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终于回过味儿来的老奎奴立刻将脸掉向一边,以免海普看到他脸上那股气苦的神情,他实在没有想到,格里菲利说做就做,这扮傻子的时机和技巧,就连鬼精的老奎奴,一开始也被绕进去了。
“只是,苦了你了少爷!”闻着满车厢的骚臭味,看着斯德曼已经流到胸前的口水,老奎奴默默地在心里安慰着他。
海普见老奎奴久不出声,再看看格里菲利的模样,他那颗心渐渐沉了下去。刚才,他送别了耶利亚后,一路上他可是追着血迹赶上来的啊!试想一下任何一个正常人接连经受这种怪病的非人折磨,也会变成一个不正常的人!而格里菲利变成一个傻子,也不是不能想象的事实。
看着前两日还与自己亲密无间的侄儿现在变成了这幅模样,海普不仅悲从心起,他红着眼眶和老奎奴一起,替斯德曼仔细擦拭身体,最终,一颗热泪还是滴落了下来,落在了格里菲利的胸腔上,只为那陌生而熟悉的亲情!
斯德曼家族的小少爷傻了!这个消息在老奎奴并没有刻意的隐瞒下,通过前来诊治的维尔和几位宫廷法师的口,迅速流传到了整个队伍中。
相比于群情激愤,高呼着要杀回暗黑之地替斯德曼少爷出气的剑兰骑士团的人,黑甲骑士们在听闻这个消息后始终冷着一张脸,就像是行走于阳光下的一块坚冰。不为qing动,不为义气。仿佛出了杀戮,再难在他们脸上找到一丝别样的情绪。
天气晴朗的时候,老奎奴仍然会背着格里菲利在马车外溜达一圈。这是格里菲利事先就要求好的,只是为了使他苍白的有如死人般的脸庞多晒一晒阳光。趴在老奎奴肩头的格里菲利挂着痴痴的笑容,偶尔也会“哼哈”出声,然后,一圈还没有溜达完他就睡着了,口水一直流到了老奎奴的脖子里。
“格里菲利少爷真的傻了!”每一个见到这幅场景的骑士们,将心理保留的一丁点儿疑惑和侥幸抛掷开,想起初次见面时彬彬有礼谈笑风生的少爷,在短暂的同情过后,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看向了身后,身后那已经成为一个影子的阿尔魁斯山,眼神愤恨!
就连很少表露情绪的黑甲骑士们,看着场中的老少二人,眼神迷茫。而后,他们也会不经意间回头一蔑,饱含杀气的目光仿佛割裂了巍峨的阿尔魁斯山,直接在某个暗黑种族的身上无形的杀戮!
只是,他们谁也想不到,蛇族,被一个巫妖凭一己之力,屠杀殆尽。
第二十九章 迟来的真相
尼德帝国京都罗奈歌城位于琴嚓尔平原的南部与比利尤斯山脉交界的丘陵地带,高大的比利尤斯山阻挡了不少南部的热浪,而北部雪原上的冷风越过千万里吹到这里时,少了一股凌厉的寒意,增添了一丝诱人的凉爽。
可以说罗奈歌城虽不是四季如春,但至少整个秋夏之季成为了神圣联盟南部贵族们消暑的好去处。一时间本就繁华的京都更显鼎盛,酒店旅馆爆满不说,各条通往京都的马路上更是车马不息,稍微有点闲钱的人像嗅到了美味的苍蝇,络绎不绝地从四处赶来。商人们搂着沉甸甸的口袋的同时,在心里盼望这个夏天能够长一些才好,诅咒着让该死的冬天见鬼去吧!
而血玫瑰高飒的死,可以说让京都的百姓对格里菲利,这个昔日的京都八恶又恨又爱,但是不管怎么说,斯德曼家族的继承人虽然够混蛋,但是还没有从根本上影响他们的生活,而血玫瑰高飒这个心腹大患一去,多年来一直笼罩在帝都百姓头上的阴惑也就随之消散。
现在在帝都的酒馆中,听呤游诗人传唱着格里菲利斩杀高飒的英雄事迹,已经成为了最新的时髦,天知道他们是怎么编出来的,但无一例外,每一次唱完后,都会传来山呼海啸的喝彩声:
“格里菲利,第九骑士!”
