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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秀大叫一声,跪了下来,拼命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有这样做!——县主是知道的。我云秀自从跟了县主,一直忠心耿耿,从来没有行差踏错,云筝为何要污蔑于我?”
夏暗香哭得哽咽难言,“云筝姐姐,你快别说了,你和云秀姐姐都是好人。是我暗香命苦。我就一个人受了吧……”说着,她转头看向盈袖,悲戚地道:“姐姐。如果我死了,你把我烧了,将我的骨灰跟我娘葬在一起,好不好?我是干净的。我到死都干净的!”
盈袖一怔。
谢东篱却是亲耳听过夏暗香跟云筝之间的说话,明显跟这个云秀没有关系。
但是管他呢?
别人不知道。谢东篱可是知道,云秀也是北齐锦衣卫中人。
弄死一个,对东元国的威胁就少一个。
难道夏暗香和云筝认为,她们只要把云秀抛出来当替罪羊。自己就能饶了她们?
真是不要想得太美……
所以谢东篱默不作声,既没有“主持公道”,也没有“拨乱反正”。一副静静看你们作死的样子。
云筝见谢东篱一点表示都没有,心里很不安。她暗骂云秀脑子一根筋,忙一边对云秀使眼色,一边又道:“云秀,我前儿就看见你鬼鬼祟祟的,原来你藏着这样的心思!——你做出这样的事,你不认了,难道要县主为了你被黑锅!”
这话就说得很明显了。
云秀这时听明白了,身子一软,整个人瘫在地上,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出来。
她想起来自己是北齐锦衣卫中人,夏暗香是督主让她们用生命守护的人……
云秀闭了闭眼,终于跪直了身子,一字一句地道:“云筝说得对,这些事,都是云秀一人所为,跟县主无关!”
夏暗香哇地一声哭得更厉害了,她半靠在云筝怀里,抽泣着道:“不信……我不信……云秀姐姐这样好的人,怎么会害我?她有苦衷,一定有苦衷的!”说着,她转头对盈袖道:“姐姐,我求您件事儿,能不能先不要杀云秀?等我舅舅来了,再做定夺,好不好?她不管做了什么事,到底是北齐锦衣卫中人……”
她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就连云筝都愣了。
如果不说云秀是北齐锦衣卫中人,云秀可能还能等到夏凡来到东元国,有一条活路。
但是现在说她是北齐锦衣卫中人,那她在东元国犯下的事,就是别有用心了,说不定就是故意挑起两国纠纷,妥妥地是一个死字……
云筝忙低下头,用手使劲儿地抓着夏暗香的袖子扯了扯。
夏暗香像是觉悟过来,立刻用手捂住嘴,惊惶道:“是我说错了,她不是北齐锦衣卫,她不是!”
盈袖不忍卒睹地用手背捂住眼睛,喃喃地道:“……把一切事情推给丫鬟,就可以逃过责罚了?凡春运,你亲自刺死我爹,这个罪,你推不到别人头上!”
夏暗香怔怔地道:“姐姐,她已经招了啊,你怎么还说是我的错?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盛郎中在旁边气得七窍生烟,哪有功夫听这三个女子瞎扯,他冲过去,一把揪住云秀吼道:“解药呢?解药在哪里?!”
云秀摇了摇头,木然道:“没有,我没有解药。”
啪!
盛郎中一巴掌抽在她脸上,将她打得摔倒在地,半边脸在地上蹭得全是血痕。
“那种药呢?你还有没有?”盛郎中走过去,抓住云秀,将她拎了起来,面目狰狞地问道。
云秀闭上眼:“在亲王府的客院包袱里。”
这就承认她确实是有药了。
堂上的人信了大半。
盛郎中将她一扔,转身就要跑。
“站住!”盛青蒿厉喝一声,收了嬉皮笑脸懒洋洋的神情,身形一晃,往前追去。
大家只觉得眼前一花,也没有看清盛青蒿是如何出手的,就看见盛郎中突然倒了下去,晕倒在堂上。
盛青蒿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药,冷笑道:“想跑?没那么容易。”
“住手!快快把盛郎中放开!”
