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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要像狗狗一样看家护地,防止别的小偷学习你的行径。”多罗开始翻白眼。
“还有,你要帮哒哒塔那给大家准备饭菜。”因斯特发出最后的致命一击。多罗头一歪昏倒在地上。
从地上爬起来,多罗拼命地嚎叫,“好狠呀,你们干脆杀了我吧,或者暴打我一顿也行,这是牛头人干的活吗?”
因斯特拍拍多罗的肩膀,“你就认了吧,既然做了就要有勇于承担责任的觉悟嘛,何况,”因斯特凑近多罗的耳朵小声说:“我会适当帮你忙。你先干下去会有好处的,吃亏就是占便宜嘛!”因斯特打定主意到时候让西伯尔代替多罗守夜,多罗委委屈屈答应了。
一场闹剧过去,多罗终于被大家接受,伙伴们高高兴兴准备开饭。
帕思金施施然走了进来,真不知道他怎么会来得这么准时。他笑着一个个打招呼:“好啊,娜塔莎、哒哒塔那还有因斯特,嗯?还有一个新成员,看来我的学生到的很齐嘛。”
大家的表情一个个就像刚吞了个生鸡蛋,帕思金大摇大摆坐了下来,然后大声说:“别的先不说,开吃!”
哒哒塔那的手艺真不是盖的!苔粉混合菜叶的烤饼松脆适口,嫩嫩的罗斯兽肉煎的恰到好处,新鲜的蔬菜沾着浓郁的酱料,更别提那道水果拼盘——各种新奇的水果组成的大菜让伙伴们胃口大开,据哒哒塔那介绍多数都是地表的特产,叫做苹果、桃子、西瓜什么的。
多罗狼吞虎咽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他有点明白因斯特说的“吃亏就是占便宜”是什么意思了,想到以后帮哒哒塔那做饭,那这些好吃的自己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他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在帕思金和多罗两个的强大火力加盟下,今天的晚饭很快被消灭干净。满意地一抹嘴,帕思金说道:“好了,吃饱喝足,大家开始上课!”
“啊,我肚子疼。”“我也是!”“我好像牙还没有刷。”另有数人想偷偷摸摸地溜走。
“所有今天没有参加的人,我会对他们进行个人辅导。”帕思金此言一出顿时没人还敢溜号。
带着大家来到院子里,帕思金让伙伴们围成一个圈坐在地上,因斯特疑惑地问道:“帕思金,咱们不进行对战训练吗?我觉得那种训练非常有用。”
“嗯,那是我教给娜塔莎的一些小伎俩,你们已经学得够好的了。何况,我要教你们的不是十人敌百人敌,而是万人敌!”帕思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挺胸抬头,流露出一股非同寻常的气势。
“说什么,吹牛吧。”“真的?”“帕思金,你要教我们打仗当统领吗?”伙伴们七嘴八舌问道。
帕思金没有回答而是提出一个问题:“谁能告诉我,决定一场战役胜负的因素?”
“勇气!勇气最重要!”“嗯,士气。”帕思金在地面上用一根小棍子写下“士气”两个字,“士气高的军队确实能够以弱胜强,还有吗?”
“实力最重要,一百个打一个肯定能赢。”帕思金又在地上写下“兵力”两个字。
“装备呀,要有好装备。”多罗凑热闹,于是地面又多了“装备”两个字。
大家你说一个我说一个,一会儿地面上写满了字,“兵种”“地形”“环境”“运气”“指挥”“补给”“阵型”等等。
帕思金自己又补充了几个,最后做总结陈述:“大家看到了,影响因素这么多,但归根到底只有三类——战斗指挥者能够完全控制的、部分控制的和不能控制的。你们看,兵力、装备和运气是无法控制的,参战的部队序列、战场、作战时间等等指挥者有时可以选择有时不能,但阵型、临战指挥是能够完全控制的。一个优秀的指挥者首先应该充分计算和利用一切手段,促使能够被部分控制的因素向利于自己的方向转化,争取对它们进行完全控制,然后在临场指挥时将自己能够控制的因素发挥到最优,这就是战场的致胜之道!”