“格里菲利,帝国英雄!”
随着气氛的热烈,人们在把大把的铜币砸向呤游诗人之后,再也按捺不住内心激动的他们,干脆走上街头大声呼喊着英雄的名字开始游行。
而呤游诗人则闷声发财,一边捡着地上的铜子,一边在心里寻思着下次要不要加点情节进去,比如,给恶魔高飒安排一条骨龙,而后英雄格里菲利连骨龙一起杀了,这样想着某个呤游诗人已经得意的笑了起来,“我真是个天才!”他仿佛看到无数的铜子劈头盖脸的朝他砸来,不,里面还夹着金币。
当帝都大街小巷都充满了“格里菲利,第九骑士”的呐喊声时,又有谁还记得他曾经是劣迹斑斑的贵族少爷呢?
当结果太过于华丽时,他足以掩盖过去那些丑陋的斑茫。
在帝国太需要英雄的时候,格里菲利做到了,因而,他将受万民拥戴。
这是属于英雄的时代。
城市中一片忙碌,帝都所有的临街建筑上都披红挂绿,彩旗飘飘,罗奈歌,将以最隆重的仪式,迎接英雄的凯旋。
在帝都东南的第三大道上第四骑士府里,却是一幅愁云惨雾景象,面对母亲不明不白的横死,康朵哭得的昏天暗地,死去活来,乌尔萨在安排了妻子下葬后,也是一个人关在书房中闭门不出。
薇儿给躺在床上整整几天不吃不喝的康朵勉强喂了几口莲子羹,凯琳见小姐有了点精神,从怀里掏出一个深蓝色的耳坠递给康朵,“我回来的那天,夫人刚从宫里回来,她让我把这只耳坠转交给你,晚上,夫人就出事了,呜呜…”凯琳说着已经泣不成声,那一天,她明显感觉到夫人心里有事,只是刚刚长途跋涉回来的她太过疲乏,没有留心。
康朵看着左手上的耳坠,右手已经扶上了右耳,那里也有一颗耳坠,那是,高飒临死前给她的。她把耳坠取下并放在一起,一模一样。
两只分别了二十年的耳坠,这一刻,终于重逢,只是他们的主人都不在了,那莹莹的蓝光,流淌的是忧伤么?
“为什么,她们,都要给我一只耳坠?”虽然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但是康朵,她还要找父亲问个明白,她有太多的不明白。
…。
“高飒,真的是斯德曼家族的那个混蛋小子杀的吗?”丧失爱妻之痛的乌尔萨,人明显憔悴了一圈,看着康朵摆在桌上的那一对耳坠,心里明显一痛,他没有回答康朵的疑问,而是要确认高飒到底死在谁的手上。
“是的!”康朵的声音冷的不带一丝亲近。
“不是你杀的?”乌尔萨好像有什么顾忌,再次确认。
“我没来得及。”康朵的心里已经开始隐隐作痛,在答案即将揭晓的时刻,她竟然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乌尔萨的双手轻拂过那一对晶莹剔透的耳坠,眼中有那么一丝不甘,有那么一丝屈辱,这才抬头定定的看着康朵,看着这个自己亲手教会她骑马拉弓射箭的女儿,纵然万分不舍,他也不得不割断心里那最后一根弦,他闭上眼睛,垂头。
“高飒,是你的父亲,你的亲生父亲。”
康朵惊恐的张大了嘴巴,她一直以为,高飒只是母亲的情人,贵族间的子女在未出嫁前有一两个这样的情人也不足为奇,她猜中了开头,却没猜出结果,结果是,高飒确实是伊莲娜的情人,而她,正是他们爱情的结晶。
“你骗人!”康朵一把把桌上的耳坠抓在手里,她觉得这幅耳坠是如此的肮脏,她想把它们丢出去,最终,换成一声歇斯底里的嚎叫。
“你知道,作为一个父亲,面对被他辛辛苦苦抚养了二十年的女儿,突然告诉她,你不是我亲生的,这句话,我就这么好说出口么?”乌尔萨沉声道。
是的,同样是父亲,高飒情愿自己受伤也不愿意靠红荨来伤害康朵,康朵犹记得,高飒临死前的眼神,是那样的温和,那样满足,他纵然死,也不愿伤害自己啊。
“你母亲是个魔法师,这你是知道的,年轻的时候,她曾在迪亚克峡谷的‘贤者之城’短暂修习过魔法,在那里结识了同样游学过去的高飒,并一起参加了当年对兽人的战争,都是年轻人的他们在战斗中产生了好感,就有了你。”
