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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宠妻-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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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暗香嘟着嘴,道:“我真的没做什么。难道要和姐姐一样,一天到晚不笑不哭,不嗔不怒才叫大家闺秀?”
    张氏听了,寻思了一会儿,道:“……暗香,你觉不觉得,你姐姐自从那天从江里把你弟弟救起来之后,就跟以前大不一样了?”
    “娘也发现了?我觉得姐姐现在这个样子更好,会跟我和小磊一起玩,一起笑,一起疯,一起闹。不像以前,只会坐在那里看书习字绣花。”司徒暗香笑着说道,顺手扯下山门内道旁树上的一朵小花,拿在手里碾碎了,一路撒过去。
    陆乘元回过神,看着这幅情形,摇头晃脑地道:“为谁开,碎花满路,公子王孙,怎生消得,婆娑劫数……”
    “……四弟。你又作诗了。”陆乘风不知什么时候又转了回来,在陆乘元肩上拍了一巴掌,一边惦着脚往山门里面看,“看什么呢?那对母女已经进去了?——哼!居然不识抬举!”
    敢说他是阿猫阿狗!
    也不出去打听打听,他陆乘风在东元国京城的青楼柳巷是什么名头!
    陆乘元知道他这个三哥最是好色,忙道:“走吧!好看的女子到处都是,她们不识相。自有人识相。”
    陆乘风不肯走。道:“也不能这么说。我陆乘风游戏花丛数年,还没有见过这样美貌的女子。和她们比,以前那些女子就是不入流的庸脂俗粉!我跟你说。以我这对阅人无数的招子来看,刚才那对母女,确实姿容绝世。母亲的年纪大了,眉间的风情却是挡都挡不住。那女儿更不得了了。只要看人一眼,都能让人色授魂与。”
    “文绉绉的扯什么鬼犊子!”陆乘元不耐烦地推他走。“大伯母就要给你定亲了,听说是三侯五相家的嫡女,以后一定能帮衬你。你就不要节外生枝了。走吧走吧……”
    “哎!你别说我啊!二婶不也要给你说亲了?听说也是三侯五相家的嫡女,呵呵……但是不妨碍我们纳妾。是吧?”陆乘风和陆乘元一起往回走,一边道:“四弟你放心,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我在外面虽然嫖的女人多。你看我把哪一个娶回家了?——要做正室,也只有三侯五相家的嫡女能配我们!”
    “是啊是啊。你陆三风流的名声可是满东元国都有名的。”陆乘元抿嘴笑,和陆乘风一起上马,“今天要去大姑家吃酒,你的礼物送去了吗?”
    陆乘风今年十八岁,陆乘元只有十五,是“沈、王、谢、陆、张”这五相世家里面陆家的人。
    他们的大姑,就是谢家的大夫人陆瑞兰。
    ……
    张氏和司徒暗香一路顺畅,在大慈悲寺顺利烧了头香,回来的时候,在门口碰到司徒健仁送信回来的小厮,知道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都没事,已经平安到了雷州,才松了一口气。
    见张氏回来了,马婆子连忙前来回报,说:“太太,那赵家父女俩住到外院的客院去了。奴婢让管事给请了郎中,刚才郎中已经来了,给赵老爹诊过脉,说染了风寒,但是不严重,吃几天药,然后吃饱穿暖就好了。”
    看来是冻饿所致。
    张氏心生怜悯,道:“给他们父女俩做几套冬天的衣衫吧,好生照应他们。”
    过了几天,赵老爹的病好转许多,赵瑾琦才来到司徒府的后院,向张氏道谢。
    “司徒太太,多谢您援手,不然我和我爹,恐怕都熬不过去了。”赵瑾琦给张氏磕了几个响头。
    张氏笑道:“举手之劳,赵姑娘不必多礼。”又让她坐下,问道:“你们来投亲,到底是要找谁啊?我不是要刨根问底,只是我们老爷在京城是做生意的,认识的人多,说不定能帮你们找一找。”
    赵瑾琦欣喜地道:“那就先谢谢司徒老爷!”然后道:“应该挺好找,只是我们之前实在走不动了,不然找路人打听过去应该是无碍的。”
    “嗯,那是谁呢?”张氏笑吟吟地的问道。
    “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有。我娘是三侯五相里面谢家的大姑太太,当年她嫁到北面的兴州赵家。我们赵家在兴州也是大族,可惜这一次兴州大水,我们赵家几乎死光了,只有我和我爹带着一点细软逃出来……”赵瑾琦抹了抹眼泪,“我从来没有来过京城。只是听我爹说,这里是谢家的宅子。没想到来了一瞧,已经改了主儿了。”
    “哦,原来是那个谢家。”张氏笑道,“我们是从他们手上买的宅子。”
    “真的?!”赵瑾琦惊喜莫名,“那……你们应该听说过,我五表哥,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吧!”
