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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晨磊欢呼一声。追着小喵满院子跑。
小喵却追着一只五彩斑斓的大彩蝶狂奔,非要抓住它不可。
司徒盈袖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幕。觉得十分温馨。
张氏把司徒家大房族长司徒健行的信拿了出来,悄声道:“盈袖,你看看这个,我还没有来得及跟你爹说呢。”
司徒盈袖瞥了一眼,见是大伯父写给自己爹的信,笑着接过来,道:“这是写给爹的?”却已经被拆开了。
张氏点点头,“你爹临出门的时候,就说过你大伯父会来信,让我看着。”
司徒盈袖抽出信纸,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挑了挑眉,道:“这人真有意思。居然把买青江水匪做船工的事撇得一干二净了。”
原来司徒健行在信上先是哭诉,说他被人骗了,买的船工居然是水匪,在信里赌咒发誓,跟他无关。
司徒健仁当然是写信回去质问过司徒健行,为何要找青江上最凶悍的水匪来给他们做船工,是不是看他们一家子不顺眼,想他们死?!
在这样的证据确凿之下,司徒健行居然抵死不认,非说自己也是被骗了。
看司徒健行写得有头有尾,还有中人担保,一应俱全,司徒盈袖疑惑地问:“母亲,您说这件事,到底跟大伯父有没有关系?”
张氏手里捧着一杯茶,低头吹了吹,笑道:“这个,我实在是不知道。”
司徒盈袖手里揉搓着那几张薄薄的信纸,出了一会神,道:“既然都不知道,就暂且放下吧。不管是不是大伯父做的,反正眼下我们都没有事。如果真的是他们打咱们家的主意,以后一定还会出妖蛾子。咱们静观其变吧。”
张氏听了司徒盈袖的话,倒是有几分诧异。
司徒盈袖这一趟来到京城,比以前在江南司徒府的时候,确实沉稳干练多了。
以前的她只是一味地温柔贤淑。
如今的她,多了一些暗藏不露的锋芒。
张氏笑着起身,一边把碟子装回食盒,一边道:“这样也好。那这信我就交给你了。你给你爹写信报平安吧。”
司徒盈袖应了,又道:“母亲,咱们家初来乍到,京城水又深,再加上上一次我和弟弟落水,随后的船工水匪,还有我和弟弟坐着沈相府的大车被人追杀的事,都没有头绪,我想,要不要去请一些有本事的打手护卫?”
再说他们家家财万贯,富可敌国,随便走出去都是银子啊……没有自己的护卫也太大意了。
张氏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点头道:“这么巧,吕大掌柜刚给你爹进言,说要请些能干的护卫死士,一部分保生意,一部分保家宅。你爹已经同意了,前些日子刚刚写信让我提了银子给京城最有名的威虎堂送去了。过几天,威虎堂就会给我们送一百个护卫过来。”
威虎堂是东元国最有名的武馆,据说一般人都不买账。
哪怕是三侯五相家的人,他们想不搭理,就能给人冷脸的存在。
因这个武馆出来的人,不仅功夫高,关键是人脉广。
北齐、南郑和东元三国中的绿林黑道,都要卖威虎堂三分薄面。
所以能跟威虎堂搭上关系,就如同有了护身符一样,在整个中州大陆都可以在黑道上横着走了。
而司徒府在白道上,又有沈大丞相府和长兴侯府庇护,不说横着走,直着走是无碍的。
司徒盈袖面上露出欣喜的神色,心里却在暗暗纳罕。
上一世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这一世冷眼看着她爹的作态,司徒盈袖也禁不住要问一声:他爹司徒健仁何德何能,居然运气好到这样逆天的地步……
她真不认为自己的爹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
如果不是因为她爹,那是因为什么呢?
