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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手中捧着轻纱长裙,走至浴池旁边,先把轻纱往浴池上一遮,再借着轻纱遮掩,替池中女子穿戴衣衫,口中犹然有言,“娘娘,你又独自一人喝闷酒了。咱们陛下也真是的,后宫虽有三千佳丽,可哪一个比得上娘娘,陛下竟然只将娘娘安排在六院当中,封了一个淑妃的名号……”
侍女名字,叫做愈芳,与这池中沐浴的娘娘,是亲近之人。
她说淑妃喝酒,显然是闻到了殿中漂浮的酒香。
淑妃轻轻穿上衣衫,妙曼身段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待到穿戴完毕之后,她伸手轻轻在浴池边按了一按,白浴池子当即沉入了大殿下方,池水从地底暗道流进宫中水道里头,“他不宠幸本宫,本宫正好落得清闲……”
愈芳撅了撅嘴唇,又道:“莫非天子身上有毛病,已经不能行人道之事了?”
所谓人道之事,便是那男女之事。
“若不能行人道,宫中那些皇子公主,又从何处得来?”
淑妃轻轻一挥水袖,神态慵懒,朝愈芳言道:“你下去备些酒菜,本宫要在这淑德殿中小酌一番。”
愈芳微微皱眉,又问:“娘娘不是喝过酒了么?”
闻言,淑妃神色已是有些不悦。
、第一百七十章:倾世皇妃,温泉水滑(2)
愈芳赶紧低下脑袋,躬身走出大殿。
整座淑德殿里头,只剩下南冥烈与淑妃两人。
淑妃嫣然一笑,脚步穿过殿中水雾,径直来到南冥烈面前,轻轻笑了一笑,问道:“本宫好看么?”
想必这女子,早已发现了南冥烈。
南冥烈如实答道:“好看。”
“我是皇妃,你闯入我殿中,偷看我沐浴,按律当斩!”
淑妃嫣然一笑,缓缓转过身去,自殿中一座梳妆台上拿起一柄扇子,往身前扇了扇,殿中水雾即刻间消散得干干净净,而她倾世绝美的容颜与身段也再无遮掩,完美无缺的展现在南冥烈面前。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南冥烈自纱帘中走了出来,竟坐到了那张梳妆台前方,言道:“今夜若能与淑妃共饮,哪怕让我死上千百次,我也心甘情愿。”
若按照常理,南冥烈本该在被发现之时,就赶紧闪身离去才对。可他今夜却在淑妃身上,感受到一股令他怦然心动的熟悉气息。
这等气息并非男女之欲,却比之男女之欲更有吸引力。
“只有大夏天子,才能与我同桌共饮,公子莫非是想要谋朝篡位,坐上大夏皇位么?”淑妃伸出纤纤细指,拿起梳妆台上一支眉笔,淡扫蛾眉,又道:“本宫曾经见过南冥公子的画像,本以为公子是天下少有的正人君子,唉……”
“未想到我竟这么出名,娘娘久居深宫当中,都见过我的画像。”
南冥烈哑然失笑,他坐在梳妆台前,与站在旁边的淑妃相隔不到一尺,鼻间能闻到淑妃身上淡淡清雅的香味。
“天下间大儒只有区区数十人,王志熙身死魂灭之事,早已传遍了天下各国。而剑宗掌门之女师道蕴则把公子的相貌画了下来,带回剑宗当中。不料这画像却被师道蕴的至交好友纪汀云见到,她将公子的画像临摹了数张,带回稷下学舍。”
淑妃温婉一笑,只轻轻一摇头,湿漉漉的长发水迹转眼消散,如云秀发瀑布一样吹在肩上,“稷下学舍是竹林七贤创办,学舍中多的是能书善画的书生,他们将你的画像画了无数张,使之遍传天下,借此宣扬儒门风骨……”
言罢,她从梳妆台下抽屉打开,拿出一张裱好了的白色画纸。
画质之上,霍然就是南冥烈相貌。
果真惟妙惟肖,恍若真人。
“看来稷下学舍那些书生,倒也不算是不学无术之辈!”
