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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舒夜和西门翊便来到山洞,看到洞里几人正和谐的吃东西,两人都暗暗松了口气。
“你们来啦?坐吧,我们吃完东西就开始招魂,这仪式需要三天时间,这三天内不能有任何人进洞打扰,安全问题就交给你们了,知道吧?”隐言一边吃一边交待道。
舒夜和西门翊面容一肃:“是!”
“你们也不用在紧张,为了安全起见,等下我会重新布下结界。”隐言喝干最后一口粥,看着燕霞慢吞吞的吃相皱了皱眉,却没有发作,而是对舒夜说,“你师姐将配合我一起招魂,对她伤害极大,你这作师弟的是不是该有所表示?”
燕霞一愣,抬起眼,眼睛晶晶亮。
舒夜晗首,走到燕霞跟前,对她恭敬的拱拱手:“有劳师姐了!”
燕霞眼中的亮光瞬间暗淡了下去,犹如流星一划而过,快得让人来不及捕捉。
真的很恭谨,是正常的师弟对师姐的态度。
可是,为什么心里这样痛?燕霞默默垂眸,继续喝粥。罢罢罢,当初既然选择修道,便应该摒弃一切情感。
“我说你这小子怎么这样冷漠,你就不能抱抱她吗?”隐言跺脚,生气得莫名其妙。
额……
众人皆一愣,然后都把目光投在舒夜和燕霞身上。这感觉,怪怪的……
“有道理啊!”西门翊一拍脑袋跳过来,嘻嘻的笑着没个正经,“燕师姐,这次的事就多辛苦你一些了,来来来,我们拥抱下!”然后不由分说,他就端走了燕霞的碗,把她强行拉起来来了个熊抱。
燕霞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抱住了。玉面一红,正想发作,西门翊已经松了手,歉意的冲她挤挤眼睛去推舒夜:“该你了!”
青鸾说过,他们那里的人都以拥抱表示友好的。未央好像也说过。
舒夜也没想其它,学西门翊的样子上前拥抱燕霞:“师姐,谢谢你!”
原来这就是他的怀抱……属于成年男人的胸怀!燕霞只觉得心湖一『荡』,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涌上眼眶。
隐言看着他们,满脸安慰。
人与人的缘份可遇不可求,他不能改变什么,就让她在得到些许安慰吧!毕竟她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
“好了,走吧!”抢在眼泪决堤前,燕霞推开了舒夜,转身头也不回的往里走,隐言紧随其后。
舒夜知道,他们要开始招魂了。从现在起三天后,这山洞绝不能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俊颜一沉,他和西门翊一起来到洞口,各靠一边当起了守门神。
隐言已经布下结界,外面的人很难找到这山洞,但他们还是不敢松懈,小心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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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谷,气侯舒适的春之园,白芷歪在竹椅上看医书。她的琴放在屋子里,从回来后便再没有碰过。她回来后身体一直不怎么好,再加上她又怀孕了,从薛容龙小妹到紫萱等人都十二分的心疼她,大小事情一律不让好动手,好吃的好喝的都有人给她送到床前来。
薛容视她如亲妹,每天都亲自帮她煎『药』、诊脉。他就像一个宽容的兄长,不多问,不急燥,默默的给她想要的关怀,让她的心慢慢安定了下来。
其实在这里是最好的,不必算计不必担心什么都不用管,只需要这样静静的看时光流逝。白芷有种落叶归根的感觉,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多了起来。
隐意也在春之园住了下来,他总是静静的看着白芷,眼里偶尔会划过几许心疼。
身为大梁国师,他早已洞悉她的过往。她不过十七岁,已经把别人一生要经历的都给经历了。她这样懂事,把伤痕悄悄隐藏,展现给人淡雅的一面。淡雅得只要不提,那些伤害就不曾发生过。
就是在仇人之妹龙小妹面前,她也从来不表『露』一分一毫。有时候隐意觉得她像一株菊,淡定的开着。虽然不够漂亮,不够芬芳,甚至不能引起路人的注意,可她自有她的魅力。
作为一个默默无闻的伤患,隐意在神医谷就跟小透明似的完全没有存在感,除了白芷没有人注意他。薛容给他配了几副『药』,倒是不怎么吐血了,但凡人的『药』怎能挽留他的生命的流逝。
渐渐的,他开始喜欢像现在这样静静的坐在一边看着她。不需要言语,什么都不需要,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他空虚的心就能得到满足。
有时白芷兴趣来了也会和他聊一聊,说一些她小时候学医的趣事,那些细小的事情如同春雨后悄悄吐『露』的草芽,让他闻到了泥土的芬芳——那是属于尘世间的味道!让他开始『迷』恋……
这不是他该有情绪!可他,很喜欢这种感觉。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是一个人。
“轰隆隆——”
晴郎的午后忽然有天雷滚过云宵。却依旧是阳光灿烂,一点儿也没有变天的意思。
白芷扔了书本,慵懒的打个哈欠,浅浅弯起唇角:“打雷了,隐意你要一直坐在院子里吗?”
隐意抬眸看看天象,已然变了脸『色』,连白芷的话都没有听到。
有人在做法!是谁?
早在七天前他算出惜月帝姬有劫自北方而来,紧接着算出大昀真龙将现身极北雪域,他早就通知了花靖丰这事。而现在这天象,分明是有人要与灵龙决战!
是谁拥有这样高超的法术,竟然试图同灵龙相争!
“隐意,你怎么了?都不回答我。”
浅浅柔柔的声音收回他的神智,回眸对上白芷担忧的目光,他的心瞬间就柔软了下去,摇摇头:“没事,看看是不是要变天。”
“都打雷了,你还是上来吧,别坐在院子里了,小心呆会儿被雨淋。”白芷道。
“好……”隐意再度抬头看了看天象,忽然胸中一阵气血翻涌,他想忍,却已经来不及了,腥红的血顺着唇角流了下来。
“隐意!”
