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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峥河还没回过神来,那股邪火也当场被压了下去,回到了房间里喝冷水降降身上的热意,那股火气却不降反升,每一寸皮肤都在叫嚣着要释放,有个声音在他耳边甜蜜地诱惑道——怕什么,不论想做什么,这里都只有你一个。
峥河乌黑的眼珠缓缓浮现了一层暗红的色泽,他轻喘一口气,闭上眼睛,缓缓地把手伸向了下腹。
翌日。
宁婧一觉就睡到了中午。自从进入了这个世界后,宁婧就没睡过几天懒觉,起得比鸡还早——没办法,金光宗的戒条里,其中一条就明晃晃地写着每天要晨起练功,不得懈怠。宁婧又顶着陆轻雪的皮囊,是金光宗内的一号人物,必须以身作则。
只不过嘛,现在她又不在金光宗的大本营,山高皇帝远,谁也管不着她。同行的人里的确有辈分高于她的人,只是,碍于她昨天杀妖有力,大家也就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太阳都升到天空正中了,也没人来叫她起床。
她很没形象地大字型躺着,末了,又懒洋洋地把腿搭在了被褥上,宽松的丝绸裤子随着动作滑落到腿根,露出了一截雪白的大腿,贱兮兮道:“统统,早啊。”
系统:“叮!人品值+20点,实时总值:40点。”
宁婧:“???”
昨天晚上,峥河在酒宴时,不还特别不高兴么?人品值还倒扣了10点。她特意找他去屋顶喝酒,就是想看看人品值能不能加回去。只是,睡觉前都没有提示,宁婧也就悻悻地放弃了。没想到睡醒以后,竟然瞬间就拔高了20点!
这一来,不仅填补了倒扣的,还反超了10点。
莫非峥河的反射弧那么长?(=_=)b
饶是宁婧想破了头,也想不通到底是什么原因戳爆了峥河这位大爷的爽点。唉,不管了,加回去了就好。
宁婧:“现在几点了?”
系统:“正午,午饭快开始了。”
宁婧哦了一声,懒懒地在被褥上滚了滚:“唉,这边的被子也比金光宗的软,真不想回去干活啊。”
系统:“有点出息。鸠刎的筋总不能一直封存在罐里,要早些拿回去处理才行。你不担心别人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它的存在么?”
宁婧叹了一口气:“说的也是,欢乐的时光过得太快了。”
系统:“……”
这时,房门被敲响了,一个侍女软声道:“陆姑娘,您醒来了吗?”
宁婧坐了起来,一腿盘起,支起了一只膝盖,把缠绕在肩上的青丝拨到身后,随口道:“醒了,进来吧。”
侍女捧着一盆热水,推开了门,掩嘴笑道:“陆姑娘,您与各位贵客的午膳已经备好了,让婢来侍奉您梳洗吧。”
洗掉了眼屎后,侍女又为宁婧递上了几身崭新的衣裙,还有价值不菲的珠宝。据她所说,城官大人十分感谢他们帮忙解决了鸠刎,除了一开始谈好的报酬后,还想献上一点别的的东西,表达心意。
晏城这边的姑娘喜爱鲜艳色彩的衣着,和西坂城是截然不同的风格。回想起金光宗禁止弟子穿红戴绿的规定,宁婧婉拒了侍女的建议,还是陆轻雪性冷淡风的衣裳比较舒服。
城官有公务在身,白天不会呆在府里。于是,招待金光宗弟子、陪同着一起午膳的任务,就落到了他的夫人和幼子身上。长女在鸠刎一案中脸皮被起了一半,不曾出现。众人心知肚明,故而也不感到奇怪。
走到花厅,其余人都到齐了,菜还没上。还剩两个空位,宁婧环顾了一圈,有些讶异——那作息时间像机器人一样规律的峥河,今天居然起得比她还晚?
宁婧:“打了一个小boss,仿佛身体被掏空。”
系统:“……”
年纪小一些的弟子看见她来了,立刻机灵地喊了声“陆师姐”。
宁婧朝他们点了点头,在剩下的其中一个空位上坐了下来。屁股还没坐热,姗姗来迟的峥河便跨入了花厅。
宁婧眼尖地发现他的头发有些湿润,似乎是刚冲了澡,匆匆擦干而来的。
有个弟子笑着说:“今天清早,我瞧见峥河师弟在花园练剑。莫非是从今天清早一直练剑到了现在?”
宁婧:“???”
