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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宠妻-第5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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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夫人刚才挡了陆副相的路,我也代她赔个礼。”谢东篱头也不抬,又作了个揖,“还请陆副相不要杀她全家,毕竟我是她夫婿,您要杀她全家,那就是连我一起杀了,我还要求您饶命呢,您跪在地上是给谁看的呢?难不成也要我们跪下磕头求饶?”
    陆副相的瞳孔猛地一缩,忙又扶着小厮的手站了起来,哆哆嗦嗦地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都是误会。”沈大丞相旁观了许久,这才出言转圜,“陆副相,你也是,这个口不择言的毛病,确实要好好改一改。还有,盈袖,你来送饭,怎么不托人通传呢?”
    这是要各打五十大板。
    说实话,盈袖其实没错。
    丞相阁重地,按理她应该让人通传再进来。
    但那是往严了说。
    事实上,她的身份和小王爷元晨磊和皇太孙元应佳是一样的,这两人都可以不用人通传进丞相阁,盈袖应该也可以不用通传就进丞相阁。
    可世人一般重男轻女,哪怕是皇亲国戚,男人也比女子的身份要高一筹。
    虽然此事是陆副相不对在先,责任更大,但沈大丞相这样说,也是和稀泥,有意对自家人严苛的意思。
    盈袖抿了抿唇,低头不语。
    谢东篱更不情愿了,他呵呵笑了一声,道:“如果动不动就骂人贱婢,还要杀人全家只是口不择言,我真看不出我夫人在这件事上有何错处。——沈大丞相,我知道您是公允之人,对自家人比对旁人要严苛。但是家法不能大于国法。我夫人是护国公主,陆副相冲撞护国公主,不仅口出恶言,还要打她,您怎么能就这样放过他?”
    陆副相本来听沈大丞相的话,紧绷的弦还松了松。
    可是听谢东篱这样一说,那是不肯善罢甘休了,立刻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沈大丞相沉了脸,道:“那你待怎样?”
    “我觉得,陆副相应该在家里反省十日,向我夫人赔礼道歉,还有,罚俸一年,以观后效。如果还有纰漏,这副相的位置,就可以换人坐了。”谢东篱毫不留情说道。
    沈大丞相沉吟半晌,道:“先这样吧,送他回去,等下我进宫,和陛下商议商议再行事。”
    谢东篱不置可否地拱了拱手,目送着小厮将晕倒的陆副相送出丞相阁,才带着盈袖回他的谢相阁。
    盈袖将食盒给他放在桌上,轻声道:“……我给你惹麻烦了?”
    谢东篱摇了摇头,“他是借机生事。在公事上跟我不合,故意给我好看呢。”
    “可是,会不会让你难做?”盈袖迟疑,“他骂我,其实也真是没有看清是我。”
    盈袖上一世的性子一直是息事宁人,谨小慎微,这辈子虽然有所改变,但改变得还不够彻底,她并不想闹得太大,给谢东篱徒惹不必要的麻烦。
    谢东篱叹了口气,道:“袖袖,你已经不再是皇商的女儿,你是我东元国皇帝的嫡亲孙女,是我谢东篱的原配正室。这东元国,你不说横着走,直着走是可以的。没有人可以挡你的路。”说着握住她的手,“别怕,凡事有我。”
    盈袖怔怔地看着谢东篱,心头暖烘烘地,外头的大雨似乎都没那么阴沉恼人了。
    “……别怕,凡事有我……”脑海里只回荡着这一句话,好像古早以前就有人对她这样说过,那声音清澈朗润,声线略高,并不是谢东篱现在这样低沉浑厚的嗓音。
    ※※※

☆、第537章 残瓣

“吃午饭吧,我都快饿死了。”谢东篱淡笑转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知道性情的改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况且盈袖和上一世相比,已经改变很多了,等她真正适应她现在的身份,她自然就不会束手束脚了。
    谢东篱知道自己那失踪的两年对盈袖来说也是一个坎儿,让她不能放松,无法放松。
    盈袖在谢东篱对面坐了下来,撑着手臂看他吃饭,迟疑道:“真的没事吗?好歹,想想大嫂……”
    陆副相是谢东篱大嫂陆瑞兰的嫡亲弟弟。
    盈袖不想弄得太难看,让陆瑞兰为难。
    谢东篱想了想,正色道:“袖袖,大嫂如果因为这件事怪你,那是大嫂的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揽在自己身上。”
    盈袖讪讪地笑了笑,过了一会儿,慢条斯理地道:“五爷,我知道你是一心为我着想,不想我在人前丢面子,但是大嫂毕竟是亲戚,又是养你长大的长嫂,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差一点就把“和气生财”说出来了。
    谢东篱拍拍她的手,“大嫂不是那样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她知道轻重。况且陆副相这一次跟我们不仅仅私怨,还有公事上的事,我会跟大嫂说的。”
    盈袖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借机泄私愤啊。”
    那这样说,陆副相不一定没有认出来她是谁咯?