    “当然听说过。”张氏莞尔,“我们还认识他呢。你就先放心在这里住下,等我去找人给谢家传个信。”
    ※

☆、第89章 得知 

赵瑾琦谢了又谢,才被婆子领了出去。
    张氏端着青玉瓷的茶盏在手里,坐在堂上,看着院门外的天光,沉吟了半晌,吩咐道:“备车,我亲自去谢家走一趟。”
    “太太,您要自个儿去?不用这么麻烦吧?派个管事送信过去就行了啊。”张氏的丫鬟不解地问道。
    张氏笑着起身,把手里的茶盏放下,道:“做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我既然揽了这桩事,还是亲自跑一趟比较好。”
    其实她也是不放心。
    那父女俩说自己是谢家的亲戚,但是张氏对谢家的人根本就不熟,总不好不证实一下就把人贸贸然送过去。
    还是提前跟谢家打点一下比较好。
    张氏先让人送了帖子去谢家,说有要事要跟谢家大夫人陆瑞兰商谈。
    陆瑞兰接了帖子,很是惊讶,但是看在司徒盈袖份上,对张氏这个继母还是很礼遇的,忙回了帖子,约了让她第二天上门。
    张氏第二天坐了司徒家的大车去谢府。
    陆瑞兰在谢家内院的正院上房见她。
    两人寒暄之后,分了宾主坐下。
    张氏开门见山地道:“大夫人,我今日贸然来访,是为了两个人。”
    “哦?”陆瑞兰偏了头,“请说。”
    “是这样的。早些日子,我们家大小姐去雷州,在路上救了一对姓赵的父女俩。他们来到京城生病了,恰好遇到我和我女儿去上香。因听说是我们家大小姐曾经救过他们,我女儿很是心软,就央我收他们进府,请人给那位老爹治病。最近那位赵姑娘跟我说。他们是从北面的兴州来京城投亲,结果发现亲戚搬走了,还没有来得及再去找人问,她爹就病得不省人事了。”
    陆瑞兰听得满脸笑容,淡淡点头,“司徒家大小姐和二小姐行善积德,以后定有福报。”心里却在嘀咕:这种事。为什么要巴巴地来跟她说呢?
    张氏又道:“……这姓赵的父女俩对我说。他们是贵府上的亲戚。赵姑娘说她娘亲,就是贵府上的大姑太太,还说谢五爷是她表哥。”
    “啊?”陆瑞兰听得心头一震。脸上的表情严肃起来,“你是说,是我们姑太太的夫君和女儿?那我们姑太太呢?还有,我们姑太太还有个儿子。比她女儿大呢,也成亲生子了。他呢?有没有跟他们一起来?”
    见陆瑞兰这样说,张氏心下大定,知道这步棋走对了,忙叹了一口气。道:“这就说来话长了。前一阵子兴州大水,您知道吧?”
