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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特顿时两眼冒火,紧紧的握着红荨喊出一个字,“追!”
一众人在凯特和埃弗雷的带领下刚跑到村口,就被拖着狼牙棒的半兽人酋长拦阻了去路,“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嗷,天哪,别跟我说要去跟蛇族人拼命,好吧好吧,如果是这样我免费提醒你们一下,你们这群垃圾只配给黑潭沼泽当肥料。”
“黑潭沼泽?”埃弗雷大惊失色。
“嗯哼!”半兽人酋长满意的扛起了狼牙棒,“我看你们还是赶紧回去找援兵去要好,如果顺便把报酬带来,我免费安排人给你们当向导,当然,要赶在蛇族人把那些‘点心’吃完之前。”
凯特与埃弗雷互望了一眼,黑潭沼泽毒雾丛生,里面的陷坑恶兽不计其数,他们别说救人,走不走的进去还难说。
就在凯特与埃弗雷商议准备迅速离开回国求援的时候,半人酋长又拦住了他们,“我们的潜伏者在山坡的那边发现了一些马匹,当然,现在成了我们部落的财富,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交换,你看,我是多么的急人所需。”嘎乸说着直直的盯着凯特手中的红荨,毫不掩饰自己贪婪的目光。
“你想要红荨?”凯特举起手中的红荨,脸色冷厉。
“不不,这把剑太恐怖了,是的恐怖,我能预感它会给我的部落带来灾难。”半兽人酋长从来不是个傻子,这怀璧之罪的道理看来还是懂的,“我是说,我们的战士需要武器铠甲,虽然昨天缴获了一批,但是远远不够,你看。。。”嘎乸的目光已经瞅向了埃弗雷那身漆黑的图门铠甲。
为了能更快的回去,为了能救回他们的兄弟,在场的人类战士毫不犹豫的褪去身上的铠甲,着底衣佩剑,跨上半兽人战士牵来的血玫瑰兵团的战马,踏上了漫漫的归国路。
“格里菲利,我的第九骑士,你一定要活着啊!”凯特跟埃弗雷一马当先,纵马跑出了村子。
待留宿在村子的人类一个不剩的走完后,嘎乸一时无所事事的逛出村子,看着花圃中的那一滩血迹很是发了一会呆,心里寻思着难道部落里还有那个刚成年的处*女自己不知道,昨夜在这里寻欢被糟蹋了?这样想着心里就火大,决定回去把所有的女人集中起来用胯下凶器逐个验证一番,免得又有漏网之鱼。
第二卷在黑暗中绝望挣扎
第十九 京都红旗
第十六章。京都红旗
比利犹斯山脉东西走向,盘踞在整个美尼德帝国腹地,所以又被帝国民众成为中央山脉。
神圣历2012年夏,一群从暗黑之地逃出来的骑兵,身着深蓝色骑兵底衣,骑乘南部的佩罗以撒战马,二百余人几乎人人带伤,狼狈的驶进了中央山脉最靠近暗黑之地的一个边防驿站,在驿站值守士兵嘲笑的口哨声中,艾弗雷把手中的徽章扔给了一个年纪稍大的士官手里。
“狮心皇冠徽章?”这位士官的年纪显然与见识成正比,他当即半跪于艾弗雷的马前,“殿下,有何吩咐。”
“带人前面鸣号开道,速速护卫我们回京!”艾弗雷说着与凯特翻身下马,走进驿站看向了驿站墙壁上那一面面颜色各异的旗帜。
在美尼德帝国任何一个驿站里,都会随时准备着几面旗帜,用来一路传报前线最新的消息,本着报喜不报忧的原则,这些旗帜更多的意义是用捷报来鼓励帝国百姓的士气。
每一面旗帜都代表了不同的意义,深蓝,代表战局胶着;浅黄,代表小胜,橙色,代表取得局部胜利,而红色,则代表取得决定性的胜利,代表着大胜。