    虽然她戴着帽兜低着头,但是她身上的穿戴,可不是丫鬟奴婢能穿戴的。
    谢东篱笑了一声,“别说他们了,我吃了饭。要出去一趟,带人去四城看一看。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要下多久。”
    海上的雨下得更大,暴雨如注,雨丝密密麻麻,三尺以外就看不清人影了。
    东元国京城临海,出海的渔民现在纷纷归航。泊在岸边。不敢再冒着风雨出去打渔。
    东元国京城里面有仿着北齐京城修建的排水系统,暂时没事。
    但是如果这样的雨连着再下三天,青江里面的水也涨起来的话。外洪内涝就是个很难解决的问题。
    盈袖应了,等谢东篱吃完饭,就收拾食盒自己回去了。
    谢东篱戴上斗笠,披上隔雨的蓑衣。骑着马,带着十来个侍卫往京城四城巡防去了。
    京城里的坊市都还开着。虽然客人不多,但是也没有特别少。
    打着伞来的,坐着车和轿子来的人还不少。
    大家并没有意识到这一次的大雨有什么不同,都以为过一会儿就没事了。
    往年就是这样。七月份的雨,都是一阵一阵的雷阵雨。
    但是这一次,很多人都看走眼了。
    这一场大雨。连下了七天七夜。
    海水整整上升了一尺,盈袖娘家内院至贵堂后院的那个港湾的水直接淹到后院的台阶上。
    再上升一点。就要进屋了。
    盈袖在家指挥丫鬟婆子们抬了很多用布袋装的土,摆在后院回廊上挡海水,又命人分了三个班次,每个班次四个人,在后院回廊上守着,一旦海水再涨起来,就立刻鸣锣示警。
    海边沿岸的这些宅子都防备着海水倒灌,不约而同都让下人准备鸣锣示警。
    而城里的情形更加混乱。
    东元国京城的地形是四面高,中间低,如果一个盆地,所以这样大的雨一下,全积城中心了。
    城外就更厉害了。
    青江和乡间小河都发了大水,那些低矮的茅屋、土墙屋被洪水掀了一座又一座。
    好在大家都有准备,伤亡倒是不多,只是牲畜死了不少。
    谢东篱这几天都在外巡防,今天还出了城,到了晚上掌灯时分才回来。
    盈袖迎了上来,见他满身的衣衫都湿透了,脚上的靴子也沾得全是泥,连忙张罗着给他换衣衫换鞋,还准备了热水让他泡澡。
    谢东篱闭着眼,躺在浴桶里,任盈袖将热水浇在他身上。
    盈袖坐在浴房里,一边服侍他沐浴,一边问道:“外面的情形怎么样?很严重吗?”