他听到白芷慌『乱』的惊叫,想笑着安慰她,意识却越来越模糊,最后归于黑暗……
第398章 、隐意赐福
“公子,他怎么了?”
春之园,隐意已经被人扶到竹榻上躺平,薛容正在给他诊脉,白芷一脸的担心。
稍顷,薛容收了手,面『色』沉重的摇摇头:“劫,非人力可抗。”
“啊?”白芷惊讶的微张着嘴巴。在神医谷养了一段时间,她比来时丰腴了一些,此刻惊讶的微张着嘴,竟然有些呆萌。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白芷这次回来后和以前不一样了。她很沉默,大多时候都不说话,也极少笑,安静得太没存在感了。只有偶尔和隐意说话的时候才会笑一笑。想到这,薛容微微拧眉:“芷儿,你与他……到底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啊,是我在路上捡的……”白芷说,苍白的脸上一双黑眸尤其明澈,没有一丝异样。
其实她现在有些封闭,回忆不堪回首,所以她都不喜欢和紫萱她们说话,每次对上她们担忧的、探究的眼神她心里都很不好受。到是隐意,一个从路上捡来的陌生人,在他面前她才觉得自己是崭新的、正常的,可以没有负担的说说话解闷。
薛容一怔,抚额叹息:“芷儿,人不能随便捡的。”
“我不也是你捡的么?”白芷问。
薛容:“……”
忽然觉得头痛,怎么芷儿的心思这样简单?神医谷三婢一护卫中,白芷最为沉稳,他一直很放心她。现在他才知道沉稳只是表像!哎!薛容伸手『摸』『摸』她的头,眼中的宠溺像对待自己的妹妹:“算了,不纠结这个问题了。这个人我与他谈过,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情况,你作好心理准备,他随时都会死。你现在是孕『妇』,情绪不能太过激动。”
“原来他说的是真的,真的没人救得了他……”白芷摇摇头,『露』出清浅的笑容,“我不难过。人都会死。”
薛容竟无言以对!
“公子,他还会醒吗?什么时候会醒?”
“不知道。他的情况很特殊,我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反正他不是常人。”
白芷蹙眉,忽然又了然的笑了:“那我明白了,就好像我能驭兽一样。”
天才的路都不是常人路,就好像他自己,少年成名,却是步步荆棘,其中辛苦只有自己才能体会,外人不足道也。
“啊——”竹榻上的隐意忽然痛苦的低叫了一声,有血不断的从他嘴里流出来。他双眼紧闭如在梦中。可是,究竟是什么样的梦境让他痛苦到吐血?
白芷和薛容面面相视,都很不理解。
“公子……”
接收到她请求的目光,薛容立刻上前握住他的脉门,并喂他吃下救命良『药』“紫凝丸”。然而,再好的『药』都是无用的,他并不能帮到他一分一毫。
谁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他一会儿痛苦的蜷成一团,一会儿又伸展开来跟挺尸似的,血滴滴嗒嗒的自唇角流下来,洇湿他的白袍,像一串鲜红的梅花。他苍白的脸『色』渐渐变得半透明。
“公子……”
“对不起,我无能为力,这不是病……”
是在劫难逃了吗?白芷忽然觉得害怕,他就要死了吗?心,攸的疼了一下,她想也没想就回屋里去取琴。
薛容讶异的挑了挑眉,从回来她便没有再谈过琴了。
悠扬的琴声在指间流泄开来,在这寂静的山谷中回『荡』不休。犹如春风拂面,又如溪水潺潺而过,满满都是暖意,让人闻之便心神安宁……
这样的白芷,亦是薛容陌生的。而她的琴艺更让他惊叹!
说起来,是他小时候身体不好,又对生父存了怨念,娘亲恐他活不长,便让他习琴以修身养『性』。那时候芷儿便常在他身边伺候,耳熏目染的学了琴。今时今日,她的琴艺之高已经不是他所能及。
琴师慕家……他冷冷的勾起唇角,若让慕家家主慕秋阳知道自己有这样一个天才孙女时会是什么反应?
她弹得那样专注,比当年为花未央弹安胎曲还要专注。似乎是琴声起了作用,隐意不再吐血了,面『色』也渐渐归于平静。不知道谈了多久,竹榻上的隐意才在琴声中幽幽转醒。
“是谁弹琴唤醒了我?”他偏头看到白芷坐在琴后,刚刚收了手,正如释重负的看着他。
心跳,忽的就漏了一拍,眼眶涌上些许热意。如果不是她的琴声,他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不过,也托她的琴声的福,此时他被法术重伤,那施法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白姑娘……咳咳……”隐意挣扎着坐起来。
白芷欲上前,薛容抢先一步起身挡在他们中间:“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隐意抽抽唇,笑容苍白而无力。
“你忽然晕倒了。”薛容说着,清冷的眸子缓缓眯起,“隐意,如果你不能告诉我原因,恕我这神医谷不能再收留你了。”
此人病得邪,恐会给神医谷带来祸端。说句不好听的,他觉得他就是干了什么坏事遭了天遣才会变成这样。芷儿已经够可怜了,不能再被连累。
“无妨,我也要走了。”隐意说着便下榻。神『色』平静,似乎已经看穿了薛容的担心。
白芷急了,劝道:“公子,再让他呆一段时间吧,他现在虚弱成这样……”
白芷开了口,薛容便不好说什么了。对白芷,他总是心怀愧疚,如果不是为了保全他她亦不用受龙应天要挟。只是这隐意……
然而,隐意却已经下定了决心:“白姑娘,谢谢你,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