南冥烈自嘲一笑,他也不曾想到,自己竟如此有名,却更不曾料想到,大夏皇朝的淑妃娘娘,竟会与一个偷窥她沐浴之人言笑晏晏,侃侃而谈。
“公子身为周国太子太傅,又修成了儒门浩然之气,理当熟读儒门五经。道曰:非礼勿视……”
言及此处,淑妃神色微变。
此刻殿外已是传来了一阵琐碎的脚步声,显然是那愈芳领来了酒菜,正往大殿走来。
“今日天子召见公子,想必是有要事相商。”
、第一百七十章:倾世皇妃,温泉水滑(3)
淑妃轻吟一声,竟伸出纤纤玉指,拉着南冥烈手臂。陡然一股清风,出现在淑妃脚底,载着两人翩翩飞起,穿过大殿纱帘,转眼间飞至南冥烈先前迷失了方向的牡丹园林之外,“这牡丹园林一半在正宫,一半却入了后宫。公子下回进宫之时,可莫要走错了……”
寥寥数语之后,淑妃将前往天子所在的太极殿方向与南冥烈说了一说,再自衣袖中掏出一方手帕,递到南冥烈手里,“公子迷路之后,能与本宫相见,说明你我有缘。这一方手帕你且收着,等你下回遇到万年公主,只需将这手帕给她,她自会带你来此。”
南冥烈轻轻一点头,转身朝太极殿走去。
淑妃轻盈微笑,转身走进了牡丹林中,身段飘渺,竟衬得满园牡丹黯然失色。
“紫色火莲花!”
南冥烈将手帕展开,只见这乳白色帕子之上,竟绣着一朵紫色火莲!此等火莲,与他肩上火莲竟一模一样。
这一刻间,南冥烈恍然回想起淑妃大腿上那朵紫色花瓣。
“难怪我总觉得,这淑妃身上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深深吸引着我!想必她大腿上那朵紫色火莲花,必是紫极苍炎火所化!”
南冥烈念头狂转,心中暗忖道:“她说只需将手帕给万年公主,就能再与她相见,莫非今日我与万年公主之事,全都在这淑妃的探查当中?皇宫宽达十里,这牡丹园与宫门相距五六里,淑妃位于淑德殿中,竟对宫门发生之事了如指掌,此人修为只怕不在吴长云之下!淑妃明明发现了我在偷窥她沐浴,为何任凭我盯着她看?”
正当南冥烈思量之时,胡不归领着一队宫中禁卫军,自长廊尽头鱼贯走来。
“南冥太傅有礼了!”
胡不归身上金甲一抖,雕塑一样站在南冥烈身前,“本将正要去牡丹园中,将南冥太傅带出来,未想到这牡丹园果真困不住南冥太傅。陛下已在太极殿上书房中等候多时,南冥太傅请随我来。”
皇宫殿宇楼台错综复杂,走了整整一炷香时间,才到上书房外。
夜色之下,牡丹园处升起一片火光。
南冥烈蓦然转身,隐约能从夜风当中,问到夹裹着牡丹香气的烟火味。
“陛下说这牡丹园困住了南冥太傅,不如毁了……”
胡不归凛然道出一句,伸手推开上书房殿门,“南冥太傅里边请。”
宫中摆设,简单华贵。
唯有天子住所,才能将简陋与华贵融为一体,处处透着奢华,却处处看似装饰简单。
“赐座!”
上书房里头,摆着一座屏风,大夏天子就坐在屏风后面。
待到内侍太监搬来椅子,南冥烈坐好之后,大夏天子才再度言道:“你周国御史中丞南冥凰受周天子之令,来我大夏提交国书,说是要替周国太子周冲求亲,娶我大夏万年公主为妃。国书在此,南冥太傅可先看一看,再与朕说说周国太子周冲品行如何,德才如何,心性如何……”
南冥烈接过国书,略略一看,见国书上果真是大周天子的笔迹,当下言道:“此乃国事,本官未得周天子谕令,不敢妄言。”
“国事么?”