    谢东篱摇了摇头,“还好,比事先估计得要好多了。”说着,他睁开眼睛笑道:“幸亏你厉害,将那些积雨云八成都驱散到海上去了,不然……我真不敢想到底会出什么事。”
    如今只有二成的积雨云,已经让他们焦头烂额了。
    盈袖一怔,笑道:“……你都看见了?我在那云柱里面,倒是不觉得。”
    “嗯。”谢东篱点了点头,伸臂抱过盈袖在她面前亲了亲,“我媳妇最厉害了。”
    “去!别灌迷汤!”盈袖笑着拍了他一下,“起来吧,水都凉了。”
    两人在浴房洗漱之后,出去吃了晚饭,才回去歇下。
    东元国的这一次水患,因为预料及时,准备到位,损失被控制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特别是鱼米之乡的江南,这一次的水患最小,没有危及到稻田里的稻米,还有各种粮田,受益于朝廷提前让各乡各村修筑水利工程,积水很快排走,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张绍天从江南回京城复命,元宏帝龙颜大悦,赏赐他白银千两,然后特批他两个月的假,在家里陪妻子待产。
    张绍天不在乎银两,但是有时间在家里陪沈咏洁,他还是非常高兴的。
    他一回来,就去沈咏洁住的忠贞国夫人府将她接回自己家。
    沈咏洁走了,盈袖也不好意思再在娘家住着,便跟谢东篱一起搬回谢家。
    他们回到谢家之后的第一天,陆瑞兰就来看盈袖,拉着她的手低声道:“盈袖,陆家的事,是他们对不起你,你可不要为了我,就委曲求全。”
    盈袖很是不好意思。忙道:“大嫂,其实没有那么严重,您别太怪陆副相了。”
    “还不严重?”陆瑞兰不同意地摇了摇头,“这件事如果五弟真的要追究,我娘家弟弟是要掉脑袋的。他如果还不知足,还要找你的茬儿,不用五弟出手。我自己回娘家。让他们换人做副相!”
    陆瑞兰其实也很尴尬。
    明明是她的娘家人,也知道谢东篱是她一手带大的,居然不看在她面子上。故意为难谢东篱和盈袖夫妇,这样做,有把她当亲戚吗?
    盈袖只好劝道:“这是陆家的家事,只要他们是为国尽忠。为朝廷办事,不要欺压百姓。我不会追究那件事的。”
    “我知道,你是明理的人,就是太明理了,所以人家很容易不把你当回事。”陆瑞兰拍着盈袖的手。感慨说道:“毕竟知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人少,很多人走只知道有风使尽帆。便宜要占尽。所以以后,你只对值得敬重的人敬重。那些不值得的人,你不用顾全他们的面子。今时今日,以你的身份,你不用顾全任何人的面子。哪怕陛下,你也和小磊是一样的人……”
    盈袖听着心里一动,笑了笑,道:“我晓得了,五爷也这么说我,但是我……您知道的,我以前习惯了。”
    不是从小就在三侯五相这样的世家大族长大,更没有在皇室宗亲家族里长大,对于盈袖来说,要实现这个身份的转换,确实需要一点点地适应。
    小磊比她适应得还要好一些,一来小磊没有上一世记忆的拖累,二来他年纪小,适应起来比盈袖要容易。
    人能成为什么样子的人,跟成长的环境是密不可分的。
    ……
    北齐国的人都知道东元国发了大水,但是他们还没有摆开架势看热闹,就发现他们也遭了灾——旱灾。
    不知不觉,北齐已经有两个月没有下过雨了。
    “圣女大人,您要给我们去求雨啊!您不是要说给我们祈福吗?怎么到现在,我们没有沾到什么福气,反而……反而灾祸不断呢?”
    北齐国京城的云阁里,齐仁帝带着几个近臣来见圣女云筝。
    齐仁帝坐在上首没有说话,几个臣子的神情就有些不屑,说话也不客气。
    云筝气得肝疼。
    她蒙着面纱,面纱底下的脸色苍白憔悴,嘴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自从她的蛊王被盈袖打散魂魄,她的能力就受到极大的影响。
    这会子别说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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