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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德维希因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愣住了。
她的手慢慢地松开了艾瑞西的袖子。
艾瑞西毫无所觉,笑着说:
“路程不远,中国街一个做代购的朋友那里就有,我把车开过来,你在这里等一下。”
路德维希虚伪地客套着:
“这样好吗?会麻烦你吗?”
“不会。”
他笑容那样真诚,有光透过时,就是澄澈的水流。
大概,就算他是不情愿的,也一点都不会让人感受到。
“恰好我也要去取一点东西,顺路而已。”
他缓步朝前走,路德维希眯着眼睛,看着他逆着光线,走过铺着红色砖块的街道,走过玫瑰与车前草,慢慢和她拉开距离。
仿佛看见十年前,安和背着书包走在她前方。
红砖街道变成铺石子的小路,两旁的便利店冒出热腾腾的烟,左边是包子铺,右边卖重阳糕。
转角走过一棵槐花树,还有一家糖饼店,整条小巷子里,都飘荡着甜而不腻的香气……
……
安和,我曾经说过——
当你老了,头发花白,睡意沉沉。
炉火旁打盹,回忆青春。
……
艾瑞西的车是一辆奥迪A5,在英国,开奥迪的人比其他品牌都多,艾瑞西的算是中等。
看来他真的是出自一个中产阶级,就像他描述的那样。
路德维希默默地想:车不贵,可是费用高啊……大家都是有钱人,不能愉快地玩耍了,哼╭(╯^╰)╮。
他摇下车窗,朝路德维希招招手。
路德维希也微笑回应,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座。
车子平稳地开启。
而贝克街221B客厅的落地窗旁,本来应该在卧室里睡觉的福尔摩斯先生,正衣着整齐地站在那里,平静地看着窗外发生的一切。
然后,他拿起了手机。
☆、第26章 我的邻居不可能这么重口{貳}
早晨还冷冷清清的中。国街上,红色和黑色的颜料交织,艾瑞西带着她钻进一个不起眼的小门。
路德维希有些艰难地看着小门后条狭窄的通道。
“我们……等下要从这里过去?”
“没错。”
她咽了一口口水:“……如果等下我过不去,你千万不能嘲笑我,你要相信我是最近才胖的。”
艾瑞西失笑:“不用太过担心,按中。国的说法,胖是有福气的表现。”
他和路德维希并肩站在通道口:
“而且你一点也不胖,你太瘦了。”
路德维希看着小门背后不仅狭窄,而且粗糙的通道,摸了摸布满石纹的墙壁:
“艾瑞西先生,我突然有点后悔了,怎么办。”
艾瑞西衣冠楚楚地率先钻进去:
“我以为你会为了美食付出一切。”
“当然不。”
路德维希正色道:
“至少要留下基本生命特征和舌头——不然我怎么吃饭。”
艾瑞西回头一笑:“我又不会割下你的舌头,你有什么好后悔的?”
“我怕你不是一个美食家,而是一个恐怖分子,我进去后找不到蜂蜜,只能找到枪支。”
路德维希猫腰跟上,通道四周安装了木质花雕隔窗。
她半真半假地抱怨说:
“谁家开店大门会开在这种地方啊,你的朋友对胖子有什么不满吗?要以这种方式拒绝胖子进入?”
“说起来,的确是为了拒绝胖子进入呢……”
艾瑞西伸手在空中画了一个正圆:
“虽然有一点难以启齿……他的妻子重达100公斤。”
路德维希目瞪口呆地看着艾瑞西的背:
“艾瑞西先生……我以为你是一个绅士。”
艾瑞西从弓着腰从通道里爬出来,站直了身体。
他两手边分别列着两块牌子。
右边是一个大大的,歪歪扭扭的,隶书的“天”。
左手边,是一个大大的,歪歪扭扭的,小篆体的“地”。
——混蛋,隶书好歹横平竖直,字歪一点也能将就着看……特么那扭曲的小篆根本不能叫做“地”好吗?!
而且谁家会把隶书和小篆放在一起!它们是有代沟的!
艾瑞西站在天与地中间,朝路德维希眨眨眼睛:
“即便是绅士,偶尔也需要放松一下。”
就在这时,放着瓷器的花架后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
“哦,哦!来自法国的美丽客人!”
店主热情地走上前来。
路德维希再一次目瞪口呆。
这一定是她见过的最胖的男人,没有之一。
不仅胖而且黑,不仅黑还长得糙,就像一只野猪一样。
——绝对不止一百公斤!!
店主走到他们身边,一扭屁股,就把艾瑞西撞到一边的花架上。
“哦不……天哪。”
艾瑞西痛苦地扶住被他撞得摇摇欲坠的一个青瓷花瓶:
“你该温柔一点,莎士比亚。”
莎……莎……莎士比亚?!
路德维希嘴巴开得合不上。
这特么一定不是真的!
妈妈,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艾瑞西,你身为一位温文尔雅的绅士,幕后的生活太!重!口!
胖成猪的中国街店主莎士比亚,眼里只有“美丽的法国姑娘”路德维希,丝毫看不见被他撞得形状凄惨的艾瑞西。
他径直走到凌乱的路德维希面前,眼睛发亮,做了一个邀舞前的屈膝礼。
然后在路德维希来不及反应时,莎士比亚拉着路德维希的手,用他油腻腻的嘴唇贴在路德维希手背上,轻吻了一下。
路德维希顿时凌乱得根本停不下来。
妈妈,我好像被猪亲了一口……
我被猪亲了一口啊啊啊!我要擦手我要擦手我要擦手!!
