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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陆瑞兰,给老娘出来!”冲在最前面的差婆对着陆瑞兰兜头就是一个耳刮子。吼道:“谢大丞相厚道,不让你滚钉板!但是民告官,而且是告自己的亲戚,你不吃点儿苦头老天也不容你!”
陆瑞兰出生五相世家。从小到大养尊处优,哪怕近一年来家世陡变,但因谢东篱对她容忍三分,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地位和身份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以至于在频频失利丢脸之后,铤而走险、破釜沉舟。居然想出了去大理寺状告谢东篱的昏招!
陆瑞兰这时悔得肠子都青了。
被差婆一个耳光扇到地上,连牙都被打掉两颗,左边脸迅速肿了起来。
她趴在地上气喘吁吁地道:“我表弟是大丞相!你们不能抓我!我养他长大,他不会这样忤逆不孝!”
“陆瑞兰,你记性真不好!现在记得你表弟是大丞相了?你削他面前,毁他名声,甚至去大理寺告他的时候,可有想过他是你表弟?!”那差婆呸地一声,将一口唾沫吐在陆瑞兰身上,大手一挥。“带走!”
另外几个差婆已经围了上来,拿着绳子将陆瑞兰捆得结结实实,又给她上了枷锁,往她嘴里再塞了麻核,推推搡搡将她推出了门。
陆瑞兰嘴里被麻核刺得到处是血,痛得眼泪直往下掉。
大理寺的差婆带着她从他们的宅子里出来,往位于西城坊区的大理寺去了。
这一路上,东元国京城大街上的人都跟着围观她们,对着她们指指点点。
等到了西城坊区,认识她的人就更多了。
“咦?这不是陆家的大姑太太陆瑞兰?她怎么被抓了?”
“呵呵。认不清自己的身份,搅屎棍一样往人家家里拼命地搅,说实话,谢大丞相现在才出手对付她。实在是仁至义尽了。要换了是我,早就乱棍打出去,让她一辈子不能翻身。”
“前一阵子听说她不是领了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来,说是谢大丞相的外室和私生女?”
“那是假的。谢大丞相是什么人啊?就算要找外室,也不会找一个跟自己妻子长得一模一样的村姑吧?听说那村姑年岁比他妻子还大呢,你说他是图什么啊?”
“也是。男人寻乐子。要么找不一样的,要么找相像太年轻的。断断没有找又相像,又年老的,这不合情理。”
有认得陆瑞兰儿子女儿的人赶紧去他们家报信。
陆瑞兰的女儿和儿子听说了这件事,惊得魂飞天外,忙跟着来大理寺探视。
陆瑞兰刚刚被差婆收监,一个人坐在大理寺监牢的稻草席上,脖子上的大枷已经取下来了,可是嘴里的麻核还是塞得满满的。
“娘,您怎么了?他们为什么要抓您啊?”陆瑞兰的女儿谢同心哭得肝肠寸断,“我去找表叔来救您出去!谁敢惹我们家?!”
陆瑞兰苦笑着摇了摇头,暗道自己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了。
跟谁斗不好,居然还想跟谢东篱斗……
这些年,他对付别人的手段她又不是不知道?
临到自己,居然以为他不会出手。
一旁的差婆见陆瑞兰耷拉着脑袋不说话,嗤笑一声道:“我说这位太太,你们家就靠着谢大丞相呢。你娘哪根筋不对,居然还要状告谢大丞相!民告官可是要滚钉板的,谢大丞相厚道,不让滚钉板,但收监是免不了的。你娘又没有诰命在身,告了官,就得到牢里待着,直到我们大理寺开始审案的时候才能出来。”
“啊?娘,这是不是真的?”陆瑞兰的儿子完全傻掉了,“您还要跟表叔闹啊!表叔表婶哪里对不起您了?您这样咄咄逼人,是仗着哪门子势啊?”