    陆瑞兰怔怔地点头,心里升起一股不祥之感。
    “……我听赵姑娘说。前一阵子兴州大水,将兴州淹了个透。他们赵家也是当地的大族。结果死得差不多了,只有她和她爹带着一点细软逃了出来。贵府上的姑太太,已经在那次大水中过世了。”张氏很是遗憾说道,“至于您说的赵姑娘的大哥大嫂还有小侄子,我却不晓得当然。赵姑娘不主动说,我也无从问起。”
    陆瑞兰听得霍然起身,焦急地在堂屋里踱步,甩着手上的帕子,喃喃道:“……大姑太太已经过世了?我说怎么派人去兴州,一直打听不到他们的消息。”说着,眼圈已经红了,回身拉着张氏的手,道:“司徒太太,多谢您帮我们这个忙。我们家确实有个姑太太嫁到兴州,是我公公的嫡亲妹妹。如果真是她的夫君和女儿,那确实是我们谢家的嫡亲。——他们在哪里?我这就去接他们回来。”
    “不用谢,不用谢。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若不是你们当初卖给我们那所宅子,他们也不会找到我们门口。”张氏也跟着抹了把眼泪,“你们家姑太太的事,你可以跟他们见了面再详说。我是个外人,不好问得太多。”
    “明白,明白。”陆瑞兰亲自送了张氏出去。
    张氏走了之后,陆瑞兰急忙命人将谢家大爷谢东义叫了进来,对他道:“……姑母他们有消息了。”
    “哦?找到他们了?”谢东义惊喜问道,“他们在哪里?”
    “你别急。刚才司徒家的太太过来跟我说,有一对姓赵的父女从兴州找到他们家门口,病倒了。司徒家救了这父女俩,后来才知道,这父女俩姓赵,说是姑母的夫君和女儿……”陆瑞兰缓缓说道。
    “那姑母呢?”谢东义扭头看着陆瑞兰,“他们没说姑母在哪里?还有瑾瑜呢?”
    赵瑾瑜就是谢嫦生的嫡长子。
    “司徒太太说,赵姑娘告诉她,她娘……在大水中丧生了。”陆瑞兰一字一句说道,“至于瑾瑜,瑾琦只字未提。司徒太太是外人,不知道这回事。瑾琦没说,很可能是凶多吉少。”
    谢东义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抱着头坐回椅子上,半晌没有言语。
    陆瑞兰坐到他身边,静静地陪着他。
    她还记得,姑母谢嫦是谢家老一辈里最小的女儿,也是唯一的女儿,已经出嫁二十多年了。
    陆瑞兰嫁到谢家的时候,这位姑母已经嫁到兴州大族赵家做嫡长房嫡长子的妻子了。
    当时陆瑞兰的公公谢复是大丞相,大丞相的妹妹出嫁,排场自然不一般。
    十里红妆,百人送嫁,一时传为美谈。
    可惜没过几年,谢家相继遭遇不幸,先是陆瑞兰的婆母病亡,然后过了两年,公公谢复也跟着去了。
    谢复当时还是在任大丞相,他一死,谢家后面的人没有接上,谢家只好退出五相之一,就此败落下来。
    说实话,陆瑞兰对那位姑母不熟悉,感情不是很深。
    但是对于谢东义和谢东鸣这两兄弟来说,对那位姑姑可是很尊敬的。
    谢家长辈里面,他们的爹谢复是老大,还有两位不靠谱的叔叔谢起和谢双,而这位姑姑谢嫦,是跟谢复最合得来的,也是更能说得上话的一位长辈。
    她一走,两位不靠谱的叔叔就成了他们谢家仅剩的长辈了……
    若是再对他们摆出长辈的款,那真是要哑子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你别太难过了。人死如灯灭,还是想想如何找到姑姑的遗体,给她好好安葬吧。”陆瑞兰低声劝道,递了一个手帕过去。
    谢东义接过来抹了眼泪,难过地道:“叫东鸣回来吧。还有东篱。东篱肯定不记得姑母了。姑母还是在东篱出生的那一年专门回了京城一趟,看我爹娘和新出生的东篱。那时候,姑母还带着四岁的小侄子,聪明伶俐,又乖巧……”
    陆瑞兰见谢东义越说越伤感,心里也很沉重,忙试着转移谢东义的注意力,“那我就叫他们回来了。东篱最近经常去沈家,帮沈大丞相编书。朝廷那边,说过年就授职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把我们谢家的副相之位拿回来。”
    谢东义的思绪果然转到谢东篱的官位上,“快叫他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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