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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本宫带他们先走,你垫后。”
“是!属下已经着人拦截,尽量拖延到明天早上。你们走捷径!”
“好!”
尹军师急匆匆的走了,舒荛立刻着人去叫花未央。
花未央今天心情特别好,正盖上被子打算美美的睡一觉,便被侍女给架了起来。
“出什么事了?”花未央看着侍女异常凝重的脸『色』,心里一阵窃喜:莫非是救兵来了?
“今夜有大雨,太子让我们转移。”
果然是救兵来了!花未央不自觉的漾开一抹笑,笑到一半想到了什么又停下来:“那太子妃呢?”
“也转移。”
“不行,她现在走不了,会动了胎气的。”花未央二话不说抢过侍女手中的裘衣披上就往外闯。
“睿王妃……”侍女急忙跟上去。
风,呼呼的刮着,越来越大,院中的树木东摇西摆,沙沙作响。
花烟雨的胎像已然有了早产之势,倘若在风雨中赶夜路出个什么差错,便是一尸两命,决不能冒这个险!
花烟雨也不想走,但作妻子的岂能拖丈夫的后腿?她便硬撑着起床。
“殿下,我们要到哪里去?”
“回京。”
舒荛紧绷着脸,惟今之计只有回京!
“不行,她不能走!”花未央顾不上自己的身孕,用最快的速度冲过来,拦住了她,“我跟你走,把她留下。”
“若敌人以她来要挟本宫怎么办?”舒荛焦躁动的说。花烟雨中午才经历了早产的危险,这再冒着风雨赶夜路,早产的机率非常高。但若让她留下,便成了他的硬伤。
花烟雨也知道其中利害关系,主动说:“我没事的,可以走……”
“走什么走?你要有事可是一尸两命!”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花未央厉声吼断。
“那你说怎么办?你去退敌?”舒荛冷笑,“他们是来救你的!倘若太子妃有事,也是你的过错!”
“无耻!”花未央摇摇头,对他比无比失望。他也算是个人才,但这样的心态实在是极端,无胸怀天下之心。
“来人,备马!”
“骑马?”花烟雨也呆了。她肚子这么大根本上不了马。
“马车太显眼,会留下车道。我们骑马绕道走。”舒荛冷着脸说。
“疯子,你是个疯子!”花未央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咬咬牙撕下一块衣角,咬开自己的手指,快速书写起来。这次不再是怪异的另类文字,百是标准的簪花小楷。
狂风不知何时停了,所有的人都屏了呼吸怔愣愣的看着睿王妃。
写罢血书,花未央把血书塞给花瑞轩:“你们拿着这个,若真是救我人来,他们看到这个就不会为难你们。”
腥红的八个字:助我弟妹,穷寇莫追。
花瑞轩和花烟雨感动得一塌糊涂,花烟雨握着她的手泣不成声:“姐……”
这一辈子,她惟一一次心甘情愿的叫姐姐。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保护好自己和孩子!”
交代完,花未央便狠心抽出手,昂首望着舒荛:“现在可以了吧?”
错暗的琉璃风灯下,她的背挺得直直的,面『色』坚毅,视死如归。
在场之人无不动容。
舒荛默了片刻,忽然笑了:“还不行。”
“啊?”
花未央傻了,花烟雨也傻了。花瑞轩皱起眉,心里浮起强烈的不安。
“来人,把太子妃带上马车!”舒荛一扬手,伺机以动的蒋若菡立刻带人把花烟雨给带上马车扣押起来。
“你即刻告诉夏太子,马上撤走,离此百里,否则花烟雨母子便死路一条!”舒荛一字一句的说,脸上泛起残忍的笑意。
“你……”
花未央做梦也没想到舒荛会出此下策。
“你疯了?她是你老婆,她肚子里的是你儿子?!”
“昔年刘邦可以让项羽,煮其父母食其妻儿,大势所逼,本宫又为何不可?”舒荛残忍的说。完全不考虑自己的话有多伤花烟雨的心。
“舒荛!”花瑞轩忍无可忍冲上去。
不等他靠近,舒荛的鬼缠就拦在了他们中间。舒荛不屑的冷笑:“你若想你姐姐活,便乖乖的!”
“人渣!人渣!”花未央开始暴走。她发誓,若是现在有条件,她一定将他碾成渣!
马车里的花烟雨如入冰窖,全身一片冰凉。
她的丈夫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不顾她的生死也就罢了,怎能不顾孩子的生死?!难道他今天中午表现出来的温情都是假的吗?再或者,他从来都不曾在意过她和孩子……
蒋若菡也被舒荛这般行径给惊到了,借着模糊的光线看看身边的花烟雨,生出几许同情:“殿下这是权宜之计,姐姐何必动怒?”
“不,他这不是权宜之计。他说的都是真的……”花烟雨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她尽量控制着心中的失望和愤怒,按花未央先前教的办法深呼吸。
“啊?”
“不管今日是谁,都是一样的结局!包括我,也包括你!太子他只爱他自己!”花烟雨说,对一个人失望到了极点,你会连生气都觉得是多余的。她用力握着蒋若菡的手,手没让自己哭出来,“蒋妃,若我今天出事,请你善待我的孩子……求你!”
蒋若菡本当她是仇人,也被今日的局势给震撼到了,点点头:“好……”
“如此,我便放心了……”花烟雨苍白的笑笑,冷汗大颗大颗的从额上滚下来。腹中开始一阵一阵的收缩的痛,她强忍着不叫出来,不影响马车外的花未央。
她知道,她要死了。她死了不要紧,只要孩子活着。只要花未央和花瑞轩能活着!