这下伙伴们对帕思金都刮目相看,不过还是有人提出疑问,“那这些和推演有什么关系?”
“你们说说看,什么样的人能成为名将?”帕思金问了个似乎不相关的问题。
“当然是战术水平高的人啦。”
“错,大错特错了!从古到今所有的名将都是运气好的人,他们不管是一战成名的也好、大器晚成的也好、日积月累的也好,都只不过是因为他们输的时候运气好没有丢掉性命,或者运气好还没有输罢了。我有一个人类朋友,他是个战术天才,可他还没有成名就被一支流箭射死了,他就是运气不好。”
“那照你这么说,我们学战术还有什么用?都去撞运气好了。”
“也不是,战术好的人打赢的可能性大,成为名将的资本当然就雄厚了。可问题是你怎么样提高战术水平呢?靠背那些条条框框吗?我告诉你们,那些东西到了真正的战场上没用,可是一旦到了真正的战场上,你很可能还没获得经验值就挂了,何况一场大战往往就要打几个月甚至几年,你一辈子又能打几仗?所以,我要教大家推演这门课程,模拟真实战场上的所有因素,由真人担当战役指挥相互之间进行对抗,我们可以把一场成千上万人参加历时数月的一场战役浓缩到一个小时几个人之间进行,总之一切都模拟真实战场,尽量让大家得到货真价实的经验。”帕思金越说越兴奋,满脸红光。
伙伴们被帕思金勾引起兴趣,纷纷问如何进行推演。
帕思金马上指挥伙伴们在院子中一大块地面上,用石块和土勾勒出各种地形,又找来不少木头牌子堆放在旁边,完成后帕思金拍拍手问道:“谁知道这是哪里的地形?”
鹰身人瓦莱里看了一会儿,说:“好像是尼贡平原,这个石块应该代表尼尔城吧,这条线是安因河。”因为经常飞行时俯瞰地面,鹰身人最先认了出来。
“没错。”帕思金走到地形图的一个角上,踢了一下放在那里的石块,“这是黑岩大道的出口,第二次尼贡战争特曼人就是从这里追进来的。科斯塔,你站过来,带上一块牌子。”一个美杜莎一言不发走了过来。
“你学过战术课程,对特曼人使用的战术有所了解吧?你现在担任特曼追击军团的指挥。”说罢帕思金在科斯塔拿着的牌子上用沾着涂料的笔写上:“特曼追击军团。长枪兵:8万;剑士:5万;弓箭兵:3万;重骑兵:2万;轻骑兵:5千;狮鹫:1万;魔法师:1千;银龙:6。”
写罢帕思金叫道:“那个新来的,就是晚饭吃最多那个。你叫什么?哦,多罗是吧,你站到科斯塔后面五步远的地方,那有一块石头,对了。”帕思金在多罗的牌子上写上:“特曼伊卡要塞留守部队。长枪兵:2万;剑士:1万;弓箭兵:1万;魔法师:1百。”
然后又有几个伙伴被叫了上去担当尼贡军队,瓦莱里负责指挥刚在黑岩大道被特曼击破防线的部队,那是一堆正在溃退的残兵败将。娜塔莎扮演她的父亲德雷菲斯,带着尼贡第一军的精锐部队远在尼尔城,因斯特扮演蒙塔尼亚克指挥第二军,因为出击地表的行动失败,第二军顺着进击时开凿的通道正在撤退,通道在地表的出口已经被破坏。
一切布置好以后,帕思金说道:“大家看到当时的形势了,在历史上这场战役的过程是这样的,特曼的追击军团在黑岩通道出口耽搁了几天,据说是为了让银龙适应地底的环境。瓦莱里那支部队趁机重整,然后开始阻击特曼军队,尼贡平原上的各部族给了他们很大的支持,虽然一直节节败退但为后方争取到了时间。娜塔莎的第一军一直待在尼尔城集结部队并等着会合黑龙,这时瓦莱里的部队在安因河被打垮了,特曼追击军团开始渡河,然后是第一军在这里设伏击圈,双方展开决战,中间又冒出来一群蝎狮参战,特曼败退后一直逃回了伊卡要塞。因斯特的第二军因为联系不畅,赶回来的时候战役已经结束了。”