大夏天子沉吟一声,语气猛然一变,再道:“国事不可妄言,那朕就与你说说家事。今日你在牡丹园迷路,闯入了淑德殿中,恰巧淑妃正在沐浴。能看的,不能看的;该看的,不该看的,你都看到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天子家事,纵横之术(1)
第一百七十一章:天子家事,纵横之术
沛然杀机透过屏风,充斥着整座上书房。
大夏天子此话无异于在告诉南冥烈,他实力高深,神念能罩住千丈之外的淑德殿,将殿中发生的一切,尽看在眼中。
“大夏天子贵为一国之君,他若想要杀我,只需一声令下,我早已失了性命!”
南冥烈微微定神,已是想到了这一点,知晓大夏天子虽有杀机,却无杀心。
上书房中,内侍太监早已退去。
大夏天子身边,竟无宫中侍卫守护。
可南冥烈却能感觉到一道道似有若无的气息,盘横在上书房各处角落中。显然有不少实力强横的高手,隐藏在暗处护卫着皇帝。
在南冥烈坐着的地方之前,摆着一张桌子,桌上燃着檀香,放着一个茶壶几个茶杯,以及一些罕见的果品点心。
“天子无家事!”
南冥烈昂然坐在桌前,端起茶盏倒上一杯,摇头闻着茶中清香,再道:“儒门有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夏天子是为大夏国主,牧守一国百姓,宫中之事亦算是国事。本官并非大夏官员,在未得到大周天子谕令之前,不可与陛下谈论大夏国事。”
“国有国法!”
大夏天子隔着屏风言道:“南冥太傅身为异国一品高官,却在大夏皇宫中闯入淑德殿,冒犯了我大夏皇妃,此乃大不敬之罪,当择日处斩。”
南冥烈回答道:“陛下严重了,本官闯入淑德殿,只因万年公主将我带进了牡丹园林中。陛下若要给我定罪,还请先处斩万年公主,本官才会心服口服。”
“好一张伶牙俐齿!”
大夏天子道:“朕听闻儒家有纵横之术,能借着一条三寸不烂之舌,将死的说成活的,活的说成死的,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可惜我大夏国中,并无儒门大儒,不然定要招来大儒,与你辩驳一番。”
南冥烈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轻轻摇了摇头,道:“陛下言重了,儒门大儒不侍奉君王,只开启民智教化万民。”
诸如大儒,大多会钻研学问,滋养一身浩然之气,极少有人会在朝中供职。
大儒王志熙虽是大周国人,可他生前也只在皇城外创办了嵩阳书院。
竹林七贤,乃是七位大儒的统称。
这七人以纪风岚为首,在大魏皇城创办了稷下学舍,可却也未曾入大魏皇城做官。
书房杀机,越来越盛。
大夏天子沉默半晌,才徐徐言道:“就算大儒不入朝为官,朕招他进宫,他怎能不进?”
“儒门有风骨!”
南冥烈傲然抬起头来,盯着屏风后面那道伟岸的身影,气势不弱半分,“道曰:士可杀,不可辱。”
“哈哈哈哈哈……”
大夏天子陡然狂笑起来,笑声如雷,震得屏风左右摇曳,震得桌上茶壶茶杯哐当作响,“你妄自闯入后宫,冒犯了朕的皇妃,难道还是朕错了?”
“这大夏天子,好深的修为!”
、第一百七十一章:天子家事,纵横之术(2)
南冥烈心中暗凛,盯着杯中泛起波澜、不断颤动的茶水,再道:“陛下无错,本官也无错,错在万年公主,不该将我引进牡丹园林。”
“这万年公主,是我掌上明珠,我怎能用国法来处置她?”
大夏天子亦是屈身坐了下去,弥散在上书房中的杀机亦是渐渐消散。
他在说起万年公主之时,语气异常柔和,竟不用“朕”来自称,反倒是像凡俗家中长者一般,自称为我。沉默了片刻之后,大夏天子再道:“此事暂且不提!朕问你,周国太子周冲如何?”
南冥烈轻轻摇头:“陛下只怕问错人了,我与大周太子,并不是很熟。”
“你是大周太子太傅,是周冲的老师,如何不熟?我赤天太本是一个无分的私生子,此生披荆斩棘,勇往之前,在大夏国中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才夺回了本该属于我的皇位。万年是我掌上明珠,虎父无犬女!若周冲是不学无术之辈,我家虎女怎能嫁给犬子?”
大夏天子霍然起身,推开屏风,走至南冥烈桌前坐下,亲手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