上一世,他们家可没有请过护卫死士,更没有跟威虎堂搭上过关系。
想来想去,她又一次把原因放在司徒晨磊身上。
司徒盈袖坐在秋日的堂上,看着堂外司徒晨磊欢呼跑跳,面容含笑,将满腹的疑问尽数埋在心底。
她想,再等等,再等等,等师父来了,她的所有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了……
※
☆、第76章 登场
回家没过多久,就到了司徒盈袖上一世见到师父的那一天。
为了迎接师父的到来,司徒盈袖从一大早就去自容斋候着。
她让采芹、采桑和小桃、小杏好好看着司徒晨磊,自己一个人带了些吃食,打算在自容斋里耗到天亮。
她记得,上一世,就是她半夜从自容斋的小佛堂念完经出来,在自容斋的院墙上看见一身白衣,戴着银白色面具的师父的……
“大小姐,您真的要在这里待着?”采芹犹豫着看了看自容斋四周。
这里暂时没有人住,所以只是粗粗地打扫了一下。
桌子椅子都是最普通的松木,帐幔是很一般的粗织土布,灰蒙蒙的颜色,就如同她上一世的心情。
司徒盈袖笑着坐到桌前,面前摊开一本书,颔首道:“没事,我在这里清静清静。你别管我,好好帮我看着小磊。”
采芹还想说什么,但是一看司徒盈袖已经低头看书去了,只好闭口不言,低头行了一礼,转身出去了。
司徒盈袖一整天都心不在焉。
虽然面前放着书,但是一个字都没有看下去。
她满脑子都是第一次见到师父的情形。
好不容易等到天黑了,司徒府内院掌了灯。
司徒盈袖去浴房洗漱出来,换上一身烟青色衣衫,松松地挽了多宝髻,插着一支简简单单的羊脂玉莲花簪,脸上淡淡地敷了一层养容粉。
坐到桌前,她用碧玉鹤嘴自斟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就着几个清淡的小菜吃起来。
吃完饭菜,抬眼看见院子里似乎起了夜雾。如同飞絮一样举棋不定。
远处不知谁家正在宴饮,有笙箫琴笛的声音顺着夜气传过来,似乎还有歌女婉转清雅的小调。
都是上一世被她忽略的风景。
司徒盈袖静静地坐在桌前,单手支颐,双眸一眨不眨盯着自容斋的小院墙,生怕错过了师父出现的身影。
夜晚的天空繁星闪烁,淡淡的月辉撒到院子里。给那飘忽不定的夜气罩上一层轻纱。
钟漏的沙子一丝丝往下倾倒。如同时光飞逝。
从新月初上,等到月上中天,再等到月斜西楼。自容斋的院墙始终静默如初,没有丝毫人影掠过的痕迹。
一阵清冷的夜风吹来,夹着水汽,浸得司徒盈袖打了个寒战。
她如梦初醒般站起身。看见更漏上已经到了寅时……
她记得很清楚,上一世的时候。她是子时离开小佛堂,来到院子,就在院墙上看见了师父的身影……
这一次,她从白天就盯着那个地方。却到现在都一无所获。
司徒盈袖披上外袍,缓缓走出屋门,来到小院中央。
小院的西面种着几棵高大的木樨树。
因今年秋老虎很厉害。木樨还开得热热闹闹。
满树金黄色的小碎花,夹杂着木樨特有的清雅香味。闻之欲醉。
远处笙歌已经散尽,小院寂静无声,地上落了一地金黄色小小的木樨花,如同铺了一层花毯。
司徒盈袖一动不动立在门口的回廊下,一直盯着那院墙,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迎来新的一天,她才有些失望地承认:师父,没有来……
天亮的时候,她离开了自容斋,回到至贵堂,一头扎到房里,睡了过去。
采芹和采桑都不敢打扰她。
司徒晨磊一天一夜没有看见司徒盈袖,着实想她。
看见她回来了,虽然没有跟他说话,他还是欢欢喜喜,抱着小喵守在司徒盈袖床头,寸步不离。
司徒盈袖一觉睡到晚上,睁眼就看见司徒晨磊和小喵两双亮晶晶的眼睛一起看着她。
看见这两双莹澈的眼睛,司徒盈袖心底阴霾尽去。
“小磊……”司徒盈袖伸手,捏了捏司徒晨磊的小脸。
司徒晨磊笑眯眯地看着她,还把脸凑近了些,让她掐……
从床上起身之后,司徒盈袖振作精神,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和前世的情形对照,最后决定,大概是她没有布置小佛堂的缘故。
如果要师父出现,应该情形要跟上一世一样吧?
