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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是王锦奕想从军,慕容辰笑着道:“你可舍得?他是中了举吧?”
王副相点了点头,“小儿顽劣,也许从军能磨磨他的性子。”
王锦奕被他娘宠坏了,王副相也希望他能多吃点苦。
慕容辰收了礼物回家,就听说慕容长青病了,便赶来看他。
“刚吃了药发汗。”陆瑞枫迎了出来,“侯爷要去看看吗?”
慕容辰来到慕容长青的卧房里,见天青色帐帘里,慕容长青脸色红通通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嘴角干裂起皮了。
他伸手探探他的额头,发现确实烧得滚烫,忙缩回手:“感染风寒吧?春头腊尾最容易生病了。”
陆瑞枫点了点头,和慕容辰一起去歇息。
……
没过两天,东元国的探子突然传回来消息,说北齐国五万军队直扑两国北面交界的兴州地界。
元宏帝急忙召集大朝会,商议此事。
可是长兴侯慕容辰却在这个时候病得不省人事。
大家商议之后,决定派长兴侯府最得力的副将带着长兴侯府五万右军去兴州,抵御北齐国的军队。
盈袖在亲王府听见这个消息,很是心神不宁。
她对小磊道:“怎么北齐国突然发兵了?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小磊也猜不透,不过他一点都不在意,笑着道:“没关系,我们有姐夫!姐姐,咱们去问问姐夫吧?”
盈袖苦笑着扯了扯嘴角。
谢东篱已经在十天前跟着盛青蒿悄悄离开了东元国,不知去哪里了。
※※※
☆、第444章 厉害
东宫的下人忙不迭地退了下去,就连皇太孙元应佳都退了下去。
他一个人抱着胳膊守在宫门前,沉默不语。
东宫的正殿很是宽阔幽深,高高的穹顶,粗大的梁柱,深得看不见人影。
殿内深处两个人如果不扯着嗓子说话,宫门口的人完全听不见。
而坐在殿内深处的皇后齐雪筠和长兴侯慕容辰,自然没有扯着嗓子说话的习惯。
慕容辰深深地看着皇后齐雪筠,哑声问道:“皇后娘娘的病,可大安了?”
皇后齐雪筠嗓子比他还沙哑,如同砂纸在琉璃上打磨一样的粗糙,“好多了。”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无论如何,没有胆子在慕容辰面前摘下面纱。
慕容辰松了一口气,微笑道:“那就好。”顿了顿,声音越发低沉:“皇后娘娘用不着在微臣面前尴尬。无论你什么样子,我总是……”
他的话没有说完,皇后齐雪筠却听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心里顿时狂喜。
她是生怕这些人看了她的真实面貌,会看不起她,心里再也没有她了……
想不到这些人里,她心里最看不起的慕容辰,居然是对她最好,最懂她心的那个人!
这一瞬间,慕容辰在皇后齐雪筠心里的地位迅速上升到第一位,甚至超过了那个人……
“你真的不介意吗?我这一病,简直是面目全非了。”皇后齐雪筠话里有话说道,一只手已经摩挲在面纱的下缘。要揭开未揭开的样子。
慕容辰失笑摇头:“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又不是毛头小子,只知道看脸。
皇后齐雪筠吁了一口气,手指用力,将面纱揭开。定定地看向慕容辰。
触目只见一张白嫩的鸭蛋脸,脸上两道细细的眼睑,应该是眼睛,鼻子塌陷,没有鼻梁。只有一对鼻孔朝天,颧骨高耸,眉毛稀稀落落,下巴几乎看不见,跟没有似的,脸上最醒目的地方就是一张嘴,横跨整个脸的下部,简直跟鲢鱼嘴一样。
慕容辰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也被这幅尊容惊得说不出话来。
皇后齐雪筠看着他呆滞的模样,心里一抖。忙叫道:“阿辰?”
破锣般的嗓音让慕容辰全身抖了一抖,他瞪大眼睛,惊讶地道:“你这个样子,跟以前大不相同啊?”