雾草,人比人比死人,明明大家结伴打的怪,她在床上咸鱼了半天,峥河哪来的体力大清早起来练剑?(╯‵□′)╯︵┻━┻
众人起筷,宁婧昨天肌肉使用过度,手臂有些酸疼,拿筷子的时候显然有些迟缓。
一只剥好的虾被放到了她跟前的瓷碗里,宁婧抬眼,身边的峥河已经在为她剥第二只虾了,动作格外自然。
察觉到她的视线,峥河瞥了她一眼,扬了扬唇,笑道:“吃呀。”
宁婧有些怔愣。
是她的错觉么,只不过一晚上过去了而已,峥河对她的态度,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
作者有话要说:让开让开,婴儿车来了。∠( ᐛ;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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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我12点前就上来替换了,只是页面一直在转圈圈_(:з」∠)_,嗨呀好生气。倒是存稿箱的防盗按时发了出来。
第74章 第五只小团子12
两日后,金光宗一行人启程返回西坂。
清晨,晏城北城门。
今天,不仅城官一家来到城门处亲自送别,连晏城的百姓也都自发前来,夹道相送,场面十分热闹——当然了,当今世道,格外崇敬修道者。而困扰了晏城半年之久,官府无法解决的毒瘤,这些修道者用几天时间就摆平了,百姓们奔走相庆,都想一睹这群高人的风采。
十多匹良驹的鬃毛泛着柔泽,乌溜溜的眼珠望着金光宗的弟子三三两两收拾好行装,搬抬上停在墙根阴影下的马车。
金光宗难得来一次晏城这边,又比计划更早解决了鸠刎一事,怎么能不采购一番?昨天吃完中饭后,宁婧手臂酸得像是要散架,就回房休息了,还问侍女要了几本闲书打发时间。其余的弟子,杀妖时只是打了个酱油,睡了一觉,精力相当充沛,就分散进入了晏城买买买了。
故而,来时空荡荡的马车,离开时,都装满了土特产。
宁婧从屋中踏出,立刻被寒风吹得打了一哆嗦。
金光宗的人看着仙气飘飘的,其实也跟他们在寒冷的天气穿得少有关系,典型的要风度不要温度。
她使劲地搓了搓手,又往手心呵了口热气。
掰着手指算算,他们这一行人在晏城停留的时间,实在是短得可怜,连五天也不到。只是,西坂和晏城相距较远,一来一回,需要走上半个月的时间,陆路还得转水路。
为什么这么麻烦呢?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个世界的设定,属于低等仙魔侠类。一整个出差队伍里,能御剑飞行的,只有寥寥几个人,还都是实力最强的几个。
俗话说能者多劳,这几个人本来就肩负着带队的任务,总不能先抛下大部队,自己一个人飞回去。故而,他们统一选择了车马代步,不论是谁,都得老老实实地随大队走。
不过,对于宁婧而言,这样才更好呢。这种天气踩在剑上飞行,看着都冷,还连防风面罩也没有,是要被风吹成面瘫的节奏。既然有温暖的马车坐,谁会脑抽地跑去御剑?
正腹诽着时,身旁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同时,一件披风披到了宁婧肩上:“陆师姐,冷的话就上马车躲躲风吧。”
宁婧转头,峥河长眉微颦,恰好站在了风口,挡住了袭来的风。宁婧下意识抓紧了柔软的披风,展颜一笑:“好哇。”
身后的马车就是她要坐的。但是脚踏似乎出了点问题,有一级坏了,要上马车,便要以十分不优雅的狗爬式上去。
系统:“你可以飞上去。”
宁婧:“……”妈的智障。
见宁婧上了一级,双手撑在了马车上,盯着脚踏犹豫,峥河不解地歪了歪头,目光也随之落在了那脚踏上,顿时了然了,上前半步,在宁婧身后柔声道:“陆师姐,我扶你上去吧。”
话音刚落,他便隔着披风,一手扶着宁婧的后背,一手环绕着她的身体,托着她那边的手肘,借力让她登上了马车。
几年前还是个干瘦的小萝卜头,转眼间,就已经长得比宁婧更高,托举的动作稳固又有力。
宁婧靠在了马车门的木缘上,忽然发现自己身上披风的外袋里,插着一支鲜嫩的花。
她好奇地把花抽了出来,这个季节,想要找到花朵还挺麻烦的。青嫩的根茎还很柔软,散发着一股草木的清香,仔细一瞧,还沾有露水,应该是大清早去河边采的:“怎么有朵花?”
峥河不以为意,道:“应该是不小心掉进去的吧。”
“怎么可能,难道花是从树上掉下来的么?”宁婧捏着花的末端,笑眯眯道:“让我猜猜,一定是有小姑娘送花给你。”
峥河扬了扬眉,疑惑道:“送花?有何意义?”
宁婧转了转花朵,花瓣上有一层毛茸茸的短毛,触感极好。
峥河不懂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在本次任务的世界观里,没有向心仪的人送花的浪漫习俗。人们送礼,偏向于理工男式的实用风格,送的都是能用能吃的东西。
远处的人堆黑压压的,混杂着不少年轻的姑娘。估计这朵花,是峥河在人群中走过的时候,某个羞涩的姑娘心中意动,眼见这个素未平生的少年就要擦身而过了,而自己手里又有一束刚采的花,便趁着人多拥挤,顺手放到了他披风的外袋。
宁婧解释道:“在我的故乡,花朵是表达自己的喜爱的礼物,一开始是为了表达男女之间的爱慕之情。后来慢慢变成了友人之间,在一些特定的场合,也能互送花束。而且,不同的花是有不同的含义的,那就是花语。比如说,爱慕一个姑娘,多数人会送红色的玫瑰。”
好在,陆轻雪的确不是西坂的人,身世无从考据,宁婧这么说完,也不用担心会OOC。
峥河心中微动:“原来如此。”陆师姐的故乡竟然有这样奔放的风俗,闻所未闻。
“送花其实算挺含蓄的了。”想到了某个典故,宁婧笑吟吟道:“在古时候,我故乡还有见了美男子,就朝他丢掷瓜果,表达倾慕之情的习俗——男女老少都这么干。所以,长得特别英俊的公子哥儿出门游船,回来的时候,船上会载满了瓜果,落脚地都没有。”
宁婧凝视着峥河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色的瞳孔,越说越慢,忽然觉得,要是这个世界有这种习俗,峥河一定会被不少横飞而来的瓜果青睐。
宁婧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哈哈哈,说得跟投暗器似的。”
系统:“……”
峥河的关注点异于旁人,迟疑了片刻,问道:“这……投掷瓜果,不会把人砸伤吗?”
宁婧托着腮,乐不可支道:“我也觉得会把人砸伤。所以渐渐地,人们就没有再这么干了。到了我出生那会儿,就都改送花束了。”
峥河凝视着宁婧生动的眉目,默默记下了她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