艾玛我现在擦手会被打吗……
艾瑞西走上前来,把胖店主拉到一边,又从长裤口袋里扯出一条叠得四四方方的手帕,拿起路德维希的手擦仔仔细细地干净了。
“先忍一忍,等下出去洗手。”
路德维希正在风中凌乱,丝毫没有发现这其中有哪里不对。
艾瑞西对莎士比亚说:“莎士比亚,你好。色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莎士比亚扭头:“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艾瑞西:“威廉…莎士比亚,我认识你十年了,可十年来,我每次进你的店里都要自我介绍一次。”
莎士比亚又把脸扭回来,一脸傲娇:
“好吧,说吧,这次又是来抢什么?”
“抢?莎士比亚,不要这么武断,我哪次没有付账。”
“你的确都付账了,但问题是你哪次付账是在我的盈利值之内?”
“莎士比亚……”
艾瑞西还想说什么,却被路德维希一把抓住了手。
“求你了,别叫他莎士比亚了,你还是叫他威廉吧……”
她惊魂未定地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叫出口的,但我觉得这一趟回去后,我这辈子都不能直视罗密欧与朱丽叶了……”
艾瑞西:“……”
莎士比亚:“……”
二十分钟后,路德维希抱着一罐雪脂莲蜜,坐在艾瑞西的车上。
六点三十分。
路德维希催促身边的人:“等下能麻烦开快一点吗?”
艾瑞西发动引擎:“当然可以……你有事情急着回去?”
路德维希叹了一口气:“家里有一只猫要喂,艾瑞西先生……”
艾瑞西打断她:“叫我艾瑞西,维希。”
她顿了一下,想想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艾瑞西。”
“很好,给一个奖励。”
艾瑞西又伸手摸了摸路德维希的脑袋,姿态十分熟练。
路德维希:我特么一点都不想要这么□□的奖励啊喂!
艾瑞西先生,停止你的咸。猪手!
他收回手:“你买蜂蜜是为了喂猫?我倒没有见过爱吃蜂蜜的猫。”
“不,吃蜂蜜的是我,它爱玩蜂蜜,经常一罐子蜂蜜被它弄得爆炸,客厅到处粘糊糊的,真是伤脑筋……”
路德维希表示,这句话除了那个“它”,从头到尾都是一句大实话!
“……你的猫能做到这一步,智商也是蛮高的。”
路德维希:“一谈到这个话题就觉得好累,换个……其实,从刚才开始,我一直有一个疑问。”
艾瑞西扶着方向盘,微笑:“我大概猜的出来你想问什么。”
路德维希扭头:“我最讨厌装作无所不知的人了——那你猜?”
“你想问,那条入口那么窄,莎士比……抱歉,威廉是怎么进去的?”
路德维希一拍大腿:
“就是这个问题!我完全不能理解啊,简直挑战三观……他到底是怎么进去的?”
艾瑞西用食指抵住太阳穴,很伤脑筋的说:
“怎么办,我也不知道,这一直是一个未解之谜——他以前在军队服过兵役,当时身材还称得上健美。兵役结束后,他结婚了,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就胖成这样了。”
“等等啊……”路德维希突然有一种十分不妙的赶脚。
“……你说他服过兵役?”
“是的。”
“不会是在阿富汗吧?”
“怎么可能。”艾瑞西好笑着瞥了她一眼:“你想多了,他服役的是海军。”
路德维希拍拍胸口,顿时有种替福尔摩斯先生劫后余生的赶脚。
刚才听到艾瑞西说威廉老板服过兵役,她下意识地就想到了约翰…华生。
如果福尔摩斯先生未来的挚友,挚爱,和终生的伴侣,不仅胖得跟一头猪一样,而且胖的和一头野猪一样……
那真是……画面太美她不敢想……
……
☆、第27章 我的邻居不可能这么重口{叁}
由于沉浸在思绪里,本来就不算敏感的路德维希再一次忽略了艾瑞西的回答有什么不对。
很快的,车子回到了贝克街。
“时间正好。”
艾瑞西绅士地帮路德维希打开车门。
“你赶到了喂猫的时间,而我恰好也在Esperando por ti开门时间前回来了。”
“Esperando por ti?是你咖啡厅的名字吗?”
路德维希看着马路对面,几根横木斜斜交错成的咖啡厅招牌,横木的缝隙里伸出细细碎碎的鲜花和枝条在微风里摇晃。
“我都没有注意,这是西班牙语吗?”
她笑着转头问插着口袋站在她身边的艾瑞西:
“是什么意思?抱歉我西班牙语相当不好,至今只会一首《quizas quizas quizas》。”
“怎么办,我有点伤心。”
艾瑞西望着对面清晨薄光下,像自由舒展的森林一样郁郁葱葱的招牌,像望着自己的情人。
他目光温柔地说:
“这块招牌是我亲手做的,花了整整一年,一直等到招牌上的花开了,咖啡厅才正式开张。”
他微笑地看着路德维希,眼睛里并没有责备的意思。
路德维希眨眨眼,双手合十,讨好地说:
“抱歉,以后的每天早上,我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看你的招牌——所以,原谅我好吗?”
艾瑞西和她并肩站着:“你知道,我总是会原谅你的。”
路德维希:“……先生,不要说的我以前好像对不起你一样,我会误会的。”
他笑着没有接话,只是转而解释道:“Esperando por ti的意思是——”
——嘭!
巨大的爆裂声是从他们头顶上传来的,把路德维希和艾瑞西都吓了一跳。
周围居民区里,有人把窗子打开骂了一句,又把窗子“砰”地关上了。
艾瑞西看着原地不动的路德维希:“好像是从你家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