这时刘东义得到消息,也赶了过来。
见陆瑞兰一派狼狈,被人关在大理寺的监牢里,本来还很难过,嚷嚷着要去找谢东篱救她出来。
可一听是因为陆瑞兰告了谢东篱一状,刘东义直接黑了脸,握了握拳头,吼道:“行!你真行!有了你这个搅家精,我们这家不闹也散了!算了。我是供不起你这尊大佛,我要休了你!”
陆瑞兰的女儿和儿子又连忙跪着求刘东义:“爹!娘只是一时糊涂,您不要休了娘!”
“我们去找表叔说情!娘这么大年纪了,您就带娘回雷州去吧!”
刘东义摇了摇头。一脸惨然地道:“你们还不知道吧?你们表叔表婶已经跟我们这一房一刀两断,再也不来往了。他们不认我们,也不认你们……”
陆瑞兰的女儿儿子脸色一下子变得灰白,他们虽然恨她糊涂固执,但看着她可怜的样子。一句指责的话都说不出来。
“……爹,您要多照应娘,我明天再来看您。”陆瑞兰的女儿谢同心小心翼翼地说道。
她因为已经出嫁了,就没有再改名字,依然还是叫谢同心。
陆瑞兰的儿子谢同运倒是改了姓叫刘同运。
这一次也是被陆瑞兰闹得心灰意冷,听说是娘亲自己找的麻烦,他也没有法子,思来想去,对陆瑞兰道:“娘,我去求求表叔。您就别再闹了。”
刘东义呵斥他一声:“别去了!去了也没用!就让你娘在这里好好待几天,反省一下,再给别人添堵,人家不出手,我先灭了她!”说着,气呼呼地走了,找了大理寺卿,先把陆瑞兰告谢东篱的状纸给撤了,实在丢不起这人,也承受不了后果……
看着刘东义不顾而去。陆瑞兰的眼泪终于涔涔而下。
她就是想不通,明明她是为了这个家,才跟谢东篱和盈袖两个人生了隔阂,为什么家里人都不领情?——上到丈夫。下到儿子女儿,都在指责她,埋怨她……
她抬起头,瞪着自己的儿子,恼道:“你也觉得娘做得不对?”
刘同运沉着脸道:“娘,这件事确实是您不对。退一万步说。就算您是对的,您凭什么跟表叔他们争?表叔是大丞相,表婶是公主,您什么身份?我们什么身份?!”
“我们什么身份?我们的身份不比他们差!”陆瑞兰被儿子说得恼羞成怒,再一次犯了左性,闭着眼睛挥挥手:“你走吧,再不要来看我。我倒要看看谢东篱有没有那个胆子把抚养他长大成人的大嫂置于死地!”
“娘!”刘同运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娘还是硬邦邦的,丝毫不能软下来,“您真是要把我们都折腾进去!”
“哈哈!如果娘得了好处,自然少不了你们的。如今娘得了坏处,难道你们就不想共同承担了吗?娘教养你们这么多年,你们就学会了只能同富贵,不能共患难?!”