“现在我当评判,你们来重现这场战役。你们可以分兵,分出去的部队就由场外等着的其他人指挥。”
瓦莱里欢呼一声,“太好了,看我的!我要带兵奇袭特曼的军团,冲!”说罢转身对着科斯塔张牙舞爪就要扑上去。
“停!先等一下,”帕思金把瓦莱里牌子上的数字一抹,重新写了几个。“啊!?我的人马怎么只剩三分之一啦,这还玩什么?你还给我啊。”
帕思金嘿嘿笑着说:“你的部队刚打了败仗士气不振,还有不少溃散的士兵来不及重整,建制也乱了,马上发动反击只能给你这么多人。还有,不是让你动手,你要说出你的攻击方案,科斯塔说应对方案。”
“这样啊,三分之一也够了。我用五百鹰身人攻击科斯塔的弓箭兵营地。”
“科斯塔,你的营地是怎样布置的?”帕思金问道。
科斯塔想了想,在地上画出一个大致的营地布置,他还没有画完瓦莱里就叫了起来,“不对不对,你把弓箭兵安排的这么分散让我怎么攻击?”
“特曼的营地本来就是这么布置的,弓箭兵布防在各个要点防御鹰身人的空袭,你懂不懂?”科斯塔不屑地说。“快说,你要攻击营地的哪个部分?”
“你把营地整的像个刺猬我还攻击个屁呀!”瓦莱里吵吵道。
帕思金又跳了出来,“暂停!因为瓦莱里在科斯塔营地附近逗留时间过长,被斥候发现。”
科斯塔想也不想,“一千狮鹫出击,一千轻骑兵保护50名法师地面配合。”
帕思金哈哈大笑,一把拉了瓦莱里出来,“五百鹰身人全灭,瓦莱里阵亡。特曼追击军团无损失。有谁要代替瓦莱里指挥剩下的部队?”
“我来!”“我!我肯定比瓦莱里那个笨蛋要强!”场外的伙伴一个个踊跃报名,瓦莱里气得直跳脚。
帕思金一下派了三个人上场,他的理由是瓦莱里阵亡前没有指定代替指挥者,本来就被打散了的部队只能各自为战。随后的战局完全是一边倒,科斯塔指挥大军长驱直入,阻击部队不堪一击,很快人类的大军兵临尼尔城下,娜塔莎的第一军被包围,黑龙甚至还没有联络上。
娜塔莎大叫:“不公平,我的部队怎么集结这么慢!”
帕思金嘿嘿笑着,“这完全符合当时的情况。第一军是以牛头人为主力的精锐部队,但当时根本不是一只常备军!第一次尼贡战争打完以后很多老战士都退伍了,牛头人们纷纷放下斧子重新回到部族里去打铁,这么短的时间只能召集这么多部队了。”
结果凭借坚固的城防,娜塔莎硬是坚持了一个月,科斯塔天天用银龙和狮鹫从空中发动袭击,尼尔城守军无力还手。在此期间,科斯塔指挥大军击溃了一路路来援的尼贡部队,最后战役以尼尔城沦陷告终。
看见这么槽糕的结果,大家又吵闹起来,大部分人都指责瓦莱里那次没有大脑的攻击。瓦莱里攥着拳头牙关紧紧咬着。
“好了!大家看到了,因为一次鲁莽的攻击行动,尼贡丢掉了这场战争。我们应该庆幸这是在推演,如果历史真是这样的,那我们现在全是特曼人的奴隶!”帕思金用力挥舞了一下手臂,斩钉截铁地说。
“现在我们重新推演一遍,首先确定指挥者,谁来负责阻击部队?”
大家想不到的是,一向吊儿郎当的瓦莱里走到帕思金跟前停下,一言不发地站立着。
“嗨,瓦莱里,你还想再指挥一次吗?这回你不会当个孤胆英雄去冲大营吧。”有人开玩笑。
“住口!”瓦莱里转头怒吼,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周围一下静了下来,瓦莱里开口说:“帕思金