大理寺堂前的人群中传来一声呵斥。
一排排太监宫女在前面开路,分散大理寺门口围观的人群,只见皇后齐雪筠居然亲自来了。
盛青蒿抬头看见皇后齐雪筠的脸,也愣住了。
※※※
☆、第429章 抱大腿
皇后齐雪筠穿着杏黄底暗金丝凤凰于飞宫装,头戴八宝攒珠鸾凤冠,珠冠前面垂下灿烂珠帘,力图挡住众人视线。
但是她只能挡住普通人的目光,挡不住盛家医者的视线。
盛青蒿虽然只从皇后齐雪筠面前晃动的珠帘里窥见她的面部轮廓,但是那只既精致,又突兀的鼻子,还是让他悚然而惊。
这种鼻子,这种面相,他身为盛家后人,是一点都不陌生的。
这就是他们盛家祖传医术“手术”的成果。
而在他记忆中,他们盛家人,从来没有给这位东元国皇后做过“手术”。
那这张脸,是谁做的呢?
盛青蒿的目光自然而然垂了下来,落在地上躺着的已经晕迷过去的盛郎中身上。——看来,当年那位盛家弃徒,已经学会“手术”了……
只不过他的技艺是偷学的,还没有如同真正的盛家医术那样到了无懈可击的地步。
以盛青蒿的眼光来看,皇后齐雪筠的这管鼻子,已经到了支撑不住的时候。
坍陷迫在眉睫。
现在这鼻子已经挺直得有些过份了,一点都不自然。
当然,没有见过真正的“手术”的人,是看不出这一点的。
所以盛郎中并没有看出来皇后齐雪筠这管鼻子的未来走向。
皇后齐雪筠面带微笑,缓缓走了上来。
在场的东元国官员们一起上前行礼。
大理寺卿忙道:“请皇后娘娘上座!”
皇后齐雪筠含笑道:“本宫只是来旁听此案,尔等不用着急。”
大理寺卿看了谢东篱一眼。
谢东篱笑了笑,对先前来颁旨的皇后齐雪筠的总管大太监庆儿使了个眼色。
庆儿忙越众而出,伸出手臂给皇后齐雪筠搭着手,笑道:“皇后娘娘请去后堂说话,奴婢有重要的事,要向皇后娘娘禀报。”
皇后齐雪筠一怔,本来要提自己的懿旨的事,但是看了他一眼,正好瞥见他的袖子里露出自己的懿旨。又见庆儿给她使眼色,便将懿旨的事闭口不谈,只是道:“盛郎中怎么倒在地上了?出了什么事?”
谢东篱这才拱手道:“启禀皇后娘娘,这盛郎中沽名钓誉。冒名顶替,自称盛家传人,其实跟盛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实则罪大恶极,大理寺卿和刑部侍郎们正在斟酌。到底是给他定罪收监,还是让盛家后人将他带走处置。”
皇后齐雪筠听了浑身一震,搭着庆儿手臂的手猛地一紧,回头看了谢东篱一眼,厉声道:“你说什么?盛郎中怎会是假的盛家人?!他医术精湛……”
“皇后娘娘。”谢东篱不慌不忙打断皇后齐雪筠的话,“医术精湛的郎中很多,但并不是每一个医术精湛的郎中,都能称自己是盛家传人的。”
皇后齐雪筠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嘴唇哆嗦了半天,才道:“那你又是如何知道他不是盛家传人?”