当看到艾弗雷扛着那面红色的旗帜出来时,这位士官已经把眼珠子瞪出来了,要知道美尼德帝国南方战场上至从有了血玫瑰高飒这一敌对统帅后,别说红色,就连代表小胜的浅黄旗帜也很少往京都送。要不是看在那块狮心皇冠徽章上,士官一定会把他们当疯子哄出去。
“出发!”艾弗雷一声高喝后,扛着鲜艳的红色大旗一马当先,人生一世能扛着昭显胜利的大旗一路回京,这是何等的荣耀,是以他的脸已经激动的比红旗还要艳丽。
“嗡…。”揭示胜利的号角在他们身边奏起,一路奏向东北的罗奈歌。在奥苏帝国这十几年近乎疯狂的征战下,美尼德帝国的百姓无时无刻不笼罩在战争的阴影中,连续被破城失地,让他们对帝国那些只懂得优雅的骑士们失去了信心,如果那一天奥苏帝国的重甲兵团攻破了比利犹斯山口,剑指罗奈歌沿途的关隘城池,他们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是以当血红的旗子所到之处,受到鼓舞的百姓领主们举城欢庆,一路畅通无阻,南方大胜的消息已经像一阵风一样刮向了罗奈歌,刮向了帝国全境。
这面旗子就像一场及时雨,及时的浇灭了美尼德帝国民间对统治者不满的情绪,换句话说,帝国太需要一场需要用红色旗帜彰显的大胜了。
连续的四天四夜,凯特和艾弗雷换马不换人赶向了罗奈歌,不是他们邀功心切,而是,他们的战友,他们的兄弟落到了蛇人的手里,他们必须把这个消息最快的报回京都,一起跟随凯特从暗黑之地撤回来的战士们大多人人带伤,早已经不住长时间的骑乘,纷纷在路途中倒下,就是凯特和艾弗雷,也是靠着意志在支撑,属于骑士的意志。
帝国京都罗奈歌高大雄伟的城墙已经遥遥在望,午后的阳光是那样的刺眼,耀得艾弗雷眼前一阵阵发黑,他的身体整个附在马背上,他的手仍然紧紧握着旗杆,“这是属于我们的荣耀,我一定要把红旗送进罗奈歌。”下一刻,马奔腾,旗飞扬,马上的骑士却已经神志不清。
当这面红旗飘扬在罗奈歌南大门外的一个土坡上时,两队红甲黑马的皇家禁军放马出城,在百号齐鸣中,护卫着凯特和艾弗雷驶进了罗奈歌。
从南门路到帝国军部的道路早已禁止通行,闻讯赶来的京都百姓,守候在大道两侧,当那昭显胜利的红旗一进城门,顿时欢呼如潮,在如雷的掌声中,早已昏迷的艾弗雷一头从马上载了下来,凯特及时弯腰伸手,从凯特手里接过了旗子,一刻也不敢耽搁,纵马驶向了帝国军部。
“帝国,太需要一场大胜了。”帝国军务大臣米斯利公爵,端坐在军部首席,对着部下喋喋不休讨论这场大胜的真实性如是说道。也怪不得这群将军参谋们质疑,帝国军部到现在没有得到南方战场上关于胜利的任何只言片语,根据惯例,如果有大胜,一定会第一时间用魔法传讯,而不是扛着红旗一路飞报。
这位年过六旬的军务大臣,至从十五年前从修斯特尔公爵手里接过了军部后,就没过上一天的舒心日子,南疆被血玫瑰高飒搅得一塌糊涂,可以预见,当奥苏大军攻到比利犹斯山口的时候,就是他人头落地的时候。
凯特在帝国军部门口跃下,执旗向着等候在门口的米斯利公爵半跪行礼,“帝国子爵,第十二骑兵团第八纵队长凯特,向您报告,南疆。。南疆大胜…”身负重伤的凯特,凭着一股意志苦苦支撑到现在,再也坚持不住了,他一把解开背在身后的一个黑布包裹,推到米斯利面前,就在军部门口昏厥倒地。
在安排人把凯特抬进去休息后,米斯利公爵在军部大堂当着众属下的面打开了包裹。
这是一把短剑,黑龙皮做的剑鞘上铭刻着一朵朵猩红的玫瑰,剑柄上雕刻着两只纠缠扭转的狱凤,在护手上弯曲虚张的头部诡异而神秘。
“停下,你不要命了。”一个军部参谋拿起短剑,刚准备试图拔出来,就被米斯利喝止。
“红荨!”
“血玫瑰高飒!”