他原以为只是老了,皱纹多了,皮肤松弛一些而已。
而现在看见的这个女人的脸,就跟一个完全不同的人一样,唯一相同的,只有那鸭蛋型的脸庞了。
皇后齐雪筠这时心里升起一股奇异的想法。
她希望这个男人看上的是她的本来面目,而不是她动过刀的那张脸。
说实话。那张脸虽然美艳无双,但她总有些膈应,因为她知道自己长得不是这个样子。
她希望爱她的人,爱的是她本人。不是她的脸。
那张脸是别人的,是她偷来的……
“这就是我真实的面容。阿辰,你还喜欢我吗?”皇后齐雪筠在慕容辰面前降尊屈贵,连“本宫”二字都不用了,期待地看着慕容辰。
慕容辰看了她好几眼,终于说不出那句话。讪笑道:“娘娘说哪里话?娘娘是东元国皇后,自是得东元国臣民敬爱,微臣也不例外。”
慕容辰说完这话,在心里也微晒,他一向以为自己不是看脸的肤浅男子,但是如今知道,就算不看脸,也只是在一定范围之内不看,如果那张脸超过他能承受的范围,他的心变得比自己意识到的还要快。
皇后齐雪筠定定地看着慕容辰,她不是傻子,看得出慕容辰心思的转变,心里不由黯然无比。
但是脸上这一次恢复了原状,再想动刀,几乎是不可能了。
那盛家公子说过,如果她再想动刀,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因为她老了,身子已经承受不住那样的大手术了……
皇后齐雪筠默默地将面纱再度放了下来,她听见了慕容辰几乎是心有余悸般的一声吁气。
“呵呵,长兴侯也不过如此。”皇后齐雪筠忍不住讥嘲说道,顿了顿,又道:“好了,咱们的事就不说了,这一次北齐来犯,听说你要带兵去兴州了?”
慕容辰点了点头,“北齐五万大军,不得不防。”
“……如果他们是为了给本宫出气而来,你还要拦着他们吗?”皇后齐雪筠很是不虞地问道,“本宫的兄长是北齐皇帝,本宫在东元国受到这种待遇,兄长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到东元国了,慕容辰不打算退让。
他笑了笑,拱手站了起来:“皇后娘娘,您已经是东元国的皇后娘娘,不再是北齐公主,请您记得自己的本份。”
“本份?”皇后齐雪筠被慕容辰的态度打击得失去了理智,这也是慕容辰平生第一次忤逆她的意思,她的声音难听到刺耳:“本份?你记得你为臣子的本份了吗?你还记得本宫是皇后?你爬在本宫身上乱拱的时候,怎么不说臣子的本份了?!”
慕容辰霍然抬头,一字一句地道:“皇后娘娘请慎言!”
皇后齐雪筠也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忙捂着嘴咳嗽了两声,“嗯,是本宫一时失言,刚才说错话了,长兴侯不要见怪。”顿了顿,又继续央求:“那你只要守在兴州,跟他们对峙就行了,千万不要主动出击。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本宫下半辈子可要靠谁呢?”
男人的感情就是这般奇怪,他们能突然之间陷入热恋。也能一瞬间醒过神。
而没有了情意的男人不会如同女人一样旧情难忘,拖泥带水。
慕容辰发现皇后齐雪筠对自己十多年的感情桎梏一下子消失了。
当年他还是个青涩的毛头小子的时候,被皇后齐雪筠勾引沉沦。
这一沉沦,就是十多年的岁月。
幸好。他刚刚从画地为牢中走了出来。
前半生虽然不堪,但是也不是不堪回首,至少,他还有个儿子,幸亏。那个儿子长得像他……
慕容辰深深看了皇后齐雪筠一眼,躬身长揖在地:“皇后娘娘,您的下半辈子,当然是靠东元国。东元国安好,则您能够无忧。东元国乱了,您的下半辈子也就完了。”说完,他毅然决然地离去。
他已经对不起皇帝陛下,不能再对不起东元国。
就让他用血洗刷自己前半生的过错。
慕容辰离开东宫,看也不看门口的皇太孙元应佳,扬长而去。
皇太孙元应佳守在门口。并没有听清楚殿内深处慕容辰跟皇后说的话,他只知道这两人好像争吵过。
元应佳返身入殿内,对坐在榻上气得抓起茶杯乱扔的皇后齐雪筠道:“皇祖母,长兴侯怎么说?”