她曾害了她一命,如今是偿还的时候了……
蒋若菡年轻不经事,马车里光线又暗,一时半会儿竟没发现她的异样。
疼痛越来越剧烈,她紧紧的咬着唇,不多时口腔里便泛起血的腥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花未央终于投降:“你让她留下生产,我致信夏临渊,再给你三百万白银,一百万黄金!”
“好!”舒荛这才松口,“来人,带睿王妃上路!”
“是!”
立刻有人牵来马,花瑞轩小心的把她扶上马,忧心忡忡的看着她。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不管来的是谁,都会照顾你们的,放心。”花未央道。
花瑞轩眼眶一热,哽咽道:“那你怎么办?”
“我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花未央回他一记笑算是安慰,“好了,我们走了。”
花瑞轩只能忍痛看着她离开。
眼看太子等人都上了马要走,蒋若菡也变得惴惴不安起来——今日花烟雨对她推心置腹,实乃情势之致。她先前做了那么多坏事,倘若失了太子的庇护,这姐弟两还能放过她吗?思及此,她不再管花烟雨,跳下马车高声喊道:“殿下,等等菡儿!”
舒荛犹豫了一下,对身边人点点头,立刻有人又牵来一匹马给蒋若菡。一行人马趁着夜『色』疾疾离去。小院空了下来,寂静无声。
花瑞轩望着远去的队伍,心中五味陈杂,连带目光也是一片暗淡。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花烟雨,他急忙跑到马车外,问:“姐姐,你没事吧?”
“轩弟……”马车里传来花烟雨痛苦至极的声音。
花瑞轩的心忽的就漏了一拍,声音颤了起来:“姐姐……”
“我……我怕是要生了……”
第141章 、烟雨死了
“要生了?那怎么办?”花瑞轩整个人都傻掉了。
“瑞轩,我们去找大夫……”花烟雨颤魏魏的从车帘里伸出一只手。
一道闪电划过夜空,亮光照亮小院,照得她纤细的手腕更加苍白。花瑞轩只觉得心惊肉跳,很快,小院又恢复黑暗。
“好,我们走!”花瑞轩从廊下取下一盏琉璃风灯挂到马车上,扬鞭驾车就走。
这里已经没有人了,他一个小伙子啥也不知道。只能找人帮忙!
他曾听说,母亲当年生大哥时就是难产,险些丧命。如今烟雨怀胎不足八月便早产,危险更大!
他脑子一片混『乱』,只能疯狂的往前赶马车。
颠簸的马车令花烟雨更加难受,她艰难的用力抓着车子两边的木头,才勉强稳住身子。腹中的疼痛一阵一阵传来,剐肉一般的疼。
不久,便下起雨来,一开始是小雨,慢慢的竟有瓢泼之势。
雨声掩盖了花烟雨痛苦的呻『吟』。
车子的行进速度明显下降。花瑞轩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姐,怎么办?怎么办?”
马车里没有回答。
他掀起办帘钻进去,花烟雨已经昏『迷』了过去,车厢里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二姐!”花瑞轩惊叫。伸手探一探,还有鼻息。但是怎么接生啊?
雨越下越大,前无村,后无店。问天天无路,问地地无门。
花瑞轩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绝望过。
他抱头痛苦的大叫起来:“啊——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啊啊———”
凄厉的叫声穿过雨幕,飘向黑暗的深处。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黑暗的深处,停着一辆古香古『色』的马车,车上的人皱了皱眉。竟然是紫萱白芷和薛容!
“再听听!”
“又听不到了……”
紫萱和白芷两人小声议论着,薛容一身清绝出尘的白衣坐在车子中央,眼眸低垂不知在想什么。
忽然,他睁开眼:“等等,这里怎么会有血的味道?”
“血?”紫萱和白芷一愣,紫萱立刻跳下马车,提了一盏琉璃风灯往前查探。
他们秘密前来便为了睿王妃,倘若睿王妃有事可就糟了。
“啊啊啊——”
凄厉的叫声渐渐清晰,紫萱寻着声音看去,终于发现了前方若隐若现的灯光,她欢喜的一指:“主子,前面有人!”
话音方落,薛容便下令:“白芷,驾车!”
“是!”
马蹄达达,踏破一地水花儿。
直到马车临近,已尽绝望的花瑞轩才发现有人靠近,立刻警觉的吼:“谁?”
此时的他就像一头暴怒的狮子。
薛容打起车帘:“是我。”
“薛容?哦不,大哥!”花瑞轩抽了自己一个嘴巴,直接从马车上跳下去,跪在泥泞里叩首不止,“我姐姐不行了,求你救她,你快救救她啊!”
薛容脸『色』大变,顾不得撑伞就下了马车,一边下车一边问:“未央怎么了?”
“是二姐,她动了胎气要生了……”花瑞轩说罢,生怕薛容记恨着花烟雨,一个劲的叩头,“救救她,求你……我求求你……”
薛容对白芷点点头,白芷立刻上马车检查:“主子,是早产,但她昏过了,羊水也破了!情况很危急!”
“最近的村庄有多远……”薛容把花瑞轩拉起来问。
花瑞轩一脸的水,不知是泪还是雨:“就是我们刚出来的地方……”
“折回去!”
“好!”
大雨之中,两辆马车再度狂奔起来。薛容给花烟雨喂了参片吊着气,又让白芷以内力护住胎儿的胎心。每个人的精神都高度紧张。
依旧是花瑞轩驾车。薛容的到来就像一颗定心丸,驾起车也顺利了许多。
不多时回到小院,小院已经人走楼空。花瑞轩把花烟雨抱进房间,紫萱点上蜡烛便道:“你快去烧热水,还要一些草灰,这里有我们。”
“好!”
花烟雨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