事实证明,军部并不是都养着一群饭桶,有几个当年在南疆战场与血玫瑰交战过的将军一眼就道出了‘红荨’的来历,再看看米斯利那一张因为兴奋、激动,而呈现出了那一脸病态的红晕,军部大堂里所有的人捂住了嘴巴,把跳到嗓子眼的心给按了回去。
神器‘红荨’在这里,那么血玫瑰高飒的下场已经不言而喻,杀死了高飒,对逐渐颓靡的帝国军部来说,远比消灭成千上万的敌人还要来的有意义,他们可以预见,在缺少了高飒的道拉斯战场上,敌方还有谁能阻挡第四骑士乌尔萨的锋芒,别说收复失地,就此一举攻克敌方的纳纶要塞,把战火烧到奥苏帝国的腹地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事关帝国利益,米斯利大公再不敢迟疑,匆匆用黑布卷了红荨赶往皇宫。
威严而富丽的皇宫中,美尼德帝国皇帝尤钦茨十二世斜靠在龙椅上,枯槁的面容上两眼微眯着,花白的头发没有一丝光泽,连带头上的皇冠也跟着黯然失色,他抽了抽塌拉的嘴角,睁开浑浊的眼睛扫视一圈周围的大臣,眼光最后落在面前的‘红荨’上。
“说吧,红荨怎么会落在你们的手上,而乌尔萨刚刚传回消息,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尤钦茨的声音虽然充满着一股老人味,但无形中散发的威严,让台阶下的一众臣子纷纷肃目垂首,不敢直视。
很难想像,龙椅上这个行将就木,在尘世间苟延残喘的老人,年轻的时候曾经单枪匹马生撕过一只成年的奇美拉。
一众大臣都把目光看向了龙椅台阶下的两个年轻人,凯特和艾弗雷。他们在牧师施展了回复术和坚韧祷言后,就立刻被传唤到了宫里。
凯特与艾弗雷互望一眼后,双双上前跪下,由对文学有着极高天赋的艾弗雷开始诉说整个事件的经过,当然,结果实在太过华丽而且无可更改,这过程吗,自然要花团锦簇的修饰一番。
他们把被乌尔萨逼着面对血玫瑰说成了,为了帝国利益甘愿牺牲自我而悍然不惧;把怯阵逃跑说成了诱敌深入,在运动中消灭敌人;然后在主将战死后,一致推选既有敏锐军事才华的格里菲利为统领,在他的带领下他们把血玫瑰引到不归峡谷,如何排兵布阵,如何利用地势伏击血玫瑰,最后众人奋不顾身,齐声高喊“为了帝国,为了荣耀”用人数堆死了精锐的血玫瑰战士,而高飒在斗气耗尽之后,被格里菲利一剑割下了头颅。
在艾弗雷声情并茂的诉说中,至始至终都没半兽人什么事,不对,是压根就没碰到半兽人。在神圣教廷日渐势大的神圣同盟,任何理由下与暗黑种族的合作都会被打上异教徒的标签,虽然现在美尼德帝国并不是十分忌惮神圣教廷,但是谁知道以后呢?要知道教廷总枢金刚山十字架上的火焰可从没熄灭过。
当然,尤钦茨陛下包括一众大臣都是老成了精的人物,他们心里都清楚,凭他们糊拼乱凑的杂牌军团怎么也不可能奈何的了血玫瑰,要不然面对精锐的沧澜兵团,血玫瑰早死十次八次了,不过眼前的‘红荨’可是铁的事实,就任艾弗雷吹嘘的天花乱坠,也不点破,对他们甚至整个帝国来说,过程并不重要,哪怕是你把自己吹的天神下凡神魔附体都可以,骑士也是艺术的一种体现,艺术不是允许夸张吗?
他们只要结果,结果是高飒死了,这就够了。
当最后听到是帝国外交大臣,修斯特尔公爵的孙子杀死了高飒后,一众大臣都用羡慕加嫉妒的眼光看向了缩在人群中的老斯德曼,如果不是皇室子弟埃弗雷言之烁烁,一口咬定是格里菲利杀了高飒,他们有理由相信绝对是老斯德曼的儿子,格里菲利的父亲,帝国第二骑士德龙裴隆暗中出手相助。就连尤钦茨陛下都特意望了一眼,眼神玩味。
事实上这位在帝国朝堂上矗立了四十年未倒的老公爵并没有领会众人的厚待,等艾弗雷话音刚落,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越众而出,不顾礼仪直接拉住凯特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