“战争结束后,伊莲娜本来要跟高飒私奔的,只是,高飒是帝国名门之后,那样的话,就是叛国,伊莲娜的家族将会遭遇毁灭性的打击,为了家族的存续,你母亲送给了高飒一只耳坠,以物寄相思。然后,在家族的强迫下,嫁给了主动上门提亲的我。”乌尔萨说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仿若,能娶到伊莲娜是最幸福的事情。
“那你为什么要我护着帅旗吸引高飒,你想让我们父女自相残杀么?”话出口后,康朵就后悔了,一想起父亲这么多年对自己的关爱,他怎么也可能忍心做出这种事,更重要的是,父亲,是个真正的骑士。
“哈哈…”乌尔萨怒极大笑,“康朵,你知道吗,你跟你母亲伊莲娜一样狠心。”
“这么多年,我自问待你视如己出,待你母亲更是无所不从,可是,你可曾见你母亲对我笑过?”
是的,以前懵懵无知的康朵,一直以为整天冷着脸的母亲,那是她的本性,那里知道这中间还有如此多的故事,整个骑士府中,她是唯一见过母亲笑的人,而每一次,都是她问母亲为什么只带一只耳坠的时候,现在康朵才知道,原来那不是笑,那是母亲为了掩饰,掩饰她一直未曾断过的相思。
“好吧,今天我就放弃一个男人的尊严,给你说个明白。”再无顾忌的乌尔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高飒这些年像个疯子一样,吞了帝国差不多四分之一的城池土地,比利犹斯山脉以南到处都弥漫着硝烟,无数帝国的臣民家破人亡,他目的只要一个,攻破比利犹斯山口,杀到罗奈歌颠覆帝国后带走你的母亲,因为只有帝国不存在了,你的母亲才会跟他走,你的母亲显然也知道高飒的目的,只是怎么能看着无数百姓为她而死,又怎么忍心看着高飒成为一个杀人魔头,或许,还有一点点担心我,担心我败在高飒手下身败名裂,所以她给我写了信,让我把你交给高飒,如果我不同意,她将从秘星之塔上跳下来。”
乌尔萨说着看了康朵一眼,接着道:“在很多年前,纵然她怀有身孕我依然选择了她,在很多年后的那一刻,在你跟她之间,我还是选择了她,我给高飒去了信,告诉了他你的存在,我知道,当他面对你时,作为大陆巅峰强者的他,一定能感受到你体内流动着他的血脉,就这样俘获你,总比让你最终知道真相叛国要强,这就是整个事件的真实情况,你知道吗康朵,作为一个骑士,为了平息争端维护和平,我竟然只有把辛苦养育了二十年的女儿给送出去,你以为,我比高飒好受吗?”
康朵紧紧咬住了下唇,眼中泪光闪耀,“不是,不是这样的,这不是真的,你骗人。”
乌尔萨凄然一笑,不再解释。
“如果,我一开始告诉你,高飒是我杀的,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真相?”本打算离开的康朵,在门口突然问道。
“是。”乌尔萨毫不迟疑的答道。
“为什么?”
“没有谁比我还清楚,你性子有多么的刚烈,与其让你背着杀父的罪名自我折磨死去,不如瞒着让你在猜疑中活着。”乌尔萨平静的说完。
“你知道吗,父亲,比起亲手杀了高飒,现在的我更痛苦。”仿佛又看到了格里菲利斩向高飒的绝命一剑,这个时候的康朵只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她在心里嘶喊,为什么,偏偏是你啊。
情愫初开的康朵,面对杀父的恋人,这种痛,你体会的了么?
乌尔萨不懂,他根本就不知道心高气傲的康朵跟京都败类格里菲利已经暗中有了一腿,他站起来拉住了掩面欲去的康朵,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