刘同运被说得哑口无言,再多的话也说不出口,跺了跺脚,转身离去。
他出去的时候,还是记着陆瑞兰是他娘亲,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塞到差婆手里,让她多照看照看陆瑞兰。
其实大理寺卿已经吩咐过,就是让陆瑞兰在这里待到谢大丞相的夫人分娩为止,并不会特别为难她。
当然,戴着枷锁游街下她的面子肯定是要有的,不然这女人不知轻重,还要继续蹦跶,惹得谢大丞相心烦就不好了。
自从陆瑞兰被关到大理寺的牢房,谢东篱更是将谢家守得铁桶一般,外人再也进不来。
平日里只有沈咏洁三天两头来谢家坐一坐,看着盈袖的身子。
总算是风平浪静地过了几个月。
这一天,小磊从盛家隐居的药王谷给盈袖来信,说算着盈袖快分娩了,他和盛青黛,还有盛青蒿要一起回东元国京城,帮盈袖接生。
盈袖听了大喜。
她的日子就在这几天了,肚皮经常紧绷得如同石头一样,沈咏洁告诉她,这就是孩子等不及要出来了。
她就要生了……
※※※
☆、第707章 分娩
小磊和盛青黛、盛青蒿一起回到东元国京城的那一天,是一个深秋的下午。
那天早上本来是晴空万里,秋高气爽,艳阳高照。
东元国京城里红叶灼灼,衬着蓝天白云,和远处一望无垠的大海交相辉映,是东元国京城一年四季里最美的季节。
盈袖见小磊他们终于回来了,高兴得不得了,挺着已经怀胎十月的大肚子亲自招待,还叫了谢东篱回来一起用晚饭。
许是她白天的心情太激动了,刚吃完晚饭,她就觉得肚子有些不对劲,发紧的间隔一次比一次短,虽然不怎么疼,但是坐着总是不太舒服。
她只好站起来道:“你们慢慢聊,我有些不舒服,想进去躺一躺。”
盛青黛见她脸色有些不对劲,忙起身道:“我送你进去。”
盈袖想了想,点点头,朝她伸出手,“劳烦你了。”
“姐姐跟我客气什么。”盛青黛朝她眨眨眼。
她已经跟小磊成亲了,可以名正言顺叫盈袖“姐姐”。
盈袖心里也很高兴,就和盛青黛一起进了里屋。
门帘刚一撂下,窗外就传来轰隆隆的雷声。
那雷声惊天动地,一下比一下激烈,远处的大海似乎都翻腾起来。
潮水裹挟着水汽往岸边拍打而来,气势恢宏。
坐在外间和大家一起吃晚饭的阿颜这时低低地惊叫一声,捂着耳朵顺着盈袖和盛青黛离开的方向跑去。
谢东篱身形闪动,挡在了阿颜身前。
小小的阿颜收势不及,一下子撞在谢东篱身上,她顺势抱住了他的腿。以十分狗腿的姿势,还抬头眼巴巴地看着他。
十分漂亮的大眼睛,跟盈袖几乎如出一辙。
明明知道不是他和盈袖的孩子,谢东篱还是没来由的心软。
他慢慢弯下腰,定定地看着阿颜,并没有开口说话,但是把自己想说的话。一字一句送到阿颜的脑海里:“……你可以进去。但是你要记住,我们都是你的亲人,你要管住自己。不能亲者痛、仇者快。”
阿颜愣了愣,继而使劲儿眨了两下大眼睛。
谢东篱点点头,拉起她的小手,带着她一步步往里屋走去。
撂开门帘。谢东篱松开阿颜的小手:“进去吧。”
轰!
屋外又传来震耳的雷声。
“这天气真怪,已经是深秋了。还能打雷。”外间的盛青蒿拿着酒杯对着门外举了举,“敬雷公。”
谢东篱走了出来,看着下人将桌子收拾干净了,对盛青蒿道:“秋老虎的时候打雷也不是不可能的。”
当然。今天晚上外面的雷声确实有些奇怪,并不是因为秋老虎的缘故,但是这些。盛青蒿就不必知道了。
丫鬟送上茶水。
谢东篱带着小磊和盛青蒿转到东次间里坐下喝茶,一边听小磊说跟着去了盛家之后发生的事。
……
盈袖和盛青黛进了里屋。就被她径直扶到床上躺下来。
“产房在哪里?”盛青黛一边给盈袖诊脉,一边问道。
盈袖看了看暖阁那边的方向,含笑道:“别的地方东篱不放心,就在暖阁布置了一个产房。”
盛青黛看了她一眼,唇角漾起笑纹:“那就好,安全,而且干净。”
盛青黛特别看不上一般人家为产妇单独准备的屋子,恨不得让产妇睡到稻草堆里去,哪怕是世家高门也不能免俗。
谢东篱这人却是出乎预料的开明,不仅不忌讳什么产房血光之类的无稽之谈,反而将产房安置在内室的暖阁里。
里屋的门帘一挑,小小的阿颜蹒跚地走了进来,嘴里噙着大拇指,站到盈袖的床边,一脸孺慕地看着她。
盈袖抬手摸摸她的脸,笑问她:“阿颜怎么了?害怕了吗?”
阿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