快抵得上半个月了,毕竟也不是天天能开张的,再加上刮风下雨不出摊的时间,这六十美元算多了。就这样摊主还要强装着冷静,不能让对方看出不对劲来。
这时有双白净的手突兀地挡在美元前面,摊主向前一看,是杨晓卉伸的手。
这个外国男人长的太高了,杨晓卉心里想着,抬起脸,一口流利的英语冲他说了出来,“这位先生,你要买的这个花瓶不值这个价格,我在旁边的摊位也看到一个跟这个长得差不多的花瓶,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她才不管这个花瓶和旁边那个花瓶收藏价值是不是一样的,反正在杨晓卉看来长的差不多,古董小白就是她这样。
总之要先搅黄了这门生意先,谁让刚才摊主得罪她了,还把她当成苍蝇赶,她可是很记仇的,这不就等到报仇的机会了嘛,也不枉费她等了小半个小时。
杨晓卉笑嘻嘻的对着摊主亮了亮小白牙,然后非常自然得把外国男人拐到旁边的摊子去了,摊主眼睁睁看着干着急,也不敢拦。
等到他看见外国男人爽快的付钱买了对面摊子的花瓶,心都在滴血啊。早知道这小姑娘不好得罪,肯定不会那样对待她了,可惜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杨晓卉把生意带来了,这边的女摊主很上道的优惠了一半价格,让杨晓卉花三十元买了一个和之前模样差不多的碗,只不过这碗上面的金边更多,看着更像金饭碗。
菲利普*霍尔是个美国人,职业是超市的老板。他父亲从祖父传下的一个小杂货铺做起,然后发扬光大,再传到他手里就已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