上一世师父出现,是因为她沉浸在失去弟弟的悲痛中不能自拔,在小佛堂里日夜祝祷。
这一世,她不需要再给弟弟念经超度,但是念经祈福总可以吧?
所以她是不是应该还是布置一个小佛堂?
做好这个决定之后,司徒盈袖开始把上一世自己用来布置小佛堂的东西陆陆续续搬到自容斋。
“白玉观音、青铜香炉、紫檀木供案、从西域来的迦南香,到底在哪儿呢?”司徒盈袖一边喃喃念叨,一边四处搜寻,却怎么也找不到这几样关键的东西。
“大小姐,您找这些东西做什么?”采桑好奇地问道,“这些都是庙里用的东西……”
“我要布置一个小佛堂,这些东西都用得上。”司徒盈袖在屋子里找前找后,“我记得以前都有的啊,怎么找不到了?”
司徒盈袖揉了揉额头。
不知道是不是日子过得久了,有些事情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娘,姐姐要在自容斋布置一个小佛堂,您去劝劝她吧。”司徒暗香跟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一起住在至贵堂里,司徒盈袖要做什么,司徒暗香都看在眼里,十分担心。
张氏皱了眉头,问道:“好好的小姑娘家,布置什么佛堂?她也不怕忌讳……不行,我得去说说她……”
张氏带着司徒暗香来到至贵堂,对司徒盈袖道:“袖袖,好好儿的,你布置小佛堂做什么?”
司徒盈袖从箱笼前直起腰,笑着看了张氏一眼。眼风从司徒暗香面上掠过。
司徒暗香有些害怕地往张氏身后缩了缩,不敢直视司徒盈袖的眼睛。
张氏见了,笑着道:“你别怪暗香,她是担心你,才跟我说的。你小小年纪不知道,我这个做母亲的,不提醒你就是我不对。你要知道。没有出嫁的姑娘家。在家里设小佛堂,是大忌讳……”
司徒盈袖挑了挑眉,笑道:“忌讳?有什么忌讳的?”
她转了转眼珠。道:“我是给我死去的娘亲建佛堂祈福,也不行吗?外面的人知道了,只会说我孝顺吧?”
听司徒盈袖提到自己的亲娘,张氏倒是不好再劝了。
张氏点点头。索性道:“给自己亲娘祈福当然行的。对了,你娘当初在江南的司徒府也有一个小佛堂。里面的东西我都收在一个箱笼里,带到京城来了。你要用,我让春竹找来给你吧。”
司徒盈袖眼前一亮,笑着道:“那多谢母亲了。不用劳烦春竹姐姐。我让采芹和采桑去抬过来就行了。”
春竹是张氏的大丫鬟。
张氏应了,带着采芹和采桑回去抬箱笼。
司徒盈袖让她们径直送到自容斋去。
等箱笼抬来了,司徒盈袖打开一看。才发现原来上一世她布置小佛堂的东西,白玉观音、青铜香炉、小小的紫檀木供案、从西域来的迦南香。都是她娘亲的遗物。
张氏跟着过来看了看,帮着司徒盈袖把这些东西布置好,还道:“……你娘当初在家里设了小佛堂,初一十五都会进去念经祈福。可惜了,她行善积福一辈子,却去得那么早。”
司徒盈袖那时候还小,都不记得她娘有过这样的时候。
再一次坐在自己和上一世布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