谢东篱看了看盛青蒿。道:“这位是盛家后人,他说不是,就不是。”
“盛家后人?!”皇后齐雪筠的瞳孔猛地缩了一起,但很快恢复原样,她的目光挡在面前晃动的珠帘后,晦涩不明。
盛青蒿缓缓转身,对皇后齐雪筠点了点头,“皇后娘娘,草民盛青蒿,拜见皇后娘娘。”
他并没有跪拜行礼。也没有长揖在地,因为当初大周时候开始,盛家就享有见皇室不跪,见官员不拜的特权。这是大周开国皇帝正则帝特许的,因为盛家对他娘亲有大恩。
如今大周虽然没有了,但是中州大陆上的三个国家,依然以承袭大周为正统,所以盛家的超然地位,依然保留下来。
皇后齐雪筠目光闪烁地打量盛青蒿。见他的年纪比盛郎中至少要年轻一半,浓眉俊颜,身姿高大挺拔,脸上带着懒洋洋的惫懒笑意,看上去似乎很不靠谱,但是没人能忽视他双眸里不时闪露出来的精明。
“你是盛家后人?何以见得?”皇后齐雪筠缓缓绽开一个微笑。
盛青蒿的眼角抽搐两下,暗道:卧了个大槽!这下巴过两天估计都要掉下来了,自己到底是帮她修补一下,还是不帮呢?
盛青蒿几乎陷入纠结之中。
“盛公子?”皇后齐雪筠见盛青蒿盯着自己下巴的部位不说话,只好抬高声音叫他。
盛青蒿回过神,打算跟谢东篱商量之后再做定夺,毕竟东元国的这些人,他唯一能够信任的也只有跟他们盛家有旧的谢东篱了。
“他确实是盛家后人,还有盛家的神农令为证。”谢东篱朝盛青蒿点了点头。
盛青蒿就把谢东篱给他的神农令拿了出来,朝皇后齐雪筠晃了晃。
这神农令,其实是盛家发出来给外人的。
谁持有神农令,谁就能要求盛家医术最精湛的老爷子治一次病。
但是现在,却被拿来做盛家人的身份证明了。
盛青蒿心里暗暗发笑,面上却是一面正经地道:“喏,信了吧?至于那个人……”盛青蒿回头朝那已经晕迷的盛郎中看了一眼,“那个骗子出来闯祸,也跟我们盛家有一点点关系。他师父,是我们盛家弃徒,本来不应该再称自己是盛家传人,可他利欲熏心,逃了这么多年,还是无法放弃盛家的名头。要不然,我们还真找不出他们。”
皇后齐雪筠见了那神农令,连眨了几下眼睛,惊讶地道:“神农令?这个世上真的有神农令?!”
她没有忘记,很多很多年前,她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就知道了盛家神农令能做什么事,但是那时候夏凡告诉她,盛家的神农令只有一块传世,已经成了传说,不可能有人再持有神农令。
如果他们手里有神农令,他们就不会煞费苦心,以举国之力找来幽灵兰,然后用幽灵兰为诱饵,诱惑盛家人了。
她只是没有想到,他们费尽心机等来的那个盛家传人,原来只是盛家弃徒……
一个弃徒就有那样鬼斧神工的医术,那正宗的那些盛家人,就更了不起了。
皇后齐雪筠的心思立即转开了。
如果那个盛郎中只是假的盛家传人,那自己就不用被他威胁了!
他可以去死了……
“大胆!居然有人冒充盛家人的名头招摇撞骗!实在是罪不可赦!”皇后齐雪筠威严说道,一边朝庆儿伸出手,“本宫的懿旨呢?”
庆儿将懿旨送到她手里。
“这道懿旨,本宫是看在盛家人面上赐下来的。盛公子,本宫问问你,你需不需要为北齐县主说情呢?”皇后齐雪筠满脸笑容地看着盛青蒿。
她其实也是多问一句。
刚才她看得很清楚,盛青蒿是站在谢东篱一边的,而死去的元健仁是谢东篱的岳父,这个真的盛家人,是不可能帮助夏暗香这个贱人的,是吧?
皇后齐雪筠被盛郎中所迫,要救张兰莺的女儿,已经让她很憋屈了,没想到峰回路转,原来夏暗香的大靠山盛郎中是假的!
那夏暗香的盛家传人弟子的身份,也就不存在了吧?
皇后齐雪筠几乎是眼巴巴地看着盛青蒿。
盛青蒿笑着摆摆手:“我只是来给谢副相治病的。至于别的事,跟我无关,我也不想管。”
“那夏暗香还是你们盛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