“他不肯袖手旁观!”皇后齐雪筠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道,狠狠捶一下长榻,恼恨不已。
就因为她没了美色,这男人就看也不看她一眼了!
元应佳这一次站在慕容辰那边,“皇祖母,长兴侯为何袖手旁观?他身为东元国的掌军侯爷。不应该为了东元国浴血奋战吗?他说的是对的啊,皇祖母为何生气发怒?”
“你懂什么?!”皇后齐雪筠恨铁不成钢地横了他一眼,她的脑袋在面纱之后动了动,元应佳没有看见。但是感觉到皇后齐雪筠的怒气。
“那请皇祖母赐教。”元应佳心有不甘地低了头。
“你还小,不懂这些,待皇祖母为你筹划。”皇后齐雪筠看了他一眼,“你的最大助力,是你北齐的舅舅,东元国这些人。统统不能信!”
“孙儿确实不懂。”皇太孙元应佳摇头,脸上的神情很是坚毅,“但是孙儿知道,孙儿是东元国的皇太孙,一旦东元国亡,孙儿这个皇太孙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胡说!”皇后齐雪筠打断他的话,“就算东元国亡了,你也不会死无葬身之地!你的天地,比东元国要广阔!你的身份,比东元国的皇太孙贵重多了!”
“皇祖母何出此言?!”皇太孙元应佳完全惊呆了,这话听起来简直是字字诛心!
皇后齐雪筠烦躁地又踹了面前的小几一脚。
她想,她今天真是怎么了?总是说错话……
皇后齐雪筠深吸一口气,慢慢站了起来:“本宫要回去了。这件事,你就当不知道吧。北齐那边应该也不会真心要打,长兴侯慕容辰也不会把军士的性命当儿戏,希望他们双方能够克制。本宫要修书一封,给你北齐的舅舅送去,让他撤军。”
这还差不多。
皇太孙元应佳松了一口气:“皇祖母,孙儿送您回去。”
他扶着皇后齐雪筠的胳膊,慢慢走出大门。
门外的阳光很烈,照在东宫杏黄的琉璃瓦上,反射出道道光芒,他微眯了眼,看向北面兴州的地界。
……
长兴侯慕容辰从东宫出来之后就马上整军,带着亲兵奔向北面兴州。
那里有他的大军驻守,是他的战场。
盈袖在亲王府听见这个消息,很是心神不宁。
她对小磊道:“怎么北齐国突然发兵了?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小磊也猜不透,不过他一点都不在意,笑着道:“没关系,我们有姐夫!姐姐,咱们去问问姐夫吧?”
盈袖苦笑着扯了扯嘴角。
谢东篱已经在十天前跟着盛青蒿悄悄离开了东元国,不知去哪里了。
“长兴侯已经带亲兵奔向兴州,有他在,北齐的那些兵将讨不到好的。”小磊安慰盈袖,“不过是想浑水摸鱼,趁乱得些好处而已。”
盈袖心神不宁,拉着小磊去沈家,向沈大丞相打听究竟。
沈大丞相也不瞒这姐弟俩,他带着他们去外书房坐下,细细说与他们听。
“北齐大军南下往兴州犯境,是为了皇后娘娘的事。听说北齐皇帝听说皇后娘娘脸面全无,很是震怒,这是为皇后娘娘撑腰来了。”
北齐这五万大军,确实是打着为皇后齐雪筠撑腰的旗号来的。
“……他们要我们给个说法。”沈大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